人間兵器 第十組曲 第六章征服
    「胡老!」一位軍官模樣的年輕男子神色匆匆地衝進會議室,把手中的紙條遞到坐在主席位置的胡姓老人手中。

    坐在會議桌邊的每個人都是C國這個世界大國的高級官員,可是沒有一個人怪罪那名年輕軍官的失禮,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胡姓老人手中的紙條上,整個會議室一時鴉雀無聲。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胡姓老人打開了手中的紙條,只簡單看了幾眼,就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胡老,到底怎麼了?」一位相對年輕一些的高級官員先沉不住氣,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剛剛收到的最新消息……」胡姓老人對眾人揚揚手中的紙條,長出口氣,繼續說:「J國沉沒了……」

    「這也是他們做的嗎?」一位一身戎裝的將軍緊皺眉頭,堅毅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胡姓老人。

    「恐怕是的……」胡姓老人的眉頭皺得比那位將軍還要緊,語氣中也充滿憂慮:「

    這是繼Africa洲的S.A國、E洲的E國、還有我們鄰近的K國之後,第四個被毀滅的國家……」

    「胡老,看來來自IG**的『不服從便毀滅』的最後通牒並不是開玩笑!」一位學者模樣的老人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沉聲說:「雖然不知道J國是否選擇了忽略這個通牒,但是現在就我們已知的,宣佈不接受這個通牒的國家都已經被毀滅了,我們是否要接受他們的通牒……」

    他的話還沒說完,剛才那名將軍已經站起身來,聲音中有難以隱藏的怒氣:「你是說,要把我們的國家出賣給那個不知道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組織?我們C國有著那麼悠久的歷史,打敗過無數試圖侵略我們的強敵,難道就被他們毀滅了幾個國家的行為嚇倒了嗎?我相信只要我們全體人民團結起來,就沒有無法打倒的敵人!」

    會議室裡頓時爭論起來,不過絕大多數人的意見都是主張拒絕IG**的通牒,因為越是這時候越應該顯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氣節,寧折勿彎正是C國的優良傳統。

    等爭論的聲浪漸漸平息,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落回胡姓老人身上,等待他給出最後決定。

    在眾人注視下,胡姓老人輕咳一聲,清清嗓子,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我決定接受他們的請求!」說完這句話,他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什麼!」胡姓老人的話立時激起千層浪,讓會議室裡重新沸騰起來。

    特別激動點的人甚至喊出聲來,絲毫沒有平時的儒雅:「胡老!你想出賣整個國家嗎?」

    「住嘴!」

    胡姓老人難得憤怒起來,右手重重在桌上一拍,會議室裡混亂的聲音立刻消失,每個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胡姓老人爆發出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怒氣。

    「你們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嗎?你們沒有聽到我說J國列島已經沉沒在海底了嗎?你們認為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做到!」胡姓老人大聲斥責著這些情緒仍未平復的人們,手中的紙條被用力捏得皺成一團。「沒有無法打倒的敵人!這種話只能用來鼓起軍隊的戰鬥熱情,難道身為領導者的你們也會相信!你們全都看到了那幾個國家的下場。」

    見那個將軍垂首不語,他稍微放緩自己的語氣,不過話語中的嚴厲每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我也是C國的一份子,我也有自己的民族氣節,可是我不想用犧牲整個國家那數以億計的人民生命,來成全自己的民族氣節,我要對每一個國民負責。」

    整個會議室再次陷入安靜之中,只有胡姓老人的聲音在迴響:「我們固然要成長成參天大樹,可是當勁風來襲的時候,我們也要學習地面上的小草。我們向來就能忍辱負重,我相信勁風不會一直吹下去,我們也不會一直忍耐下去,總會有機會讓我們打倒敵人,前提是我們要生存下去。」

    一直聆聽胡姓老人話語的眾人,有的露出深思的神色,有的已經在輕輕點頭,當然也有少數人仍然無法接受這一選擇,只是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他們已經無法改變接受通牒的決定。

    「我知道你們不想背負賣國賊的惡名,所以就當今天這個會議根本不曾存在過,接受IG**的通牒,是我個人做出的決定,與各位無關。我會在宣佈這個決定的同時,宣佈辭職。」胡姓老人說完,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揮了揮手,合上了眼睛。「會議就開到這裡吧,各位可以走了。」

    眾人站起身來,紛紛走出會議室,有幾個人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歎息著走了出去。

    等到眾人全部離開,胡姓老人忽然長歎一聲,沒有睜開眼睛就開口問道:「趙義,我這麼做真的對嗎?」

    窗邊陰影裡走出一個身影,正是那個一臉平凡的趙義,他走到胡姓老人的座椅後面,聲音仍是淡然的,仔細聽卻能聽出一絲感情波動:「胡老,您的苦心他們一定會瞭解的,您永遠都是我心中那個最好的領袖,永遠……」

