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亂綁線 第五章
    「給我水!」暖玉全神貫注地看著於佐亮,且指揮著他做事。

    「哦,好。」他連忙伸直了手,胡亂地朝著水桶舀了一勺熱水給她。

    「把羊脂膏搓出泡泡來。」

    「是。」他乖乖的把手弄濕,握著羊脂做的澡塊搓出一團白泡泡來。「喏,給妳。」他將白泡泡遞給暖玉。

    暖玉接了過去之後,將泡泡全部抹在他臉上。

    「剃刀。」

    「是。」他連忙將剃刀遞給她。

    而暖玉手裡拿著剃刀在於佐亮臉上比劃了老半天,還是不知從什麼地方下手,弄得在外頭看好戲的於總管嚇得冷汗直流。

    「唉呀!」裡頭尖叫一聲。

    於總管趕緊收回神智,緊張兮兮的往裡頭一瞧。

    「流血了!」藍暖玉尖叫著。

    她把他的臉劃出一道小傷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白泡泡。

    「怎麼辦?怎麼辨?」她趕緊拿她的衣袖去擦他的臉。

    她的衣裳香香的,煞是好聞。

    「你這個傻子,臉都讓我劃一刀了,你還笑!」暖玉瞪著他的笑臉,覺得這人真是腦袋壞了,要不,怎麼反應這麼怪。

    「你要不要緊啊?」暖玉看著他臉上的傷,雖是個小傷口,但是她傷了人,心裡總覺得對不起他。

    她怕他痛,於是張了嘴,猛往他的傷口上吹氣。

    她吐氣如蘭,再加上她大病初癒,呼出的氣裡還混著藥香,於佐亮心口一動,情慾油然而生,蠢蠢欲動。

    「妳別吹了。」

    「為什麼?」

    「我不痛。」

    「你騙人!都劃了一個刀口子了,怎麼可能不痛!」暖玉橫了他一眼。「你別嫌我手腳不俐落,就誆我說不痛,你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會小心的吹吹,不會傷著你。」話才說完,她的頭就湊上前,又要往他的傷處吹去。

    於佐亮連忙握住她的手。

    「怎麼了?」

    「妳別忙了,我真的不痛。妳還是快點幫我剃鬍子吧。」

    「你確定還要我幫你剃鬍子嗎?」

    「確定。」

    「可是我傷了你耶!」

    「我都說不要緊了,不是嗎?」

    是哦,都劃出一道刀口子,他還說不要緊!藍暖玉是不知道這人腦子是怎麼長的,只當他是懶,不想要自己剃鬍子,要不--就是他的技術比她還差,所以才執意要她幫他剃鬍子。

    既是如此,那--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一次藍暖玉更加小心行事,不敢粗心大意,怕的就是在他臉上又留下難看的疤。

    屆時,他要是破了相,這輩子成不了親,那她罪過可大了.

    兩刻鐘後,暖玉總算是完成了幫於佐亮剃鬍髭這項大工程,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剃了鬍髭之後,竟是如此一張乾淨、潔白的臉!

    他的眉、他的眼好看,是她先前就知道的事,然而還沒修理門面之前,他的斯文中帶著落拓,清秀中帶著失意,可是這鬍髭一刮--

    哇!「你長得真是好看呢。」

    「承蒙姑娘不棄。」

    「什麼承蒙不棄啊!你做人幹嘛這麼謙虛,你要不是真的好看,我才懶得開口誇你呢。」她邊說邊跑去案上拿了柄銅鏡。「喏,給你。」

    「幹嘛用的?」

    「讓你瞧瞧我幫你修面修得好不好看。」

    「好看。」

    「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好不好?」暖玉不管,硬是要他看。

    他拗不過暖玉的要求,真像個娘兒們似的,攬鏡自照著。

    外頭看戲的人差點沒跌成一團。

    我的天老爺呀!那攬鏡自照的人是他們的青天大老爺嗎?大伙紛紛提起衣袖,揉一揉眼睛,定神再一瞧--

    真是主子耶!

    「總管。」大眾紛紛看向於總管。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一回事。」

    以前主子是最不注重門面的,要他像個娘兒們似的攬鏡自照,不如叫他去死比較快,可這會兒那小妖女說沒兩句話,主子竟然就順著她去做一些他從前壓根就不屑做、也不想做的事!

    「啊、啊、啊--」突然間,眾家僕們指著裡頭鬼叫著。

    「你們叫什麼叫?」

    「總管你快看、你快看--」

    「主子在幫那個小妖女畫眉耶!」

    什麼?他那個偉大又俊逸非凡的主子在幫那個小妖女畫眉!?

