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無毒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電話響了很長一陣子,程小鳳才在朦朧之中接聽了電話:「誰啊,也不看看幾點了?你不睡覺我還要打盹呢。」

    「小鳳,是我,我考慮好了,我願意做。」

    「做什麼啊?」

    「我是許言啊,我是說今天晚上我們談的事情啊。」

    「喲,我還以為什麼重要的事呢?就這事值得你三更半夜的騷擾嗎?好了,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去醫院找你,順便去看一下楊晨的老爸。具體情況明天見到你再談,就這樣了,以後別動不動就打電話,尤其是半夜。」

    「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

    還沒等許言把話說完,那頭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靠!若不是有事情求你,我早把你丟到後山了。」許言憤憤地說。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許言和楊晨正在為老爸換洗枕套,程小鳳踩著有節奏的皮鞋聲走了進來。

    「哎呀楊晨,老叔的病情咋樣了?好點了嗎?」

    「程小鳳?你怎麼來了?」楊晨顯然有點意外。

    「聽許言說老叔病了,才急急忙忙過來看看,病情好轉了嗎?」

    「都昏迷一個星期了,還沒有醒來。」

    「啥病啊這麼嚴重?醫生怎麼說?」

    「腦瘤,醫生說只有開刀才有希望。」

    「喲,是要開刀,那就快開啊,還等什麼?」

    「這……」楊晨看了看程小鳳,說:「是因為錢還沒有湊夠。」

    「得多少錢啊?」

    「5、萬。」

    「喲,對於你來說是不少。哎,都怪我現在最近做了點生意,把錢都壓進去了,要不,我也能幫你一把。」

    「你能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感激了。」

    「來!我這裡給叔叔買了些營養品,等他醒來給他喝了,這些補品在咱們這裡可是買不到的,我是特意托朋友從外地買來的。」

    「小鳳,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又讓你花費真不好意思。」

    「哎,別這麼說,這不是買給你的,是買給老叔的。等他醒來了我再過來,還要和他老人家嘮嗑呢,哈哈!」

    「謝謝你。」

    「好了,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一步。有需要我幫忙的就給我電話。」

    「好的,我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許言一個人送我就可以了,你在這裡守著,走不開的。」

    「那好,讓許言送你吧,慢點走,再見。」

    「再見。」

    許言跟著程小鳳匆匆從醫院裡走出來。

    「你想通了?」程小鳳問。

    「想通了。」許言很憂鬱地說。

    「哎!想通了還繃著臉?像誰欠你多少狗肉錢一樣?先說好,我可沒有逼你,別以後鬧出點小毛病就往我身上推。」程小鳳不屑地說。

    「不會的,是我自願的。」許言無奈地說。

    「撲哧」程小鳳笑了出來,然後照許言肩上打了一拳,說:「這才是爺們!」

    「我該怎麼做?」許言問。

    「我只是一個介紹人,其他事情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具體情況他會安排你的。」

    「你給我看的那張紙上不是說讓我把東西賣掉就行了嗎?」

    「你真是28,我那是讓你明白要你做這行,並沒有那麼簡單的把東西賣掉就O了,要是那麼容易我早就發財了,還用我每天這麼辛苦啊?好了,不給你說了,晚上給我電話。」

    「還沒說地點呢。」

    「笨蛋!晚上電話裡說。拜拜!」程小鳳攔了輛的士,迅速鑽了進去。

    許言回到病房,楊晨問:「你什麼時候見到小鳳了?」

    「是前兩天在街上碰到的。」許言回答。

    「你向她借錢了?」

    「哦,沒有!」許言慌忙否定說:「她問最近忙什麼,我就把你爸的情況給講了。」

    看著許言那雙不自在的眼睛,楊晨沒有多問。

    晚上,許言先給程小鳳通了個電話,兩人約好晚上0點在H飯店70房間見。放下電話,許言匆忙幫楊晨買好晚飯,又叮囑了幾句就急忙離開。

    許言來到H飯店已經是0點一刻了,當他敲開70房間的時候,開門的不是程小鳳而是一名30歲出頭的男人。許言以為自己找錯了房間,抬頭又重新看了看門牌號:沒錯啊,就是70房間。他疑惑地看著那個男人,還沒等自己來得及開口,那男人先說話了:「你是許言吧?」