    孫波曾經以為這一輩子他不會為女人頭疼,當他遇到孫糯糯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錯了;當他遇到柳澤西的時候,他痛哭流涕得認識到他錯得有多麼離譜。可是就在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過去的感悟根本就不夠深,他的頭不但在疼,而且是很疼很疼的那種疼。

    原因無它,看看面前失神的這兩個女人就知道了,換成是誰面對兩個不停重複著同一句話達三個小時之久的女人,只怕景況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

    「兩位小姐,拜託你們說句別的話好不好?」孫波伸手在柳澤西面前晃來晃去,見她沒有反應,懊惱地把手收回來,用力耙了幾下頭髮。

    其實孫波並不是不能理解柳澤西和李孝姬的心情,就算性格再強悍,就算擁有再強大的能力,當知道自己成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祖國一下被毀滅、過去所有的一切記憶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自己的親人朋友也幾乎不可能倖免於難的時候,不當場崩潰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看著這兩個美麗的女人,其中一個是自己的女朋友,只會重複著「K國被毀滅了」這句話,孫波還真是懷疑她們已經崩潰了,因為這一點和某些神經疾病的症狀已經很類似。

    就在孫波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房門傳來了插入鑰匙的聲音,他轉過身,恰好看見一大群人走進屋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他等待已久的陳立斌。

    我走進屋來,沒想到在自己的公寓裡看到了孫波和李孝姬,另外一位美麗的女子我沒見過,不過既然和孫波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裡,應該和他們有一定關係才對。

    孫波迎上前來,就是一個如狼似虎的擁抱,拳頭重重捶打著我的背,罵道:「混蛋,難道你不知道進來之前是要先敲門的嗎?」

    我咬牙控制著自己同樣用力敲打他的**,要是我真這麼做了,只怕孫波先生就要成為我冥界的一份子了。

    聽了他的話,我苦笑一下,答道:「拜託,這是我家好不好?我還沒追究你私闖民宅的罪呢,請問警察先生你有搜查令嗎?」

    不等孫波回答,我已經用力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道:「李孝姬我知道是誰,另一位美女是?」

    「嘿嘿、嘿嘿……」孫波本來紅彤彤的臉現在更紅了,右手在腦後輕撓著,我知道這是他不好意思時的習慣動作。

    「哦,我明白了……」我拖了個長長的尾音,和孫波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先別說這個,你看看她們兩個,我擔心……」重逢的喜悅之後,孫波又想起了煩惱的事。

    「孝姬……」我輕搖李孝姬的肩膀,呼喚著她的名字,耳中只聽身後的蘇妮發出不滿的哼聲,心知一會兒只怕我要有難了。

    李孝姬的臉轉向我,迷離的眼睛努力調整著焦距,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我的樣子,「

    哇」的一聲摟住我的脖子,把臉埋在我的肩頭痛哭失聲。

    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背後的殺意更濃了,說實話,我現在也很想痛哭一場,可還是不得不輕拍李孝姬的背,給她溫柔的安慰。

    「就這麼簡單?」孫波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他也有樣學樣地去碰觸柳澤西,果然她也投入他懷中痛哭起來。

    孫波一邊輕撫著柳澤西的背部,一邊輕聲地仰天長歎:「早知道這樣,我又為什麼要忍受她們三個小時的折磨呢?」

    我和孫波忙得不可開交,各自安慰著懷裡的女人,身後的幾人可弄不清眼前的狀況。

    像這種尋找原因的事情,當然要交給眾人中最有智慧的人啦,於是風一和蘇妮的目光齊落在雅典娜身上。

    「我想,大概和這個有關係吧……」雅典娜也不多說,從地上拾起一張報紙,遞給了兩人。

    不用仔細尋找,報紙頭版幾個明晃晃的大字已經告訴了蘇妮和風一答案。

    K國被未知勢力毀滅,原因至今不明!

