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元道 第九冊 仙土淵源 第一章 神鼎金精
    上境仙土,東州鎮魔峰外。

    丹風子看著那面生刀疤的雷霄道人笑了半晌,這才道:“當年道兄重傷墜崖,貧道尚以為道兄劫數已至,心頭頗為傷感!”

    他又笑了笑道:“沒想到道兄竟然飛升上境,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貧道心頭甚是欣喜!”

    原來這疤臉道人乃是自下界東昆侖飛升的雷霄道人,此人天賦甚高,七百年前便修得上境,後來在昆侖山境之中遇得丹風子,二人起了爭執,卻被丹風子打得重傷,落下懸崖,差些魂飛魄散。後來雖僥幸修養恢復,飛升上境,卻毀了面皮,落下了一塊重大心病。

    此時他在此處意外見到丹風子道人,揭曉了當日這塊心病,怒火中燒,再被丹風子那謙恭微笑直激得渾身顫抖,不再多言,喝得:“你——,貧道今日不殺你,誓不甘休——”

    雷霄道人面紅耳赤,伸手拔出一把長劍,腳下踏了罡步,劍運雷罡,遙遙向著丹風子劈了過去。

    這劍御雷罡法門厲害非凡,當日清月以金丹未成的修行施展,便得以震退修行高出他的刁光道人。此刻雷霄上人乃上境天仙,一經施展,天際當下就是雷罡震動,當空電蛇舞動,雷罡之音,百裡皆聞。

    丹風子早知今日事不能善終,也曉得雷霄道人修行頗高,哪會同他硬拼耽擱時間?

    此時他已經救出西楚霸王,與白虎本尊合一,千多年來的心願得償,自然不必再畏縮隱藏行跡。

    他面上依舊微笑,雙目卻是殺機一閃,抬手一招,道:“鼎現!”

    一尊三足青鼎隨之顯現,虛空懸浮於丹風子手上尺許,微微一轉,便成了三尺高下。

    丹風子也不理會頭頂上空劈下的粗大雷光,向那三足青鼎一指,喝道:“去!”

    隨之,一道烏光自那三足青鼎之內竄出,烏光靈動,內裡流轉著點點金屬光芒,恍若活物一般。

    烏光一經飄出青鼎,竟然當下就化作一物事,烏色內裡帶了金光,似有雙翅,向著那雷霄道人飄去。

    雷霄道人不識得丹風子這手段,見得那烏光閃過來,當下提了長劍,捏了劍訣,揮劍便帶出一道雷光,電蛇竄舞,向那道烏光迎了上去。

    眾人之中,只有那金毛道人大驚失色,喝道:“雷霄,捨了肉身,快遁元神!”

    隨之金毛道人厲喝一聲,手上擒了一把三叉兩刃刀,身形卻是向著丹風子撲了去,想要將丹風子當下斬殺。

    項籍哈哈一聲長笑,挺身迎了上去:“你這金毛道人,莫要尋錯了對手,哈哈!”

    金毛道人心頭大急,擔心被項籍纏住,是以出手便是全力。

    一道匹練刀光向著項籍劈了下去,那刀光清冷,恍若一刀下去,便是一刀兩斷的結局。

    項籍哪裡會懼怕與他?右手一探,已然向著那刀光抓去,雙目烏光閃爍。

    金毛道人看項籍以肉身抓向刀光,心頭一喜,他這把三叉兩刃刀乃是清源妙道真君采庚辛金以葵水精華淬煉而成,削鐵如泥,豈是肉身能擋?

    卻未曾想到,項籍一笑,手上已然捏了那刀刃。

    金毛道人一刀劈在項籍手上,只覺虎口一麻,卻是硬生生得被項籍擋了住這道刀光,心頭大急,不由自主回身向著雷霄道人看去。

    卻說雷霄道人聽得金毛道人之言,便是一怔,大是疑惑,卻未曾動作,這當兒雷霄道人那長劍已然擋在了雙翅烏光之上,只聽得烏光一抖,絲毫未曾被那長劍攔截,只撲了雷霄道人頭顱而去。

    雷霄道人大驚失色,卻哪裡能來得及躲閃?只被那烏光撲入了頭顱天靈,當下就直往雷霄道人道體元胎斬去。

    雷霄來不及躲閃,本來當下就難逃一個斃命結果,只是此人當年在下界時就乃東昆侖一脈的天才人物,自人間重傷,忍辱負重修行了這七百多年來,更是修行大漲。

    生死立斷,雷霄道人當機立絕,嘶吼一聲,道體元胎便爆了開去。

    那雙翅烏光未曾絞到道體元胎,卻被雷霄忽然自爆給炸了偏開去。

    長眉和陸敬修幾個與雷霄交好的道人都是驚呼出口:“雷霄!”