    於總管急急的回頭,一看--

    他的心臟承受不了那種打擊,咚的一聲,倒了下去。

    「總管、總管--」

    「別管我,你們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只要他閉上眼睛,不看那小妖孽是如何得折騰他家主子,那他的心臟就不會跳得這麼快。

    他一定可以振作起來的。

    對,就是這樣,只要他想到好法子趕走那個小妖孽,那主子就不會受到媚惑,他們於家也就能得到安寧。

    對了!那小妖女不是一直想離開於家嗎?

    那他就趕她走、逼她走啊。

    一想到這,於總管又有精神了。

    他陡然清醒,有如神助。

    「總管,你去哪?」

    「我去阻止那個小妖女再施妖術迷惑咱們主子。」於總管大步大步的走進去。

    暖玉攬著鏡子看他幫她畫的眉。

    「你畫得真好看,不像我,沒丫鬟幫我畫眉,便笨手笨腳的,畫得歪七扭八。」暖玉誇他手巧。

    於佐亮只是含笑以對。

    「主子。」於總管清清喉嚨,打斷他們之間的親密氛圍。

    「於總管。」暖玉轉頭,看到於總管。

    「藍小姐,妳跟主子談好事了嗎?」

    「主子是誰呀?」

    「就是大人。」

    「哦--」藍暖玉這會兒才聽懂了。「你是說於佐亮呀!?」

    「是的。」

    「我還沒找到他啊。」

    「主子就在跟前。」

    「跟前!?」暖玉的眼左右張望。「在哪呀?」

    「在這。」於總管指向於佐亮。

    暖玉順著於總管的指頭看過去,對上於佐亮笑吟吟的臉。「你就是於佐亮!?」

    「正是。」

    「可你不是個大夫嗎?」

    「我說過我不是大夫,只是略懂岐黃之術。」

    「可你也從來沒說過你是於佐亮。」

    「那是我的不對。」於佐亮大方的認錯。

    見他態度坦然,暖玉登時也不明白自己幹嘛那麼生氣。

    是呀,當日情況那麼緊急,他沒表明身份,也不是他的錯;日後,他們倆一個忙著醫病,一個忙著看診,也沒時間打照面,這會兒有時間湊在一塊了,她又像個笨蛋似的,沒說她要找誰,倒是傻傻的替他修起臉來--

    「算了,算了,我們倆總是陰錯陽差的錯過對方,這也不是你的錯,我就原諒你了。」

    雖然於佐亮不懂既不是他的錯,那他何須她的原諒,但他還是極有君子風度地言謝:「謝謝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可我找你有事。」

    「有什麼事?」

    「我想要退婚。」暖玉將她一直放在心上的事給說出來。

    她原以為事情說出口後,她會感到輕鬆,但,不知怎麼回事,她心裡卻反倒像壓著一股氣,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它沉沉的壓著她的胸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怎麼說?」

    「妳真心想退婚?」

    「是的。」

    「妳不顧自己被退婚後有損閨譽嗎?」

    「不怕。」她怕的是在這個偏僻又無聊的地方終老一生,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

    「好吧,我讓妳走。」

    他願意退婚!

    這時不只藍暖玉驚訝於佐亮的好商量,就連於總管都覺得訝異。

    主子分明就喜歡藍小姐,為什麼卻肯讓她離開。

    「不過--」於佐亮還有下文要說呢。「近日潮河水患沖壞了多座道路與橋墩,妳若是要走,我改日再派人送妳,可好?」

    他怎麼可能會放她走呢?暖玉可是他一眼就喜歡上的姑娘呢!

    道路及橋墩要修復最快也得半年,他有自信可以在半年之內讓暖玉喜歡上他,不再輕言離去。

    「好好呀。」暖玉一對上於佐亮清澄得有如兩潭湖水的眼,再怎麼不好的話都吞進肚子裡,改成「好」了.

    「你們家主子呢?」有事要找於佐亮商量,暖玉特地起了個大早。

    因為昨日她為了於佐亮的事,也為了整個水源縣的事,躺在床楊上整夜未闔眼。

    於佐亮讓她覺得心煩、水源縣也令她心煩,自小在京城裡頭長大,暖玉還沒有見過如此貧窮的地方,為此她想了又想,就是希望能找出一些方法讓水源縣變得富有一些。

    不過,水源縣地貧民窮又年年洪水氾濫,朝廷的稅收一年比一年少,真的是令她很煩惱。

    「妳又有什麼事了?」於管事雖然因為於佐亮的笑容而對藍暖玉另眼相看,但對待她的態度卻是更差勁了,他直覺像暖玉這麼窮攪和的姑娘,真的配不上於佐亮,就算於佐亮再怎麼喜歡她也一樣。」

    「於管事,你的態度怎麼變差了?」暖玉揚了揚眉,平常就算是於管事看她再不爽,也不會表現的如此明顯,可現在於管事竟然這麼誇張,可見他真的對她忍無可忍了。

    不過暖玉偏頭想著,她最近似乎沒有得罪他才是,他做什麼這麼小鼻子、小眼睛呢?