    「怎麼會?」風一心緒尚稱穩定,蘇妮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愣愣地道。

    想起在K國遇到的那些友好的朋友,她的眼眶也迅速溢出了淚水。

    「小姐,你別哭啊……」我之所以一直關注著蘇妮的舉動,其實是怕她對我採取暴力手段。我看她落淚,只能發出無奈的勸告,心裡早把那個讓她哭泣的罪魁禍首罵上千萬遍了。

    蘇妮走到我身邊,蹲下身來在我懷裡擠出個位置,靠在我另一側肩頭邊抽泣邊說:

    「K國被毀掉了……」

    我這才恍然為何身為兵器的李孝姬也會哭得如此傷心,想起那些曾經相處過的親切友好的人們,我也不由得黯然神傷,心裡默默起誓,一定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是啊……」李孝姬在我另一邊肩膀上抽泣著,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沙啞了起來:「爸爸、媽媽,還有……他們都死了……」

    我最怕的就是女人哭,尤其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哭,每到這種時候我就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用手輕撫她的肩頭以示安慰。

    再看看另一邊,孫波已經把他的女人哄得露出些許笑意。

    唉,果然在情場上,我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就在我即將在兩個女人的哭聲中溺斃的時候,門口方向傳來一個讓我感動萬分的清冷聲音:「為什麼我一回來就聽到有人在哭?發生了什麼事嗎?」

    「黛爾……」懷中擁著兩位哭泣的愛人,我根本無法轉身朝門口看來人是誰,可是聽到來人聲音,我的胸中就湧起一股淡淡的甜意,聲音不自覺柔和起來:「我回來了……」

    身後沒有回應,不過我可以感覺到黛爾很快跑近我,從背後用力地摟緊了我的腰,力量大到彷彿要把我揉進她身體裡。

    「以後不要再這樣丟下我們了……」過了良久,略帶哭腔的聲音從我身後悶悶地傳來:「你看,我都要哭了……」

    傻瓜,你已經哭了……我當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

    胸口的甜蜜濃厚起來,讓我幸福得想哭。這時候,如果蘇娜也在就好了……

    明明沉浸在幸福中,我卻想到心中最深的遺憾,胸口隱隱作痛,連忙轉開心思到身邊的三位美人身上,不敢再去想此刻的蘇娜身在何處。

    「不會的,我不會再離開了……」我喃喃地說道,暗暗發誓要保護好每一個我所愛的人。

    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我們,並沒有聽到室外越來越大的聲浪,直到不知是誰碰到電視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正播出一則新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台最新報導,我國領導人宣佈接受某名為IG**的組織之通牒!」主播一臉義憤填膺,就連語氣也沒有平時的平和:「據本台可靠消息指出,依照通牒中所羅列的要求,從此我國將無條件服從IG**的領導,成為其管轄國之一,這無疑使我國的**主權完全喪失……」

    室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包括我在內,身為C國人的幾位感觸最深,我曾與胡姓老人面對面交談過,所以幾乎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幾乎宣告了他政治生命的結束。

    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有些明白。IG**實力如何強橫,即使我未曾親眼目睹,卻也在變回小女孩的糯糯那裡聽得**不離十。且不說有那麼多兵器為IG**效力,單是IG**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為兵器開發的高科技武器,就足以征服整個世界。

    「在宣佈接受該通牒後一小時,領導人召開記者會宣佈辭職,以下是我台記者傳回來的現場消息……」

    這位情緒很激動的主播說到這裡,鏡頭切換到華麗的中央高層會議廳中,能容納萬人的大廳中此刻熙熙攘攘,擁擠得甚至無法讓攝影記者架設攝像機,只能以肩膀扛著拍攝……

    胡姓老人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並沒有仔細聽,無非是一些關於辭職的解釋,我注意到他對現場記者所問關於接受通牒的尖銳問題,只回答了簡單的一句:「時間會給你們答案的!」

    「我想,我應該去見見胡老……」我沉吟著緩緩說道。

    「為什麼啊?」蘇妮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淚珠。「剛剛才回來,就這樣平平靜靜不好嗎?」

    我收回搭在她肩膀的手,輕輕在她挺俏的鼻樑上刮了一下,面帶笑容向窗外望去,淡淡道:「因為,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做出的承諾……」

    「老大,這……這……這是冥王大人的女人吧……」看到伊彌塞諾斯身後的蘇娜,一向瀟灑自如的修恩也吃驚不小,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應該是吧……」伊彌塞諾斯看著修恩誇張的表情,奇怪地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問題……」修恩的臉部都有些抽搐,他幾乎可以想像當冥王大人發現自己的女人跟在伊彌塞諾斯身邊,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就算身體改變了,冥王大人對自己女人的維護,應該還是像神話時代那樣……那樣「無微不至」吧!

