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指南 正文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火樹銀花不夜天
    燈初放,街市上已走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張涵頭戴I一襲嶄新的淡青色棉布夾袍,除了後腰插了口樸實無華的短刀,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飾物。行在人中,彷彿就是一個家境平常的中年儒生。隨侍在他左右的,只有長子張慎和次子張寧,以及兩名裝作隨從的侍衛。這二人忠心耿耿,身手超絕,自是不必多說。五個人都是便裝打扮,隨著人流慢慢行走在街頭。

    自來到這世間,張涵每天忙忙碌碌,但覺時間不夠,哪裡能得空閒。有了少許閒暇時光,也多是大擺酒宴與臣下盡歡。偶爾呼朋喚友走馬射獵,已是少有之事。今日混雜在人群之中,恣意漫步街頭,張涵久未嘗試,恍然似回到了前世,一時不由興致大起。

    建安二年(197年)新年,獻帝歷盡艱險,終於能夠東歸,並遷都到了信都。這是一件大喜事,理應普天同慶。張涵便以此名義,在正月十五上元節前後,宣佈大慶三天,金吾不禁,玉漏莫催,要與民盡歡這話有點文倜倜的。說白了,就是取消宵禁三天。

    華夏實行宵禁的歷史源遠流長。晚上六百下閉門鼓敲完,便禁止出門上街。除非遇到疾病、生育和紅白喜事,發生其餘事情也一概不得外出。這主要是防範有人作奸犯科,對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沒有多大影響。除了上述事需要外出之外,正經人家在深夜裡也不出門的。深夜出門的,多是盜賊、賭徒和嫖客。

    當時,蠟燭和燈油都頗為貴重。一般人家晚上是不會點燈,也點不起燈的。要不然,便會有鑿壁偷光的雅賊。大家的娛樂活動很少,都是早睡早起,充分利用自然光。上至天子,下到黎民,莫不如此。

    張涵取消宵禁三日,是適逢節日,要讓普通百姓玩的盡興而已。

    為了烘托氣氛,張涵還在信都城造了一個「祥瑞」在信都的主要街市上,張涵準備了街燈,亮如白晝,徹夜長明。說破了,也沒什麼希奇的。早在若干年前,張涵便開始玩沼氣。時至今日,沼氣技術早已經成熟,並隨著移民的遷徙而廣為傳播。

    當然,一般農家限於條件,沼氣池都是簡單地用泥土夯實,或是講究些兒,用三合土夯實,使用的管材也都是些兒亂七八糟的天然管材,只在少許必須處才使用銅鐵器物。而張涵為街燈準備的大沼氣池,自然不會這麼寒酸。原始的水泥價格不菲,卻也不在張涵眼裡水泥造的沼氣池、全鐵的無縫管、用桐油和石灰煮成的船用防腐劑,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實際效果如何,我們姑且不討論。

    反正,在建安二年正月十四、十五、十六,這三天夜晚,主要街市道路旁邊數起的街燈亮了。儘管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沼氣燈的光亮度是個問題,溫度頗高,卻不夠明亮初見街燈的人們依然欣喜若狂。每當更夫打開閥門、點亮街燈的時候,總有許多人圍在四周觀看。在昨天夜裡,還有人徹夜不眠,只為了觀看街燈。這些都是閒話了。

    張涵白龍魚服行在街上,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大感逍遙自在。不過,他倒是自在了,四下裡的無數護衛卻忙了個不亦了乎。不必刻意尋找,張涵已在不經意間發現了若干熟悉的護衛。

    漫步街頭的窮儒生是張臘,提兔子燈的小商人是孫盛,兄弟仨同行的是劉鐵、宋玉和朱安,有錢的爆發戶是張穆……隨便數數,張涵已看到了十七八個。無奈地笑笑,張涵感到一點點愧疚,也真是難為劉文標了。愧疚歸愧疚,張涵可不會為此而改變主意的。

    人各有命,張涵在街上閒逛,劉文標就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寒冬時節裡,劉文標卻汗流浹背了。忙碌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緊張。從幽州歸來,劉文標在軍校短暫的講了幾個月學。然後,就被張涵表為衛尉,掌管著全部的禁軍(原張涵的親軍)。在這個夜晚,劉文標不僅要負責信都治安防火,還要確保張涵的安全萬無一失。為了這個目標,他在張涵身邊足足安排了近五百人。此外,還有上千人不斷地奔行在張涵可能行經的道路上,預做準備以防不測。

