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江湖 正文 第十四章惡狗斷命新月驚野魂
    正文第十四章惡狗斷命新月驚野魂山狗哼了聲道:

    「這等身份的人也能與老夫動手過招,生死拚命,寓真荒唐透頂!快回去換個有身份地位的來,老夫是搶著來開個頭采,起碼也要宰個門主,堡主之流的人物才能回去交差,你這不入流的無藉藉之名的小輩,老夫懶得動手。」

    六號大兄連忙笑著連身子也躬下來了,謙卑的道:

    「你老也看到我倆兄弟是,跪在台上請求夫人恩賜出場拚搏,好歹你老也免為其難的指撥三兩式,若接不下來再遲下不遲,若一招未接回去,我兄弟倆今後如何做人呢。請你老幫忙一次,只這一次如何。」

    山狗大樣樣的道:

    「好吧,讓老夫提拔你一次,讓你一登龍門有身價百倍之感。你可以向人吹吹說曾接過老夫三招。予入另眼相看,混個正當出身。」六號大兄道:

    「謝謝你老成全之意,請罷。」

    山狗點首抬槍,一招「中平槍」出手,槍頭上的紅纓已蓬散開來有兩尺方圓,槍頭前進已帶出「嗤,嗤」的破空聲,相當有份量。

    六號大兄抽出長刀,封了上去,松尖刺在刀葉上,「噹」一聲,兩人各退兩步。立刻左右盤走。

    山狗曲臂收槍,槍頭虛頤中已娩出一列三朵槍花「梅花三弄」,幻形幻影,虛實莫測,腳下步法進遲縱橫,方位叵測。

    六號大兄腳踏七星交錯,目注神功,將三個槍花明辨虛實,長刀疾向槍影中揮下,槍尖與刀背對撞,這次並無響聲傳出,卻使得山狗雙手十指發麻,槍頭下沉一尺,心膽一顫,猛的向後撤步,這招「梅花三弄」算是被人破去。

    他挫腰拾臂,猛將功力提至八成以上,豺狼也似的目光溜梭,口中發出狼啤般的嘯聲,槍上輪傳一周,五朵血紅的大槍花,應指而出,左回右旋,實實虛虛,令人陽模不定「五福臨門」。

    迅疾如電光石火般的搖了五個輪迴,五五二十五朵槍花似乎在同一個地點反覆點出!

    直點向六號大兄胸腹之間。

    在兩面的敵我雙方的數千隻眼睛遠遠注視下,這五朵因槍纓所盤出的槍花,似五文火炬同時向六號大兄燒去。

    沈瑤琴這邊曾有三四百人曾受過他的指點過簡單又實用的群搏合擊之術,這時還真替他捏把汗。

    若是換上自己還真不知道,怎生出手招架。

    說時遲,做時快,大家心頭悶悶的想不知如何應付這一招之時,場子裡已掀起劇烈瘋狂的變化,因為,有一團團血紅的光彤可見,那凶狠的氣魄,激起感染。

    陡的,一連陣巾暴發出如雷掌聲,狂熱的呼號吶喊。

    認為是六號大兄死定了,身上這五個大窟窿是跑不掉的。

    不料,就在槍花已臨身之際,六號大兄,半步都未遲,身形一轉,由正面變側面,五朵槍花有四朵己失去了目標,長刀銀光一閃,將中間將朵已離至協腹之間三五寸距離的槍花撥了出去,有千百支紅纓被刀鋒所割斷,條條血線飛射丈外去了。

    山狗在歌聲灌入耳之時,心頭舒坦,容顏獰厲著準備迎接勝利,陡的,手臂一震,一股大力猛傳了進來,而自己內力已被擊散,腳下打跌著,槍桿彎曲著,人被慣性作用掀出丈把遠,打了兩個旋兒,自己又提出全身的功力,才止住由槍尖上所傳來的扭旋之力。

