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萬里 上部:一貼春藥亂君心 第卅四章 生辰
    話說,二月初十是個好大的晴天,當夏春耀從被窩裡爬起來看到太陽的一瞬間,就更確定了老天以貌取人的卑劣行徑,不過,看在是她佳人的生日,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鄙視它了。

    咬著包子,伸著懶腰,蛋糕已經研究完畢,剩下的就是把今天該做的事,幫人家小老婆熬熬安胎藥啊,幫人家小老婆喂喂小狗啊,幫人家小老婆充當一下每個月那幾天的出氣桶啊,今天是好日子,隨便虐待她沒關係,她絕對不會碎碎念的。嘿嘿,呃,聽弘暉說,八爺今天還蠻忙的,一大早就進宮去給額娘請安,還得上朝,然後又得爬回額娘那裡用膳…

    唔,好鄙視的規矩,生日這樣華麗的一天,他家老爹都不給他開個後門,發個小紅包,讓他休息一天,看來,攤上個皇帝爹也不是多華麗的事,悲歎一把…

    「哈欠!」一個熟悉的噴嚏從八阿哥胤祀的嘴裡跳了出來,他楞了楞神,卻隨即反應了過來,沒有言語,只是低笑了一聲…

    也就是這個噴嚏,讓端坐在上堂的惠妃怔了怔:「怎麼好好地打起噴嚏來了?火盆還不夠暖嗎?來人,給八阿哥拿個暖手的爐來。」

    「不了,只是老毛病而已。」坐於堂下的他遣退了剛要去辦差的奴才,對於此等陣仗已是見怪不怪…

    「這打噴嚏也算得上是老毛病?你這孩子,講話越發拐彎抹角了?」惠妃也不勉強,只是抿唇淺笑了一聲,「今日是你生辰,可有去你額娘那兒請安?」

    「同惠妃娘娘請過安,再過去也不遲。」他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笑。

    惠妃沒立刻接話,只是垂著眼,端過小太監送來的茶,揭開蓋來刮了刮,良久才淡淡地揚出一句:「這禮數,可是你額娘在你小時候教的,這麼些年,你倒是記得越發上心,也不枉本宮疼你一場。」

    「兒臣自小在惠妃娘娘的宮裡長大,額娘一向教導兒臣以惠妃娘娘為先。」他的聲音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平平地滑了出來。

    「說到你額娘,可還是在擺弄那些花草?」沒有接下他的話,他卻明顯感到惠妃滿意他回答的聲調。

    他輕笑地點了點頭,伸去端那杯擱在左手邊小桌的茶杯。

    「這樣也挺好,不去多想什麼,日子倒也過的快些。」她壓下了手裡的杯蓋,伸起了帶著指套的手指,「差人去喚你額娘一同過來用膳好了,這宮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也著實好久沒碰上了,趁著你這個兒子的生辰,我們兩個做娘的也碰個面。」

    「……一切聽惠妃娘娘做主。」他站起身,躬了躬身,只是微微地皺起眉頭…

    「還站著幹啥,去請良妃娘娘過來。」惠妃擱下了手裡的茶碗,指了指門口,只見一個小太監立刻飛奔了出去。

    「你皇阿瑪前幾天在我這兒,還誇過你來著。」惠妃看了看有點心不在焉,視線隨著小太監飄出去的八阿哥,聲音不重地拉回他的注意。

    「……皇阿瑪謬讚了,兒臣只是做盡本分的事,替他分憂而已。」他一邊對答如流,一邊將視線硬生生地扯回手裡的茶杯,一個「替」字雲淡風輕地跳了出來,沒人注意,也或者除了他從來就沒人注意過……

    「裕親王過世前,還向你皇阿瑪誇過你,有你這孩子幫我撐著門面,也不怕被人瞧扁了不是。」惠妃一邊說著,一邊抬起眼直直地望去,「只是……」

    「……」他也抬眼望去,臉上掛著的笑沒有變,「惠妃娘娘可是要替皇阿瑪傳話給兒臣?」

    「說是傳話,不如說是你皇阿瑪對你的擔憂,過了今兒個,便是二十三了吧。」惠妃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小指上的指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老話,你該是比我明白,你皇阿瑪雖不是明說,但已是明顯不悅了,你也該是明白聖心的孩子不是?恩?」

    「……」他難得沉默地沒有接上話…

    「…今年選秀之日已過,等下一趟秀女送進宮,你皇阿瑪要我幫你挑兩個乖巧的送去給你做妾室。」惠妃不動聲色地細細地掃過他臉上的表情,「莫非,你至盡未納妾室終是為了……」

