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紅血 正文 第六集
    第六集

    片首曲amp;#822;字幕amp;#822;畫面amp;#822;片名

    33、春日。日景。車站。一節車廂的車門裡,走下西服禮帽的程子風,身後跟著兩個隨員。

    關如水、李富銘在前迎上去:子風!

    程子風與關如水、李富銘親切握手。與關家迎接的人握手。

    程子風與四妹握手。

    四妹:程叔叔好!

    程子風:如水兄,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就是四姑娘吧?

    關如水:對,正是四姑娘。

    程子風:沒四姑娘的事,恐怕你我還要拖延一些時候才能見面呢。

    關如水:子風弟說的是,如水已為自己老朽,人生事業已到終點,不便打擾子風了。

    程子風微笑而言:老友老友,越老情意越深,怎麼能因老而斷了來往呢。不過,如水兄這是自謙,有情可原。富銘事業正在蒸蒸日上,前途無量之時,卻不與我來往,是何道理呀?哈哈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李富銘:子風兄,此言差矣,富銘對兄甚為想念,每日常思。只因相隔遠些且又公務繁忙,所以,未能聯絡。雖有過失,但也屬情有可原之列!

    程子風笑言:富銘還是這樣能言善辯,英才更加豐滿,日後必成大器呀!

    李富銘:不敢,小弟只圖為國為民做點事情,鞠躬盡瘁足矣!

    程子風:好啊,如今歲月缺乏志士。我等雖非血氣方剛,但也是老當益壯之時啊!

    34、春日。日景。龍崗火車站。一行人走出站口。

    李富銘:子風兄遠道而來,又是大帥府中要人,今日到了龍崗,雖偏遠小地,但富銘也是本縣之令,理應恭迎,還望子風兄賞光。

    程子風:不必,我此行乃是私行。並無公幹,無非看望老友吾兄如水,吾弟富銘及諸家人。在我眼裡,二位非民亦非官,只是好友而已。所以,子風不便官場露面,只在如水家中小居便可。

    李富銘:好,既然子風兄對小弟與如水兄這般看待,那富銘就不再強求,悉聽尊便就是了。

    35、春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內。眾人坐。

    關如水:子風啊,你我京城分手以後,兄曾著人打聽你的去處,結果,一時間傳聞不一,有人說你已去南京,也有說你去了廣州見孫先生,後來方知到了奉天。那子風為何到了遼地?

    程子風:心性而已。不瞞兄說,倘若孫先生在位,子風乃先生的追隨者,自然前往,為民主而傾心效力。但事變多多,一時之間,難得一統,所以子風以為,既已推翻封建王朝,使命已矣,當退而居之,當個百姓,所謂無官一身輕啊,所以到奉天從教。豈知大帥得知,親請多次,子風不好推辭,只好答應在大帥府內做個先生。

    關如水:子風君子之風啊,如今民國中,之所以亂哄哄,無非為爭官爭勢,爭官爭勢,無非為了中飽私囊。子風能激流勇退,可見高明。

    程子風:高明不敢言,不過現在為教,尚覺舒心,無事時從教,薄有收入,養家餬口足矣。有事之時,也無非與大帥分憂,擔東北一方的太平而已。

    3、春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西間門處。占伍探頭尋看,見善耕悄悄招手,善耕起身過去,隨占伍到廊下。

    關善耕:什麼事?

    占伍:大東家,酒宴備好,擺哪屋?

    關善耕:西屋吧。

    占伍:好,現在就開?

    關善耕略想:開吧。

    占伍:好勒!

    占伍急忙下去。

    關善耕轉身回來。

    37、春日。日景。關家大院正房正堂。李富銘正在慨談:子風兄高瞻遠矚,以小弟之見,欲拒列強於外,強國當為先耳,只要國強,軍勇,外國列強方不敢正視我中國。

    子風笑:富銘弟,談何容易呀!以吾之愚見,中國無一異軍突起,統一混亂局面,禍不遠矣。且不說西方諸國,只倭寇一賊邦就早已對我中華大地垂涎,此等時候,不更給了它一個張開血口的機會。現大帥在此,倭寇日本賊國尚不敢妄動。一旦變故,日寇必侵我東北無疑!