    「藍小姐,妳多心了。」

    「我也很希望是我多心了,不過你表現的太明顯了。」暖玉故意說著:

    沒想到暖玉竟然一點台階都不給他下,於管事頓時紅了臉。

    「怎麼了?唷你臉紅了耶」

    「藍小姐!」

    「哎呀,管事你惱羞成怒了,嘖嘖冷靜一點,免得到時一不小心氣壞身子可不得了!」她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本姑娘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你閒聊,你們家主子到底在哪裡啊?」對於水源縣的問題,她可是想了一夜,非得告訴於佐亮才行。

    「敢問藍小姐找我們主子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你想知道嗎?」她古靈精怪搖頭晃腦的問道。

    「這」於管事點點頭。

    「不告訴你哩!哇哈哈哈」她大笑了幾聲,看到於管事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她心裡就很高興,「別生氣啦、別生氣啦」

    「哼!」真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

    「好吧、好吧,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你要是這麼生氣,我想你也不會告訴我你們家主子現在在哪裡,我還是自己去找好了。」暖玉揮了揮手,正打算向後轉走出大門之時,於管事開口了。

    「主子在幫縣民修堤防。」

    「修堤防?」暖玉睜大了眼,「他不是縣令嗎?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他自己的身份啊?一下子是大夫,一下子又去修堤防,我看他還是別當縣令了。」

    哎一想到水源縣這麼貧窮,她全身都快要沒力了。

    「我們主子是個愛民的人,也是朝廷裡頭不可多得的人才。」於管事看不過暖玉這麼批評於佐亮,臉色大變。

    「是唷」可是暖玉卻不是這麼想的,「不可多得的人才竟然被派到這種窮鄉僻壤當縣令,還真是偉大呢哎呀、哎呀」暖玉裝模作樣的摀住了嘴,「我怎麼可以亂說呢?說不定皇帝老爺子就是派他來拯救水源縣的,他可是水源縣的大救星呢。」

    「妳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說夠了沒!?」

    「真的生氣了啊?」她的雙手拉著自己的耳朵,「別氣了、別氣了,哎呀我看本姑娘還是快些閃人好了,免得管事看的礙眼了。」說完,她一溜煙的跑掉了。

    「真是個氣煞人的小姑娘。」在暖玉離開之後,於管事忿忿的說道.

    不對呀、不對啊暖玉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水源縣不是很貧窮嗎?她怎還有看見大戶人家呢?而且那還不是普通的大戶人家耶,是比他們藍家看起來更富有、更奢華的人家。

    哎呀這麼有錢的人家太不適合住在水源縣了,他應該要住在京城裡才是。

    「看什麼看!?別尋我們家老爺子的晦氣了。」一名家丁手拿著棍杖就要揮向一名小乞兒,這真的是令暖玉太看不過去了。

    「喂,看一眼會死人啊?」暖玉不悅的吼道,那名家丁多大聲,她就比他更大聲。

    「關妳這個小姑娘什麼事?給我滾!」

    「路又不是你們家開的,我為什麼要滾啊,本姑娘高興就站在這裡,你想怎樣!」

    哼,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的傢伙,也不去打聽打聽她藍暖玉是什麼人,竟敢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他是不要命了是嗎?

    「哇哇再不走我就拿棍棒趕了!?」

    「好膽你就打打看,本姑娘肯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暖玉杏眼一瞪,那種架式讓家丁不敢輕舉妄動。

    「妳、妳這個潑辣的姑娘--」

    「本姑娘不僅潑辣而已,還可以讓你嚇得屁滾尿流。」說完,她袖子揮了揮,裡頭飛出了一條青蛇。

    「哇--」家丁頓時大叫,「有蛇啊、有蛇啊」看到圈住他手腕的青蛇,家丁登時口吐白沫。「蛇蛇」家丁還未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嘖,真是沒用。」暖玉不客氣的白了口吐白沫的家丁一眼,「小青過來。」她對地上的小青蛇喚道。

    那條小青蛇在聽到暖玉的話之後,果然自動的移到了她的袖子裡頭。

    「喂,小乞丐」她這時才將注意力移到身後的小乞丐,「你做什麼一直看著人家門口啊?只是比較富有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哪有!」小乞丐有些氣憤,當他見到暖玉袖子裡頭的小青蛇探出頭之後,身子連忙退了幾步,「妳、妳妳的蛇」

