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江湖 正文 第十三章登台掛帥兩軍已對壘
    正文第十三章登台掛帥兩軍已對壘沈瑤琴命玉葉在馬上的行囊中拿出藥瓶,傾出十五顆「百花九」投入灑中,請大家集體享用,每人一小杯,酒味辛烈甘醇!

    沈瑤琴道:

    「此酒抗毒增功,請大家兄姊們飲後坐地行功一周天,明日若有爭搏必見功效。」

    大家依言集體坐地作息,但覺灑氣下落丹田,如線似縷,穿穴過脈,如江河奔騰。川流不息,氣似潮湧,疲勞整日的身體立見恢復。

    自覺功力增長許多,往時運氣緩慢久攻不通之穴道,這時卻突然貫通。

    沈瑤琴見大家作息已畢,便道聲:

    「大兄,大姊們各自珍重,今日暫別。」

    她策馬慢行,搖手示意,向一千五百江湖好漢,義烈健兒道別。

    陡然,歡聲雷動。有許多心胸義烈,感情豐富,擁臂狂呼:

    「沈仙子,洪福齊天,千秋萬歲。」

    「沈仙子,洪福齊天,千秋萬歲……」

    有些人已感動得雙膝跪地,口中嘶號著道:

    「叩送沈仙子鸞駕……叩送沈仙子鸞駕……」

    凡參加搏戰演習的人,已跪滿了一地,一時之間歡聲與哀聲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哀傷是祝福。

    這些幫派門戶中的長者除了辛渤海分飲過—杯「百花露」之後迅即依言作息之外,其他人只是偽裝著坐下來,隨眾做個樣子,甚怕沈瑤琴借此機會向他們下毒。

    白白喪失了一次功力增進,身體有抗毒作用的機會。

    辛渤海作息完畢,秘密交待將余灑,快快拾回總舵,嚴加管制,收集壇底,也有五斤有餘,他準備留待各舵主回來賞賜飲用,將來封堂有大功勞之人,才能恩賜一杯餘瀝。並且將罈子用灑又沖洗一次,他老用鼻子嗅嗅,其中尚存百花香氣,賜予堂口內勤伺候執事人員,大家飲過之後,讚不絕口,算是白沾了次小光。

    場中人有聰明的人領頭又坐下來,再行坐息,以求徹底利用藥灑之力更上層樓,借此時機獲更大的成就。

    傻瓜沒有幾個人,一人有始,人人學樣,大家又坐下了。精益求精,果然還有些道理。

    這真是千金一刻。

    那六位被大家推為代表的大人物,只得空著肚子又坐下來了,部屬們坐息用功,準備明日搏戰,總不能自己一定了之,便忍耐著陪坐下去。

    突然,如意樓三樓主簡如環忿忿的道:

    「這隻小狐狸真會作怪,在此這一會工夫,人的心靈似被她抓走了似的。老娘從未見到,這多的人作賤自己,像中魔似的,我相信只要她說一句,誰將心獻出來給她吃,也會有人爭著下刀,將心掀出來給她。」

    這醋味甚是沖人。

    黑虎寨大寨主房清河嘿嘿笑道:

    「她若真是殘命吃心的人,那倒不足為懼了。」

    監城天德堡杭武老堡主歎口氣道:

    「此女天生具有領袖倫的能力,但不知是先天生成或是後天培養出來的。她口口聲聲「石府」石青玉!不知是何許人也。」

    如意樓恨聲道:

    「她的老公。我看準是個上不了台盤的窩囊廢。長日裡由得她要怎麼捏就怎麼捏。」

    三花會會主遲疑著道:

    「此女手上有些工夫,值得懷疑,但權術高段,恩威具施,三管齊下,咱們都曾見過橫行十年之久的「北斗血刀」,與她相比更顯得差了三級。」

    「千帆盟」二當家的解君平哈哈一笑道:

    「你們不必多心,淺水養不住大魚,眼前本盟但求能借此機會,解除重得壓死人的五成規費,你們的職業利益,老帳不容易結算清楚,我們走水路卻不成,一船便是一船,一兩銀子也不少了他的,***。」房清河面色不悅的道:

    「她這一套「戰陣」之學,咱們比不上,打起來便是一股作氣,一湧而上,但她真能一劍斬了,「北斗血刀」,區區甚表懷疑。」鐵斧門主,單安道:

    「本門主怎麼看,也看不出,她是個能殺死北斗血刀的雌老虎,媚骨天生,美而不妖,艷而不邪。」千帆盟的解君平陡然歎道:

    「老辛這一來可抖起來了,阿雯那丫頭攀上高桿了,這師徒關係,不知能得些什麼好處?」

    直待辛渤海請他們到總堂口休息,才打亂了他們之間的私議,有些人在場中整整坐了一宵。

    搏戰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那部中型戰車由小鵲駕馭,眾人對此車存有神秘感。

    青草坡牧場,確是最理想的殺人場。

    卓天雄的武勝堂本部人馬便有一千人,附從他的人也有一干多人,他的人員都潛伏在附近農村巾,絡繹不絕的趕赴上來。軍威士氣比他們雄壯的多了。

    單天雄許下了厚利,財,色兩途雙管齊下,下了大本錢,因之,士氣高漲,氣焰不可一世。

    沈瑤琴來至屬於她們的南線地段,一眼便看出情況對自己這方不利,回頭對麥鐵腳老丐道:

    「老哥哥快間客棧要金葉將那部車子趕來,小妹低估了此獠的統率陣戰能力。人也一起來。」

    麥鐵腳道:

    「大妹子。丐幫在江浦地面,也有五百入,老丐老早便要他們集中待命了。」

    沈瑤琴歎口氣道:

    「能不暴露丐幫為最好,這樣吧,要他們在外圍待命,戰況實在不下去時,那便說不得了。」

    麥鐵腳一閃身形,人已不見了。

    有十幾位爺子輩者,在她身左。以辛渤海為首,右側是薛金風與玉葉等人。

    從面色上可以看得出這些一門之長,雖然還算鎮定,但沉重冷肅是避免不了的。—切身家性命都賭上了。

    尤其辛渤海,額上已浮起冷汗,結巴著道:

    「仙子還有什麼吩咐要交待老哥我嗎?」。

    沈瑤琴鎮定著微笑道:

    「籐牌堂口上還有嗎?若有,不妨帶人快也回去再拿兩百張來,現有的兩百張似乎少一點,未料到他還能號召二干之眾。」

    辛渤海急道:

    「有!有,派誰回去拿?」

    沈瑤琴道:

    「那批雜編的人帶回去拿。」

    辛渤海氣息粗重的遲到後面去了。

    雙方相距約兩箭之地。雙方人馬一隊隊進入地盤。

    沈瑤琴對四名大兄道:

    「四位大兄去布下旗門,籐牌在前,刀斧在後,弓箭手在中,馬隊雁翼占連,固過兩翼。

    玉葉帶領四裙釵,在本職前三十步布下一座「長蛇九九小陣」,四羽女何在?」

    小鶯四女亮聲道:

    「小婢們在。」

    沈瑤琴喝道:

    「建立帥帳,準備傳令。六武士升起「府旗,轅門站位。」

    於是,那輛輕車,四邊車門支起了三面,形成一個大平台,台角豎起一文旗桿,一面書有黑色「石」字的兩尺方的黃旗升了起來。兩邊又豎起兩文旗桿。

    四女分站兩支旗桿下,腰下插著十幾種五色小旗。

    這神秘之車打開來了,大家看到裡面裝載著五,六十副弓箭鐵盾,其餘部分都是些小箱子,並有十二具大型諸葛神駑,一張特大號三石弓,三文鐵箭套在弦上,沒有箭壺,大家懷疑誰能拉得開這張弓。

    沈瑤琴將手一仲道:

    「各位前輩,大兄姐們,請,登高一步車頂上站。」

    大家依次登上車頂,視野廣闊了,敵眾形勢一目瞭然,眾家一門之長,細看之下便有了分野。

    敵人數雖眾,卻現出—片雜亂無章。

    而我方人數雖少一倍,卻整肅有紀。層次分明,長幼有序,不但人有站恢,連手中武器也互有分組。

    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入,自從交出來統一調度指揮,他好像一個也不認識了。

    沈瑤琴這女人只來了四名青年男子,一天的時間,便將一百多個門戶的人凝結成了一體,而且,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中完成的。

