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九冊 仙土淵源 第二章 天庭應對
    「原來是天丑星君,星君不在天宮值巡,卻來此處罡風雷火層等我,這是為何?!」刁道林見得那人模樣,上前問道。

    那天丑星君上得兩步,道:「貧道在此等候天師,想要隨天師下界除那妖邪!」

    刁道林自無不可,點頭笑道:「多謝星君相助!」

    天丑星君面相兇惡:「還要謝過天師成全,那幾妖邪竟然傷了我玉清殿門下晚輩,又將吾道友金毛童子打至重傷而逃,豈能放過他等?」

    刁道林點頭應是:「自當如此,妖邪作亂,滅我下界滿門,貧道與他等勢不兩立!既然如此,星君這便隨了我等前往便是,先前我以著下境土地山神代為查探,知曉那幾人是往北去了,該是投奔北極魔州,我等還需快些前往攔截!」

    天丑星君微微搖頭,道:「貧道還需得回一趟東崑崙玉清殿,去求一樁寶物應敵!」

    刁道林略為沉吟:「道兄,那你我於東州北方的萬妖林外相匯!」

    「然!」天丑星君點頭,向著刁道林周邊各位仙家神將打了一個稽首,轉身便向著下界東崑崙而去了。

    刁道林諸位仙家也隨之起身,自罡風雷火層而去。

    天丑星君龍鬚虎道人頂了金殼,化了金光向下界而去,竄行雷火罡風之間,瞬息百里,他心頭焦急,日夜毫不停歇,數十日後,便行出了百萬里,入得東崑崙玉清殿。

    「師兄!」天丑星君入了大殿,當下便向一個粗豪道人一拜。

    「師弟怎會來此?」那粗豪道人自然便是武吉道人,他攙起龍鬚虎道人,放聲道:「師弟現為上境天庭星君,身擔重則,大意不得!」

    龍鬚虎笑道:「無妨,此番我下境是得了天師應允,隨同天師一起下境降服妖孽!」

    「那你怎會來此?可是出了甚麼事?」武吉道人眉頭一皺,卻是有些擔心這性子莽撞的師弟生出什麼事端。

    「我是來求一幢寶物,做降妖除魔之用!」龍鬚虎說到此處,又開口問道:「師尊他老人家依舊閉關未出?」

    「不錯,他老人家依舊神遊玉清,參悟玄妙!」武吉道人點頭道:「師弟所借何物?」

    龍鬚虎對曰:「此番妖孽厲害,師弟須得借西崑崙散人陸前輩留下的葫蘆一用!」

    武吉道人一聽,當下便是搖頭,道:「此事不成,那寶物殺孽太重,一經施展便是生死立判,牽連因果甚多,若是被你取了去,只怕會為將本門也牽連入因果,不妥,不妥!」

    龍鬚虎笑道:「早就料到師兄會是這般說辭,不過師兄可知我此番要對付的妖孽來歷?」

    不待武吉道人回答,龍鬚虎便接而道:「前些時日師兄門下那雷霄道人為人所傷,肉身毀去,只餘劍嬰脫逃,還有灌江口的金毛童子師兄,也為那妖孽幾人所傷,元神受創。師兄可知曉這些麼?」

    武吉不是愚笨之人,聽聞此話,面上微微一變:「莫非此番師弟協同刁天師要去降除的妖孽便是那幾人不成?」

    「正是如此!」龍鬚虎點頭道:「那妖孽與我門已結因果,此番我相助刁天師降除妖孽,也是為本門了去這樁因果,何況他欺我玉清門下,怎能容他?」

    這龍鬚虎乃是異物所化,性子凶狠蠻爆,講到此處,裂開大嘴,龍鬚顫動,虎足在地面上連跺不已,卻是氣急。

    武吉道人向來知曉這師弟的性情,倒也不以為過,只是苦笑道:「只是此物還牽扯了西崑崙陸散人,還是不妥!」

    「師兄,你莫要瞞我,前些時日我正在下境,不僅正好碰上金毛童子,還送了他一程!」龍鬚虎跳著虎足,聲音尖銳,道:「那妖孽手頭有一怪鼎,內裡也能放出古怪烏光飛刀,生有雙翅,壞人元神,與那葫蘆飛刀大是相似!只此一幢寶物,便早與西崑崙陸散人前輩有了干係,何況那怪鼎寶物厲害,若無葫蘆飛刀相助,我卻是擔心拿不住妖邪,反倒折了那幾位仙家性命!」

    武吉皺了眉頭思索,也不言語,他雖然不想妄自借出師門寶物,然而龍鬚虎為他師弟,當年封神一戰身死得了神道封為天丑星君,其後便難求大道,是以武吉道人這個做師兄的對龍鬚虎甚是關切,平日但有所求,莫不應允。