    人己狼狽著頰肌抽搐,氣息粗重,扁平的鼻翅嗡嗡,眸射厲箭的凝視著六號大兄。

    槍頭上的纓須已缺少了三分之一,在手臂的顫動下,槍搖纓抖,紅花打出,已失去了原有的完整,幻出破殘的凌落。

    人雖沒有受傷殘命,但心中那股子窩沒勁,已弄得五味翻騰,像叫人一腳跳在屁股上,一個武林高手,若是連自己的屁股保護不住,那算什麼人呢。

    就是一花槍挑死這面前的小於,也洗脫不了這已造成的恥辱。

    早先自己的大話,言猶在耳,這仇恨!若不找回來,還能算是高人麼。

    聽吧。掌聲雷動,喊聲掀浪,卻換了個方向。

    沈瑤琴這邊人已瘋狂如濤起雲湧,士氣高漲,若是探戈衝上,真能一下掩沒了敵人。

    玉葉「咕」的一聲道:

    「別看六兄平日裡不會講話,到了節骨眼上,也會瘟裡瘟氣,扮豬吃老虎,捉弄得那條見了富人搖尾巴,見了窮人張嘴巴的惡狗,哭笑不得。」

    坐在她右的眾代表們,轉頭面面顧視,不敢多言,心中卻道;「側身抬手之下,腳板連動都沒動,便破了人家一招狠著「五福臨門」,還只是有意捉弄,不捉弄時又待怎樣呢。這批少年男女,當真武學深遂如海麼?」

    場子中,山狗一來氣息不平,二來對這對手不便輕易出手了,要認真的從新估計一番。

    否則,再大意下去,丟人現眼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只聽他「嘿」了一聲:

    「小於,你可真會坑陷老夫。倒是老夫小看你。」

    六號大兄平平靜靜的道:

    「區區是實話實講。我們少主夫人們一行八人,都是女流,我們四個小子,不我們十五個小子,原本就是替夫人牽馬駕車的,除了我們大哥之外,不,大哥也應該,只是有我們,就輪不到他了。

    如果,有—天事情趕巧了我們都不在,他會比我們小弟兄更利落的給少主夫人牽馬駕車。

    絕對不會自拾身份,同少主夫人平起平坐。

    你老雖是—門之長老身份,抿小於看來,實在不夠資格給咱們少主人牽馬駕車,這話小子先說在頭裡,再過—會,你老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子好像十分狡辛己接過了你老三招,有資格與你對決。請。咱們從新來過。你老還硬朗的很。」

    薑是老的辣,山狗已心平功聚,將內力提至十成,手中那文破了花的他,臂起中平,厲喝一聲道:

    「老夫沒病沒災,的確硬朗的很。小子,你接著。」

    他手中的那支花槍,冷星猝顯,才消又長,「七進七出」『八方風雨」『九九連環燈』』三大絕招妙式,串連著施般出來,漫天花影,千朵銀星,如火樹銀花,進射散開來,—流流的煙火浪翻,向六號大兄身上招呼著。

    六號大兄,採取守式,腳步足尖點地,陰陽倒錯,步步生蓮,在這二尺方圓的土地上千變萬化,迴旋如陀螺般的遊走無方。

    手巾長刀如捏著一支鋼針似的舉重若輕,刀風如流,揮打碰磕,槍似傾盆大雨滂沱而來,刀如千絲萬縷,纏身繞體,如覆刀衣,激起來的虛點幻尖,已數不清辨不明有多少星火襲來。攻勢雖快,令式妙絕,封架出去。

    遠處雙方人馬,歎觀止矣,主攻的人自由任意發揮,淋漓盡致,防守的見機而作毫秒必爭,一個失措不及,便招呼到皮肉上來了。

    六號大兄所表現出來的小巧工夫,當真是如響斯應,天工奪巧,形彤不商!千招一過,萬點將終時!

    山狗已回撤兩丈,氣喘如牛,汗透重衣!滑步挫腰,緊盯著敵人揮刀衝上。

    然而六號大兄,僅仲左手屈指輕彈了一下刀身,「掙」的清鳴,在大地一片寧靜中,入耳震心。

    他們拚殺得膠著的時間太長,眾人的雙手已拍腫,候嚨已嘶啞。不得不停止下來,提心懸膽一待,結果兩人是身上完好如初,一絲血星也沒有冒出來。

    主攻的一方人人看好。

    山狗在干招已過,大有圖盡匕現,黔驢技窮之歎。他尚有一大絕招未曾出於。他氣發丹田,躍身而上,「紅線流星」身槍合一,槍尖尾部的紅纓,首先被他發出的真氣摧斷,數千支畢直的紅線,搶先直向六號大兄臉上撲去。一片紅雲刺目而來。

