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皇帝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賴皮精嚇得不成樣子,也無心抵抗,只好坐在那束手待斃。譚之川把劍放在桌上,叫道「小二,拿一壺酒來。」小二一應即到,拿上酒來,並送上了幾碟小菜。

    賴皮精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偷偷的抬眼一望,只見譚之川拿起整壺酒,就往嘴裡灌。一轉眼,一壺酒就己經見底了。譚之川放下酒壺,望了眼賴皮精。賴皮精是隨之一怔,道「你想怎麼樣?」

    譚之川沒有回答,只哈哈哈的狂笑幾聲,似笑非笑,又似哭又似傻笑。被他這麼一弄,賴皮精更不知所措。只聽譚之川又道「小二,再來一壺。」小二便拿來了第二壺酒。

    譚之川又整壺的往嘴裡灌。喝得快了,一時嚥不下去,便溢得滿面都是。此時譚之川眼角卻流出淚水來,酒跟淚水混合在一起,在整個臉上淌著,所以也就讓人分辨不出來。

    在喝酒的同時,想起了剛才的事,又想起了當年的事,只不免癡笑,又喝又笑,就這樣一直喝著。

    譚荻芬、巢賀敏扶著武恩走進冰水門的門檻。師兄弟們都擠了出來,見武恩滿身是血,便問道「出了什麼事?」譚荻芬哪還有功夫理會他們,就竟自把武恩往房間裡扶。

    武恩躺到了床上,口還不停的吐著血,把衣服都沾濕了。武雪龍還是一個勁的哭著。譚荻芬坐在武恩的身邊,眼淚不停的流著,突然想起要去請大夫。武恩趕忙攔道「不用了,快哄龍兒別哭了。」譚荻芬什麼都聽他的了,一哄孩子,孩子也就不哭了。看來是累了,便一頭睡了過去了。武恩對巢賀敏道「大嫂,麻煩你幫我拿紙筆來。」巢賀敏趕忙「哦」了一聲,便匆匆去取了。

    譚荻芬感到不解,便問道「你要紙筆做什麼?」說話的聲音,也不禁帶著泣聲。武恩咳嗽幾聲,使勁的說道「師父把冰水門傳給我,我卻……現如今雪龍劍法就我一個人會,我不能讓雪龍劍法失傳,不然我會對不起師父的。他日孩子長大了,有幸學成雪龍劍法,光大冰水門,也了卻了我的一個心願。」

    譚荻芬聽著,眼淚像流水一樣往下淌,把整個臉都濕透了。武恩用手揩去譚荻芬臉上的淚水,道「別哭了,不要為我難過。我的命本來就是你們給的,你千別怪之川,我想他是無心的。」

    巢賀敏一手摟著孩子,一手拿著紙筆。聽了這話,心裡是一激動,便止不住的眼淚往下流,在一旁聽著。只聽武恩又道「將來孩子長大了,問我怎麼死的,你千萬別說是你大哥害我的,就說我是病死的,或者就乾脆不要提起我。」

    譚荻芬哭著點了點頭,巢賀敏聽了也很感動。屋外已經擠滿了人,聽這麼一說,才知道害武恩的人竟然是譚之川。武恩道「大嫂。」巢賀敏這才回過神來,馬上把紙筆遞了上去。

    武恩接過紙筆,艱難的坐了起來,背靠在枕頭之上。把紙打開,便開始把雪龍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記在了這一張紙上。已近黃昏,巢賀敏見譚之川現在還沒回來,心裡也著急,怕他會出什麼事,便把孩子交給譚荻芬,自己便匆匆去找了。

    譚荻芬把譚雪鳳放在床上,那孩子也道乖,母親不在身邊也沒哭,正乖乖的睡著覺。譚荻芬拔出刀來,見到譚雪鳳臉露凶光,心想「就要你為你父親償命。」武恩馬上阻止道「算了,不要再殺人了。她必竟是我們的親人,將來還是我們的兒媳婦啊。」