    李富銘:何以見得?

    程子風:富銘弟這幾年來只務小域民政,不知外面事情。如今日本賊寇但有隙處便廣教子民知我東北豐饒之諸況,連孩童所吃的糖果包裝上都印有東三省的字樣,可見日本野心已在,侵我中華的賊心好生良苦哇!

    李富銘:唔!原來如此,我說日本各界、民、商、武、學漸滲入我國,原來備以後用而已。危矣危矣!

    關善耕:爹,李縣長。程叔叔一路勞頓,現酒席已經備好,咱們是不是先入席,邊吃邊聊?吃完了好讓程叔叔歇一歇?

    關如水:好。子風,李縣長。請。

    眾人互讓:請請。

    38、春日。日景。哈市。一座小二樓前,十餘個年輕人聚在門前。黎可兒笑吟吟地站在古冬楊的身旁,望著門前牆上的一條紅綢。

    黎可兒:冬哥,該揭匾了吧?

    古冬楊對旁邊的年輕人:盧衛東,揭吧。

    盧衛東(20多歲):好啦!

    盧衛東上前,將匾上的紅綢拉下,露出一塊豎匾:實業興國會。

    39、春日。日景。關家大院。善耕房中。關善耕正欲從自己的房裡出來。四妹從外面進來。

    四妹:姐夫,你要上哪兒去?

    關善耕:去爹的房裡,陪程叔叔說話。

    四妹拉住善耕:哥,我跟你說的事兒辦了沒有?

    關善耕:什麼事兒?

    四妹嗔怪地:瞧你。就是二哥的事兒唄!

    關善耕:噢,沒辦。等有空兒再辦。(又欲外一走)

    四妹抱住善耕的胳膊,將身緊依在善耕的身上,揚臉看著善耕的臉。略含微笑地:那好,我去辦吧。

    善耕笑:你去辦?你去辦什麼呀?你能辦什麼呀?

    四妹:二哥的婚事兒呀!

    關善耕:竟胡說,這事兒哪有姑娘家去張羅的!不怪老爺子說你瘋,我看你也真是瘋!

    四妹:就去!張羅完二哥的事,我還要張羅你的事兒呢!

    關善耕笑:我的事兒?我的事兒還用你張羅。

    四妹:大哥,我已經給你選好了人。保你滿意!

    關善耕:誰呀?誰我都不滿意。除了大妹。

    四妹:和大姐差不多吧。

    善耕:誰呀?

    四妹:你猜。

    關善耕:我上哪兒猜去。

    四妹抱住善耕的胳膊不放:又溫柔,又善良,又漂亮的。

    關善耕無可奈何地:美春兒?

    四妹生氣:就知道美春兒!

    關善耕:學校的張老師?

    四妹:就知道張老師!

    關善耕:劉副縣長的千金?

    四妹:就知道劉副縣長的千金!

    關善耕:要不,就是鄭大戶家的二小姐?

    四妹:就知道二小姐。

    善耕:那是張屠戶家賣肉的三丫頭?

    四妹:這些人看來都是你中意的吧?

    善耕:不是。是你讓我猜的,我是瞎猜的。

    四妹:那你就不能再猜猜近點兒的?

    關善耕:近點兒的——那就是對面鋪子裡的二閨兒了,再不就是王五叔家的喜子。

    四妹生氣地將善耕的胳膊一甩,轉身就走。

    關善耕:四姑娘!幹啥去?我還沒猜完呢!

    四妹頭也不回:我去給二哥辦事兒!

    關善耕:別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姑娘奔出門外。

    40、春日。日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內。關如水,程子風二人。

    程子風喝一口茶,把茶盞放下。

    程子風:如水兄,子風這次來,原本只一件事,看看如水兄和家人。但是節外生枝,卻又有一事兒。

    關如水:另有何事?

    程子風:如水兄,大帥前幾天裡找我。雖未完全明說,但也已經完全明白了。暗示我此行見到如水兄後,要轉達他的意思。

    關如水:莫不是也為王爺的藏寶圖那件事?

    程子風:如水兄聰明不減當年!對,正是此事。

    關如水:大帥是怎麼知道的?

