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十冊 元界西荒 第四章 窫窳分身
    上古巫文隱隱渺渺得飄蕩在滅蒙山下的千裡曠野之上,恍若吟唱祭天一般,向著茫茫蒼天飄去,數百裡內都是烏雲滾滾,陰風和煞氣匯合做一團,內有天風黑火,更有猩紅殺機。

    在這巫文飄蕩之間,戰場曠野之上的血光張牙舞爪得沖上半空,與戰陣高空刺穿蒼穹的血光殺氣會合在一起,凝匯成了一條百丈長短的血蟒,周身都是漆黑如墨,漆黑之中卻是透著幾分猩紅的血光。

    五彩蠑螈與五彩巨蟒都挺起身軀,頭顱抬上高空,將巫謝與巫羅二人也頂上高空,在陰風怒號之中吟誦著巫文秘咒。

    隨著巫謝與巫羅二人的巫文符咒,那條百丈血蟒一個翻滾就沖了過來。

    就在這時,巫謝與巫羅二人手中的漆黑法杖又生變化,那兩條銀白色的殘缺蛇尾脫離法仗而出,在半空匯聚一起,蠕動半晌,合成一條蛇尾,只是蛇尾前段依舊是虛化,只有底部一截補全。

    那條會合了戰陣血光殺氣的血蟒正沖進這凝合的銀白蛇尾之中,百丈巨蟒沖入那不過丈許的銀光蛇尾內,便沒了聲息。

    而那段銀光蛇尾之上,漸漸長出了一個虛虛幻幻的身軀,竟是人身,這人身乃是剛才的血蟒殺氣血光凝結而成,雖然虛幻,卻是透出一股子的深紅漆黑。

    “巫鹹祖巫!”青瞳面色大變,看著那依舊沒有長出頭顱的軀體。

    原來巫謝和巫羅二人此番竟用雙方族民的鮮血殺氣為引,通過巫鹹族始祖窫窳的軀體殘部召喚出了窫窳分身,這才是兩人的依仗。

    看著那漸漸凝聚起來的巫鹹族祖巫分身,青瞳國主雙目緊縮,搓嘴發出了一聲尖銳長嘯。

    火鴉王和三尾獅鷲早被那凝聚起來的祖巫分身驚了神智,變化出人形到了青瞳身側,此刻被青瞳的長嘯號令一震,連忙化出了原型本體巨鳥,各自卷起了數千國民羽兵,展翅一動,都回了滅蒙城牆之內,諭令滅蒙國的羽民為滅蒙城牆的守護禁制補充能量。

    國主青瞳也不動彈,卻是轉向了滅蒙山的方向,遙遙對著那模模糊糊的滅蒙山,將手中的金色權杖舉起來,口中念誦吟唱,恍若鳥鳴一般,清脆美妙。

    金色權杖金光大作,頂端的青色神羽漸漸飄動起來,散出了絲絲點點的神光。

    青瞳向著滅蒙山拜倒在地,吟唱著滅蒙國的祭歌,金色權杖就懸浮在他的頭頂上空,隨著他的吟唱拜祭上下浮動著,那一尾神羽從金色權杖頂端閃著氤氳青華。

    曠野之中,青瞳禱告祭祀之音越來越大,與巫謝和巫羅二人的巫文法咒糾纏交織,回蕩在茫茫天地之間。

    巫謝二人以巫法所召窫窳分身也已經長到了頸椎部位,一道道血光向著頸椎上空流去,凝聚著祖巫的頭顱,僅是如今這殘缺分身,已然釋放出絕大威壓,數百丈高下的殘缺分身血光纏繞,銀白色的蛇尾在血光之中閃著妖異的銀芒,滾滾而來的凶殘氣息將周邊曠野的生機湮滅,頭頂烏雲也隨了殺機扭動翻滾。

    祖巫分身的頭顱雖然還未曾凝結,身子卻已有了意識,百丈長短的銀色蛇尾甩動,身子微微下俯,雙臂向著曠野一插,就深深插入了曠野之中,狠狠一撕,翻手就撕裂起了一片廣闊的曠野土層,表面還帶著一層漆黑血光。