    龍鬚虎越發暴跳:「師兄,你到底借還是不借?你若不借,那我便走了!」

    武吉道人苦笑著將龍鬚虎擋了住,道:「借你便是,只是此事若被師尊知曉,怕是難逃責罰!」

    「早便知道師兄不捨得我犯險!」龍鬚虎裂了嘴哈哈大笑。

    武吉道人歎了口氣,轉身去了集寶堂,將那黃皮葫蘆取出來,交與龍鬚虎道人,言道:「你速去速回,莫要耽擱了時日!」

    龍鬚虎伸手接過那葫蘆,笑道:「師兄但且放心,有了此物,便他修行通天,也是難擋!」

    「我去也!」

    言罷,獨足一跳,就成了一道遁光出了玉清大殿,離開了東崑崙山脈,向北方萬妖林的方向去了。

    天丑星君與天庭刁道林天師等仙家分自兩方趕赴萬妖林,此處暫且按住不表。

    再說玄穹高上帝過了朝會下了九龍寶座,出了金殿,略微猶豫,便乘了龍輦雲駕向著瑤池的方向而去了。

    九龍雲駕經了童子驅策,瞬息千里,片刻之後,就到了一片金雲之外,連綿千里。

    童子下了九龍雲駕,捏了法門向那金雲一打,金雲便開,顯出內裡境地,內藏了一座玉山,外環清水,週遭多有仙禽異獸,散了金煙籠罩。

    金雲一開,童子便駕了九龍雲駕,入了內裡,內中玉山之外正有一童子相候。

    雲駕得了接應,下了玉山,玄穹上帝便隨接引童子向玉山之上而去。

    行得片刻,入得一殿,殿為玉石雕築,內蘊清光。

    玄穹上帝到了玉殿,只見殿中坐了一女子,珠玉高冠,雍容華貴。

    那女子見得玄穹上帝入內,方才開了雙眼,站起身來迎了上去,道:「夫君莫要怪罪,妾身正推演天機,便未曾相迎!」

    原來這女子正是居於天庭瑤池的西王母。

    「無妨!」玄穹上帝擺擺手,接而上到殿前坐下,道:「你可知那人已然上境?」

    他聲音雖然依舊淡然,內中卻多了幾分情緒波動。

    「我已知曉!」西王母微微點頭,眉頭一皺,向著那玄穹上帝道:「你今日行事有些魯莽!」

    玄穹上帝眉頭微皺,面如寒冰:「他與我因果甚重,我怎能相放於他?何況此番那刁天師下境,是了斷他的因果,也與我無干,我自不會牽扯無端緣法!」

    「我知你心思,不過那人牽扯關係非同小可,切忌魯莽行事!」西王母道。

    玄穹高上帝也不言語,只是寒著面色,半晌才道:「此事再議不遲!」

    西王母看得玄穹上帝一眼,便閉了雙目。

    玄穹上帝也是靜坐不語,雙目冰寒。

    *****

    下境東州以北,因著與北方極外之地相距甚近,也是妖獸橫行,山林之間仙家道人不多,卻盡都是法力高深的天仙,居於此處修真煉道,一來圖個清靜,再者卻是為著採集北方極外的一些草藥與妖獸內丹。

    一處山脈之間,野草怪樹雜生,山地色澤漆黑,猛獸嘶吼之音遙遙傳出,一看便是凶險之地。

    在這連綿山脈之上的數里高空,本是凶風獸吼,忽然兩道清光閃過,高空便多出兩個道人。

    當先一道人身材高大,手上托了一方黑色山峰,三尺高下,寒光閃閃,身上道袍破裂,正是九首道人,剛一去了遁光,他便喝道:「你這道人,追得我好生狼狽!」

    另一道人卻是銀髮蒼須,身形瘦小,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披了大紅道袍,手上拿了一柄玉圭,指著九首道人喝道:「你這妖物,不過天仙境界,就敢招惹與我,偷貧道的仙草,今遭貧道先擒了你,再去找你師門討要個公道!」

    說話間,這銀髮道人玉圭一抖,打出一道清光,正向著九首道人打了下去。

    九首道人一聲長笑,抖手將那黑水峰打了出去,黑水峰見風就漲,瞬息之間就成了丈許大小,直直迎向了那道清光。

    銀髮老道笑道:「你這小輩哪裡偷來的玉清上寶?不過便是得了寶物,又怎能抵擋與我?」

    老道言至此處,手中玉圭拋出。

    老道那玉圭清光打在黑水峰上,一點清光雖然被打散了開去,然而黑水峰卻也是一滯。

    此時,老道祭出的玉圭已然打在了黑水峰上,那玉圭雖然不過尺許大小,卻將黑水峰打得止住,數丈高下的黑水峰一止,九首道人面上一變,接而又驅動了黑水峰,向那玉圭打去。

    那老道是積年天仙,起於封神一戰之後百年,修行高出九首道人甚多,他哈哈一笑,手上印訣一捏,玉圭一懸,接而玉圭又向黑水峰打下,週遭清光綻放,十多里之內仙靈氣息都受其牽引而動,也無雷罡風勢,無聲無息之間,玉圭內中化出點點精純的玉清仙光。