    雷光轟鳴之中,雷霄上人那把長劍化作一道電光長虹,經天而起,向著東方極遠而去。

    那雙翅烏光被雷霄道人的道體元胎一震,也不及追去,卻是竄了回去,接而落入到丹風子的三足青鼎之中,消失不見了。

    金毛道人看著那雙翅烏光落入三足青鼎之內,面上略顯驚惶,向著身後長眉與陸敬修諸人大喊:“那寶貝厲害,趕緊回玄都觀求見爾等長上!”

    陸敬修幾人見那寶貝如此神效,不禁便想到了一樁封神寶物,面面相覷,聽了金毛道人言語,對視一眼,各自都化了遁光而去。

    金毛道人言語之間,卻是倉皇,趕忙施展了刀法,一震三叉刀。

    項籍抓了那金毛道人的刀刃,嘿嘿一笑,使力擰去,便要將長刀抓回,忽然便察覺那三叉兩刃長刀一震,震蕩之間竟讓他手上一松。

    “你這道人,倒還有些武藝!”項籍大笑之間,狠狠一拍三叉兩刃刀,身形閃動之間,就到了金毛道人身前。

    卻不想,金毛道人身子一搖,一道黃光閃動,身化兩人,盡皆向著項籍圍去。

    項籍看著陸敬修化了遁光而去,哪裡容得他離去?

    只是他被金毛道人化身兩人圍困,雖然無礙,然而那金毛道人乃封神之時就拜入清源妙道真君門下,雖然不如那些封神古仙,不過卻也修行不弱,且這金毛道人天生有異能,以一化二,非是仙道功法,兩人都是真身,卻也都是分身,除非將兩人都斬滅,否則卻是殺他不去,項籍當下也脫身不得。

    項籍那高大身形一晃,口中一聲嘶吼,口中吐出一道黑氣,也化作一把三叉兩刃刀,烏漆長刀一掃就斗了起來。

    金毛道人那長刀掃至,項籍絲毫不加躲閃,反沖而上,使刀橫劈而去。那長刀砍在項籍身上,只聽得金鐵交鳴之音,卻是砍不進去。

    而一個金毛道人之身卻不及躲閃,也被那黑刀砍在身上,他運轉了玄功一抗,雖然抗住了黑刀攻勢,卻依舊被砍出一道血痕。

    如此這般,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那金毛道人所化兩人便有些抵擋不住,周身血痕。那金毛道人怒極,身形一擺,運轉八九玄功妙法,身形便長高了五十丈高下,恍若小山一般,揮動了巨刀,帶著鋪天蓋地的寒光向項籍砍了下來。

    項籍哪會懼怕?一聲大喝,身形也是一搖,就成了五六十丈高下,周身黑光,手上提了三叉兩刃刀,向那兩個金毛道人迎了上去。

    剎那間便是刀風呼嘯,金毛道人一個劈砍,被項籍躲閃開去,那刀光直直將裡許開外的一座山峰劈作了兩半,轟隆巨響。

    項籍哈哈大笑:“你這道人,砍山倒是有幾分能耐!”說話間,他手中三叉兩刃長刀一拖一劃,斜斜向那金毛道人頭顱劈去。

    金毛道人氣極,也不躲閃,一個分身直直以長刀迎了上去,另一分身卻是喝斥一聲,向項籍頭顱砍去。

    項籍也不躲閃,只將頭顱一甩,頭頂之上竄起一道烏光,化作猛虎模樣,那猛虎向著金毛道人劈來的長刀一聲虎嘯,便生出一陣狂風,將那刀光震蕩開去,劈在了空出,而他手上三叉兩刃刀已與金毛道人長刀接在一起,只見得那三叉兩刃刀上金屬烏光一陣陣閃耀,竟將金毛道人手中那寶刀砍作了兩半,又在金毛道人右肩之上帶出了一道血痕,若非金毛道人躲閃得快,只怕當下就是一個一刀兩斷的下場。