    那無頭分身雙手猛然一甩,數百丈方圓的廣闊土層向著那滅蒙國的城牆砸落了下去,遮天蔽日,那翻天威勢似乎當下就可將這段城牆砸成粉碎。

    待百丈泥層及體,滅蒙城牆之上閃過一道青光,便將那土層震了開去,正是滅蒙國上下祭祀神鳥所布設的護持禁制生效。

    祖巫窫窳的無頭分身蛇尾一甩,便向著前方而去,上身頂部還是一片血光模糊,那黑色的血光巫文流動,還在凝化分身頭顱。

    當此時刻,滅蒙道人正在大荒之山的櫃格松頂,向那陸道人傳達昆侖之丘下來的諭令,著陸道人速速至人間世俗尋一女子。滅蒙國主青瞳向黃金權杖禱告吟唱之時,滅蒙道人心頭一動,當下就有察覺,那黃金權杖頂端神羽乃是他本體的一根羽毛,煉得靈動通神,通過那根神羽感應,他對滅蒙山下曠野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察覺巫鹹族的兩個後輩祭祀通過數千修士族人的骨肉精血施展巫法祭祀祖巫,更通過巫鹹族祖巫窫窳的殘軀召喚出祖巫分身,滅蒙道人眉頭一皺,匆忙交待了昆侖之丘上老師田華的諭令,而後展翅離去。他乃洪荒神鳥,展翅一動就是數千裡,只是動念間就從大荒之山的櫃格之松到了西海之畔的滅蒙山頂。

    此番,滅蒙山外曠野之中的境況盡皆入目,滅蒙道人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仙元兩界大劫將起,我自然犯不著去招惹巫鹹族,免得得罪了西方白帝少昊,平添煩惱,不過這幾個小輩仗著些許巫法就欺到此處,也少不得當給些懲戒才好,否則日後怎生在這西極大荒立足?”

    說到此處,滅蒙道人冷哼一聲,閉了雙眼。

    片刻,青瞳國主頭頂上空懸浮的黃金權杖明滅幾遭,神羽自權杖頂端脫落,透出一蓬青光,青光扭曲,沖上高空,當下就化作了一頭數百丈高下的青光巨鳥,周身青光翎羽,尾部生出一根神光閃閃的巨大青羽,幾乎占到了身子的一半。

    這頭青光巨鳥自然就是滅蒙國始祖神鳥借本體神羽所化的分身,分身形態精神皆與本體相通,練達通神。而巫謝和巫羅二人祭祀召喚的祖巫窫窳分身卻是血光充裕,死氣沉沉,要知那巫鹹國祖巫窫窳早就身亡,只留下肉身殘軀,經由祭祀召喚而來的分身也不過是肉相分身凝聚,卻無祖巫精神內蘊,比滅蒙神鳥的分身相去遠矣。

    那神羽所化的青光巨鳥一經出現,馬上便騰升而起,數百丈的身形懸於半空,尾羽輕輕顫抖著,雙眼光芒如烈日般刺眼,強烈的威勢瞬息之間就將巫謝兩人所召喚的無頭祖巫分身壓制了下去。

    青光巨鳥雙翅一展,接而猛然一卷一扇,一股接天旋風就自曠野而起,方圓千丈許,遮天蔽日,瞬息就將巫鹹國的殘余子民都卷入其中,向著遠方飛了開去,巫謝和巫羅二人心頭驚懼得望著這青光巨鳥分身,知道此番又是功虧一簣,不過他二人卻仗著祖巫的無頭分身死死抗住了這一波旋風。

    青鳥接而連扇幾番,一道道遮天蔽日的旋風彼此相接,從這青鳥的雙翅蔓延開去,瞬息將整個曠野都包裹在其中,高空烏雲,地層泥漿都被那烈風卷起,一片昏暗沉沉。

    這狂烈旋風,那祖巫窫窳得殘缺分身也難以抵擋,周身血光盡被旋風之中的青光卷散,兩條銀光蛇尾都各自歸於巫謝和巫羅的法杖,而那巫謝二人連帶著腳下的五彩巫妖,旋即都被狂風卷起,瞬息就被卷上了高空,隨那接天旋風向著北方而去。

    再說天啟與項籍二人,從大荒之山下來之後,就施展了神行法門沿著弱水前行。

    弱水河道漸漸寬闊起來,不過兩個時辰,他二人就行出了數百萬裡之遙,到了弱水的入海口,茫茫無際的西海呈現在眼前,浩浩淼淼,直通天際。

    項籍站在西海之畔,任由海風撲打著面頰,指著茫然一片的汪洋道:”這就是西海了,只要渡過西海,就能到西山,那裡才算是元界大州的所在,我的出生之所鳥鼠同穴之山就在那西山群之中,只要回到那裡,我的本尊白虎肯定能恢復本源記憶,到時候也能對道友返本歸原盡些力氣。”

    天啟點了點頭,才接著言道:”不過這西海茫茫,怕不是有數億裡之遙,且深海中定然少不得太古修士,即便依你我此刻修行,怕也難安然橫渡,還是需打聽一番才好,道友覺得如何?”