    程子風:不知道,我是肯定沒說,但大帥已經確實知道了此事。我估計是龍崗縣內,和大帥有關係的人傳過去的。

    關如水:那大帥的意思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程子風:大帥是個直筒子人,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兩個方面。

    關如水:子風弟,哪兩個方面?

    程子風:第一個方面,大帥說得很明白,這件事情真有也好,假有也罷,但這筆寶藏必藏於關內,大帥現在就是得了這三件東西也不能入關取寶。第二個方面,那個黎可兒現在無蹤無影,很難找到她的下落。而最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日本的間諜也在找一個與什麼王爺有關的女人,大帥猜測,可能就是黎可兒。所以,大帥的意思是,這三件取寶的圖證千萬不能落入日本人手中。如果有險情時,寧可將這三件東西毀掉,也萬不能讓日本人拿去。大帥有句話說得很實在,只要這東西埋在中國的地下,他就是中國人的;只要是中國人的,甭管在誰手中都成,就是不能落在洋人的手裡,尤其不能落在日本鬼兒的手裡。

    關如水點頭:子風,這件事既已傳開,恐怕我這裡從此再無寧日了。不過子風放心,你可以轉告大帥,在王爺不來取的情況下,一但國家需要,我關如水保證雙手奉上,但是有言在先,我所奉上的只是其中一件,需要與黎可兒、王爺的對在一起,才能確定這筆寶藏所在的位置。

    程子風:如水兄可知這筆寶藏價值多少?

    關如水:無價。

    程子風:為何當日不用於清軍?

    關如水:一是時間來不及了,二是王爺當時已經看透,再有百萬億兩白銀,也難於支撐起破敗的局面,有多少,也得落在軍閥的手裡。所以打算保存藏寶圖,隱身於世,以圖良機,再思東山再起。

    程子風點頭:確實用心良苦,只可惜大清日落西山了。

    4、春日。日景。龍崗縣城內。城西。關家西城子燒鍋門前。四妹走向西城子燒鍋。

    西城子燒鍋門前,李春安向四妹走來。

    李春安:四姑娘,去燒鍋?

    四妹駐足:李公子,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李春安:四姑娘,我是沒事,出來閒走的。

    四妹:難得李公子能整天沒事,真悠閒啊。

    李春安:四姑娘,以後不要老這麼公子公子的叫了,你就叫我春安吧。聽著順口。

    四妹向燒鍋走去:那我可不敢呀!一縣之長的公子,我一個草民,怎麼敢亂叫。

    李春安:瞧你說的。在我心裡,你是高貴的,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是什麼公子,而和你一樣,把自己看成是一個平常百姓。

    四妹:李公子,那你不過是自謙,而縣長的公子可是事實。你就是讓我們這些小民和你隨便起來,我們也不敢哪。

    李春安:四姑娘,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好好談談。你是不知道,我的心裡,除了你和父親,已經沒有別人的空間了。

    四妹駐足看李春安:李公子,那你不是心胸太小了嗎?一個人的心裡應該裝著博大的世界,裝著天下人的疾苦,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都是咱們讀書時學過的。

    李春安:四姑娘,我是指感情世界的事。

    四妹:感情的事也應該博愛天下眾生。

    四妹走進燒鍋門內。

    李春安:四姑娘!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四妹:李公子,我今天有事,哪天有空兒,我還真想和李公子嘮嘮呢。

    四妹走進燒鍋。

    李春安停住腳步低頭思索後,悻悻而去。

    42、春日。日景。四妹走進西城子燒鍋。在門內向裡張望。

    大柱跑過來:四姨,你來啦!

    四妹:大柱,占伍哥在哪兒?

    大柱:你找占伍哥呀,我去給你叫去。

    四妹:等等。

    大柱站:四姨,還有啥事兒?

    四妹:我是找你們兩個。

    大柱:好啦!