    金毛道人驚出一身冷汗,看著長眉幾人已然化了遁光而去,心生退意,兩個分身手中那長刀化了白虹,一柄向項籍頭顱而去,一柄直向丹風子插去,同時身子一轉,化了兩道遁光要逃。

    剎那間,兩道遁光分向西北兩個方向而去。

    項籍一聲怒喝:“怎能容你逃脫?”

    當下身形一動,化作一卷黑風,頃刻便追上了一道遁光,將那清光卷在內裡,破了遁光,同時運轉了法門,周身黑雲滾動,內裡化出一頭百丈高下的巨大猛虎模樣,張嘴一陣撕咬,就將那金毛道人分身八九玄功破了去,只將那金毛道人的分身吞吃了下去。

    而另一邊,與項籍心神相通的丹風子早就祭出那三足青鼎,施展法門,捏了法印,這才向著另一道遁光一看,喝道:“去!”

    那雙翅烏光自青鼎鑽出,速度極快,閃得幾閃,就追了上去,直到了這金毛道人遁光身後。

    金毛道人曉得難以逃得過這雙翅烏光,連忙去了遁光,而後將師尊賜下的玉符捏碎,這才又身化清光而逃。

    那玉符一碎,當下就化出了一尊俊朗神將,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手持三叉兩刃刀,身披淡黃色的仙甲,額頭之上還有一目,神光迸射,正是清源妙道真君楊戩以仙法所化的分身。

    這尊楊戩分身一經現形,當下周身仙甲金光大放,手中三叉刀向前劈去,正刺上迎過來的那道雙翅烏光。

    那烏光恍若活物,微微一閃翅,絲毫未被阻擋,接而卻是貫通入楊戩分身的天靈之內,要斬他命竅元神。

    只是這分身乃清源妙道真君以一絲靈念而煉,恍若法寶一般,何來命竅元神?

    那雙翅烏光縱然是入得楊戩分身天靈之內,卻也尋不到命竅眩光,在內裡微微一轉,再一閃翅回旋,烏芒一閃,卻是飛回了青鼎之內。

    “卻是被那道人逃了!”丹風子看著那金毛道人所化的遁光已然消失,曉得追趕不上,只是指著橫刀劈來的楊戩分身道:“這神君分身內無命竅,奈何他不得!”

    項籍今日被金毛道人擋道,未曾生擒陸敬修,此刻又一時大意被其脫逃,怒火中燒,橫了手中長刀,上前與那楊戩分身相斗起來。

    那楊戩分身經靈念而成,本就是護持之用,只懂得打斗,很是不弱,打得幾遭,兩人俱都傷了各自幾刀,然而此楊戩分身不比金毛道人,八九玄功修行不弱,周身玉光閃爍,竟然傷他不得,只打出一道道的白痕。

    項籍見得如此,心下越發惱怒,身子一搖,周身烏光閃動,顯出一身黑色鐵甲,身形越發高大魁梧,橫了烏黑三叉刃,直直劈砍而去。

    那楊戩分身究竟是不及項籍神通,打得幾個回合,終被項籍賣了一個破綻,從頸上狠狠一刀砍下,不想卻依舊未曾破得那八九玄功。項籍面皮難看,周身一搖,化了一道黑光,以白虎本尊之身,沖入那柄三叉兩刃刀中,那刀刃頃刻便是烏蒙蒙的一片,內裡金光閃動,接而化了一道丈許烏光,向著楊戩分身砍去。

    西方白虎本體為西方金精所化,此番入得項籍那三叉刀,猛一劈砍,楊戩以法門煉制的玉符分身也經受不得,當下一刀兩段,將那分身連刀帶人劈作兩截,化作白光消失了去。

    丈許烏光一抖,化做項籍那高大身形,看得一眼金毛道人遁去的方向,卻是把目光看向了陸敬修幾人遁去的方向,半晌,方才笑道:“便讓你多活些時日,遲早劫數難逃!”