    “甚佳!”項籍笑著點頭。

    天啟和項籍在入海口處又觀望了片晌,就向著北方前行,想要尋大荒原民問問如何才能渡過這無邊西海。

    在這入海口之北不到十萬裡,有一山脈喚作大運山,大運山呈環形分布,圍攏了中央一片百萬裡的曠野谷地,喚作大遺之野,乃是大遺部落的生存居所。

    天啟和項籍二人向北遁出十萬裡,就到了大運南麓環山。

    他二人一到大運南麓環山外,就都停了下來,以他等修行,都能聽到環山之內的谷地深處傳出的低微嘈雜聲音。

    “道友,這環山谷地之內,該是有人,我這便去一探究竟!”項籍性子較急,略作側耳傾聽,就轉身道:”這山脈谷地都在西海之畔,內裡居民也該當知道些如何渡過西海,我去問問清楚!”

    天啟知道項籍的性子,微笑點頭,手上撫著那漆黑的黑木神杖,緩緩運轉命竅周遭流蕩的海量訊息。

    自從他的天地戰魂法門破入第五層之後,深幽命竅又流出了無量訊息,之中有許多都是關乎元界存在的,他此番身入元界,還對這片廣垠神秘的疆域一無所知,自然須得努力將那些游蕩訊息一一納入心神,同時也好鞏固修行境界。

    卻說那項籍化了烏光,向大運山所環山谷內而去,片刻就遁出數萬裡,嘈雜人聲正從前面不遠傳出來。

    項籍收了遁光,定睛向前看去,只見十多裡開外,有一處連綿山脈,在那山脈外沿,聚集了一群身披獸皮的大荒原民,都是大遺部落的族人,在這些大遺部落族人的最前面擺放了一只巨大青鼎,巨鼎前置放了一處石案,案上擺置了青龍朝天香爐,爐內燃著香氣,旁邊還有白羊等祭祀之物,該是部落正在祭祀。

    然而此刻,這些大遺部落的族人都憤憤不息,怒目圓睜得望著後方一個黑袍人,那眼神恨不得將那人吞吃下去。

    那黑袍人以黑袍覆蓋周身,腳下踩了一只五彩巨蟒,巨蟒雙目如斗,放出血紅凶光,瞪視著那些恨恨不平的大遺族人。

    “巫羅,你驚擾了我族的祭祀大事,莫非這便想走不成?”一個身形高大寬厚的男人雙目噴火,指著那黑袍人喝道:”你巫鹹族雖然厲害,我大遺一脈卻也不懼!”

    巫羅先前被滅蒙青鳥神羽所化的青光巨鳥一翅膀扇出十萬裡,正落到這大遺野谷,砸亂了大遺部族的祭祀之事。雖然知道祭祀之事與部族的重要性,然而心頭正羞惱煩躁的巫羅怎會與人講理,強忍著一肚子怒火,也不理會正在祭祀的大遺子民的怒罵白眼,轉身便要離開,沒想到又被大遺部落的族長樂遺阻攔,心頭更是惱怒,若非忌憚大遺部族祭拜信奉的祖神,只怕馬上就要出手殺人。

    巫羅冷笑兩聲:”樂遺,你等想要如何?莫要苦苦相逼!”

    “我也不與你多說,先把你擒了,日後再尋你族中長輩討要道理!”樂遺被巫羅的態度刺得怒氣升騰,指著巫羅喝道:”把這巫鹹部落的狂徒給我拿下!”

    隨在樂遺身邊有八人都穿戴異常,不像普通的大遺族人那般穿著獸皮草木,卻都身披銀袍,頭戴高冠,高冠周遭各環了一條銀帶,這九人乃是大遺部落的八位長老。

    樂遺一聲喝令,身邊就竄出一位長老,化了一道銀光向著那巫羅卷去,風聲雷動!