    六號大兄深吸一口長氣,由丹田吐出,如龍行雲,將撲身紅纓吹得四射飛張,眼前無物可阻中,見山狗獰惡如厲鬼的形象之前,他那支光禿無毛的星尖,已臨心窩,他心驚而不急,驚其此招,設計之精,誘敵之絕。

    左手天雷掌力發出,轉腕扔腰吸腹,槍尖已穿肋而過,離身只有寸許,他腕下一緊,順勢帶人,右手刀豎前挺,把柄靠腰。

    山狗全身真氣,在六號大兄左手握持中急洩而出,如流泉投潭,傾其所有欲罷不能,身虛如絮,在魂驚魄散中,看似自動的撞向刀尖,刀尖立顯背脊。

    六號大兄與他,面面相對,只隔尺許,笑道:

    「你老不配給咱們少主夫人牽馬駕車,半點也沒冤你,你老耍了半天花槍狗觜,連本少爺,半都沒接到,我只是隨機應會了幾下,連氣都沒多喘一口,而你老卻自動的不要命了敢向我的刀尖上硬撞。

    人生若還有下一世,奉勸你老,再好好練,就是這些花招可上不了台盤,稱不得好漢,道不得英雄,我只是「石府」的無名無姓的小腸而已。比我高明的少說也有十人以上。請吧。」

    山狗這時尚未死去,字字入耳。句句驚心,可惜是的知道的太晚了。

    心中洞明,口禁難開。

    六號格子大兄,左手棄槍,抽刀放血,身閃刀顯,山狗心血順著傷口刀流,狂洩而出,直噴兩丈,陡然,空中升起一片血霧,腥氣四溢,槍尖倒插地,剛好山狗的屍身豎立不倒。余血已在傷口中冒泡。

    卓天雄咬牙磨齒的道:

    「這是怎麼回事,老艾不想活了,硬是朝人家刀口上撞。唉!唉!真***,莫名其妙。」

    沈瑤琴這邊雖然掌聲雷動,人人眼中看得分明,那山狗是直著身子撞上來自殺的。

    誰都知道,事出突然,卻不知道其中有何奧妙。

    當然學過「天雷掌」的人,用過「天雷掌」的人,心明肚亮,眼照不宣了。

    場中五號大兄開口了,冷笑著道:

    「免老,你的老搭擋不想活了,硬是往刀上撞,這次不算,咱們得再來過你不會溜回去吧。」

    靈免碧目充血,,口裡漏風的道:

    「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夫要宰你小於舉手之勞。還用得著跑。老夫要看看這狗思於是怎麼失常的。」

    手提兩把開山斧,大踏步的走過去。

    屍體未倒,血噴兩丈,血去肉鬆,臉色灰白,七竅無血,甲不泛青,不似中毒。體無異香不是被迷。

    一切正常,但這隻狗是想不開,不想活的人嗎?

    放屁,放屁!真真豈有此理!但事實不得不承認,確是自己幢在刀上。也許是用力過度,押不住腳步,不得不爾。他回轉身來。向五號大兄走去。道:

    「老夫不信邪。你小於準備接我的斧頭。老夫要鬆鬆骨頭活活筋。接招。」

    他手中的青鋼巨斧每扇刃面有兩尺,斧頭不是三寸正方形,只有一寸多厚,確是薄面斧,它的流動性能比一般斧頭快一倍在余。

    護在胸前作盾用,刃頭外發有刀的效用,斧頭作錘有重兵器的特性,斧柄有一節一節的燈節紋,有二尺多長,屬輕重得宜的短兵器。

    冷焰激盪,閃光乍起,「雲浮萍飄」絕招出手,打上手便是三十六斧頭,一氣呵成,縱橫交叉著如梭穿箭流,層層斧彤交疊著向五號大兄胸腹之間揮來,打著腰斬活人的算盤,而左手斧卻提在手中並沒有放出來。