    只見,這四位大兄不停的陣中走動,排列隊形,講解要領。

    麥鐵腳趕著另一部車子來了。

    金葉帶著居漢臣及丘家姊弟一起登上將台道:

    「大姐,二姐,小妹報到。情況如何?」

    沈瑤琴笑道:

    「辛苦你了,我看得出來,你看局面如何,有意見說出來……

    金葉居然絕不客氣的點首向四周,轉動著身子瞭解過去其他人不知她小妹是老幾,薛金風暗自震驚。心明肚亮,原來金葉對「陣法」學有專長。

    與玉葉剛好是一文一武,小妮子平日裡少言少語,原來深藏不路。

    居漢臣站在沈瑤琴身後去了。身邊跟隨著丘家姐弟,不用說他今天只能照顧這兩個人了。

    他像個門神似的八面威風,今後,他是「石府」的第三高手。

    玉葉躍上車頂,道:

    「小妹交令。」

    金葉落地指導四裙釵將另一部車子支起兩面,這部車大出意料,裡面還有一層內板,面積大了,麥鐵丐也上去了,同眾人訂招呼,場面便不那麼冷肅,起了甘草作用。

    趕回五義堂總舵的一百多人也快馬加鞭的趕回,加入最前面的第一線。

    於是,在第一線的正面形成一字長蛇的牌陣,共有四張籐牌,立刻看出雄壯堅強了一倍,再無單薄之感。

    金葉將車中精巧的強弓,分散給五十名「石府」二級武士,鐵盾發給「石府女裙釵」。

    薛金鳳道:

    「大姐,我做什麼呢?」

    沈瑤琴道:

    「二妹負責提調那隊由三花會,如意會合組的那批娘子軍,準備救助傷患吧。你剛來石府不久,這些陣仗你沒參加練習,下次機會多的很,這次便委屈了。

    好在這也不是大場面。樂得清閒一次。」

    薛金鳳仲仰舌頭道:

    「天!這還不算大場面嗎?」

    卓天雄總堂主在起初雙方排隊進場時,見到他的殺子大仇人沈瑤琴那十幾人除外,餘眾便是新成立的「石府武士」,男女合計有兩百餘人。

    剩下來的都是當年曾敗在他手上的叛逆之徒,他們有多少斤兩,他心明肚亮。

    反觀自己的堂丁,長期接受過薰陶的武士便有千兒八百人。

    各地面增援的也有一千多人,與他們的首腦訂立了共同依存瓜分條約,某派對付某門,某堡接戰某堂,細加分劃。

    雙方勢力經過堂內大師爺「陽世判官」萬家昌刻意調度安排,如無意外,便是場場包勝之局。

    他們在陣前也用原木支搭了個臨時將台,台上有備方首腦人物上來觀察敵陣形勢。

    找尋稍時搏殺的目標,觀察馬上到口的肥羊,戰力虛實,然而他們已找不到明顯目標。

    而他們每個門戶自成一個系統,場面星羅棋布,除了他的本部「武勝堂丁」外,餘眾似蟻集蠅聚,一片散亂。

    好似當年黃河水患後,流落各地的難民,每村一堆,每鎮一族。

    待敵我雙方全部安定下業,他震驚了,他雖是草莽出身,不學無術,卻見多識廣,由敵方的形勢已打破了他的狂妄迷夢,他找不出原來的門戶派別,自己計劃了數天的應敵之策略,整個的落空了。粉碎了。

    他能察查出來的,只是知道敵方分列成十幾個小隊,每人頸上繫了條白地紅花的領巾,以便在混殺中有所識別敵我身份。那是因為他們的服飾混雜,不得不分。

    再就是最前列有四百張五義堂辛老鬼的籐脾軍,兩翼有一百張那是干帆盟的。

    其餘便看不出虛實來,辛渤海扭頭向身後的萬家昌道:

    「大師爺看清楚敵陣虛實沒有,這批王八蛋,還真難纏呢。一個原來的門戶也找不到了。來個混合大編組呢。自們的計劃要馬上修正,因敵制宜。

    本堂可以先行以單人挑戰來拖延一會時間,堂丁先壓住陣角,快去同他們從新安排。」

    「陽世判宮」當然明白總堂主話裡陽秋,要驅使附隨他的門戶打頭陣,待最後必要時才動用自己的堂丁,壓刀掩上清掃戰場收拾殘局!既保存勢力又爭得名利雙收。

    陽世判官得到指示,連聲應到台後去同各方首腦重新商量去了。

    沈瑤琴看看敵我陣中形勢,心中輕鬆篤定的多了。

    便向薛金鳳道:

    「二妹上來代我主持,大蛆要離轅出去,與他在陣前會面,若有意外便由你指揮主理了。」

    薛金風紅紅臉道:

    「大姐懸位出去一會有什麼關係,小妹牙根沒學過這調調兒。」

    沈瑤琴笑道:

    「咱們姐妹研究一下,你便明白了。

    列站在車頂上的各代表們,也豎耳靜聽。

    沈瑤琴再道:

    「現在咱們已是列陣成軍,登台建帥,眼下這敵我各人首級;便常握在手中,生死由之,主帥主位必須傳續。我不在傳你,你不在時傳誰你自己決定。比方現在我等三人在敵前中計,巾了敵人埋伏,一時之間回不來。

    中軍不發令,四位身列將位大兄,絕不會亂了章法,主動出援的;你不發令他們也許會趕回中軍或請示機宜,或接管你的帥令。」

    於是,沈瑤琴與金葉,玉葉,三人連騎並進,策馬停於中線內五十步外,兩婦女在左右已亮劍出鞘。

    沈瑤琴運氣吐聲道:

    「金陵「石府」應卓堂主之緘約,列陣相待,客隨主便,搏戰在即,請卓堂主出陣答話。」

    卓天雄右有長子卓建群,左有「雲龍」戈雲,已策馬出陣。

    兩方再向前策馬,相距約二十步時,卓天雄日毗欲裂般的大喝一聲道:

    「賤婢大膽,本堂與你勢不兩立,血債血還,你應碎屍萬段,也不足抵賞我兒之命。」

    沈瑤琴在馬上仔細打量這人,方臉鷹鼻鷂目,是個外表莽撞暴躁,頗有威儀的六旬老人,身壯面紅,老而不衰。深具一代之豪的氣焰。

    與已同自己相處數日的門客之長相比,便有羊虎之別,無怪數十年來欺壓。

    沈瑤琴冷冷的道:

    「你怎不說,你老勃不明,縱子為惡,攔路騷擾本座,言語不敬,罪該萬死。」

    他已鬚髮俱張,怒火萬丈,他的長於卓建群急道:

    「爹爹,你老息怒。」

    沈瑤琴沉聲道:

    「這些都是廢話,人已被本座斬了,「北斗血刀」已收歸本座所有,現在已各自陳兵列陣,你若採取你我兩人私人解決,本座十分歡迎。除去爾等之後,淮河大澤千里地面天下太平。

    否則,便得劃下道來,約定一個搏殺的方式。你若想單打獨鬥可以,一擁而上也成。你是報仇,我是除害。」

    卓天雄已被搶白得說不得話來。

    卓天雄立即接口道:

    「區區卓健群,僅代表家父向沈姑娘請教。舍弟之事,權且擱下,爾今是姑娘蠱惑我家叛逆之徒,分明是借題有意謀奪我們的基業。」

    沈瑤琴道:

    「廢話,我等北上車馬總計八人,如何謀奪你家基業,而你家競出動二百人眾,兵分三路,想以多吃少,並未按照江湖通例報仇索命。一派綠林黑道打群鬥毆作風,因之激起江湖俠義之士,仗義持劍,聲援本座,心甘情願,灑熱血拋頭顱,與爾等決以消長存亡。」

    卓天雄緩過氣來,喝道:

    「耍嘴皮子,你這娘們,牙尖嘴利,俺是說不過你,俺們人多也不一定非一擁而上,你喜歡一個一個的給你—L—也成。各憑技藝,生死由命。老夫倒要看看抱著你的大腿的這批叛逆,近年來有些什麼新的成就。敢公然背叛。」