    「良妃娘娘到!」小太監拉高的聲音從門外蹦進來,斷了正從惠妃口裡飛出的話。

    八阿哥擱下手裡的茶杯,看著剛出現門外的身影,撩袍,跪了下去:「兒臣給額娘請安。」

    「起來吧。」良妃一邊說著,一邊讓隨從解下了身上披著的毛裘,被丫鬟攙著跨過了門檻,福下身:「臣妾請惠妃娘娘安。」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坐在上座的惠妃,急忙起了身子,過來攙起那正要蹲下的身子,「現如今大家都是妃子,不同往日般,你這安請下來,可是不合禮數的。」

    「怎麼不合禮數。」良妃笑著回道,「於理,惠妃娘娘比我伺候皇上早,封妃早,這一拜自是受得起,於情,您又是我兒子的半個額娘,臣妾自知身份淺薄,胤祀從小跟在您宮裡,也算是這孩子的福分。」

    「別的話我受不起,但這半個額娘,我自是不讓人。」惠妃一邊笑著,一邊領著良妃一同坐於上座兩邊,「既是都來了,就同我這坐坐,等胤祀下了朝,一同用過膳再走。」

    「一切聽惠妃娘娘的意思好了。」良妃笑著回應…始終也沒特意去瞧站在一邊的他,幾乎是約定俗成的,他也是靜靜地站在一邊,沒有言語

    於是,當胤祀下過朝,辭別了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剛建府的十四阿哥,邊直接踏著步子朝惠妃的宮走去,腳下的朝靴還沒跨進宮門的門檻,卻聽見老遠一陣宣讀聖旨的聲音,他反射性地正要跪下身去…

    「……朕皇八子胤祀自幼由惠妃撫養,功勞可鞠,今於皇八子生辰,特賜惠妃娘娘御膳一桌,於子享用。欽此。」

    他的腿突然怎麼也彎不下去,只是直直地立在院外,連眼神裡都加了一層層的薄霜,唇角的笑絲毫沒有褪下的意思,卻怎麼也撫不下冰冷的弧度,他只是掃視著跪滿了前庭的人,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也沒有人注意他這個還沒踩進院子的人。

    垂下了眼眸,他只是淺淺地呼吸著,任由房樑上正在漸漸化去的雪水,滴滴嗒嗒地敲下來,一瞬間,他竟然不敢去看額娘的表情,那個在他生辰竟然連一句話也沒留下給她的人,那個在他出生便將他從額娘身邊帶離的人,傳下聖旨,叫他同撫養他的惠妃一同進膳…

    只因為她出生辛者庫,只因為她身份不夠,只因為她碰巧身在紫禁城…

    他的視線斜了開去,看著自己濕透的肩頭,竟是除了冷笑再也拉不出別的表情,直到傳達旨意太監步出的院子,這才掃到站在一邊的他…

    「八爺吉祥。」傳旨太監躬身,討喜地換上笑臉,「皇上惦記著八爺,特賜了一桌御膳正等著八爺呢。哦,這說著,忘了給八爺賀壽了…」

    「免了吧。」他沒讓那太監看見他面上的表情,逕自跨步走進院落,「生辰…也未必是好日子。」

    「呃?八爺,您說什麼?奴才剛剛沒聽清楚…」

    「我說…」他回過頭來,用著往常一般的微笑,帶著輕揚的語氣,「謝皇阿瑪恩典。」

    「死小孩!這下死定了!」夏春耀懊惱的聲音升了個長調,在熟悉的八爺後院飄蕩,「你竟然把泰管家打了一頓,我還怎麼回去?」

    「喂,嫖姐姐,你講話要憑良心好不好,要不是我帶著我的兄弟們衝進去,把你給拽出來,你現在就只能抱著蛋糕,站在月亮底下流鼻涕,哪能站在這裡等著嫖我家八叔!」弘暉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外加一個聳肩。

    「那你也沒必要帶著一群奶娃娃殺進九爺家裡,把人家泰管家踩得滿身腳印吧!」她抱著手裡的蛋糕,使勁往高了舉,身下的小娃娃不停地往上跳。

    「你說到了時候沒出來,就不顧一切把你給救出來的嘛。」他一邊跳,一邊厚著臉皮說,「雖然你也不算美,我也勉強救一救啦,你竟然還嫌棄我?蛋糕,蛋糕,我要吃啦!」

    「一邊去,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把泰管家踩得滿身腳印也就算了,幹嗎叫你的那些奶娃娃把我用扛的帶出府裡!」她對他投以鄙視的眼神。