    五號大兄曾一刀斬了屠家騏,這種行情是暗盤,誰也不知道,若這位兔爺知道實情,他便不敢這般狂妄不顧的,豁上命猛乾硬上了。

    長刀閃動中他採取遠搏的策略,與對方保持五步的距商,身形右轉,與靈免的左手斧,保持警覺,左手暗自發出「天雷掌」勁,撞向他的斧面,牽制斧刃的流動速度。

    以刀背點撥斧刃,腳下踏虛蹈空,時起時落,令人捉模不定他的確定身形位置。

    靈免表面上似乎像個莽漢狂夫,其實這只是他的兩殺技巧之—,令敵人造成錯誤判斷,可惜,五號大兄謹慎從事,不吃餌不上鉤。微感焦躁,一輪猛攻,勞而無功。靈免知道一時半刻攻不進去,便退出戰局,橫斧叱道:

    「你這兩個小於,走一個路子,只守不攻,專等著揀便宜是麼?」

    五號大兄冷叱一聲道:

    「未待施出,造成遺憾。你老若是說拉至此耳,小子這就下刀主攻,到那時刻,休想反悔從頭再來過,已來不及了。」

    靈免裂唇暴牙,形象甚是逗人可笑。陰森的道:

    「小子休要給老夫耍觜皮子,老夫不信邪。」

    五號大兄,向右一閃道:

    『『好吧。那麼小於要單取你老左臂,小心了。」

    靈免又喜又驚,雙方在有攻有守中,他才能使展出陰毒手法,驚的是若他專注意左臂,他那一式萬靈手法便被克住了,無從發揮這種來之斧。

    五號大兄並沒有真的用出「雷霆刀」法,只用「鉤鐮刀』』法中的一招「牛角持畫」,功運「開雷掌」心法,將真氣通流於右臂長刀之上。

    閃電驚虹般的一刀劈出,長刀已反腕側刃,刀尖並未碰上斧面。

    斧面已封空,勁力外散,左小臂連斧已推出一尺。

    長刀反腕時已仲入斧刃之背脊的月牙凹處,刀脊與斧脊相交之瞬間,刀背回帶,勢順力足,柄之秘密拆穿。

    原來斧柄是有套管作用,現在手臀突然多出一尺長,本是不可能造成傷殘死亡,這剎那之間的突變,已因應暇不及了。

    五號大號哈哈一笑後躍五步,壓刀不發的道:

    「你老絕招妙式,就在這裡吧。哈哈哈!這是飛斧呢還是魔斧,或是靈斧,你老再請。」

    靈免被人拆穿了把戲,赫然映臉,立時老羞成怒,目似噴火,口中獠牙,狂暴的厲喝,額上青筋起於蚯蚓蠕動,雙斧翻飛著撲上「旋飛十八斧」,生似困獸爭縛。

    已失去靈智,酷毒滅絕的本性表露無遺,刃流寒光四下進射,氣流風生旋滑鼓蕩。

    五號大兄並不為他的聲勢所奪。長刀不時的尋隙點出,腳下金石流沙,長進遠退,八方遊走,轉移他凶慣性所產生的積累勁力。

    一百八十斧砍出,陡耗氣力,不能圈住敵人,他立定場中謀思對策。

    五號大兄縱身疾上,刀施劍招,「風塵滾滾」流閃著,卷頭蓋臉,點刺而上,在這一陣輕靈急速的也是一百八十刀。

    靈免被通迫的停不住腳步,不是只有後退的份,是大躍退,被捉弄的手忙腳亂,手臂上有三五處已被刀尖點破,血已源源流出,他心悸震駭,在快速的接觸中,不如人家靈動活潑。總是慢半拍,仗持著寬大的斧面硬封出去的。

    內力也不如人家,每碰—次退兩步,腳下踉蹌,腳法已亂,他已失去了豪氣,恐懼死亡的意識陰彤已爬入心房。也激起了他孤注一擲的厲勇。

    「吳剛伐桂」「大鵬展翅」『雲湧巫山」三相連環,身起空中;由斧面的壓力與斧上勁力所貫注的浮游力,能夠長期停留在空中不墜落。

    可惜的是在速度上總是跟不上,若是固定日標,那便得到頭飛了。

    五號大兄立定腳跟,駐地如樁,豎刀如棒,抬頭仰視尋找大斧的弧度刃脊處撥去,恰如玩把戲的旋盤子,運勁轉刀旋撥,每次都將他撥出老遠。

    靈免豎斧砍下,敵人一閃三丈,已越出他的威力圈外去丁。他只要墜落地面,敵人又縱身躍回,長刀倏下。矯如九天雲龍,變化靈活,八方流竄,刀輕身活。

    他那兩隻大板斧提在手中,便顯得阻風礙事,轉動不夠靈活了。他回顧己陣,相距遙遙,就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逃回。他心中已與升起厚顏無恥,老奸巨滑的主意。