    哦,天啊,地啊,雖然少了地球這個立足點,自己也不是不能生存,可是這個熟悉的世界,他可不想目睹它毀滅,而一旦兩位主神開戰,情況可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上一次還只是精神層面的衝突,就讓整個亞特蘭蒂斯大陸沉進了海底,也讓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被牽連的、倒楣的神祇沉睡了數千年之久。這次如果再次發生這樣的事,結局是否還會這樣幸運,可就很難說了。

    「J國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伊彌塞諾斯的表情輕鬆得好像不是在討論一個國家的存亡問題,而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之類的話題。

    「還說呢?」提到這個澤特就有一肚子的氣,「我還以為可以盡情地破壞呢,沒想到我還沒毀滅掉兩個城市,修恩這小子就把整個島國的主體弄塌了,那麼點大的J國還不立刻沉到海裡去!問題是他居然事先都不通知一聲,我正打得過癮,海水一下子就灌了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已經成了J國的殉葬品。」

    「怎麼會呢?」修恩一臉笑容,但是怎麼看怎麼像是奸笑。「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實力,絕不會被一個小小的海嘯捲走,才會這麼做的……」

    要不是知道他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澤特早就撲上去一把把他掐死。

    「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澤特打斷修恩的話,向伊彌塞諾斯補充:「修恩這小子為了不讓J國有漏網之魚,把人家國家弄沉了之後,還發動了一場『小小』的海嘯……」他特意強調「小小」兩個字,心有慼慼焉地瞄了繼續奸笑中的修恩。

    「果然不愧他『惡魔』的稱號……」

    「要不是怕你一個城市、一個城市毀滅下去會耽誤時間太久,我才懶得犧牲我的收藏品呢……」提到這個話題,修恩就一臉心疼的表情。

    「去!」澤特不屑地對修恩比出了中指,「收藏品?說出來好聽,不就是那些被你欺騙的無知人類的靈魂嗎?那種東西,憑藉你的花言巧語,還不是說騙多少就騙多少的嗎?」

    「騙?」修恩的表情開始扭曲,也有了對澤特比出中指的強烈**。「我是讓他們心甘情願地交出他們的靈魂,而且也給了他們條件交換,哪裡是騙了?」

    伊彌塞諾斯揉揉發疼的額角,不去管爭吵起來的兩人,轉向一旁正看戲看得興味盎然的大衛,開口問道:「聽說你把K國也給毀掉了?為什麼?我記得你去K國的目的只是把反對我們的勢力除掉,不是嗎?」

    大衛轉回身面對伊彌塞諾斯,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隱隱透出一絲對被自己毀滅的K國的尊敬,認真回答:「本來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以為到K國只是簡單地毀去一個與我們為敵的組織就好,實在很輕而易舉……」

    他緩緩搖搖頭,自嘲地笑道:「可是我沒想到K國人的凝聚力居然這麼強,雖說那個叫做『夜蝶』的組織幕後有國家,而一般民眾居然也對我們這些外來的入侵者發動攻擊,這實在讓我吃驚……到後來,已經不是我決定是不是毀滅那個國家,望著那個國家的人民,我忽然有種感覺,如果我不毀滅掉它,恐怕被毀滅的就是我自己……」

    說到這裡,他歎口氣,認真地看向伊彌塞諾斯的雙眼,道:「老大,我們是不是太小看人類的力量了?」

    「也許吧……」伊彌塞諾斯安慰地拍拍大衛的肩,說:「好在人類並不都是這麼團結,利益衝突會讓他們之間出現不可逾越的裂痕。如果他們真能團結起來,也許我們就不再是所謂的神祇,那時主宰他們命運的就真正是他們自己……」

    說到這裡,伊彌塞諾斯冷眼掃去,剛好阻止熱血沸騰的修恩和澤特將與對方好好「

    切磋」的想法付諸實現。他淡淡地開口問道:「修恩,其他人有消息嗎?」

    修恩狠狠瞪了澤特一眼,轉頭面對伊彌塞諾斯的時候,表情已經換上了微笑:「Lee應該已經遇到了教皇大人,不過以兩人之間過去的恩怨,居然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衝突,還真是奇跡!現在她暫時放過了I國,正在全E洲執行著老大您的征服計畫。

    不過老大您也知道,E洲也是有著不少自認軍事實力強大的國家存在的,所以麻煩還是不少,Lee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她直接把E國送進了海底,現在其他國家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很多,看來E洲的征服計畫應該很快能實現……」

    修恩繼續說:「至於米諾托的計畫倒是沒有遇到太大阻礙……」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這大概是他變身以後的樣子,和那些落後民族傳說中的神比較相似的緣故吧!Africa洲國家的軍事實力本來就不強,遇到米諾托這樣的強硬對手自然是不戰自潰。那些蠻荒民族更好辦,米諾托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那他為什麼還把S.A國給毀滅了?」伊彌塞諾斯皺眉問道,雖然他並不干涉這些手下執行命令的方式,可是也不希望手下去做一些無意義的事。

    「這個……」修恩欲言又止,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出賣米諾托。因為伊彌塞諾斯緊盯著人,讓人覺得好有壓迫感。「其實是他在那裡遇到了當年逼他跳樓自殺的仇人,情緒一激動,就拉了整個國家的人為那『幸運』的傢伙做了陪葬……」