    此人乃是大遺部族的大長老樂野,排行僅在族長樂遺之下,他自然知曉巫鹹部族祭祀的詭異強悍,不會大意,一出手就是風雷之勢。

    巫羅本就脾性暴躁,適才更是灰頭土臉吃了大虧,正一肚子火氣,見大遺部族的大長老動手,嘿嘿一聲冷笑,腳下的五彩巨蟒抬頭就噴出一股五彩毒光,耀眼非常,內裡一顆光珠滴溜溜得轉動,這五彩巨蟒竟然是一照面就噴出了內丹。

    那光華四射的內丹湧出一團五彩光氣,光氣化蟒擋在銀光之前,因著不是內丹實體,倒也不虞被那銀光所傷。

    巫羅伸出那漆黑法仗,向著巨蟒噴出的內丹一指,五彩煙雲瞬息大盛,從那內丹之中攢動出來,彌漫周遭百多丈,將巫羅腳下的巨蟒和那大長老樂野所化的銀光都包裹在五彩毒瘴之內,同時打出幾道巫文符光,借瘴生毒,那漆黑色的巫文在這五彩毒光之中滋生出一條條五彩籐蔓,將銀光攔了下來。

    五彩巨蟒內丹之毒厲害無比,再輔佐以巫法化成的籐蔓更是劇毒,樂野雖然修行不低,卻也不敢大意,連忙去了銀光,他忌憚五彩毒光,運轉法門,化出一蓬銀光,環繞周身,將五彩籐蔓擋在外面。

    只是那籐蔓以巫法凝練,堅韌無匹,樂野內息所化的銀光竟然不曾斬斷那些籐蔓,反而被籐蔓之上散出的五彩毒光腐蝕了幾分,向著身軀迅速地逼近了上來。

    樂野心頭一驚,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巫羅的巫法,此刻生死一線,他連忙向著頭頂的高冠一指。高冠之外環繞的銀帶一亮,泛出一抹銀光,恍若成了活物,從高冠之上脫離,化作了一條銀芒閃閃的帶子,向著周遭纏繞下來的籐蔓切去。

    這銀光帶異常鋒利,那滋生籐蔓一觸就斷做兩段,層層籐蔓被銀光帶悄無聲息得切了過去。

    破開籐蔓,銀帶見風就長,迅速成了一條十多丈長短的銀光帶,卷了樂野,破開毒瘴,向著五彩光霧外撲去。

    巫羅對五彩毒瘴之內的境況廖若指掌,見了那鋒利之極的銀光帶,眉頭一皺,也不敢冒然以五彩巨蟒的內丹去攔截,只是以巫法繼續催發一道道的籐蔓,繼續無窮無盡,雖然那銀帶鋒利非常,這籐蔓卻也是無窮無盡。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此時那樂遺才猛然發覺到漸漸靠近的項籍,他心情極差,又有些擔心被巫羅毒瘴所困的樂野,以為這漸漸靠近之人也是巫鹹族人,皺眉道:”老三,去看看是何人至此?若也是巫鹹族人,殺了就是!”

    樂野身後有一人身形高大,正是大遺之野的二長老,他微微躬身,也化了銀光向著項籍來路而去,氣息變化與適才那樂野一模一樣,他們大遺之野的八長老與族長九人乃是胞胎兄第,九人都修行得一種功法,修行也相差不大,氣息變化自然無差。

    那長老化了銀光,眨眼十多裡,就迎上了項籍,他去了銀光顯出高大的身形,雙眼跳動著銀電光芒,氣勢雄渾,指著正緩步而來的項籍喝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闖我大遺之野的禁地所在?”

    這二長老生性火爆,且此刻心情正差,言語之間自然不留情面。

    項籍殺人如草,又怎能是什麼柔和性子?聽聞這般言語,面上就是一冷,心頭生出幾分殺意,殺意由外而內,登時周遭就是冰寒一片。

    也是這二長老該有此劫,到了這等時刻,依舊由著性子,不知悔改,皺眉喝道:”你這小輩,定然是那巫鹹族人,竟然欺侮到了我大遺之野,留你不得!”

    項籍冷笑一聲,再不言語,腳下一錯,身子就已經出現在了那二長老身側,抬手就是一掌印了下去,他行事狠辣,下手就是殺招。

    那二長老哪能想到項籍速度這般快?來不及閃躲,只能大喝一聲抬手招架,心念一動,高冠之上的銀光帶透出一層白亮光輝,恍若光帶一般纏繞周身。

    他頭頂高冠所嵌的銀帶是祖神賞賜的寶物,來頭不小。當年元界中山的亞聖大禹采集中山九州的地下金脈,合凝煉化九鼎神器之時,中山九州地下的五金之氣有所殘余,就被亞聖順手煉成了九條銀帶,名曰中山九代,正是這九條銀帶。

    只是他運道太差,項籍本尊乃是西方五金之氣所化白虎,且他修行太差,又時間倉促,難以發揮寶物的一成功效,才催發出一層五金白芒護體而已,怎能抵擋得了項籍這尊五金之氣所化的殺神?