    言回答說。

    「進來吧,很高興認識你。」那人說著和許言握了一下手。

    「請問你是?」許言有點迷惑地問。

    「我姓吳名奎,喚我『奎哥』好了,大家都這麼叫我。」

    「你好奎哥,請問程小鳳在哪裡?她怎麼沒有來?」

    「她不來了,你今天要見的人是我,她來了也沒用的啦。哎,別站著,快坐啦。」奎哥抬了抬手,示意許言坐下。

    「謝謝奎哥。」許言坐了下來。

    「別客氣嘛,以後啊大家都是朋友了,聽說你和小鳳是很好的朋友?」

    「是的。」

    「你家在江蘺?」

    「嗯,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聽小鳳說的,我和她認識。」

    「奎哥,聽您話音不像本地人。」

    「哈哈,我是南方人,來這裡不到半年。我經常給小鳳說,讓她幫我多介紹幾個這裡的朋友,我這人喜歡交朋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我最喜歡交啦。在這裡沒有朋友很不自在的啦。」

    「那是,多個朋友多個道嘛!」

    「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哦,哈哈,走,再一起吃點去,我還沒有吃呢。」

    「奎哥,我吃過了。」

    「哎,沒關係啦,陪奎哥喝杯酒總可以吧,我一個人吃飯也沒勁的,哎!走啦。」

    「奎哥,程小鳳告訴我來這裡有事情要交代,不知道……」

    「哎,別管什麼事情的啦,先填飽肚子再說了,餓著肚子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的啦。」

    許言稀里糊塗地跟著奎哥來到一樓餐廳,心裡一直在打鼓,弄不明白這個奎哥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更不知道為什麼程小鳳讓自己來這裡,而她偏偏不來?眼前的奎哥似乎不是什麼壞人,但也不像一個好人。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莫不是這個奎哥看不上我?可又為什麼拉我下來吃飯呢?許言一頭霧水。

    飯桌上,奎哥對所謂「生意」上的事情隻字不提。談了一些完全不照邊的話題,問了許言的家境,說了些他剛到這裡的所見所聞,又聊了些自己去過的一些城市。說的最多的是奎哥在香港的經歷,他說他在香港呆了0年,剛去香港的時候很苦,自己什麼都不會,靠撿廢品生活,一次偶然的機會讓他一下從「奴隸」變成了「將軍」,具體什麼機會奎哥卻沒有說。他說他喜歡香港,那裡簡直就是天堂,奎哥問許言有沒有去過香港。許言說:沒有,只是在電影裡看到香港是個很美麗的城市。奎哥說:是啊,等你有了錢就去那裡定居,那裡的生活質量比這裡好上百倍。許言說:想去,但是沒有錢。奎哥說: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賺錢要講究效率、方法,等到自己老的不能動了還要錢做啥?趁年輕闖一把。許言說:奎哥說的極是,但是自己沒有掙錢方法。奎哥拍拍許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我看你人不錯,等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教給你一些掙錢的方法。

    奎哥等酒菜完全下肚後,立馬叫了輛車子,帶著許言在城裡轉來轉去,大約兜了半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向郊外。

    「我們這是去哪裡?」許言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是郊區了吧?」許言又問。

    「一會就到了。」奎哥回答。

    車子行駛了近一個小時,路開始顛簸起來,車子的速度也異常的慢,很明顯是到了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

    「這是哪裡?我們去幹嗎?」許言緊張地問。

    「別緊張,這是昌裡郊區的一個小山村,別看晚上這麼難走,白天這裡的風景很漂亮的。」

    顛簸了十多分鐘後,車子才慢慢地在一片樹林前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吧。」奎哥說。

    「這是哪裡?」

    「穿過這片樹林就到了,這段路難走,我們要下來步行。」

    「那司機呢?」

    「他在這裡等我們,一會啊我們還要回來呢。」

    「還回來?」

    「是,快點跟上。」

    「哦」許言不由高度緊張起來。

    這裡非常偏僻,幾乎和外面完全隔絕了。被夜色籠罩的大地十分難走,天上幾個星星費力地閃爍,似乎想掙扎出一絲光輝來照亮這個暮色夜空。四周靜的可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也是無比的淒厲。

