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宋 第一卷 第361章 劉太公要買「菜刀」
    第361章劉太公要買「菜刀」

    第361章劉太公要買「菜刀」

    一丈青張橫上前回答:「我昔日的同伴傳來消息,海洲碼頭如今停滿了準備遠洋的大船,船上已經裝滿食水,還有部分船隻裝了一半貨。

    據說這幾個月,海州一直在招募水手,並訓練水手們操縱船帆的技巧。據說他們這次準備的遠洋船都是軟帆船,升降船帆只需要七八個人而已,這種船可以讓操縱水手減到最少,同時可增加船上的護衛力量……嘿嘿,現如今他們都忙著訓練水手,護衛這一塊,肯定沒來得及招納,只在碼頭上有幾支花膀子組成的巡邏隊,船上並無人看守。這點人力,我大軍一到,想必……嘿嘿」

    吳家亮皺起眉頭,李進義趕緊喝斥:「說重點,趕緊說重點。」

    張橫回答:「據探子說,霹靂火住在城西南崔莊,海州的碼頭在東門,東門附近還有一座白虎山莊也屬於時族。崔莊怎樣我不曾見識過,但探子說白虎山莊修建的易守難攻,另外,山莊附近有沭陽廂軍約三千號人,正在修繕茶山與道路——這條道路是從沭陽的韓山出發,蜿蜒穿過群山進入海州附近的雲台山,而後勾連白虎山——那片山脈千里縱橫,是藏兵的好地方。」

    吳家亮一擺手,插嘴說:「那就不影響我們的計劃,趕緊派探子打探通向白虎山以及雲台山的山路,咱們能避開時霹靂就避開……」

    話說梁山泊好漢們聚在這裡商議,壓根沒有趁機進攻時穿的意思,但時穿依舊保持著攻擊前進的姿態,在高度警戒中沿著大路疾行,等地平線上再也見不到梁山好漢的身影了,有團丁過來詢問:「教頭,是否讓兄弟們緩一緩?」

    「不能歇,我估計剛才那波人是出來探路的,梁山的大隊人馬就在前方,現在咱們是前有狼後有虎,萬萬不得鬆懈。」

    傍晚時分,時穿的隊伍繞過厚丘鎮,這座沭陽最大的村鎮以被梁山好漢攻陷,但奇怪的是,他們再也不曾派人攔阻過時穿,有奔波數里,眼見得不遠處劉太公所在的城堡遙遙在望,時穿紮住陣腳,射出一支彩色火箭,頓時,城堡上方同時射出火箭回應。稍等,劉曠大開堡門,帶著團丁迎出來,一見時穿立刻兩眼淚汪汪:「大郎,哥哥你可算來了……嗚嗚嗚,我固知道你不會拋下我劉氏。」

    時穿回身一指:「你母親子就在車中,去問候一下……你們損失很嚴重嗎?。」

    劉曠如斯響應,立刻奔向十一娘的車駕。而後,一名派來沭陽負責照看那五千畝土地的時姓族人上前答話:「十七郎來的好啊。打仗,還要看十七郎的。本地團練嘛,這群混蛋一點沉不住氣,平時訓練好好的,一遇到梁山匪,只知道一窩蜂的丟出手雷,結果被梁山水寇趁著間隙殺到,亡了六個人,傷了二十多個。

    幸虧梁山匪也不敢與我們糾纏,他們透陣而過,不顧而去……十七郎啊,這騎兵衝鋒真的恐怖啊,忽左忽右的,團練等雖有利器,但也敗在他們的速度之下——他們的速度,真的真的難以想像啊。」