    九首道人看得如此聲勢,自然識得厲害,曉得這老道比重瞳陸敬修還要厲害許多,不敢硬拚,趕忙化了遁光躲閃開去,遙遙馭黑水峰也避其鋒芒。

    孰料那玉圭速度極快,黑水峰竟然躲閃不開,被那充斥了玉清仙光的玉圭無聲無息得打在峰上,黑水峰雖然較玉圭厲害,卻是無高人驅使,當下就被打出里許之外,索性為玉清上寶,不曾被那玉圭打散。

    銀髮道人捏了法印一指,玉圭越發輕忽靈動,輕輕一轉,卻未曾上前打去,卻是當下沒了蹤跡,隱藏於週遭仙靈氣息之中。

    玉圭經了老道數千載祭煉,氣息收斂,九首道人哪裡察覺得出來。

    只得趕緊驅動了黑水峰落下,懸浮頭頂,散出一層寒光籠罩週身。

    忽然,九首道人只察覺身後氣息微變,尚未來得及躲閃,身後就顯出那玉圭形影,瞬息便打在了環繞九首道人的寒光之上。

    那寒光怎能抵擋,被玉圭接連無聲無息間擊打,當下便消散了去,成了寒氣,九首心念一動,黑水峰便向身後那玉圭打去。

    玉圭行動之間全無蹤影,瞬息又消失了去,當下又出現在九首道人身前,直直打了去。

    九首道人連忙閃躲開去,玉圭掃過,一顫接而打下,逼迫著九首道人都難以驅動黑水峰加以遮擋。

    「怎能讓你出逃?」銀髮老道笑道:「今遭——」

    便這當兒,那銀髮老道身後忽然探出一手,向著銀髮老道抓去,那一手抓出,恍若電光一般,瞬息之間就到了銀髮老道肩背之後尺許。

    銀髮老道驚出一身冷汗,全力向著前方衝去,只是那一手極快,他終究難以逃脫,被一手抓在肩背之上。

    一手抓實,那老道的身子恍若竹篾一般,被那大手抓碎了去,直抓入內腑臟器。

    接而大手一拉,又顯出一人身形,身形高大,著了黑袍,正是項籍,手上拉了那銀髮老道的身子,鮮血淋漓。

    那老道遭了伏擊,受了重創,知曉今遭難以保全肉身,哪敢遲疑,天靈之上猛然閃出一道清光,內裡包裹著道體元胎,約莫四尺高下,恍若真人肉身般凝實,玉圭得了老道那道體元胎的招引,倒捲而回。

    項籍也不在意,哈哈大笑,右手一拋,將那具肉身摔開,雙目重瞳接連兩轉,內裡血紅殺氣隨著重瞳神光迸射。

    重瞳二轉便可壞人元神,加之項籍殺人無數,殺氣濃烈如實,是以這重瞳神目的功夫更是厲害,與元神魂魄最有功效。

    那正要逃逸的道體元胎到底是命元七竅凝結,不比肉身根基,被血紅色的重瞳神光一看,便是一個搖晃,心神不穩。

    項籍當下虛空一抓,手上顯出一柄烏光閃閃的三叉兩刃刀,直直向清光包裹著的道體元胎砍下。

    玉清光包裹著的道體元胎被他重瞳神光所傷,一陣搖晃,不及逃逸,被那烏光三叉刀正劈了下去。

    當下就是一刀兩斷,那成了兩截的道體元胎被烏光纏繞,項籍右手一送烏光刀,再探手一抓,將那斷成兩段的道體元胎抓在手中,投入口中吞吃了去。

    他額頭之上黑光湧動,王字印記隱隱顯出,卻是運轉法門將那銀髮老道的道體元胎做了命元滋補之物。

    可憐這老道苦修數千年,終究竟成了項籍腹中的補物。

    半晌,項籍週身黑光隱去,向著身邊不遠的天啟笑道:「這老道卻是比那些妖獸要可口許多,只可惜這仙境之地竟無絲毫元氣,一時之間卻也無法化去這老道的命元,只得慢慢煉化,否則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幾分當年的修行!」

    天啟也不多言,微微點點頭,手上持了那木杖,時刻不誤感悟木杖法門。

    「按著先前那道人元神記憶,再向前行十萬里,便是萬妖林,那萬妖林有萬里之寬,待得過了萬妖林,就是北方極外之地!」丹風子指著北方道:「傳言北方極外的魔州之地有三界縫隙,定可出了仙門上境!」