    「哎呀!你說小青啊!」她的手指點了點小青蛇的頭,「牠很乖的,而且沒有毒。」

    「沒有毒嗎?」就算沒有毒他也不敢接近她。

    「當然。」暖玉點點頭,「對了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耶。」

    「我回答了又怎麼樣!?妳沒辦法解決我的問題。」小乞丐不屑的說完,轉身就走。

    暖玉豈能讓人如此對待她,她的小手一伸,拉住了他的領子,「快,給我說清楚,我藍暖玉向來最討厭有人說話只說一半,那會讓我很難過。」

    「放開我、放開我--」

    「我就是不放開你,除非你乖乖給我招了。」暖玉的手拍了拍小乞丐的頭,「說!」

    「哼--」

    「哼?你這個小乞丐也敢給我哼!」暖玉不悅的挑了挑眉,她竟然遇到一個比她還跩的小鬼,這令她很不爽,「『哼』這個字是我在說的,不是你這種臭小鬼在說的,你給我搞清楚狀況。」

    「妳是誰啊!?」

    「藍暖玉。」

    「聽都沒聽過。」小乞丐癟了癟嘴。

    「廢話!」她一臉大受污辱,「你當然沒有聽過了,本姑娘才剛到這個水源縣沒多久,地盤都還沒有打穩,你怎麼可能聽過我的名字呢?」

    「是噢。」

    「快說啦,我好想聽咧。」她放開了小乞丐,走到一旁的大榕樹前坐下,手指玩著榕樹的須須。

    「我想找他們要回我們朱家的傳家之寶。」小乞丐緩緩的說道。

    「朱家?乞丐不都是不識字、沒名沒姓的嗎?你怎麼知道你姓朱啊?」暖玉懷疑的問道。

    「姑娘,我們水源縣以前是很富有的。」

    「呸!本姑娘見到的都是貧窮的景象!」她不屑的說道。

    「在上上上任的縣令那時,洪水氾濫還沒有那麼嚴重,我們水源縣是很富有的。」

    「上上上任?」她嗤笑,「上上上任是何時啊?你這個小鬼頭出生了沒?」

    「還沒。」小乞丐搖頭。

    「既然你還沒出生,你說這些不全都是屁話嗎?你又知道以前是這麼富有的呢?」

    「我聽我娘說的,那大約是十年前的事了。」

    「是喔」暖玉掏了掏耳朵,「小孩子吃飽後早早睡,不要亂聽一些大人胡說八道。」

    「沒有!我娘說那些全都是真的。」小乞丐情緒激動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所說的話。」真是的,話好好說不就得了嗎?做什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可憐兮兮的呢?難道他不知道鼻塞會讓發音不清楚嗎?

    「妳真的相信嗎?」

    「相信啦。」她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呢?」

    「直到我們上任的縣令來,他搾乾了我們水源縣的民脂民膏。」

    「是嗎?我怎麼從沒聽於佐亮說過」暖玉喃喃自語著。

    「什麼?妳說什麼?」

    「沒有。」她搖著頭,「剛才沒有人說話,如果你聽見有人說話,那就是鬼在說話了。」

    「是這樣嗎?」小乞丐搔了搔頭。

    「沒錯,本姑娘說的話你就不用懷疑了,還有呢?還有呢?」她對聽這種事最有興趣了。

    「上任的縣令就是那戶郭姓人家的叔叔,他們聯合起來對人民課重稅,並且只要聽到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想辦法弄回去。」

    「唷本領這麼大啊?」真的是太了不得了,她藍暖玉還沒有到這種地步耶。「你們可以告訴巡撫啊,巡撫不是很厲害嗎?」

    「沒用的。」小乞丐搖了搖頭,「巡撫也被收買了。」

    「真的嗎?」暖玉睜大了眼,「好厲害耶,怎麼會這麼厲害呢?我就說要當一個貪官污吏才會發達咩」她得回去對於佐亮好好的洗腦才是。

    「姑娘!」

    「沒啦、沒啦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暖玉揮了揮手訕笑了幾聲。「他們拿了你們家的什麼?」

    「十顆紫色的夜明珠。」

    「嗅,只是幾顆珠子而已,你回去拿十顆雞蛋將它們當成夜明珠不就得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啦。」是咩、是咩,像她藍暖玉就時常將錢財當成身外之物想都不想。

    「那是我們的傳家之寶。」

    「沒有傳家之寶你們家就不行了啊?」她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小乞丐卻用力的點頭。

    「是啊!妳能幫我想辦法嗎?之前我也曾找過他們,要他們還我們夜明珠,卻被他們毒打一頓。」

    「廢話,你是白癡嗎?你不知道這麼貿然前去只有挨揍的份嗎?」果然是個笨蛋。

    「以前不知道咩。」

    「我回去想想辦法,我們明日中午約在這裡,知道嗎?」

    「真的嗎?他們郭家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由民間搶來的耶」

    「好啦、好啦,我回去想想啦,別一次告訴我這麼多事。」

    是啊,她沒辦法接受有這麼壞的人存在,她恨不得把郭家的每個人都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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