    稍停,為了加強語氣,那名時姓族人帶著回憶的神情想了想,再度補充說:「確實——沒跟他們交過手,真難以想像騎兵的快速。」

    時穿繼續問:「傷亡的那些人是傷在身前,還是背後受傷?」

    那位時姓族人拉了一把時穿,兩人讓到門邊,以便讓送嫁的隊伍魚貫進入劉家堡,這時,劉曠緊緊地跟在十一娘馬車後面只獻慇勤,眼裡已看不到其餘事務了。那名時姓族人對此微微一笑,繼續說:「有兩人是奮戰向前陣亡的,還有三人……嘿嘿,是團練們見到梁山匪衝來,往人堆裡扔手雷,一併炸死的,其餘的人麼,都是驚恐逃亡時,被人打傷踩傷擠傷,傷勢千奇百怪,很可能還有自傷……十七郎,經過這事兒,本地團練都嚇壞了,他們打死也不敢出堡門一步,如果十七郎再晚來一天,恐怕他們要打開堡門,四散逃亡了。」

    不一會,最後一位送嫁者踏進莊園,莊園的大門開始關閉。時穿最後進入莊園,立刻下令:「奮戰向前的兩位死者,每位發放二百貫燒埋錢,傷者給十五貫養傷錢。其餘的人,死者給六百文燒埋錢,傷者負責讓他們養到痊癒,痊癒之後馬上把他們趕出團練隊伍。今後咱要讓人知道:奮戰向前,即使死傷,我時氏養他一輩子;逃跑的人,我時氏能讓他把傷養好,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那位時氏族人上前一步,低聲說:「哥哥太仁慈了,我原本想立即趕他們出去,只是哥哥不來,我擔心激起兵變,所以暫時忍下了。如今哥哥即然帶來了大隊人馬,乾脆把他們全轟出去。」

    「錯了他們終究是受傷的,傷者我們應該照料,至於那些沒有受傷並搶先逃跑的人,才是害軍之馬,要趕也當立刻把他們趕出去。」

    時氏族人愕然:「哥哥,傷者今後已無甚大用了,今後既傷不了戰場也打不成仗了,咱把他治好了再趕走,不是白花治傷的錢,還要惹怨恨嗎?至於腿腳完好的,教訓一通還能繼續替咱幹活,我們要趕人的話……」

    時穿指了指這座劉氏莊園,堅定的回答:「臨陣退縮的人自詡聰明,他們拿著團練的薪水,不戰鬥就爭先恐後的逃離戰場,讓他繼續待在隊伍裡,只會讓他以自己的聰明自詡,而後在隊伍裡炫耀,進而影響整個隊伍的風氣,所以,哪怕他們好手好腳我們也要趕他們出去——我們需要的不是一直遇敵即潰的隊伍,我們的隊伍不是收藏品。」

    稍停,時穿擺擺手,示意這個問題不再爭論,他轉頭問凌飛:「劉半城那裡情況怎麼樣?」

    時氏族人馬上回答:「劉太公被人燒了三座田莊,聽說被搶去數百石糧草,不過劉太公畢竟家大業大,他家很快組織起了一千多莊丁團練,如今劉氏名下的田莊都已組織起來,只是團練們不堪大用,守家可以,相互支援就別想了——他們誰都不敢踏出村莊半步。

    倒是劉太公對這種狀況很滿意,他說:三月三,時家送嫁的隊伍一定會出發,哪怕天打雷劈,他們也會來沭陽。所以劉家只要穩守就是勝利,拳頭上爭輸贏,刀槍上輪勝敗的事情,自有十七郎你到時候出頭,他還勸團練們別心急報復,以免誤中梁山圈套。」

    切,這個老狐狸

    時穿將目光轉向自家的車隊,這時候,劉曠正慇勤的攙扶十一娘走下馬車,這對新人臉上閃爍著幸福的光芒,使得整個臉顯得神采熠熠,令人睜不開眼睛。整個場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就是他們,而他們對週遭的一切視而不見,他們的世界只有對方存在。

    劉曠之前去海州定親,曾與十一娘相處過一段時間——這也是大宋慣例了,大宋的男女婚姻是雙方彼此認識的產物,親事的確定必須由男方親手給戀人插上簪子,這才算規矩。而時穿所教導出的女孩,帶有一股完全不同於大宋本土女子的別緻風味。她們身上所帶的風情,能讓一個飽經世事的成熟男子為之迷醉,更何況劉曠這位血氣方剛的愣頭青。