    「哦,只是想嘗嘗你說的那種強搶民女是什麼回事嘛,好玩吧?嘿嘿!本來我還想試下,對著大家吼一聲,這個女人小爺我帶走做壓寨夫人了,啊哈哈哈哈!」

    「……」她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悔不當初不該把自己沉迷的肥皂劇和這個小孩說的,誤人子弟啊,雍正大人,她對不起他…嗚嗚…

    「對了,那個豬你生日快樂是怎麼唱的來著?」他猛然想起某人剛教過的生日歌,可惜他一副天資聰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模樣,卻被阿瑪生成了個五音不全…

    「是祝你生日快樂,你才是豬!」她伸出一腳,踹在他好的差不多的屁股上,說她家八爺是豬,活太長了吧,死小子!

    「都差不多啦!」他揉了揉屁股,打了個哈欠,「不過,八叔還不來,我肚子都餓扁了。我們先偷吃一點吧?反正他又不知道蛋糕長什麼樣的?」

    「幹啥,幹啥,少打我的蛋糕的主意,一邊去,吃了那麼多失敗作品,你也該吃夠了吧?」她一邊舉著蛋糕,一邊將死小孩踢開了些。

    「我阿瑪吃的比我多。」他躲開了她的飛腳,逕自跳上了八阿哥家的台階,沒顧及那融化的雪水滴嗒落下的聲音,拉著嗓子,「八叔,這是下了春藥的蛋糕,你要吃嗎?」

    「噓,小聲點,你小聲點,你不怕把你阿瑪給招來啊!」她一邊說著,一邊也跟著跳上台階,一手舉著蛋糕,一手忙著捂上死小孩的大嘴巴。

    「唔,我阿瑪才沒空管你們私相授受呢。」他鼓著腮幫,挑著眉頭…

    「是,他忙著抱小老婆。」她吐著舌頭,還給他一副「大家彼此彼此」的表情。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涼,她看了一眼坐在台階邊上,已經靠在門邊睡得口水亂流的弘暉,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小傢伙將自己的身子縮在一邊,臉靠在牆上,已然印出了幾個紅印子,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雖然還是很擔心那條快要掉下來的口水,但還是脫下了外衣蓋在小傢伙的身上,再看了一眼還是沒有開的門,只能皺了皺眉頭…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著,她都打算好了,蛋糕,蠟燭,星光閃閃,燈泡亮亮,這種閃爍時刻,她再讓八爺許三個願望,然後她就很肥皂劇地問他許了什麼華麗的願望……然後他再用那雙超級漂亮的眼睛對她眉目傳情一下…

    嘿嘿嘿嘿,光用想的,就比那個什麼屁偶像劇激動人心多了,她果然是當導演的料…

    看在她已經把這輩子的浪漫因子都用完了的份上,這還不把她的佳人感動得死去活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然後以身相許,委身於她,再然後她就拍拍他的肩膀:「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負責任的!」唔,一直都好想試試看說這句話是什麼感覺…所以,千萬不能睡,一定不能睡,打死也不能……

    睡……

    呼……

    於是乎,當八阿哥胤祀打開後院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一個靠在牆角睡的口水橫流,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夏春耀,手裡抱著一個圓盒子,身上蓋著屬於她自己的外衣,唇角掛著不知夢見什麼的笑…

    他站在那裡,垂下眼眸看向她,手還停在門閂上,看著她歪著的腦袋因為他的門漸漸推開,緩緩地往他身上倒,最終靠到他的腿上,臉在他的布料上蹭了蹭,可能因為他的身上比硬門板舒服,於是便得寸進尺地挪了挪身子,將整張臉埋在他的膝蓋上。

    他的手從門閂上稍稍離了開去,悄悄地彎了彎身子,指尖在她那張凍紅的臉上輕刷而過,直到有了對比,他才知道自己的手掌間還是有溫度的。

    「唔…」她皺了皺眉頭,用手將他的手指拍了開來,「……滾開啦,死小孩…」

    他挑了挑眉頭,對於她叫自己滾開的語氣,明顯不滿,於是蹲下了身子,舉起手,在她那張還有幾顆小紅包的臉上使勁地蹂躪,她的臉被他有些暖的手掌捧在掌心裡,捏圓搓扁,她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唔…痛痛…打倒地主階級!」她非常豪邁地舉起手來,卻在吼完以後,繼續恢復睡得昏天暗日的狀態…

    他終究笑出了聲,鬆開了手,扶住她的肩膀,卻見她還是掛著口水,頭歪一邊繼續睡得暢美,有點壞心眼地鬆開了手,看著她的身子左晃右倒地找不到支點,應許是尋著熱源,只能往他懷裡栽了進來,他的胸口承受到她的重量,悶悶地哼了一聲…