    譚荻芬哭著,不知說什麼好,只覺武恩的心太善良了。武恩一筆一劃的將雪龍劍法寫在紙上,怕寫得快了,有些招式模糊不清,會讓人難以識辨。又怕寫得慢了,自己突然仰頭而去,未能把雪龍劍法寫全,那雪龍劍法不就會跟自己一起常埋地下,死了怎麼去見師父。心裡是急又不敢急。

    譚荻芬見了,頓時傷心道「武哥,你快好好休息別寫了,我們改天再寫。」武恩道「我怕我今天不寫,就沒有機會了。」譚荻芬一聽道「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你要看著孩子長大,我一個人不行的。」

    聽到這麼一說,武恩趕忙安慰道「荻芬,我們只有龍兒這麼一個兒子,你一定要把他帶大,不然龍兒一個人在世上會好孤獨的。」譚荻芬點了點頭,見此武恩也笑了起來。虧他死到臨頭了,還可以笑出來。

    天下著雪,漸漸黑了,但還能看得見事物。巢賀敏到處找著譚之川,可譚之川卻依然在客棧喝著酒。桌上被酒罈子給堆滿了,人也喝著醉不成樣。

    譚之川猛得又拿起一瓶,仰頭喝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想喝死自己來償命。賴皮精一直在旁,從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發現譚之川只顧喝酒,對自己全不放在心上,而且喝的時候,一點防備都沒有。

    見他又仰頭猛灌,心生一計「反正橫豎都是死,這樣乾等著,還不如拚上一拚。」於是偷偷望了一眼譚之川,並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劍。譚之川一心喝著酒,眼睛都懶的睜開,全沒注意到身邊的這一危險。

    賴皮精拿起劍,迅速異常的拔劍出鞘,順勢從譚之川的左腎刺入。譚之川只顧喝酒,沒有躲避,只覺腎部一陣巨痛,隨聲「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雙手一鬆,酒罈只掉了下來,砸在桌上粉碎。酒還濺的賴皮精滿臉都是。

    賴皮精眼一盞,順勢拔出了劍。只見一淌黑血隨劍一起,從譚之川的腎部淌了出來,並源源不斷的向外流成一條血注。譚之川突然發了瘋般的掀掉桌子,桌上的空罈子乒哩乓啦的砸成粉碎。

    掌櫃及小二見了,躲在一邊,哪還敢上前來勸阻。客人們早就跑光了。譚之川已經喝的迷迷糊糊,一時視力模糊,連東西都看不清楚。

    賴皮精見譚之川掀掉桌子站起身來,心裡是一驚。可見他愣在那兒,又起一劍正中譚之川的胸口。譚之川「啊」的一聲,仰面朝天,痛苦不堪,全力的撲向賴皮精。

    就是此時,賴皮精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左一劍右一劍往撲上來的譚之川身上亂砍。譚之川竟沒有躲開,身上不知劃了多少刀口子,已經不成樣子。

    譚之川終於身中巨毒,失血過多,毫無還手之力的正面朝下,倒了下去。賴皮精根本不敢再看,被譚之川的身體壓得不能動彈,這才睜開了眼睛,望了眼譚之川。只見譚之川的眼睛瞪著老大,人是死了,可眼神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甚是嚇人。面目全是黑血流淌著,顯的更加恐怖。

    賴皮精嚇的忙雙手齊伸,推開了譚之川的身體,就地往後爬了幾下,嘴裡還呻吟著害怕的聲音。而後站了起來,轉身就向樓下跑去。沒跑幾步,怕譚之川的鬼魂會纏著自己不放,不住的回頭看。一不下心,身體突然失去重心,一頭摘在了地上。

    賴皮精二話沒說,毅然爬了起來,瘋狂的向前跑著。跑著跑著,只覺撞到了一個人。猛一抬頭,只看見譚之川的妻子巢賀敏,心裡害怕極了。出於本能的反應,只「啊」的一聲喊了出來。巢賀敏見他滿身是血,樣子極為嚇人,又撞到了自己身上,酷似大白天見了鬼,於是也「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兩人幾乎同時受到驚嚇,巢賀敏不明賴皮精看到自己會如此害怕,可自己真是被他嚇壞,一時也沒多想,只見賴皮精從自己身邊倉忙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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