    十一娘在時穿崔莊女學裡讀了兩年書,這兩年裡頭,時穿的學堂不教授女誡、四書五經,全是些很實用的謀生手段、生活技藝,以及管理學技巧。除此之外,那些印度女僕時不時也去教授一些《愛經》知識——主要講授如何發揮女性魅力,善用女性特長,以及收拾打扮,床上床下取悅男人的技巧。

    因此,從崔莊學堂走出的女孩,帶有一股洞明世故的睿智。因為有一技之長,她們為人處事格外有底氣,因為她們知道,無論今後遭遇何種境遇,她們絕不會淪落到衣食無著的地步,所以她們對待男性的態度,不是一味討好的卑微——但也決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桃花觀的遭遇已讓她們學會了謙卑。

    因而,她們與男**往起來,是一種閃爍著知性美的不亢不卑,但當她們被愛情征服的時候,她們是非常擅長髮揮自己女性魅力的——她們有這種專業知識。

    在這種情況下,劉曠眼睛裡怎會有他人的存在,他的世界已被十一娘填滿。

    而十一娘方面,這時候沒有一般大宋女子的羞澀,她偶偶細語的詢問劉家的狀況,體現出自己對劉曠的關心,緊接著,她細碎的說起自己路上的遭遇,說到與梁山人正面相遇的經歷,引起劉曠的陣陣驚歎……這個時候,崔莊團練們正忙著卸車,卸嫁妝。

    等了片刻,等到團練們幹完活兒,十一娘也把事情敘說的差不多了,時穿笑了一下,上前對劉曠拱手,並按照禮節詢問:「太公何在,請領我去拜見太公。」

    劉曠恍然大悟,趕緊鞠躬致歉:「失禮失禮,讓哥哥笑話了……請,請往這裡走,我父已經等許久了,是在下慢待,恕罪恕罪。」

    可是劉曠並沒有當先帶路,時穿抬腳後,他稍稍猶豫了一下,等十一娘跟上這才舉步,而十一娘只覺得話還沒說完,繼續嘁嘁喳喳說著自己的擔心,以及焦慮……這種情況下,劉曠已不記得帶路的事情了。

    還未曾成婚就如此迷戀自家妻子……作為娘家人的時穿,對此不介意。他知道,十一娘畢竟是女子,與梁山好漢遭遇期間,她雖然表現的很鎮定,沒給團練填什麼亂子,但女人畢竟是女人,此刻她說個不停,正是一種對緊張過度情緒的宣洩。而劉曠的寵溺與縱容,也顯示:十一娘婚後會很幸福。

    想當初,時穿那群女孩數量太龐大了,對這位在時氏族譜上排行第十一的姑娘,時穿印象並不深,僅僅知道這姑娘比較有主意,當初劉曠登門求親的時候,是她首先表示願意,如今看來,婚姻確實能夠改變人生。昔日不怎麼活躍的十一娘,現在變成了小喜鵲。

    經過了一重又一重門,終於見到劉太公了,可是見到劉太公的隊伍時穿才注意到,沭陽劉家居然個個都穿上禮服,包括剛才在門口迎接的劉曠。只是劉曠是單個人,沒引起大家的注意,等到許多人都穿著新嶄嶄的禮服出現,大家回過身來才注意到劉曠一身大紅禮服。

    一名與劉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上前跟時穿行禮,這是劉家的庶長子、劉旭的弟弟、劉曠的哥哥劉彤。他微笑著招呼時穿,並解釋:「太公今日一早讓大家都穿上禮服,說不出今明兩日,時家送嫁的人必到的,大家穿上禮服,才不會臨時慌亂……」

    劉太公是個五十多歲的人,考慮到劉旭劉知縣的年紀,這位劉太公過去想必也曾是個剩男,約二十餘歲才成婚,這才有了劉旭、劉曠兩兄弟,而劉夫人聽說是生第三個孩子時難產而死,如今劉太公妾婢一堆,唯獨沒有立正妻。