    五號大兄陡然還在三丈外,無聲無息,一滑而臨,拾刀刺入他的胸膛,刀尖入肺三寸,低聲道:

    「我們養不起你這樣的俘擄。你老請罷。」

    靈免歎口氣道:

    「給我一個癇快。多謝……

    長刀速進速出,五號大兄已躍退兩丈,向六號大兄打個手式,雙雙向自己陣中跑回。兩個鄉下的土包子。

    卓天雄怒喝道:

    「三丈外來了刀,居然不知躲閃封架,又是一個自殺的。媽巴子,這算什麼。」

    戈雲道:

    「總堂主息怒,一陣雨一陣風的贏輸我們還輸得起。請派人將屍體快快拾回。看一下便知底蘊。」

    卓建群派出四名堂丁,兩屍體抬了回來,詳細檢查之後,屍體並無令人懷疑之處。

    大家將他們兩次搏鬥情形實加檢討,敵人也不見得高明多少,這就令人費解了。

    卓天雄氣沖華益,面似惡煞般的道:

    「顧殺搏命,死傷難免,下一場準備進場。哪—垃給咱家立此頭功。」

    趙墩金戈門趙子都哈哈長笑道:

    「兄弟不才,想替堂主,任勞分憂,哪位兄長替我押陣。」

    病虎別山君霍的站了起來道:

    「趙二哥,咱家陪你陰曹地府走一回,會一會這一批能吃人的妖魔鬼怪。」

    趙於都抱拳道:

    「勞動虎座大駕,於都臉上倍增光榮。請。」

    卓天雄抱拳道:

    「趙兄,別兄,陣上一切小心了,灑來……

    立時有堂丁端上三隻金爵,將小莊陳年茅台注滿三杯,三人碰爵而飲。鯨吸入喉。

    灑催膽壯,豪氣干雲,兩人大步並肩,挺胸闊步前行。

    沈瑤琴在五六兩個大兄尚未來至轅門首先站立起來,其餘的人也肅立相迎這兩位百戰榮歸的英雄。

    兩人來至車前躬身道:

    「下屬托小姐福蔭,幸末辱命。」

    沈瑤琴道:

    「兩位大兄此戰辛苦,設計周詳,天衣無縫,小鵑,小鵲,獻呈大兄們兩玉杯「宣勞榮歸灑」。」

    小鵑在車中端起一個小銀盤,盤中兩隻玉杯,小鵲提起一隻葫蘆傾杯注滿,獻給兩位大兄,小鵑漣步姍姍走上道:

    「小婢們伺候大將軍進灑。」

    五號大兄一怔,笑道:

    「石府沒這規矩稱呼。小兄不敢當,請小妹改門,否則,小兄們不敢承當。」

    薛金風道:

    「兩位大兄無愧擔當,既然如此,那麼稱聲大兄吧。小。小頭甜觜甜舌,最會討好作怪,以後望多加代我教誨。」

    「下屬不敢放肆妄尊,既是自家兄妹,應相互關照。」

    小鵑笑臉承歡,杏目流光,菱角勾魂,梨渦乍隱的笑道:

    「小妹卒獻兩位大哥哥進酒。」

    兩人端杯一飲而盡,放下玉杯道:

    「謝謝小妹。」

    沈瑤琴笑道:

    「請登台休息,敵方已派人出場了。誰認識此人是誰,使用何種兵器。」

    「三花會」文珍鳳道:

    「帶虎爪手的那人是十二生肖之一「病虎」別山君,另一人是「金戈門」趙於都。」

    都算是卓天雄的死黨。既然稱虎,此人可能有些工夫,不能等閒視之。」

    沈瑤琴道:

    「那姓趙的工夫如何,文大姐能否接下來。」

    文珍鳳歎口氣道:

    「珍鳳慚愧,伯是差他兩分。此獠勇悍凶殘。」

    沈瑤琴道:

    「兩分之差不算多,玉葉陪大姐走一趟,只要你有膽,招式可與玉葉設計—番……

    玉葉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要她去掠陣,心更涼透腳板,罷了,這不是自己找死麼。文珍鳳虎的站了起來,壓下一口氣,陡將生命拋開,榮譽為先,不再氣餒,轉身拱手道:

    「請沈仙子指示。取敵之策。」

    沈瑤琴沉吟點首道:

    「小妹尊敬大姐之為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大無畏豪氣,不亞鬚眉,小妹觀察此人,凶悍而多疑,大姐應速出煞著,一劍斬之。「新月如鉤」。祝大姐旗開得勝,小妹備灑以待。」

    文珍鳳聽得莫名其妙,心似悶葫蘆,道聲:

    「敬謝仙子良言。」

    轉身—躍下台,玉葉隨後,走出十步,玉葉跟上與她並肩而行,低聲道:

    「沈大姐要我秘傳文大姐一掐劍法,便是這「新月如鉤」。」

    抽劍慢慢的比劃了一下。要她看清此招精義所在。再加以解釋,道:

    「盡其文大姐之全力,能多快便多快,不能猶豫不決,放出十成或十二成內力,生死存亡在此一舉。

    話落人到。文珍鳳已不便再有所詢問。招法已看清了。

    這奇妙的經歷,令她驚,懼,悶,這招「新月如鉤」自己連練一劍的時間都沒有,便得用來斬取功力比自己高出兩分的敵人。

    她腦子裡其他的事什麼也不想了。滿腦都是這—招的幻象或影子。

    就像已溺水之人,抓到一塊浮板,你要生存下去,便需死命的抓牢。

    這時,是她已過了四十六年生命中,最奇妙的一刻。

    病虎首先嘿嘿的道:

    「咱們可真是夠幸運的了,出門見喜,紅運當頭。」

    金戈門主道:

    「說的是,尤其是文大會主,看得起我趙某人,當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五年來在貴寶地匆匆一別,別來無恙乎。懸思殷殷,想必會主另有新獻。」

    文珍風冷肅的道:

    「本會主不首心,全力以赴,多方無益,趙門主請指教。」

    金戈門主嘿嘿冷笑道:

    「什麼氣把你吹的像條壯牛似的。乖乖粗起來了。」

    文珍鳳已銀劍出鞘,運集全身功力,冷叱一聲:

    「放肆。」

    人已劍走輕靈,舉輕若重,森嚴完整,人若天矯游龍疾撲而上,「新月如鉤」閃電飛星,如熔中鳥跡,勁氣激迸著捲向金戈門主。

    金戈門主,早就瞭解她有幾兩重,這還不是一盛二衰三投懷的結局。哼,你能飛出我的手掌心去。

    生擒活捉,今夜我不生剝了你,給頂進去,我就不姓趙,老幫子有老幫子的妙處。用處。嘿嘿。

    他金戈隨手封去,還真捨不得傷著這徐娘半老,風韻尚存的細皮白肉。「咚咚。」三聲響過,一劍驚虹,才去又回,銀電寒芒,已穿胸而入。來得快去得更快。

    待他全身一緊,真氣推動著氣血由劍口中噴出,—標三丈,腥腦四濺。

    他手中的金戈嗆琅落地,皺眉張口道:

    「老夫好恨。你這婊子……」

    他眼前發黑,頭腦中的血已下降,仰身栽倒。

    文珍風怔在三丈外,心跳如擂鼓,恐懼驚悸得身己麻木,這怎麼可能,奇跡般的事實,卻發生在自己手中,那招式如何能產生這麼神秘的力量。

    如在平時,打死她也敢相信。她能舉手之勞刺死這姓趙的惡魔。

    她本是聰明人,這一劍之賜,已提高了她在劍道上的高峰現象,進入另一種境界。舉一反三,此通彼通。她抓住了「身劍精氣神」貫一的精要。

    人不可能天天殺人,也沒這多好手給你試劍。也許這一劍便是她人生是最後一劍了。

    除了「石府」的人外,這千里地面的江湖好漢。誰敢同她亮劍對決呢。

    「文會主」一劍斬金戈的聲譽,只要自己門戶子弟爭氣,規矩作人,公平行事,與「石府」保持友好關係。百年基業是鐵打的太平。

    她抬目向玉葉望去,一瞥鼓勵道賀的目光照來,她以感激神色回敬,大敵當前胸中縱有干言萬語,這時也不便向她打擾分神。

    五葉手持長劍,目光椰愉著病虎的那種瘟像,便由他驚悸倫惶去。並不想借此心神動盪之際,落井下石。

    病虎邊行邊忖:

    文珍鳳在武勝堂五年前兵臨城下,迫她訂定城下之盟,在決定從屬關係的那一戰,表現得並不出色,當日留被「北斗血刀」打出兩丈遠。

    念其是女流之輩,功夫平平,無須殺戮,陡增仇怨,只帶走了兩個絕色女弟子,充實後幃,點綴英雄歲月。

    如今,趙二哥那鐵鑄銅澆的身手,竟被其一劍穿胸,她配麼?是意外?那一劍身外化身,能看清來龍去脈的人不多。

    玉葉不能再等待了,笑嘻嘻的道:

    「你這只死老虎大山貓,這裡可不是你磕睡的地方,美夢連篇,也否定不了事實。姑娘我要領教你手上功夫。」

    病虎作驚然一驚狀,原來他是故作姿態,奸險刁沿,張好羅網,準備捕捉狡免呆魚,可惜,以玉葉功力,壓根兒未打算作偷襲行險的想法。

    病虎雙目淫辣乎的瞪視著玉葉那微微高挺的雙胸,及令人神秘退思的下兩服之間,就像他已獲仙家秘傳心法,能透牆觀花,隔帳睹火般的能將人未脫而赤裸,毫絲畢現似的呈顯在他眼前。

    這淫狠可惡的陰驚注視,若是曾經人道,有過男女歡好經驗的人在他注視下,當真能玉體癇麻,不克自持,神智為其所奪,忘卻身在何處,殷殷所期盼著,只是那張能使人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床。

    在床上獲得的美好享受,萬般舒暢,並深信眼前這人是個唯—的好搭擋,能滿足你所想滿足的,能達到你所要求的理想中的理想。

    任其瘋狂而瘋狂,盼其深愛再深愛蕩蕩春心闡明月,撩撩意緒壓雞啼。

    只可惜的是玉葉乃「聚花宮」出來的人,並且白璧無暇,心有所屬,內功深厚,靈藥培基,心志之堅強,過眼雲煙深廣,並非是沒見過陣仗的鄉下姑娘。

    於是,她洞悉了他的陰險邪惡,是一隻不開口的淫狼,並非是病怏怏的病虎。

    其淫行惡果,都在陰暗中秘密的展開,他已身上具有某一種見不得人的邪惡工夫。

    玉葉雖然不是淵知博聞之人,但已經過「柔風派」與「鐵屍功」兩大門戶的知識見聞之洗煉,等閒之輩已經迷不住她了。

    她運起「柔情蝕骨」派的媚功,臉上泛起蓮花似的妍妍。

    口中只見貝齒微開,笑顏呈露的柔媚中,暗暗吹出積存在丹田中的「百花仙露」的香澤,向他面前擴散。

    這靈藥是「楓園」精製,不售於世俗人間的仙丹,除了「石府」少主石青玉可動用外,他人沒這資格。

    這靈藥已經過玉葉這具純陰玉女的長期化練,已產生特有的靈氣。那股子強烈無比的「處於澤」是心存淫慾邪思之人的無形枷鎖。

    慾念升高了,意識模糊了,武功便無形中消失了。

    心中只存一念,想跪在美人腳前,甘願做一隻溫順的狗,咪咪的貓,祈求女主賜給他一親芳澤,一滴甘露。

    以撲熄他心身中所湧起的乾柴烈火,使他得到安和快樂,免去慾火噬心之苦。

    他在氣血高漲,心目迷漓中,但見玉葉這眼前的新苞嫩蕊,那股子處於特有的異香,他最為熟識的氣味,也最使人刻意要吸取的溫馨,浮飄著進入他的鼻息。

    人兒清新如出水英蓉,秀髮堆雲。

    嬌軀柔如柳搖絮擺,臀蹺似仙桃呈供,彈彈豐滿如球。

    那溝中深藏溪流,如蜜似油,涓涓桃源雨露稠,蜂爭蝶戲,梭去校來,未飲之先,已使人沉醉這杯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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