    這當兒,一直不曾言語的天啟上前兩步,到得項籍身旁,開口道:“你二人終有一場緣法,外人卻相幫不得!”

    “道兄神機。”項籍修行元道,命元相通肉身,雖無神算法門,凡事隨心而為,殺戮果斷,卻也暗通大道,此事關乎他自身,他自有察覺,曉得那陸敬修道人於自己終究有番緣法。

    丹風子也隨之點點頭,接而轉身向著沉默一旁的九首和極光二人:“卻是將二位道友連累了!”

    九首姑且不說,極光道人卻是明白通透,曉得剛才那幾人都非同小可,一入上界就沾染進這樁麻煩,日後在上界怕是寸步難行了。

    只是他雙目雖盲,心頭卻大是清楚,知曉事已至此,定然是難得脫身了,何況他與那陸敬修道人還有血海深仇,當下心頭也便定了,先且跟著這幾人,不過這幾人詭秘非常,與仙道大是不同,日後須得小心,再行計較,長此以往,也是不妥。

    當下極光道人回道:“無妨,我等與那陸道人也是不死不休,日後還需仰仗幾位道兄!”

    丹風子心頭了然,點頭笑道:“如此,你我這便先且離開此地,再行計較!”

    幾人略一商量,便化了遁光往北行去了。

    *****

    再說那雷霄道人,被三足青鼎之內放出的雙翅烏光撲進天靈寶竅,他雖然當機立斷,引爆了道體元胎,不過他兼修玉清殿道法與那劍引雷罡的法門,不僅得了道體元胎,也與飛劍之中存了命元,生出劍嬰,是以道體元胎雖爆,劍嬰卻乘機逃得生路,直往東方的東昆侖山脈去了。

    上境地域遼闊,自鎮魔峰到東昆侖,雖然都位於東洲之內,然而兩地之間卻也有百萬裡之遙,那雷霄道人劍嬰經天而去,瞬息百裡,卻也行得近百日光景,方才到了東昆侖境內,途中也算艱難險阻,若非他劍罡被雷光裹了,從天風雷罡高空穿行而過,差些被上境邪道中人抓了去煉藥。

    一入得昆侖山脈之域,那飛劍便自天風雷罡層中落下,化了一道流光,入了東昆侖山脈之間的玉清殿。

    殿後雲台之上有一粗壯道人,面上粗糙,雖然盤膝坐在雲台之上,一副有道全真模樣,然而那雲台後面卻是掛了一柄斧頭,漆黑粗糙。

    便在雷霄道人劍嬰落入東昆侖山境之內的剎那,那粗豪道人忽然睜開一雙銅鈴大眼,神光爆射,伸了大手一招,片刻之後,便見得電光一道,那雷罡劍光已然穿入了大殿之中,落入掌心之中。

    那飛劍赤黑,一落入道人掌心之中,便成了飛灰,內裡竄出一個道人模樣的劍嬰,正是雷霄道人。

    雷霄劍嬰一經飛出,便遙空拜倒,向著那粗道人哭訴:“師尊,弟子肉身為妖邪所毀,望師尊為弟子做主!”

    原來這道人正是玉清一脈東昆侖掌教姜尚真人座下的大弟子武吉道人,自雷霄道人開得仙門之後,便將之收人門下。

    那武吉道人悶著頭也不言語,只是雙目精光閃閃,搭手向那雷霄劍嬰一點,運轉了玉清法門。

    雷霄道人自然放開心神,任由這武吉道人查看。

    那武吉道人自雷霄劍嬰的心神之中看得了雙翅烏光,心頭大震,元神一個震顫,玉清法門便破了。

    那武吉道人面色大變,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得如此像我我玉清殿的飛刀葫蘆?!”

    武吉道人說話之間,抖出一道清光,將雷霄虛弱的劍嬰包裹在內,同時轉身邁開大步行出,行出兩步卻依舊化了遁光,向著玉清殿後殿的集寶堂而去。

    武吉道人推門而入,入了那集寶堂,目光一掃,大步上前,到得玉案開了一個玉匣,自內裡取出一個黃皮葫蘆。

    武吉將那黃皮葫蘆拿在手中,這才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那三足青鼎好生古怪,莫不是與西昆侖陸前輩還有甚關系不成?”