    「魔州之人所修功法與我等相似,該當也是元道法門,須得一探,魔州之地的三界縫隙或是通往元界的其他地方,許非是我等所來的人間!」項籍查探了一番那老道命元,接而道。

    「我這幾日心頭不安,怕是前方萬妖林處有人攔截!」天啟遙遙看著萬妖林的方向:「我等須小心才是!」

    便在這時,項籍面上一動,腳下猛然一踏,卻是塵土不驚,詭異之極,按說以項籍現今的實力,如此一腳踏下,便是一座千丈高峰,也只有一個坍塌的下場,然而這裡卻是點塵未驚,怎能不古怪?

    不過緊接著就生出了大變化,方圓百里的山地之上竄出一道道金光,卻是山脈下方的五金礦脈被項籍一腳牽動,五金之氣脫出了礦脈牽制,化作金光竄出山體,向著高空而去。

    天啟幾人眉頭微皺,都不明白項籍此舉的用意所在。

    項籍卻也不解釋,只是雙目炯炯得看著週遭金光,忽然他大喝一聲:「出來!」

    週遭五金光氣隨聲而動,化出一波波的金光蕩漾開去,在那金光波紋之中,模模糊糊顯出一點古怪氣息,卻是向外逃逸而去。

    項籍雙目炯炯,右手向前一抓,百里方圓內的無金光氣化作一隻巨手,將那點靈光擋住,抓在手中拉了回來,凌空一抖,將那靈光抖落在地。靈光一經觸地,便消失無蹤。

    「怎能放走了你這小輩?」項籍哈哈大笑。

    接而地底金光大放,靈光又被金光逼迫上來,落在地上的一層金光之中,顯出一個白髮老頭兒的身形,那老頭身高不過四尺,白胡拖地,手上拄著一根籐木黑拐,劇烈咳嗽著,雙目驚恐,向著項籍連忙拜道:「小神觸犯大仙,實在罪該萬死!」

    「既然如此,那便讓你死個痛快!『項籍笑道,說話間,右手便抬了起來。

    那小老頭面色大變,連連拜道:「望大仙饒了小神這遭,大仙饒命!」

    「你是何人?」項籍雙目一轉,盯著那小老頭喝道:「為何窺伺一旁?」

    「小神乃是此處方圓千里的土地,受上界天庭詔令,搜尋幾個妖——」那土地說話間向著天啟幾人掃過,猛然一個哆嗦,口中話語已經變作了:「搜尋幾位大仙,望幾位大仙饒命!」

    項籍指著那土地笑道:「就你這等修行,也能監查方圓千里土地?這狗屁天庭果然無能!」

    說話間,項籍張開大口向著那土地猛然一吸,一道猛虎的光影出現在他頭頂上空,也是張開大口一吸,馬上就見那土地神老頭兒化作一點靈光,整個被吸入了項籍的口中,化入到猛虎的口中消失了去。

    天啟眉頭微微一動,查探了一番週遭,看著項籍道:「經過這一段時間吞噬生魂,道友修行大進,不過卻也驚動了上界天庭,日後我等還是小心為妙,否則真要招惹了神兵仙將,也是個麻煩!」

    項籍雖然依舊未知天啟來歷,卻知道他身份尊崇,自然遵從天啟所言,回身應道:「自然聽從道友!」

    說完,項籍面色一動,身子一晃,額頭黑風轉動,卻是顯出了被吸入口中的那土地老兒,那老頭面目呆滯,週身靈光都被金屬烏光包裹,癡癡得道:「上界天庭知道你等要去北極魔州,已派出天師引領神將下入東州邊境等候你等,上界天庭已派出天師引領神將下入東州……」

    土地老兒重複了幾遍,就被項籍運轉法門收攝回去,繼續以本元金靈煉化。

    天啟手上撫著木杖,向著北方掃去,目中冷光迸射,道:「沒想到他們這麼快,終究是躲避不開!」

    說話間,天啟腳下一動,就向著北方而去。

    項籍幾人自然隨著天啟而去。

    此番他等已被這土地探出了蹤跡,雖說土地最終為項籍吞食煉化,然而卻也明白天庭中人早知他等行蹤,既然如此,天啟幾人也就不再隱匿行蹤,打定了主意會一會天庭天師。

    且如今這般情況,大戰在即,項籍更是肆意打殺,吞噬這山脈之間的修士猛獸,以之修復命元創傷,助長修行,只不過他雖可吞噬修士精華,卻不比天啟的虛空化靈法門,每每吞噬了修士妖魂,都須得一段時間方能煉化,所以雖日日吞噬,進境卻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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