    明明是隻老狐狸的劉太公卻偏偏豪爽的像個魯直漢,見到時穿出現,立刻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我固知道時大郎不怕外面的風風雨雨,果然,我劉氏結這門親,不虧」

    稍傾,劉太公將目光轉向十一娘,少一打量,馬上滿意地點點頭:「時家女娘,果然不虧『德容言工,樣樣第一』的讚譽……好好」

    十一娘溫婉的上前行禮,劉太公轉向時穿,大氣地說:「時大郎,我劉家滿門今日穿禮服相見,就是想在今日把婚禮辦了——今日雖然沒有賀客上門,但我絕不會虧待了時家小娘子你怎麼說?」

    時穿上前,罕見溫順的鞠躬:「聽憑劉太公吩咐」

    「好——朱、成、周、吳、王、鄭上前來,媳婦,這是咱家的六大管家,這是鑰匙,這是賬本,今後這個家,你就是當家主母,管家們,過來見見你們的主母。」

    這一套程序,本來該成婚之後,當媳婦獲得公婆信任後,才進行權力交接,但今日梁山好漢縱橫於外,家家戶戶都閉門堅守,劉家想要舉行婚禮,賀客寥寥無幾,為了補償時家不畏艱辛的送嫁行為,劉太公當場交接權力,以示對時家女娘的信任。

    十一娘略略推辭了一下,以眼色詢問時穿,時穿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十一娘立刻躬身,接受了劉太公遞過來的鑰匙、賬本等等。稍後,劉太公吆喝自己的妾婢以及庶子庶女:「過來見見劉家的新當家人……這位是……」

    一番忙碌的介紹過後,劉太公跟著大喊:「非常時期,咱就沒那麼多瑣碎了,來人,奏樂,上席,今日我劉家大婚,來者不醉無歸……」

    確實,這場婚禮不可能按平常的程序走了,時穿為了趕在吉日抵達,十一娘的嫁妝並未完全攜帶上——馬車裡半數裝的是手雷與火藥、刀槍,這要讓女方呈遞嫁妝,那可就笑話了。

    好在劉家的準備也不完善,此處雖然是沭陽縣郊,但已是傍晚,沭陽城門緊閉,宴席上沒有祝賀的客人,唯有送嫁的團練與劉家本地親戚,所以雙方都不講究了。

    樂聲想起來,無數劉家的家丁抬著桌子、椅子,開始佈置。早已準備好的廚子立刻生起爐灶可是熱菜,這種宴席先呈上肯定是「看盤」,一疊疊涼菜頓時擺滿了桌子,僕婦們穿梭於桌間,慇勤勸客。而鼓樂手則賣力的將鑼鼓敲得震天響,喜樂的氣氛頓時渲染的十足。

    新婚夫婦行完禮,拜見完劉太公,開始進入洞房。這個時候,時穿再度上前,以姻親小輩的身份拜見劉太公——他給劉太公送的禮物是一柄枴杖劍,彈性十足的細刺劍藏在枴杖內,只要一擰把手,就可抽出細劍進行防衛。

    劉太公把玩著細刺劍,亂世裡這種武器最討人喜歡,劉太公反覆抽插著劍身,愛不釋手。稍停,新郎劉曠已把新娘送入洞房,開始出來招待客人,劉太公等劉曠拜見完時穿,這才開口——這個時候,婚禮的儀式已經走完,兩家就是正式的親戚了。

    劉太公舉起枴杖,指著西北方向說:「當初你在韓山南麓修建那座怪模怪樣的城堡,事後才把它命名為茴香堡,這名字讓我笑了好幾天,直埋怨你好沒文化……後來,還是我家曠兒說:你向來喜歡種植香料,自己居住的家叫做白薔薇堡,堡的形狀也像一個八瓣薔薇一樣。

    我又想了,也許你這個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歡把自家的院落建的怪模怪樣,所以我原諒你了——從來,君子以『方正』見長,居住的屋子也要『方方正正』,以顯示自己做人頂天立地,堂皇而行。而你那兩座城堡倒讓我有點小小的鄙視……哈哈,如果你不是我親家,如果你不是才學聞名海州,如果我不知道你辦的學校很出色,我定會懷疑你的人品不『正』,懷疑你處事喜歡走偏鋒。

