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紙傘 正文 6.妒雲恨雨
    幾個月後發生的另一件事,徹底改變了奶媽對福生的看法。

    那是關於福生媳婦的。

    說是福生媳婦在水碾磨房裡和人私通被人發現了,那男人是鄰村的一個老光棍,被人逮著後那男人的陰莖還痙攣地緊鎖在這女人的**裡拔不出取不下,村子裡的人都跑去朝他們吐唾沫,罵他們丟人現眼豬狗六畜,他們渾身上下都被人吐滿了唾沫但是他們一點兒都不後悔也不害怕,那男人精赤著身子但還是把胸口拍得啪啪響,一遍一遍唱著給她聽的曲子口口聲聲他將來一定要娶她,這媳婦也是撕破了臉皮豁出亡命地要嫁給他,她告訴所有在場看熱鬧的人,她跟福生結婚好幾年可她還是**身子,福生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她也沒必要更不願意為他守一輩子活寡了。但最後的結果是,那男人把陰莖被折斷在女人的身體裡,活活地疼死了。

    奶媽聽了這些之後有點害怕,但也著實感動,既為了那兩個敢愛敢恨的有情人,也為福生。

    不管怎麼說,福生並沒有騙她。

    只是那潑皮拔辣的淡寨的女子真能放過她嗎?

    奶媽的擔心很快就得到證實,那是在村子裡組織秧歌隊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約而同地發現,孀居的雲姑腰身粗粗笨笨的,在秧歌隊的一幫身手輕捷的人馬中尤顯突出。福生是秧歌隊的隊長,手拿花桿子,在隊伍前面領舞,不知怎麼就看見她快要暈倒了,一個箭步就直衝過去,奶媽正好倒在他的懷裡。

    明人不做暗事,那福生果真是個痛快的人。

    他拍著胸口大包大攬:「雲姑肚裡的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

    所有的故事都只證明了一點,奶媽一直沒有和福生斷絕來往。

    也許福生真的愛她。

    也許是奶媽自己離不開福生。

    總之,奶媽這次又懷孕了。

    我一直弄不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式微媽媽在把我交給她母親的時候,究竟知不知道她母親和福生的事情。如果不知,太不可能,她母親遇見福生的時候,她已經上了中學,母親搬回彭家屋場就憑空而降有了小妹妹,她應該對此心知肚明。如果知道,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得有多少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做到不憂不懼?!

    奶媽後來的故事就發生在我來了之後。

    就在式微媽媽把我交給她母親又匆匆離去的那個夜裡,福生又來敲奶媽的門:「雲姑!雲姑!!雲姑!!!」

    奶媽緊把著門關:「你不要再來了,你已經害慘了我,我不想再見你。」

    那福生在門外哭得聲淚俱下:「我想你,夜裡想得毬梆梆硬,就是睡不著覺。」

    心有點軟,嘴卻依然很硬:「睡不著覺你找你媳婦,我又是你什麼人?」

    「你才是我媳婦,是我每天每夜都想日的人。」他在大喊大叫,那麼委屈,又那麼固執,可愛。

    「那她是什麼?」

    他說:「她什麼都不是,她是家裡給娶的,是聾子的耳朵是用來做擺設給人看的。」

    「好一陣子都不來看我,是把我忘了呢還是又和你媳婦重歸舊好了?」

    福生在門外急得直髮毒誓,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她好開心。

    「你說你和她好了沒有?」

    他說:「我從來就沒有和她好過。」

    又問:「你是不是見了媳婦就忘了雲姑。」

    他說:「我從來就沒有忘了雲姑。」

    再問:「那你最近又跟她睡過沒有?!」

    「沒有!」

    「一次都沒有?」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給他開了門,他就像是個瘋子,一把就抱住了她:「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唉吆想死我了!」說著就伸手在她的懷裡摸,一把就掏出了他那熱乎乎硬梆梆的東西。她推開了他:「別再碰我,我已經收了乳兒做了奶媽,你碰了我就該又懷上身子了,就把奶水給頂回去了,你要餓死我的乳兒啊?」那個心急火燎的傢伙再不吱聲了,半天才說:「要是我們的兒子能保住,現在也該有這麼大了吧?」她就說:「對呀,也該有乳兒這麼大了,都怪你,明明知道我快要生了還要強逼著幹那事兒,硬是活活地把一個兒子給日死了,多可惜的一個兒子啊,親嘟嘟胖嘟嘟的一個兒子,生下來連一絲氣都沒有,都不知道他那混帳爹長什麼模樣,也看不見他娘有多苦吆!」福生就說:「明明是你扭秧歌不小心,動了胎氣。」奶媽就說:「在扭秧歌之前的那個夜裡,你在我身上做什麼啦?說呀?你對我做什麼啦?」福生說不出話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說我做什麼啦?啊,你說我做什麼啦?我現在還要做,我要我要我要!!!」

    這一夜,福生和奶媽被公社組織的民兵小分隊給堵在了屋裡。

    告密的人就是福生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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