    大柱轉身奔到裡面。

    裡面,夥計們熱火朝天地忙著幹活。

    大柱與仇占伍快步出來。

    三人在一起說話的場面。以四妹為主畫面。四妹說話,占伍、大柱點頭,三人共笑。四妹把一摞大洋塞進仇占伍的手裡。

    43、春日。傍晚。龍崗縣城的街頭。關善犁居中,仇占伍,大柱分左右,說說笑笑地走來。

    仇占伍:二東家,今晚上我們兄弟倆請客,咱們喝個痛快。

    關善犁:哪能用你們請客。

    大柱:二東家就給我們個機會,總得讓我們表表心意。

    仇占伍:這麼著吧,誰喝的少誰白吃,誰喝的多誰請客。

    關善犁:好你個仇占伍,明知道我喝不過你。

    仇占伍:那可未必,二東家是海量不露。大柱小,喝的少;不過我今天可得領教領教了!

    三人看見一家較大門面的酒館,門前停一停,過去。

    44、春日。初夜。龍崗縣城。店舖前發黃的門燈。關家大院。關如水的房內。關如水與程子風隔桌而坐對飲。桌上幾樣菜餚,一壺老酒。田兒送上茶來,退下,立於外間。

    屋內燈燭明亮。

    關如水:子風,依你看來,愚兄現在當如何處置此事?

    程子風:捧著扎手,放下難走。就是這件事,依我看,日本人之所以只在找那個黎可兒,未到你這裡驚動,並非不知道你這裡有藏寶密圖的三之一份,而是因為你是明晃晃的坐地戶,只要他們想要,就可以隨時來找你。所以,他們急於找到居無定所,漂無目標的黎可兒。一旦找到黎可兒,得了手,他們馬上會到你這裡來。這也是大帥所擔心的。如今,這些日本間諜十分猖獗,大帥也是防不勝防,苦無辦法。

    關如水:民國政府為何對日本人在中國的猖獗行為不加以制止?

    程子風:如水兄,你幾年不問政事,落伍啦!如今的政府無能透頂,居於官者,只想自保;居於軍者,只為自立;各尋利益,不問國事民事,誰還能主張這事?若是清正之朝野,我不早也入仕了。

    關如水:這等國政,百姓之難哪。

    程子風:誰說不是。如水兄,我其實是民國建國之初,受孫先生密譴來的東北。打算制止國內軍閥混戰,以求聯手共建民主民國的,沒想到袁世凱竊國,步後者誤國,無礙之下,滯於奉天。孫先生也有信來,讓我暫守此地,努力促進國內和平,積攢國力,以防外強侵入,先生之囑我豈敢背叛?所以至今尚在奉天。

    關如水:我也以為子風是絕非為人門客的。國之棟樑,怎麼會為五斗米折腰?

    子風:不說了。但這事應屬絕密,切不可外洩他人。

    關如水:放心,你我生死之交,毋寧死一萬,不敢洩此事萬一。

    子風:如水兄,我豈是信不著你?而是當今亂世,城頭大王旗常換,人心猝變已不古哇!

    45、春日。初夜。酒館內。關善犁、仇占伍舉杯,大柱一旁捧壺。桌上杯盤狼藉。

    關善犁已略有醉意:兩位,咱打今日以後,也別東家東家地叫了,就是兄弟,正所謂,四海之內肩膀齊為弟兄。

    仇占伍:好,聽二東家的。就兄弟相稱。

    關善犁:來,干!

    三人一飲而盡。

    仇占伍:我說二東家。

    關善犁:看看,看看!剛說完,又叫上了不是?兄弟!

    仇占伍馬上改口:兄弟,兄弟,關二哥。

    關善犁:好聽,就叫我關二哥。

    仇占伍:二哥,既然咱們已經兄弟相稱了。小弟有件事兒想問問二哥中不中?

    關善犁:中!

    仇占伍:那我可問啦?

    關善犁:問!中呵!那得先跟我喝一杯。

    仇占伍:好!(滿酒,二人舉杯同干)

    關善犁:問吧。

    仇占伍:二哥,大傢伙都給你張羅說親,這姑娘南南北北,左左右右的,也沒少給你說,你也沒少看,咋一個也相不中?

    關善犁哈哈大笑:你們倆請我喝酒,是要給我說親是不是?

    仇占伍:哪的話,我們倆只是覺著納悶,閒著問問。

    關善犁:那好,問吧。

    仇占伍:為啥?

    關善犁:為啥?!啥也不為,就是相不中,就是覺著沒意思。

    仇占伍:田兒那麼好也沒意思?