    可是這次梁山水寇來襲,我劉家三座莊園被毀,我才突然明白你為何把家裡修的跟一枚大茴香(即俗稱的『八角』)似的,稜稜角角。原來,亂世裡存身的塢堡,都是這樣奇奇怪怪,好,不愧是宰相門第出來的大家子弟,是我老漢見識淺了,慚愧啊慚愧

    你時家子弟個個膽子都不小,這次為了掩護我家莊丁即使退後莊內,你時家派來的人雖然從未曾有兩軍對陣的經驗,也敢帶著百十號人迎戰天下聞名的梁山水寇,夠膽……當然,他們敗了,然而戰敗之後,幾十個驚慌不定的團練,愣是邊打邊退,逼得梁山水寇不得不繞路前進——好,時家子,對得起我劉家

    哈哈,老夫年輕時繼承家業,將父親留下這片基業步步擴大,最擅長的就是瞭解自己不足之處,學習別人的長處。經過這件事,老夫也覺悟了——老夫目下這宅院方方正正,名下大多數田莊也按照四四方方佈局,老夫雖然莊丁不少,可是四處守衛,總感到人手不夠。

    這幾天老夫琢磨了一下你的茴香堡,果然匪夷所思。如今你來了,太好了,什麼話也不說,眼見的世道越來越亂,沭陽本是海州糧倉,今後免不得還要遭匪……看在兒媳婦面上,你把韓山茴香堡借老夫住幾天,老夫也要把這座宅院改建一下,蓋一座類似茴香堡的塢堡——老夫手頭有錢,名下有足夠的莊戶,可是老夫不喜茴香八角的形狀,也不喜歡薔薇花瓣的造型,你另外想個法子,幫我設計個稍稍規整點的塢堡。」

    時穿笑著搖搖頭:「太公,稜堡,防禦的特長就在它那狹窄的觸角。這觸角使得對方攻擊面狹窄,一次調不上足夠的人手組織攻擊,如果稜堡的稜角拉直了,那還怎麼防禦?」

    劉太公乃是名下土地佔據半個縣城的大惡霸,這樣的人予取予奪、號令眾人久了,壓根聽不進別人的解釋,只顧按自己的思路說下去:「現在是正月,明明要春耕了,可梁山水寇縱橫鄉間,百姓都不敢下地耕作,這下子,今年的收成又要耽誤了——親家侄兒,你妹妹陪嫁來的刀剪都很鋒利,我聽說段氏小飄的作坊你有股份,那段小飄既然能把刀剪打造的如此鋒利,大一點的傢伙能打造嗎?比如比菜刀再長几倍,刀身再細一點,如何?」

    這劉太公,挺狡猾的——宋代雖然買菜刀無須「實名制」,但劉太公描述的那種刀通常被人叫做「朴刀」。

    那是種武器。

    時穿笑了:「這次我帶來了二百二十名團練,各個腰上都配上了太公說的那種『菜刀』,太公要是喜歡,我讓他們留下這『菜刀』,而後空手回去。」

    劉太公搖搖頭:「這梁山匪寇一時半時走不了了,你既然能弄到這種『菜刀』,那麼我派五百名家丁隨你回家,等他們返回的時候,你讓那些家丁每人隨身帶四把『菜刀』……如果段家還有槍頭、弓弩出售,更是多多益善。」

    時穿笑了一下:「太公,我卻不著急回去。這次我來送嫁,之後還要去沭陽縣城轉一趟——我家夫人娥娘的父親就是黃知縣。」

    劉太公轉向了劉曠,說:「如今下不得地,耕作是耽誤了,乾脆咱發個狠,命令莊戶當中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全部集結起來,派一千人尾隨你哥哥去沭陽縣,到了城中,給我把鐵匠鋪所有的鐵器都買下來,運到我劉家莊——梁山水寇不讓我們下地種田,咱就跟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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