    伊彌塞諾斯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呆了一下才無奈地笑了出來。

    雖然不認同米諾托的做法,可是伊彌塞諾斯能理解米諾托的心情。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起自己的大哥,就有想殺戮的衝動,甚至想把整個世界都連同大哥一起毀滅呢。

    「任他去吧……」伊彌塞諾斯繼續問:「迪呢?她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修恩點了點頭,及時回答伊彌塞諾斯的疑問:和Africa洲的情況差不多,那些國家的軍事實力都不強,熱帶雨林裡的未開化民族也很多,不過迪本來就是那裡的土人首領,溝通起來沒有什麼問題。越原始的社會越是以實力說話,以迪的實力,征服整個S.A洲只是時間問題……整體來說,在一周內完成老大您的目標應該沒有問題。」

    修恩總結道:「不過,老大,我一直有個疑問,Asia洲是您留給您與冥王大人的戰場,Antarctica洲幾乎沒有住民,也可以忽略不計,可是我們身處的N.A洲您完全沒有安排人去征服,是您有意忽略了嗎?」

    「是啊,老大!」澤特難得與修恩意見一致,大聲開口:「要知道N.A洲並不只是A國一個國家啊,我們也只是控制了A國而已,離征服N.A洲還遠著呢!」

    「總要留點事情給別人做,你們說是嗎?」伊彌塞諾斯歎口氣,繼續說:「我把征服N.A洲的事情全權交給了A**隊負責,有了IG**的技術支援,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這樣做有兩個好處,一是轉移A國民眾的注意,以免他們發現自己總統的異樣,要知道,A國記者的厲害從當年的水門事件就可見一斑;二是可以抽空A國的兵力,使那些懾於我們實力的人沒有反叛的本錢……」

    「可是沒有自己人負責,您能放心他們任意調動兵力嗎?」修恩提醒:「人類的野心會讓他們做出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現在剛好沒事可做,就替老大您監督這件事去吧?」

    「不用了。」伊彌塞諾斯輕輕搖頭,「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可靠的人去做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做得很出色……」

    再次見到胡姓老人,我依然為他的氣度折服,即使已經從國家最高領導人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他看來依然充滿領導氣勢,這一點從他身邊工作人員依舊恭敬的態度,可以得到很好的證明。

    外面已經鬧成一團,C國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示威遊行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而且不斷有人加入討伐胡姓老人的行列中。

    可是看看這座國家最高領導階層居住和辦公的一棟棟建築物裡,絲毫不見慌亂,一切工作仍然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除了少數幾位工作人員正在為即將離開的胡姓老人整理行裝。

    雖然要離開工作了十餘年的崗位,可是在胡姓老人臉上卻絲毫看不出煩躁、懊悔這樣的負面情緒,他就像修身養性多年的哲人,平靜地接受了一切,只有在看到我的時候,他的眼睛中才映射出一線光芒,一線依舊那麼銳利的光芒。

    「你來了!」很平淡的三個字,可是其中包含的意味就只有我們兩個當事人才能體會。

    「是啊,這是我們的約定嘛!」我不動聲色地把胳臂從警衛鐵鉗般的手掌中掙脫出來,順便向從門口一直追到這裡的他們點一下頭,感謝他們並沒有用身上的配槍射我。

    等到警衛們在胡姓老人的示意下退下,我才轉向胡姓老人,嚴肅地問:「胡老,您是一個很具領導特質的人,C國能有今天的成績,和您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難道您真的準備就這樣撒手,放棄過去所有的努力了嗎?」

    「相信我,沒有任何人對這個國家的感情會比我更深。」胡姓老人長歎出聲,悵然道:「這個國家就像我親手養育出的兒女,我又怎麼忍心捨棄它呢?只是必須有人承擔背叛者的罵名,分散群眾的注意力,否則現在國內就不會只是一片討伐我的聲浪,只怕早就發生政變了。」

    「那您為什麼要接受IG**的通牒呢?雖然他們可以輕易毀去那些反對他們的國家,可是那些國家的幅員面積與C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軍事實力更是天差地別,難道您真的沒有想過與他們放手一搏嗎?」這一點讓我有些無法理解,以胡姓老人的個性,怎麼會接受如此屈辱的條件呢?