    善犁:沒意思。

    仇占伍:二哥,不對吧?

    關善犁:怎麼不對?

    仇占伍:二哥是心中早有人了吧?

    關善犁笑:掏我的底是不是?拿酒灌我,讓我說實話是不是?那我告訴你們倆,我心裡頭壓兒根就沒什麼娘兒們!就是有我也不說,我讓她再漂亮再美也在我心裡頭爛著,老著!告訴你們倆?你們再偷看去。你們再攛掇去!喝酒,喝酒!

    仇占伍:明白了,明白了,二哥心裡頭有人,就是不說!

    關善犁:我說什麼說!洋學生!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仇占伍:哪個?

    關善犁:我還看不上,大家閨秀!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仇占伍:誰家的?

    關善犁:我還嫌她能擺架子。我告訴你們倆,莊戶上的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仇占伍:哪村的?

    關善犁:我還怕她不會說話,惹我爹生氣。

    仇占伍、大柱哈哈大笑。

    大柱:二哥,說了半天,再沒什麼人了!

    關善犁:倒酒。

    大柱給三人斟酒。

    關善犁:怎麼沒有,買賣人家的小姐!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大柱:哪個買賣號的?

    關善犁:我還嫌她能算計。

    仇占伍:二哥,那倒底你心裡頭的是誰?

    善犁:四、四、四、四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仇占伍:四姑娘?!

    善犁:四姑娘?

    仇占伍:你不是要說你心裡頭的是四姑娘嗎?

    善犁:竟瞎說,我是說四個菜就夠,你們非弄八個菜,誰能吃得了?這不都瞎了嗎?有錢咱也不能亂花呀!

    仇占伍:爺,那你心裡頭的到底是誰?

    關善犁:你看我喝醉了是不是?叫錯了,叫什麼爺?!二哥!

    仇占伍:好,二哥。你說吧,到底是誰?

    關善犁:想知道是不是?

    仇占伍、大柱:是。

    關善犁:那陪我連喝三杯我就告訴你們。

    仇占伍、大柱陪關善犁連飲三杯。

    仇占伍湊前,低聲地:二哥,誰?

    關善犁哈哈大笑:還他媽沒下生呢!

    4、春日。夜景。夜色中的關家大院。寧靜。各屋已經熄燈。門房裡傳出輕微的鼾聲。關家大院外院房上飛上幾個黑影。

    黑影竄下,直奔關如水的住室,幾個人拔開門閂輕身潛入。

    一人直入書房。翻動。

    47、春日。夜景。酒館內。關善犁大醉,趴在酒桌上睡著。

    大柱:占伍叔,咱也沒套出一句話來呀,四姨的錢咱還給花了。

    仇占伍一擺手:大柱,你說咱二東家不找老婆,不就是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嗎?

    大柱:那倒是。

    仇占伍悄聲地:那咱給他送窯子裡住一宿不就完了嗎?

    大柱:占伍叔,我可不懂這事兒,你看著辦吧。

    仇占伍一拍桌子:走!

    占伍背起關善犁走。

    48、春日。夜景。關如水房中。關如水忽被細碎的聲音驚醒,睜目細聽,猛然坐起大喝:誰!

    一黑衣人飛步趕到,拿刀逼向關如水。關如水高呼來人!黑衣人後面忽然一白衣人竄到,飛起一腳,黑衣人刀落,反身來撲,被那人起腳踢翻,那人就地一滾,起身欲退,又被白衣人一腳踢翻,另幾個黑衣人來撲。

    關如水坐在炕邊驚懼觀看。

    49、夜景。妓院。青菜園內。關善犁被放在一間屋內的床上鼾睡。占伍給善犁脫衣服。

    大柱:哥,你別給二東家脫衣服呀!

    占伍:廢話,不脫衣服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這事兒你不懂。來,給二東家把被蓋好嘍。

    大柱上前給善犁蓋好被子,二人下樓。

    50、夜景。妓院青菜園樓下。老鴇的房中。老鴇、仇占伍、大柱。

    老鴇滿面春風,滿口笑聲:仇爺,你們今兒個怎麼有這雅興啊?