    “大是煩心,師尊怎得還未出關!”武吉道人心下雖亂,然而他生性木訥,一時間卻也無法,只是盼著師尊早些出關便了。

    “罷了,罷了!”武吉道人歎得兩聲,出了集寶堂,向著那殘弱的雷霄劍嬰而去。

    *****

    上境東州地界向上飛出,十萬裡天外,有仙靈氣息凝而為實,是為上境天庭之所,自上境開天封神以來,此處便是天庭眾神所居。

    此刻在天庭金殿之上,群仙薈集,百丈寬廣的金殿一端上,築了十丈許的黃金高台,其上盤了九條金龍,張牙舞爪,碩大的龍目之內爆射出丈許金光。

    金台之上,懸空掛了數丈高下的玉簾,珠玉不時輕微相碰,散出流水般清音脆音。

    在那玉簾之後,九龍金台內裡,坐著一位金袍帝王,頭帶九方環佩,正是天庭玄穹上帝。

    “陛下,下境東州有太清鎮魔峰一域,魔焰復燃,有魔州妖人顯身!”乘著眾仙雲集此處早會,群仙之內便有人上了奏本,自然是與那太清一脈有些淵源的仙家。

    “下境東洲鎮魔峰被妖邪所毀,聽聞更是傷了上境幾位仙家,可有此事?”那玄穹高上帝面色看不清切,只聽得淡淡聲音自內金台玉簾之內傳了出來,聲音雖淡,卻透著威嚴。

    言語之間雖然淡然平靜,隱隱約約之間卻多了幾分不快之音,卻是被下境之事犯了天威。

    這當兒,自群仙之中又走出一位仙家,卻是著了紫色道袍,三縷長須,端得仙風道骨。

    那仙家上前兩步,先是向著玄穹上帝一拜,接而道:“此事千真萬確,那破峰妖邪起自下界,毀太清道場,逼迫我上境天仙陸敬修幾人,連傷兩位玉清門人,在下界之時,還曾滅了五行宗滿門!”

    說話間,那紫袍道人頗有幾分咬牙切齒,道:“那幾妖邪修行了魔州功法,姑息不得!”

    玄穹上帝顯然早便知道此事,他點頭道:“五行宗?五行宗可是刁卿家在下界的道統?”

    “正是如此,還請上帝下命,摒除妖邪!”

    原來這紫袍道人正是下界五行宗的創派祖師刁道林,乃是上界天庭的天師。

    “魔州妖邪,自然不容姑息!”玄穹上帝坐在九龍金座之上,遙遙望著下方群仙,淡淡地道:“何人願下境去查探妖孽行蹤,伺機除那妖邪!”

    那淡然地聲音虛無縹緲,下方群仙聽了卻不敢輕忽。

    那刁道林道人大喜,自然趕忙躬身請命:“臣下攜幾位仙家神將願往下境走上一遭,查探妖孽行蹤!”

    “准奏!”玄穹上帝與那高台玉簾之後,也看不清面色神情,只聽得那聲音依舊縹緲淡然。

    金殿之中眾仙神都知曉此番刁道林的心思,曉得他想借助了天庭威勢去了斷私仇,眾仙自然不會向內裡摻乎。且上境仙家與那神秘魔州常有些磨擦,他等也未曾將那鎮魔峰一脈魔焰復燃之事看在心中。

    金殿朝會之後,眾仙家都散了開去,各自馭了靈禽祥獸回返各自仙府,唯有那天師刁道林偕了幾位交好的太清仙家徑直帶了一干仙將往天門而去,出了天庭,往下界飛去。

    行得片刻,便聽得前方雷火罡風之間有人呼喊。

    “天師請留步!”

    刁道林聞得呼喊,自然便攜了眾人停下身形,只見前方正顯出一人。

    此人生得好生凶惡,頭大似駝,猙獰凶惡,頂若鵝冠,上下長有蝦須,凸暴了雙睛。身子恍若魚兒般,光輝燦爛,手上有電灼鋼鉤,獨足如虎,此刻正穿了神將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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