    「你還年輕,雖然擁有神一般的力量,可是有些時候事情不能單單由力量決定。」

    胡姓老人望著我,就像在教導一位虛心求教的晚輩:「面對這種壓迫,確實需要反抗,而且是堅決的反抗。可是我們的力量還是薄弱了些,這就更需要我們把力量集中起來,就像打人的時候要握緊拳頭一樣……這時我們需要一個帶頭的人,一個眾望所歸、能夠讓所有人跟隨他統一行動的人……」

    胡姓老人目光緊鎖著我,說出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也許你認為那個人應該是我,可是我自己知道不是。因為雖然我身處C國最高領導人的位置,可是下面還有很多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要不你以為這次接受IG**通牒的事情,怎麼會這麼快洩露給媒體知道。

    C國向來人口眾多,所謂人多必雜,一點也不錯。在過去面對外來侵略的時候,從來不乏受利益驅使的人,出賣自己的祖國,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胡姓老人苦笑一下,繼續說:「如果我宣佈與IG**進入敵對狀態,不用他們動手來摧毀我們,我們內部就會先土崩瓦解……所以,我為他們樹立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我,一個宣佈投降、背棄C國的叛徒。」

    胡姓老人寬厚的手掌拍在我肩上,聲音語重心長:「我也為他們找到了一個帶領他們反抗IG**的新領袖,那就是你,也只有你有力量與那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兵器周旋,而且你身邊也有那麼多兵器……」

    「所以你決定犧牲自己,是嗎?」我閉上眼睛,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是的。」胡姓老人輕輕頷首,坐回座椅。「如果你打倒了他們心目中的敵人,你就是C國的新英雄,以你的超人實力,再加上我已經交代我的親信全力配合,你要成為C國人的領袖是件易如反掌的事。你不想拯救這個國家嗎?你不想拯救自己的親人、愛人嗎?如果你想,那麼你就不要猶豫,殺死我,你就是這個國家的救世主。」

    望著眼前這位引頸待戮的老人,我的心裡正天人交戰,混亂一團。

    我當然知道殺死他,就可以像他說的那樣,成為現在切齒痛恨這位老人的C國民眾心目中的英雄;我當然也知道有了C國這樣的後盾,想要打敗IG**不再是夢想。

    可是讓我為了這個原因,就去殺死一個為了這個國家犧牲了一切、現在又準備犧牲自己性命的老人,我實在……實在是做不到!

    我站起身來,看著胡姓老人閉上眼睛準備赴死,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胡老,您有您的做事方式,我也有我的做事方式,我的方式就是盡力不讓自己的良心感覺到不安。殺死您也許會一下子解決很多問題,卻無法解決我心中的自責和內疚。」

    我目光炯炯地望著面露驚訝神色的胡姓老人,朗聲說道:「您認為一位不斷內疚自責的領袖會帶給C國勝利嗎?我會當英雄的,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不過不是踩在您肩上顯得高大的英雄,而是真正帶領大家打敗IG**的英雄!」我的聲音在這間隔音良好的房間裡迴盪,顯得益發響亮。

    「這是約定?」胡姓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低下頭去,我卻從他的眼角發現了可疑的淚光。

    「是的,這是約定,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約定!」我笑了起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的笑容充滿了自信……

    結束曲比爾·塞勒德的陰謀

    「姐姐,你為什麼哭啊?」小男孩望著臉上掛滿淚花的姐姐,心中的焦急和關切都表現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

    「小比爾,姐姐在看書,書裡的女主角好可憐,姐姐難過,就哭嘍!」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對心愛的弟弟解釋自己哭泣的原因。

    小男孩歪著頭,不明白這本薄薄的小冊子有什麼可憐的,不過他還是一副聽懂了的樣子,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撓撓頭,疑惑地問道:「可是姐姐,明明是它可憐,你為什麼要哭啊?」

    小男孩的姐姐被他逗得破涕為笑,以手指點了他額頭一下,嗔道:「姐姐怕將來也會變得像這個女主角這麼可憐,所以就害怕得哭了喲!」

    小男孩聽了姐姐的話,有模有樣地挺起了胸膛,認真地說:「姐姐不要怕,我會永遠保護你的,絕對不讓人把你弄哭!」

    他的姐姐大笑出聲,親匿地撫摩著可愛的弟弟的頭頂,開玩笑似地問道:「你是認真的嗎?小傢伙?」

    「嗯!」小男孩很認真、很認真地點頭,大聲說出自己的誓言:「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姐姐的,如果有人讓姐姐哭了,無論他走到哪裡,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他的表情如此認真,認真得讓他的姐姐無法再用玩笑般的態度對待他,她仔細看著自己的弟弟,只見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滿是不該在這個年齡見到的倔強。

    雖然有些驚訝,可是對自己弟弟的這種想要保護她的心,身為姐姐的她還是非常感動。她伸出右手的小指,微笑著對弟弟說道:「好吧,小傢伙,我們做個約定吧!