    仇占伍:老娘,媽媽,別說我們倆有雅興,是我們二東家有雅興。

    老鴇:喲,說什麼呢你?你們二東家醉了,還什麼興不興的?明擺著是你們兩個想吃東家口葷的。

    仇占伍將房門關上,走到老鴇面前:老娘,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二東家的事兒想必是你也知道,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老婆,說媒的也不少,看中的沒一個。我們倆捉摸著,二東家為啥這樣呵?不就是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兒嗎?所以給他灌醉了背這兒來了,媽媽你好歹成全了這事兒,少不了你的銀子。

    老鴇:這好辦,不就是讓他破了童身嗎?這兒的姑娘,本事大著哪!別說你們二東家,就是八十歲的鐵童子,也能讓他吐出來!我讓她們去幾個,扳翻你們二東家,火熱的身子,肉顫顫的奶子,肥唇軟手,咬不成他個爺兒們才怪呢。就是太監也能拿他下得火來。放心吧,保管讓他盡興就是。

    仇占伍忙擺手:媽媽,不成!要為這,我們就不背你這兒來啦。我們倆是聽說你這兒有個新來的,叫什麼黃花兒還是豆花兒,是個刺兒頭,沒人上得了手,動不動就要殺要砍的。還是個黃花的,所以,打算讓她來陪我們二東家。一來也許倆人就是緣份,二來睡了她,也省得她擋你生意。

    老鴇掩口,故作驚狀,而後浪笑:仇管事兒,你這不難為我呢嗎?這豆花兒有錢的也來撩過,沒錢的也來叫過,被撓出去的也有,被剪子豁出去的也有,差點兒被鉸了鳥去的也有,哪個成了?你們二東家,醉得一灘泥似的,就更沒轍了!別在這兒睡一宿,連傳宗接代的傢伙都沒了,我可擔待不起。跟你們說了吧,她是認誰也不行,靠她近一步,懷中一把利剪,不穿了你上邊兒的腦袋,也剪了你下邊的頭去!

    仇占伍:媽媽,沒事兒,好辦,我說,你只要把她請下來,我這兒就給你十塊大洋。(仇占伍掏出大洋拍在桌上)

    老鴇見錢,眉開眼笑:好,好,好,衝你仇爺,我也捨把臉。(揣錢出去)

    5、夜景。龍崗縣城內妓院。青菜園。老鴇引豆花(歲)入。

    老鴇:仇管事兒,這就是我們豆花兒,十六歲。

    豆花兒冷臉立在地上。

    仇占伍目不轉睛,大柱看定了神兒。

    老鴇:二位爺,我們豆花兒俊不俊?

    仇占伍:俊,俊,(對豆花兒)豆花兒姑娘,能否容我跟你說幾句話?

    豆花兒手中弄一個帕子,冷冷地:說。

    仇占伍:豆花姑娘,關家大院你知不知道?

    豆花兒:知道。

    仇占伍:關家二東家認不認識?

    豆花:認識。

    仇占伍:我們二東家的人品想你也聽說過?

    豆花:聽說過。

    仇占伍:那好,我們二東家現在就在樓上,醉了,是我們兄弟倆給他背來的。你豆花兒是個好姑娘,這事兒我們也聽說了。可再好的姑娘也總得嫁人,對不對?

    豆花兒:扔到這地方了,還提什麼嫁不嫁人的。

    仇占伍:豆花兒,這話不對,今兒個這正是個機會。

    豆花不語,抬眼看仇占伍。

    仇占伍:豆花兒,我們二東家眼高,誰也看不上,你豆花兒人俊,烈性子,是個好樣的。所以我們打算成全你們倆。如果今夜你能和我們二東家一抱柴火一口鍋,清水豆芽,乾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一拍胸脯)我打保票,保管讓我們二東家娶你當老婆!

    老鴇哈哈大笑:仇管事兒,人家豆花才十六歲。

    仇占伍:媽媽說什麼呢!差個十多歲還算新鮮事兒?前街張掌櫃今年六十八,新娶一房,姑娘十六,差五十二歲,倆人卿卿我我,不也過得挺好嗎?

    老鴇笑道:仇爺,我是說怕人家豆花兒不願意。

    豆花猛然接話:我願意!

