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皇帝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耍完了一陣之後,武恩便笑著攻了過去。譚之川完全走了神,一時竟沒發覺武恩已經攻了過來。只聽武恩提醒道「小心。」這才回過神來,忙出劍相格。

    譚之川在雪龍劍法下,果然無還手之力,明顯落於下風,臉色也頓時變了。武恩也有些覺察出來,一時也沒有太在意。武恩正中譚之川胸部數招,譚之川只飛了出去,就要倒在了地上。武恩趕忙飛了出去,準備將譚之川接住。可譚之川卻不領情,揮了一下劍,武恩本能的收回了手。

    只聽澎的一聲,譚之川重重的跌在了雪地之上,一轉身吐了口血,一時把雪地染為殷紅一片。武恩一驚,只覺出手太重了。譚之川看了看巢賀敏,又望了望觀眾。

    剛才聽觀眾的呼喊聲,譚之川只覺親切,因為那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可此時觀眾們的歡呼聲,卻似在嘲笑自己。其實,觀眾根本沒有在掌聲中融入特別的意思,只是譚之川心裡作用。正是這種作用,才使譚之川逐漸淪為這個地步。

    譚之川微一轉頭,看到了賴皮精在不遠處,好像也在嘲笑自己。這才想起剛才賴皮精在酒樓講得話「你什麼都比不過他……」譚之川轉過頭來一沉思,周圍雖然很吵,可是譚之川卻是聽不見,似乎只聽見自己的心跳及短促的呼吸聲。

    譚之川猛得從地上顛了起來,翻了幾下空翻,便向武恩跑去,招招狠毒的攻向武恩。可武恩全然沒有察出來,以為譚之川還在玩。便笑了起來,全力以赴。

    可此時譚之川已經認真了。過了幾招,只見譚之川也越來越不對勁,從他的動作、眼神似乎已不僅僅停留在切磋的範圍,武恩也察覺到這一點,開始只守不攻,身體不住的往後腿。嘴裡說著「之川,不如今天就點到為止算了?」

    譚之川沒有回答,手上也沒有放鬆的跡向,反而更加狠毒起來。見武恩只守不攻,譚之川吆喝道「為什麼不還手,是不是看不起我?」

    武恩道「之川,這是怎麼講啊?」譚之川道「那就還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兩人對話的同時,手上也是一刻也沒有停息。

    武恩聽了是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心裡為難著,不知如何收場。見譚之川已經失去理智,只好出劍相抗,便在雪地上繞起了圈來。

    他們在雪地之上,時爾武恩敗退,時爾譚之川敗退,但都在只尺之內,雪地上都留下了他們搏鬥的腳印。他們兩劍相抗,飛到空中,越飛越高,而後又慢慢落到地面。落到地面以後,兩劍互相纏繞,同時脫手而去,甩到半空中。

    兩人又同時騰空而起,握住了劍。就在此時又打幾招,旋轉的落到了地面。在過了幾招之後,不知是同門原故,還是心靈互通,兩人竟同時使出雪龍劍法中「窘龍調頭」一招。

    此時兩人相距也不過只尺之內,猛一轉身,兩劍各自向對方胸口刺了過去。譚之川的劍正中武恩的胸口,只刺進半寸之深。武恩一劍刺了過去的時候,只見要刺中譚之川,劍頭便猛一回縮,離譚之川的胸口只差一寸,可自己卻被他的劍刺中。

    見武恩突然收手,這一舉動,譚之川也是看得明明白白,自己的劍卻刺入了武恩的胸口,心中是一驚。武恩低頭看了一眼胸口,又抬頭看了一眼譚之川,只見他的臉頓時變得鐵青,眼睛瞪著老大。

    回想起了那一劍,自己使勁了全力刺向武恩的胸口,那神情似乎有制他於死地的氣勢。其實武恩的劍比譚之川的快,剛一轉身,劍尖已離譚之川的胸口只有幾寸。可是在刺去的那一剎那,武恩的手卻突然往下一沉,沒有刺中譚之川,而譚之川卻全力刺中了武恩的胸口。

    譚荻芬先是面無表情的愣了一下,而後才回過神來,便從樓上飛了出去。踏著積雪,冒著雪花,抱著武雪龍,往那跑了過去。孩子突然哭了起來,並越哭越大,聲音尖銳,穿透力極強。或許是由於受驚而哭,或許是預料到有什麼事情發生。孩子這種功能,讓人難以理解。