    玉葉聽得話中帶刺已對大姐構**身侮辱,清叱一聲道:

    「呸,下流無恥,下三濫的東西,你身為一堂之尊,只會在口頭上胡說八道麼。」

    沈瑤琴臉色一變,雖有面紗遮住,眉目之間已透出煞氣的道:

    「以卓堂主在江湖上的地位身份年齡,在言語上對本座作不知撿點之人身攻擊,平日為人可見一般,本座可以忍下來不與你反唇相譏。

    本座提出公平的搏戰方式,先說出來供堂主斟酌,認為可行你我雙方便須遵守;一,每次戰搏只限兩人,一人主持,一人掠陣。

    二,你想多人混戰,本座當奮力以抗,不接受指名挑戰。

    三,不限用任何武器方法。

    你若同意,便各回本陣,準備派人出陣。」

    卓天雄你於與戈雲商議一陣之後,卓建群道:

    「沈姑娘所言尚算公道,不過姑娘尚應說明「北斗血刀」的下落,及那本密笈是否在姑娘處,望祈明告,否則,這番搏殺便毫無意義。」

    沈瑤琴冷笑道:

    「問得好。都在本座這裡,銀票已作為這次搏戰之經費,只要你們有此能力,本座奉還。」

    卓天雄聽得此言,手已帶韁,馬已抬蹄,被卓建群一把抓住衣袖道:

    「爹!只要東西沒有被送走,取回「寶刀」之時機不是現在,請爹爹忍耐些時。」

    沈瑤琴喝道:

    「本座帶在身上,等你父子前來索取,右轉馬回歸本陣。」

    於是,各自策馬回歸,流血殘命的廝殺便要展開。

    沈瑤琴回至將台之上,第一道軍令是:

    「升起四位大兄的本命旗,回轉轅門,辛大哥派人準備一千支火把,夜間照明之用,規劃宿營區域,不准許各自設立門戶旗幟,半數人馬戒備,半數坐臥休息。」

    四位大兄回來之後,便向眾人宣佈搏戰規定。

    沈瑤琴道:

    「這種搏殺將是最為慘烈的場面,全憑實力,前幾場先由石府的人接下,而後再由各位搭配陣,觀察敵人出戰人的功力強弱,兵器之生剋之十分重要,希望各位多提供意見,作為本座調派人手之參考。」

    卓天雄回歸本陣之後,心中十分篤定。

    一來他輕視沈瑤琴是個年輕的女於;並非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二來「寶刀」與密笈都有了著落,只要這一戰勝利了,便不怕收不回來,第三人數上他是佔著絕對優勢。

    這時陽世判官也同附從的門戶之長們商討出結果來,向卓天雄報告道:

    「啟稟堂主,屬下同他們議定條件是:

    「單獨出戰時,殺死對方一人白銀十萬兩,殺傷對方無再戰能力者五萬兩,我方有人傷亡,一律待戰後給予五萬兩撫恤金。

    對多人上陣搏殺,由本堂提出敵方門戶為賞格,小門戶可以歸結幾個門戶為一組,沒有人要的,便得由我們自己動手。以敵方出戰次數為準,人數以百人以上為大組,五十人左右為小組,我們主動出戰也是如此。」

    卓天雄嘿嘿冷笑道:

    「合理!合理!就這麼辦。建群你替為父書左卷給人為憑。」

    山狗艾虎哼哈著笑問道:

    「總堂主,屆下們出戰有沒有獎賞呢。」

    卓天雄一怔,心裡暗罵一聲,你們這批斷頭鬼,張口張到尺寸上來了。哼,只要你留下命來,才能享受到賞錢,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頭道:

    「艾老弟,武勝堂的一切都是咱們大家的,要銀子化只管開口,五十萬兩一百萬兩,隨時都能奉上。咱們所面臨的是勝利。老弟出戰建個首功如何。」

    山狗點首道:

    「堂主有命,屬下不敢不進行,哪位與我作個格子,作先鋒打個頭陣。」

    「靈免」都天陽嘿聲一笑,豁開上唇的臉上,展示出一服於怪像,出氣露風的道:

    「十一弟,四哥我陪你活動一下手腳,幾年來骨頭都被太平日子養軟了。當真是天下太平英雄懶。」

    卓天雄笑道:

    「本堂預祝兩位旗開得勝,開兩個紅採回來。」

    山狗與靈兔齊齊拱手道:

    「謝總堂主口采。」

    兩入山狗在前,靈免隨後,躍下平台,像一流輕煙般的向百十丈外的中線點跑去。

    身手利落,輕功高絕,手上傢伙一長一短,可說是最佳搭擋。

    沈瑤琴遠遠的便注視著這兩個人的活動,通過她從石青玉處所轉傳而來的「變易」心法,客觀的作正確信斷,以便給出戰人正確提示,能洞察先機,抓住敵人要害。

    沈瑤琴環視跌坐在她左右兩邊的高於道:

    「各位對此兩人的武功路子有何意見。」

    六號大兄道:

    「請小姐提示機宜。」

    此話一出,地車台上的門方代表們,及車夯準備有機會出戰的各幫派高手們,心中暗驚:

    「敵人難到看一眼便能看出門道來麼?未免太玄虛了吧?」

    沈瑤琴點首道:

    「這第一場由本府五六號大兄接下,那手持花槍的人,手上有點黏纏,使斧的兔子,他提斧翻動時十分輕靈,因之,本座認為其斧不是重兵器,手法陰毒靈快,化重為輕,取人於不備之時,嚴防空襲。

    請大兄弟讓他們表演一番,下刀太快,往後敵人使不敢出手了。運用之妙,但在恰到神來之筆,不洩天機。」

    五六兩位大兄起身,向沈瑤琴單跪打扦道:

    「屆下謹受教諭。」

    兩人躍身下台,撤開大步,向前跑去,穿著服飾及奔跑的姿態,樣樣都顯露出,是個沒甚身份的車伕馬並之流。

    就連與他們相處兩日,接受他們調度指導陣法的一干多名江湖好漢,也心中不知,憑這身手,聽他撥弄了兩天,實是有被人捉弄之感,陣中士氣,一下子低落了五成。

    站在場中顧盼自雄,不可一世的,陣前對峙著的山狗靈免也眉頭大皺,暗罵:

    沈瑤琴這小妖女,欺人太甚,居然派出兩個年輕的車伕來訂頭陣,真真豈有此理,大爺是總堂護法的身份,堂主之下,千萬人之上的地位,在這三四千人的敵我雙方,哪個不識,哪個不敬。嘿嘿!

    五六兩位大兄跑上去,距他們丈遠處抱拳道:

    「我們兩人是金陵「石府」石奇玉少主的十六個下屬中,第五號,第六號,請兩位護法指教。」

    山狗冒著狗眼著人低的老毛病,他雖然生得一張狗臉,外貌的形象並不怎麼討人喜歡,不能受人一眼望去便能使人肅然起敬。

    但他卻對龍行虎步,有威嚴身份地位的人,不論敵我,心嚮往之,表現出挾尾低首狀,心服口服。

    對身份低下之人,他悻悻的道:

    「你們是石少主手下什麼身份,膽敢不自量力,搶功首戰。」

    以輕蔑的眼視,斜射著他們大兄倆。

    六號大兄再抱拳謙遜的道:

    「這很難說,比方,少主做了九州江湖的盟主,我們是盟主手下的近身部屬,口中的「大兄。」

    若少主只趕了—部車子,便是「車主」,我等便是車伕,主管替少主套馬駕車,前路開道,後路護衛。

    山狗眼一瞪陡亮,那是因這「大兄」二字由少主口中發出,真是貼心。

    再聽到只是個套馬駕車的,便拉垂下嘴角,甚是嫌惡,同這種車伕之流的人物。開殺對決?嗯了聲再道:「現在又是什麼身份呢。」六號大兄笑笑道:「沈小姐與薛小姐,乃未來的少主夫人,我等是奉少主之命,前來護衛兩位「夫人」的安全。伺候旅途起居,舉凡上馬安凳,上車駕轅,宿營支賬,白日探道,夜裡警衛,都是小子們份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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