    老鴇笑道:好,好,你願意!真是個謬種!不過買你我可是花了二百大洋的。加上這些日子的吃用,也總得三百大洋吧?

    仇占伍:沒關係,只要事成,三百大洋,媽媽你找我仇占伍要!

    (轉對豆花兒)這話可說得準了?

    豆花兒:我只怕你說得不准。

    仇占伍:准!差一點兒,你找我算帳!

    豆花兒:空口無憑,你立個字據。

    仇占伍略一愣:好,立個字據。怎麼立?

    豆花:寫明白了,他關二東家是娶我的,不是逛窯子的。今夜之後,我就是二東家的人!關家的人!

    仇占伍:好!(將老鴇桌上的筆拿起,概寫,交與豆花兒)

    豆花看罷,疊揣懷中。

    豆花:仇管事兒,我一生的事兒都在這兒了,要是日後差了,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仇占伍:好,我陪著。

    豆花兒:你可別給我耍滑頭,到時候別說我跟你對了命!

    仇占伍:好,對命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豆花轉身出去。仇占伍忙跟出去,引豆花上樓。送入關善犁房中。

    52、春日。夜景。關家大院。院中人聲、門外又衝入二人。與黑衣人搏。

    黑衣人見狀,一聲呼哨,四人一齊衝到外面。

    屋內三人逼出。

    關善耕、眾家人提燈火趕來。那幾人見勢不妙,飛身上房欲去,白衣人掏槍。

    53、春日。夜景。關家大院。關如水房前。白衣人開槍。槍響處,一人從房上跌落房下。

    54、春日。夜景。妓院青菜園。仇占伍與大柱打裡面笑著出來。忽然傳來槍聲。占伍一愣。

    仇占伍:大柱,快走,好像咱家那兒打槍!

    二人急朝關家大院方向奔去。

    55、春日。夜景。關家大院。眾人提燈湧上,原來白衣人是程子風。

    關善耕:程叔叔,你沒事吧?

    程子風:沒事。

    關如水披衣出來:子風,多虧你來的及時,否則愚兄今日休矣。

    程子風:也不是來的及時,我也是新到這裡,睡不著,出來在門前站一站,忽聽房上有聲音這才趕來的。

    關如水看見地上的人,對眾人一指:快看看是誰?

    關善耕上前,拉下那人面上黑布看,抬起頭來,搖頭:爹,不認識。

    程子風上前,搜摸那人,從裡面掏出一支手槍,再翻身上,並無二物,忽見那人手臂半露刺繡,撩開一看,是只黑虎,再看另一隻手臂卻又刺著一隻青龍。

    程子風一驚,站起身來,思索片刻,自然自語:黑虎、青龍。(然後對關如水):如水兄,這黑虎、青龍都是小日本兒幫會的標記。

    關如水凝眉:日本人?!

    程子風慢慢轉回身來,拉著關如水回到關如水的房內。

    5、春日。夜景。關家大院。關善耕招呼家人把被打死的黑衣人抬走,又著幾個男丁拿了長槍護院。

    關善耕納悶地自語:善犁去了哪兒?

    57、春日。夜景。關如水房中。關如水、程子風二人對坐。表情沉重。

    關如水:子風,這件事兒怎麼來得這麼快?

    程子風:我也在想。如論今天的事,並非偶然,但若細想,此事又絕不是打龍崗傳出去的,而黎可兒倘若露事,消息也早當傳出。

    關如水:子風的意思是,另有人知情?

    程子風:對,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急於下手。

    關如水:那這件事該怎麼辦為好?

    程子風略一思索,對關如水附耳低言。

    關如水點頭;好,好。子風良策。

    程子風懷中掏出手槍遞給關如水:如水兄,這把手槍你就留著用吧,放在一個好地方,以備緊急時防身。就算是子風給你的一件禮物。

    關如水:不行,那你回去的路上怎麼辦?

    程子風:我的皮箱裡還有一把,是備用的。明天我再給你五十發子彈。也許有一天會用得著的。

    關如水:謝謝子風,那我就收下了。

    58、春日。晨景。龍崗縣,妓院青菜園內。關善犁猛然醒來,睜眼四顧,忽見身邊睡著一個女人,吃驚狀。揭被內看,大驚,慌忙起身,穿衣下地欲出。

    豆花頭沖裡側躺,沒有回身:二東家,你走哇?