    她歪著腦袋在他的胸口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決定賴下來,口水也忙著在人家的白衣上留記號:「……唔…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負責任的……嘿嘿嘿嘿…」

    一陣從胸口飄出的夢話讓他愣了愣,卻只能苦笑了一聲,看著胸口上的某個物體,再抬頭望了一眼滿天的繁星,只是淡淡地呼吸著,一陣陣的霧氣從他的唇輕吐而出…如果就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更深露重,他的手開始慢慢地變涼,於是便收緊了懷裡的熱源,去貼他的胸口,卻聽見一陣紙張摩擦的聲音,他有點納悶地拉開了蓋在她身上的外衣,一封署著他名的信掉進他的視線,他用手攬著她,一邊將信拆了開來…

    「八叔:

    謹在八叔壽誕之際,送上一貼「春藥」以做賀禮,請八叔笑納。

    侄兒弘暉」

    他瞭然於心地挑了挑眉頭,再次看向那個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當成壽誕禮物送到他家門口的某人,撐著腦袋想了好一陣子,難得有人能送這麼上他心的禮物,聳了聳肩:「既是別人一番好意,我就笑納好了。」

    淡笑了一聲,他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任由她的腦袋還是貼在他的胸口用口水行兇,橫抱起那個披著一件外衣的身體,往內室走去。

    「你說過要負責任的,恩?」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懷裡根本不能回答問題的某人,警告她一聲,絕對不能有始亂終棄的不厚道想法,否則,後果肯定比她想像得嚴重,哼哼…

    用腳踹開了臥房的門,沒有回身,只是用腳將門勾了回去,直接走向床榻,將懷裡的物體放到軟榻上,手環在胸前,欣賞了一番自己剛拿到手的禮物,想了想該從哪裡拆封比較好,嗯…胸前抱著的那個圓盒子太礙眼了,先拆掉…

    他低下身子,伸出手去拿那個圓盒子,她卻嗚咽一聲,在床上轉了個身子,擺明了不合作,嘴裡還咒罵了一句:「……死都不給!」

    他撇了撇嘴角,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繼續同她懷裡的圓盒子做鬥爭……

    「…不給!!不給!」她繼續不合作地挪著身子往床裡靠,腳還不負責任亂踢了起來…

    他的嘴角**了一陣,微咪起眼睛,終於嘗到了一種傳說中強搶民女的感覺,看來弘暉送的禮物,不是那麼好拆封的,哼哼,他也知道那個小娃娃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看了一眼那個將他的床榻滾了個天翻地覆,卻絲毫不放手裡圓盒子的某人,翻了一個白眼,在他的床上還這麼囂張,俯下身子,長辮從他的左肩垂了下去,落在她的臉上摩挲了幾分,他則低回地在她的耳邊咬了咬耳朵:「你再動下去,絕對會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一聲低喚隨著耳朵和脖子上傳來的一陣挑逗而溫濕的觸感,讓某個終於被鬧騰得有點知覺的人,睜了睜眼,一張放大的臉落進她的視線裡,她迷濛地揉了揉眼睛,很顯然離清醒還很遙遠,眼神失了焦地看著他,只是笑:「……唔…八爺…」

    「恩?」他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手指輕佻地抬了抬她的下巴,將她從床榻上拖了起來,讓她豎著身子,他卻一點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繼續咬某人的脖子…

    「……生日快樂。」她對在自己脖子游竄的溫熱顫了顫身子,卻還是堅持把這幾個字給吐完了…

    他在她的脖間怔了怔,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將懷裡的物體更用力收緊了些,視線越過她的肩膀,只是看著她身後的床簾呆了好一陣子…快樂這個聽起來就離他很遠的詞,一瞬間就好像被她硬塞進他的胸口,想不收都不行…她的霸道來的沒道理,卻比那些御膳,寒暄,跪拜讓他覺得暖和,對…是暖和,儘管他還是會偶爾打兩個噴嚏…不過…什麼時候,他得找詞來形容呆在她身邊的感覺了?

    低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卻發現某個本來就不是很清醒的人,脖子一歪,又流口水去了…

    他哭笑不得地將她的臉捧到自己面前,搖了搖頭,只得讓她趴在自己胸口繼續呼呼大睡:「賀完壽就睡覺的禮物,托你的福,這輩子我也算見識到了。」

    弘暉啊弘暉,送了一個能看不能吃的禮物給他,很好…看來改天有必要提醒一下四哥,該怎麼重新教育一下自家的小娃娃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