    見武雪龍哭聲連連,譚荻芬也顧不上安慰一下,竟自不停的往那跑。一著急顛倒了,又爬了起來。爬了起來,又顛倒了,幾乎是跑到了現場。觀眾們這才知道發生了事情,一個個呆呆的圍在圍欄上,一動不動。

    巢賀敏不敢相信這是真得,見譚荻芬飛了出去,自己也馬上從二樓下去,追了出去。譚之川慢慢的抽出了劍,武恩的胸口也隨著流出一淌血注,在晶瑩剃透白雪之上,頓時染成一片殷紅。

    譚之川叫著「阿……阿武……」譚荻芬剛爬到,身上已經全是雪花。激動的喊著「武哥……怎麼樣了?」聲音抖顫著帶點泣聲。

    武恩微微笑道「沒事,只不過是皮……」說到這全身一嘔,吐出一淌黑血來,再也不住,雙腿一軟,便軟倒下去。譚荻芬忙上前用身體一擋,扶住武恩,坐在了雪地之上。

    巢賀敏也趕到,站在譚之川的身後,眼巴巴的望著武恩。武恩說道「有毒。」便吐出幾口黑血,胸口開始也流出黑血來,頓時又把白雪染成漆黑一片。

    譚荻芬對著譚之川哭喊「哥……」譚之川看了看劍,臉上完全走了神。心中莫名道「怎麼會這樣?這劍怎麼會有毒?」他後退了幾步,一臉迷茫。

    巢賀敏走了過去,扶著武恩的手腕,也望了眼譚之川。譚之川忽然想起,剛才賴皮精把酒倒在自己劍上的身事。心下道「定是賴皮精在酒中下了毒。」譚荻芬心裡是非常矛盾,受傷的是自己丈夫,傷人的是自己大哥,自己夾在中間,好生為難。只有淚汪汪的瞪著譚之川。

    譚之川也知道做錯了事,雙目不敢對視,低沉著頭。武恩對譚荻芬道「算了,扶我回去。」譚荻芬喊著「武哥,你先挺住,會沒事的。」便和巢賀敏一起扶著武恩離開了。

    一路上血都把白雪染成一條黑,只蔓延開來。他們離開以後,譚之川才敢抬頭,看看四周,找尋賴皮精。賴皮精望了眼譚之川,見他那眼神凶神惡煞的,似要噴出火來。剛剛還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賴皮精,臉馬上沉了下來。心知事情敗露,自己會有危險,於是二話沒說,拔腿就跑。那些兄弟也趕忙跟了上去。

    譚之川騰起身來,只是片刻,已攔在了他們面前。賴皮精等人都害怕極了,全身哆嗦成一團,不知所措。見譚之川攔在自己面前,即不動手,也不讓自己走,只是狠狠的瞪著。心中似有一隻小鹿在亂撞,怦怦只跳。

    其中一個想逃,譚之川這才動起手來,大開殺戒,毫不留情的將那些人幾招之內全數殺死。這劍沾滿了巨毒,不管是傷沒傷到要害,吭也沒吭一聲,倒了下去。

    見此,賴皮精馬上跪了下來,雙手抖個不停,接連磕頭求繞道「別殺我,我知道錯了。」譚之川伸出劍,托著他的下巴往上抬。賴皮精是最清楚不過這毒了,像自己這樣,即使劃破點皮,也難逃一死。所以也順勢站了起來。

    身體不停的哆嗦,雙手更是抖的厲害,可頭卻一點也不敢動,眼睛瞥下望著劍尖。譚之川顯然醉意未減,說道「跟我來。」手一掄,收回了劍,便轉身離去。賴皮精可算是鬆了口氣,可還是很緊張。心想「他不殺自己,又要自己跟他去做什麼呢?」但他的兄弟們因為想逃,都死在了劍下。雖然譚之川背對著自己,可賴皮精也是不敢逃。不管他耍什麼花招都好,也只好乖乖跟在後面。

    譚之川一直帶著他來到了原先兩人喝酒的客棧。賴皮精嚇得出了一頭冷汗,心道「難道他想來這裡殺了自己?看來這回是難逃一死了。」走上樓去,譚之川還是選了先前那兩個位置,坐了下來。旁邊還有譚之川原先忘拿的傘,傘上的雪不但沒溶,反而凝結成一層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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