    關善犁停步愣狀。

    豆花兒:二東家,我是你的人了。什麼時候過門你定個日子。

    關善犁不語,又欲出門。

    豆花兒:二東家,你過來。

    關善犁略站一站,轉身一步步走到床邊。

    豆花兒回手將一張染了紅的白手帕遞過來:二東家,這個是證我姑娘身的,你拿著還是我拿著?

    關善犁又一愣,轉身出去,下樓。

    老鴇站在樓下,笑嘻嘻地:二東家,這麼早就走哇?

    關善犁不語,面帶怒色。出門。

    老鴉:二東家,常來呀!這兒的姑娘,保你各個滿意!

    59、春日。晨景。關家大院。李富銘、左也成、陳景迅、邢叢林,警察若干,由關善耕帶著進來。

    程子風、關如水立在院中。

    李富銘:子風兄,讓你受驚了。

    程子風:沒關係。

    李富銘:子風兄,本縣向來治安良好。不想近一時期卻連出了兩件大事。令小弟實在不安,想必是小弟治縣無方所致?

    程子風:富銘弟不必自責,此事應與弟無關。愚兄對此事已知些內情。

    李富銘:是何內情?

    程子風: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位請屋裡坐。

    李富銘、關如水、程子風、陳團長、邢叢林、左也成幾人進屋。

    外面警察抬來死者驗看。

    0、春日。晨景。關家大院。關善犁從門外急入。

    關善犁分開眾人闖入,忽見地上木板上躺著一人,上蓋布單,大驚。忙急奔過去,掀開細看,蓋上,站起,看見一旁的關善耕。

    關善犁:大哥,咋回事兒。

    關善耕把善犁拉到一邊。

    關善耕:二弟,你昨兒個晚上幹什麼去了?

    關善犁:先別問這個,到底出了啥事兒?

    關善耕:咱家昨晚闖進人來了。

    關善犁指地上的死者:那這個人是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關善耕搖頭:沒人認識,不是本縣人,程叔叔說是日本人。

    關善犁:日本人?來了多少?

    關善耕搖頭:也不知道,進院的是四個人,武功都挺好。那三個是打房上走的。這個是程伯伯開槍打下來的。

    關善犁怔怔地看著地上,忽見那邊站著的仇占伍、大柱,氣哼哼地過去。

    仇占伍、大柱二人低頭不語。害怕狀。

    關善犁:你們倆幹的好事!

    仇占伍:人不錯,我們倆也是為你二東家好。

    關善犁低沉地聲音:好個屁!萬一昨晚出了大事咋辦?

    仇占伍:聽見槍響我們就回來了。守了一夜。

    關善犁:我告訴你們倆,別以為我不知道,跑不了是有人支著你們倆干的!

    仇占伍:二東家,沒有。

    善犁:沒有?我啥不知道?你們倆個聽好,我心裡有沒有人?有!可是誰,你們都記住了,我是不會說的,你們也別再打這個主意。

    仇占伍:二東家,這大伙可都是為你。豆花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人家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我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amp;#822;

    善犁:哼!(轉身走開)

    、春日。日景。關家正房正堂內。關如水、程子風、李富銘等眾人表情凝重。

    程子風:富銘弟,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

    李富銘:子風兄,依你看這事該如何去辦?

    程子風:我在大帥身邊,自然安全。所以,為如水及家人的安全。我打算將這方印帶走,暫為如水兄保管。

    關如水:這方印對我雖然無用,但卻是件重要之物。只是子風弟帶走恐怕要有風險。

    程子風:如水兄放心,我這裡絕無大事,弟身邊的兩人乃是大帥親派,都是武功非凡,槍法也非他可比的。

    關如水:事雖這麼說,但為兄還是放心不下。

    李富銘:關兄不必擔心,富銘可派人護送子風兄在到奉天。

    關如水略想一想:好,既然如此,也只好這麼辦了。

    程子風:這裡不宜久留,如水兄,弟今日就離開此地。

    如水:好,待日後愚兄到奉天與弟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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