    畢竟,張涵的敵人數之不盡。各路諸侯、朝中大臣,這些都不

    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光是張涵打壓地方豪強世家,得罪的人就多了去。▋望張涵死去的人,能擠滿整個信都城。

    「乍看多一半,再看一半身,細算多半個,其實半個多。打一字……」

    張慎對著燈籠緩緩地讀罷,略一沉吟,張寧卻是張口就來:

    「夕,夕陽的夕!」

    謎語的歷史悠久,已有三千多年了,可以追溯到西周早期。最初,謎語被成為廋辭和隱語,到了漢朝,射覆開始流行,上至宮廷下到民間,都以此為樂。昨天,張涵設了燈謎和獎品,今日便有眾多人家效仿。行在街市上,常能看見道旁的大戶人家設置的燈謎。而那設置好的,往往會吸引眾多人前去圍觀,主人家也引以為榮。這一家就是如此。

    張寧總是這麼爭強好勝,張慎看看他,忽然想起了兒時往事,不覺嘴角露出絲微笑。他也沒有說什麼,轉而讀起了另一個燈謎:

    「一形一體,四支八頭;一八五八,飛泉仰流。打一物。」

    這個謎語比較簡單,張慎未嘗讀完,已有成竹在胸。不過,張寧可不想給他表現的機會,一拍巴掌作恍然大悟裝,大叫了一聲,搶先說出答案:

    「哦,這個我知道,是水井!」

    張寧歪著腦袋,笑吟吟地望著兄長。看著那頑皮的模樣,張慎不由得笑了起來真像個小孩子!

    見兄長玩味地看著自己,張寧不免有些不自在。忍住笑意,張慎嘴角含笑,側過頭去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望向另一個燈籠。這個燈謎很簡單,張慎沒有讀完,已經笑了起來:

    「有言則誑,近犬則狂,加頸足為馬,施角尾而為羊……呵呵,這人卻是促黠!」

    顯而易見,出燈謎的人對姓王的,可是不懷好意,戲謔之心躍於紙上。

    「陳伯,這二位公子答對了……」

    少女的聲音清脆,瀝瀝如黃鸝。張寧聞聲便覺得是個美人,自然就去看她。那少女眉如遠山,眼含春水,眉目如畫,大眼睛黝黑明亮,與張寧眼光一觸,便如羞怯的小鹿,低下頭去,小臉紅撲撲的。少女年紀不大,卻已漸顯風姿,沒兩年准又是個名動一時的美人了。張寧側頭想了想,沒想出是哪兒家的姑娘。按說,這信都城裡的大戶人家,他就算未曾見過,也當聽說過的。

    隨手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獎品,張寧輕聲道了聲謝,也就把少女放下了。一個小姑娘罷了!

    張寧沒有認出那少女來,卻不知他已被人認了出來。在信都城裡,張寧的受矚目程度是顯而易見的。

    一抬眼,張寧正好看到了一盞燈。這一看,他可就忍俊不住了,「吭吭吃吃」笑個不停。見弟弟如此,張慎心生詫異。左右看看,又看看自己,沒有什麼異樣的。只見張寧他笑的『花容亂顫』,引的那小姑娘目不轉睛。他沒留意小姑娘長相如何,但覺有點丟臉,輕輕推了下張寧,小聲責怪他:

    「怎麼啦?笑成這個樣字?!」

    張寧一時說不出話來,隨手想上指了指。張慎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搜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燈籠。

    那個燈籠不大,普通的紅燈籠,並不引人矚目。其上的燈謎是一幅圖畫。綠草茵茵的芳草地上,一對青年男女正在幹活,女的拿著筐子,男的手持著刀,二人正一刀一刀剪著羊毛。看的出來,畫者畫技不錯,男女的表情生動,栩栩如生,筆觸秀氣婉約,應該是那小姑娘的作品,稍微稚嫩了點兒,但靈氣盎然,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打《周易》裡的一句話……」

    張慎習慣性地品評完畫者的水平,卻對文字不予質評,張涵是行書的宗師,他的水平也很有一點,這小姑娘的行書還差的遠呢!

    放下這些有的沒有的,略一琢磨其中的涵義,張慎臉上表情一僵,有些哭笑不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寧,這個促黠鬼!

    張寧哪兒在乎這個,擠眉弄眼,大大地嘲笑了張慎一番。

    PS:小小的修改了下畢竟兄弟關係再不好也不會遇到就吵而且張涵顯然不喜歡兒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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