    二長老當下就察覺身上一涼,雙目瞳孔猛然一縮,接而卻是漸漸放大了。

    卻是項籍右手化作了一團五金光氣,融入到那層銀芒之中,這才抓在那二長老胸口。

    那二長老雖然修行元界法門,命元融合肉身,鍛煉肉身,肉身要比那些仙道修士強上百倍,然而卻也難以禁得住項籍這一抓,當下身軀就被撕裂了開來。

    項籍面上不變,天靈蓋上探出一只猛虎頭顱,正是白虎元靈。那白虎元靈的頭顱探頭張口一吸,施出白虎吞天術,頓時九江二長老的身子完全吸入了口中,一陣咀嚼,將那血肉命元都吞吃入腹中,這才將頭顱縮回了項籍天靈。

    項籍將那掉落下來的高冠檢在手中,雙目神光轉動,雙瞳閃現奇光,不由驚呼一聲:”這卻是一樁神物,五金之氣好生精純,竟似乎只比那金精靈體差了一線而已!!”

    他將那高冠收在袖中,不禁哈哈大笑:”如此寶物落於你手,卻是糟踐了!”

    樂遺同胞兄弟九人,各自心神都有一線相通,二長老喪命於項籍之手,其余八人心神都是一寒,當下就知發生了何事,都是心神大拗,不禁痛哭出聲,哀嚎不已。

    樂遺心頭大拗,一股鑽天怒火自天靈而出,高冠之上的銀帶飛舞,他指了那五彩煙雲,厲聲道:”就以這巫羅為我三弟償命!”

    被困於五彩雲煙之內的樂野與他等心神相通,雙眼通紅,越發催動了那銀帶神光,切割巫法毒蔓如同切草一般,片刻就沖到了籐蔓之外,他此刻卻不著急脫出毒瘴,只是雙目借助了神物銀帶向著周遭一掃,看清五彩巨蟒的內丹所在,而後合身撲了上去,身上卷了那條神武銀帶。

    毒瘴之外的兄弟七人早有三人厲嘯著從外撲向了五彩毒瘴,都驅動了始祖神傳下的一條神帶,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

    巫鹹族人精修古巫法,心神最是敏銳,早察覺到殺氣騰騰,周身發冷。他也顧不上後悔,不敢遲疑,連連噴出三口血霧,右手法仗橫空,五彩光霧之中泛起一團黑光,黑光一閃就向著地下竄去,悄無聲息迅速之極。

    奈何那幾個大遺部落的長老都以神物銀帶為眼,自然不容巫羅輕易逃脫,其中一人早驅動了銀帶化作一片銀光覆蓋地面,流動著星星點點的銀光,恍若星河一般。

    那銀帶內蘊了五金極氣,凝練入神,鋒銳之處,直可克制世間一切邪法巫術,淡淡黑煙一觸到星河銀光,就碎成了一攤烏雲,繼而隨著一聲驚呼顯出了巫羅的身形。

    接著,一團五彩光芒猛然爆開,原來竟是巫羅情急之下將本命巫妖五彩巨蟒的內丹以巫法引爆。

    五彩巨蟒在西荒大沼澤底修行了數千載,又經巫法精血飼訓,神通不小,此刻內丹一炸,威勢直可劃破虛空,四面八方湧來的四條銀光星河也被震開了一條縫隙,一道黑芒自那其縫隙之中逃脫開去,僅僅留下了一聲痛苦尖銳的哀嚎,透出深切的怨毒。

    而樂遺四人卻是到了十多裡開外,他四人見到那項籍之後,也不多言詢問,當下就驅策了銀光神代,要項籍的性命!

    “我不去尋爾等的晦氣,爾等反倒要想我的性命,哈哈!”項籍哈哈大笑,卻也是小心應對,不敢有絲毫大意,身子一搖,身上已經批了一件黑鐵軟甲,手上持了一柄漆黑的三叉兩刃刀,刀刃泛著白光,森寒一片,雙目重瞳一轉,射出兩道變幻神光,只向著那幾道銀光而去。

    重瞳神目一轉,就有風雷閃電,四道銀光神帶不禁微微一顫。

    乘著這一剎那,項籍手中三叉刀一橫,生出一團漆黑發亮的金屬光澤,帶著濃濃殺氣向四道銀光之間的間隙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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