    許言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問:「奎哥,咱們來這裡幹嗎?」

    奎哥嘿嘿一笑:「到了你就明白了。」

    步行了十多分鐘,終於能看到前面那昏暗昏暗的燈光了。

    「奎哥,前面是村落吧?」許言小聲地問。

    「是的,到了。」

    雖然見到了光亮,許言那顆懸著的心還是提在喉嚨邊不敢放下,時刻警惕著要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來到一處民宅前,奎哥拍了三下手掌,大門開了。

    「來了嗎?」那開門的人小聲問。

    「來了。」奎哥低聲回答。

    「來了就好,快進來吧,老大等很久了。」

    「快進來。」奎哥回頭對許言說。

    「唉,好的。」許言邊回答,邊回頭四處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覺得自己像盜墓者一樣。

    等許言進去後,那人迅速關上大門,跟著一併進了房間。

    房間不大,跟一般農村的四合院落沒什麼區別。一進門,從裡面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許言一眼看出那男人十分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那男人出來就朝著奎哥發牢騷:「怎麼搞的?這麼慢。」

    「今天事情不大順利,耽誤點時間。」奎哥解釋說,然後回頭拉了一下許言說:「老大這就是許言。」

    那男人「嗯」了一聲,不冷不熱說:「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去提吧,記著萬無一失。」

    「放心老大,你就等著好消息吧。」奎哥朝許言使了個眼色說:「跟我過來。」

    許言隨奎哥進了裡屋,房間很小,燈光也比較昏暗,讓人覺得喘氣都不自由。

    「奎哥,我能做點什麼?」許言問。

    「別急,你要做的事情很重要的。」奎哥說著,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手提箱子說:「你的任務是把這個箱子送到一個人手裡。」

    「送到誰手裡?」許言問。

    「你別著急。」奎哥又拿出一部手機遞給許言說:「這是給你配的通訊工具,具體地點和接頭方式我會臨時通知你,這個電話只能接聽不要撥出,記住只能接聽電話。」

    「哦,知道了。」許言擺弄著手機問:「我什麼時候送?」

    「今晚你先回去,會有人告訴你的。」

    言提了提那個箱子,說:「不是很重,裡面裝的是毒品吧?」

    「嘿!」奎哥冷笑了一下,說:「怎麼說話呢?裡面是茶葉知道嗎?」

    「茶葉?!」

    「問那麼多幹嗎?只管把箱子送到就O。記住接頭暗語『這裡人真多,不如到公園走走,那裡有海豚,對的都是紅色的』。記住了嗎?」奎哥說著又摸了一下許言的腦袋說:「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許言點了點頭,心想:送個東西還弄這麼複雜?

    「來,這裡是2000元,暫時做為你的經費,等事情完成後還有更多的勞酬給你。」奎哥把一沓錢放在許言的面前。

    「這,這是給我的?」許言驚恐地看了看奎哥。

    「你先不要高興,如果事情敗露,你要付出的代價會更多。」

    「我知道。」許言若有所思地說。

    「想什麼呢?」奎哥問。

    「我在想,想……」許言吞吞吐吐地說。

    「儘管說。」奎哥嚴肅地說。

    「我在想,你們為什麼選擇我去做這項任務?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暴露?」

    「你會把自己暴露出去嗎?」奎哥用嚴厲的眼光直視著許言問。

    「當然不會。」許言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快回去。今晚你就跟著我,明天我再安排你的行蹤。」

    「好的。」許言走出房間,奎哥又接過許言手裡的提箱說:「走!」

    出了大門,坑坑凹凹的路面讓人走著難受。

    「奎哥,我有一點不明白,能不能問一下?」許言小聲說。

    「問吧。」

    「我是第一次做這麼,沒經驗,我怕萬一……」

    「怕什麼?就是因為你是新人才找你呢?」

    「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啊?新人不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知道嗎?」

    「哦,知道啦!那為什麼不告訴我送貨的時間地點還有接頭人啊?」

    「這些都是臨時通知的,回去後只管吃飯睡覺,具體情況我會在具體的時間告訴你的。」

    「那我完成後能拿多少錢啊?」

    「別問那麼多了,不會虧待你的。」

    「哦!」許言不再多問,跟在奎哥屁股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那片樹林後,倆人鑽進車裡,司機立刻發動了車子,駛向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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