    你要永遠保護我喲……」

    「好!」小男孩高興地想要伸出手去,但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彷彿綁上了千斤重物,完全無法動彈。他努力掙扎著想要舉起手,卻無能為力,只能任力量一點一滴從身體裡流逝……

    「比爾……你騙我……」姐姐遲遲等不到弟弟的手,表情變得無比哀怨,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美麗的大眼睛裡湧出,流過秀美的臉龐,當從下頜滴落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滴滴鮮血……

    「姐姐!我沒騙你!」小男孩想要高聲呼喊,可是舌頭也像手臂一樣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一點點扭曲,融進周圍的黑暗之中……「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你!」當他的姐姐完全從他眼前消失,他終於可以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姐姐!我真的沒有騙你!」淒厲的喊聲在寬大而簡樸的臥室裡迴響,比爾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感覺身上的睡衣已經被冷汗浸透。

    「親愛的,幹什麼叫那麼大聲啊?」比爾身邊的金髮尤物被他的驚叫聲吵醒,抱怨著依偎過來。

    比爾煩躁地耙耙頭髮,沒有心情感受身邊的軟玉溫香,他伸手從床頭櫃上拿過香菸,自顧自的點上一根,放在嘴裡深吸一口,噴出滿天煙霧。

    多久不曾做這樣的夢了,自從他決定實施自己的計畫開始,姐姐就不再出現在他的夢裡。為什麼?為什麼今天又會出現呢?難道是姐姐也知道他要開始他的計畫,所以出現在他夢裡,給他動力和決心?

    金髮尤物被他噴出的煙嗆到,咳嗽兩聲,嘟囔著伸手過來搶比爾口中的香菸。

    比爾本來就不是想吸菸,只是想借香菸來發洩心中的煩躁,所以也就任她把菸搶去,並沒有多說什麼。

    金髮尤物心裡卻竊喜起來,雖然只和這個男人認識幾個小時,不過依她對男人的瞭解,對這個男人的個性還是大概有些瞭解的。光看這個男人筆直的濃眉,她就知道他有多麼不易親近,現在他居然會任她搶去口中的香菸,是不是說明他對她非常在乎呢?

    心情大悅的她,起身坐到比爾懷裡,用她自認為最溫柔的語氣對比爾問道:「親愛的,我剛才聽到你在夢裡一直大叫姐姐、姐姐的,這個姐姐是誰啊?」

    比爾的眉頭緊緊皺起,低頭看向懷中的金髮美女,努力思索著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他交往的女子太多,多到連他的天才頭腦都無法記清的地步。

    看著眼前一張俗媚的臉,他忽然有些噁心,覺得「姐姐」這兩個字,從這樣的女子

    口中吐出,簡直就是對姐姐的侮辱。

    他厭惡地把金髮尤物丟到一邊,起身揀起散落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回身上。

    金髮尤物不敢置信地看著剛才還很溫和的男人,忽然變得無比陰沉,感覺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呼嘯的風暴。

    「比爾先生,抱歉打擾您的睡眠,葛爾登先生在二號專線,他說您曾經留言給他,說有要緊事需要他與您聯絡。」比爾的秘書的聲音,透過臥室窗邊的辦公桌上的通話器傳出,吸引了床上兩人的注意。

    「接進來吧!」比爾一邊整理襯衫上的扣子,一邊大聲回答。

    叮的一聲輕響,窗簾自動拉上,幻燈機將衛星傳來的圖像打到雪白平整的牆壁上,顯露出葛爾登帶著公式化微笑的臉,他的聲音也同時透過通話器傳出。

    「比爾先生,聽說你找我?」葛爾登正優閒地坐在自己寬敞的辦公室裡,透過衛星視訊電話與比爾直接對話。

    「沒錯!」比爾眉頭一揚,淡然說道:「我想和葛爾登先生商談一下對我們兩個都很重要的事。」

    「說來聽聽?」葛爾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語氣倒是充滿興趣。

    「聽說IG**開始征服世界的宏圖偉業了?」比爾走到臥室的酒吧檯邊,為自己倒上一杯一八六○年的紅酒,他並不想喝它,只是習慣性在思考的時候手中端上一杯美酒。

    「沒錯,比爾先生的消息還是滿靈通的嘛!」葛爾登笑著答道。

    「我能不知道嗎?別人交給我的任務是征服整個N.A洲,我想這和我們原先的計畫似乎有些不同吧……」比爾望著盛著暗紅酒液的高腳杯,語氣依舊淡然,說出的話卻讓葛爾登再也無法保持輕鬆。

    「你的意思是……」葛爾登不知按下了什麼按鈕,他的辦公室也在眨眼間放下百葉窗,相信同時隔音設備也已經啟動。

    「我想這個命令應該不是你發出的吧?」比爾的話雖然是疑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就連征服世界的計畫也不是由你倡議開始的吧?」

    葛爾登一時無語,顯然比爾的話說中了他的痛處。

    「你費力地收回了元老會的權力,策劃了整個控制A國的計畫,到頭來卻讓IG**的大權旁落到原本只是你工具的兵器手裡……」比爾輕輕搖動著手中的酒杯,微笑著說:「想必葛爾登先生你的心情不會太好過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葛爾登連續被戳中痛處,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多年商場沉浮,造就的城府深密,讓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不要寄望自己手裡那些兵器體內炸彈的遙控裝置……」比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說下去:「你也看到他們對各種武器毫不畏懼,相信那幾顆炸彈也不會讓他們有所顧忌。」

    「如果你只是想指出我的錯誤的話,我們就不必談下去了!」葛爾登終於忍不住將憤怒表現了出來。

    「葛爾登先生還真是個急性子啊!」比爾終於抬頭面對投影中的葛爾登,道:「我只是想和你合作,做一件對你、我都有利的事情。」

    「你是說……」

    兩人都是心思深沉的人物,有些時候甚至不需要把話挑明,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沒錯!」比爾舉杯做致意狀,臉上微笑又加深了幾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我正是想對付那個命令我的人。」

    「他的實力你應該很清楚,連當初我還掌握IG**那龐大實力的時候,都不敢與之抗衡,現在基本上來說,IG**是落入他手中,還有那麼多兵器效忠他,想要對付他,只怕很難。」葛爾登連連搖頭,不斷歎氣。要是有辦法對付伊彌塞諾斯,他還用得著忍受IG**大權旁落的閒氣嗎?

    「我是他身邊的智囊,怎麼會不清楚他的實力。」比爾依然是很輕鬆的樣子,似乎連伊彌塞諾斯都沒有放在眼裡。「雖然他的實力確實恐怖,可是也不代表沒有辦法可以對付他……」

    「什麼辦法?」葛爾登急切地坐直身體,等待著比爾的答案。

    「他雖然有神的能力,可是畢竟是有著人類的身體和記憶,所以他也少不了有感情……」說到這裡,比爾額前的青筋忽然一跳,隨即恢復原來的平靜。「C國有句古代諺語,叫做『關心則亂』,意思就是一旦遇到感情相關的事,人就容易失去理智,也就更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從比爾的回答聽起來,似乎還沒有找到對付伊彌塞諾斯的實際辦法,這讓葛爾登有些失望,他又倒回軟軟的椅背上。

    「葛爾登先生也不會對他真的就毫無防範吧?」比爾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隨口將話題轉到葛爾登身上:「我相信葛爾登先生一定有對付他的方法,而我只負責尋找對付他的機會,這就是我之所以聯絡你、希望與你合作的原因。」

    葛爾登呆了一下,才醒悟過來,伊彌塞諾斯的弱點,無疑是比爾與他合作的最重要籌碼,比爾哪會這麼輕易就告訴自己!

    他沉吟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道:「不錯,我確實秘密開發了對付兵器的專用武器,它裡面的基因碼,可以把神淚與兵器身體分離開來,從而達到殺死他們的目的。

    可是這種武器唯一的弱點,就是需要射入兵器體內才能發揮作用,而你也知道兵器根本不會給人傷害他們的機會,所以……」

    「我就可以為你找到這樣的機會……」比爾微笑著,笑容中卻多了一份冷酷。「你只需要將這種武器提供給我就行了,我保證你的IG**會回到你的手中。」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葛爾登也微笑起來,笑容的溫度比起比爾溫暖不到哪裡去。「具體計畫我們下次再商談好了,我想這個電話也並不安全。」

    「安全問題請你放心,我保證這次談話不會有人洩露出去的。」比爾對著投影裡的葛爾登舉杯示意,然後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嗯,預祝合作愉快!」葛爾登點點頭,切斷了衛星通訊。

    軟軟的手臂從背後纏上了比爾,金髮尤物在他耳邊輕輕地呢喃:「你真好,這麼秘密的事情也讓我知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比爾轉過身來,用力摟過金髮尤物,狠狠地吻上她的紅唇。

    金髮尤物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就被他吻得全身發軟,倒在了床上。

    「親愛的,快來啊……」金髮尤物呻吟著,將媚眼睜開一道細絲,卻猛然睜大,出現在她眼前的,是裝了消音器的槍口。

    「對不起,我只相信死了的你,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你看到的事。」比爾冷酷地說道,扣動了手槍的扳機,一聲輕響,一條生命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他舉著手槍向臥室門外走去,不久,門外的秘書室裡也響起了同樣的輕輕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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