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冒險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學姐,您想說什麼請說,但請您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害怕。嘿嘿。」

    「想不到你這個魔女也會害怕。你怕什麼?怕我的肚子?」女孩慢慢的向瑨兒接近。

    「學姐,不要激動,對胎兒不好。」瑨兒又退後幾步拉開距離。

    「對胎兒不好?我幹嘛要對他好,他根本就是不該存在的。」

    「可是胎兒不好,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健康的。」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要什麼健康,等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哪還有臉再活下去!」茜雅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瑨兒又退後幾步。

    既然知道未婚生子會帶來不良後果那幹嘛還不好好保護自己?現在哭又有什麼用。瑨兒在心裡小小的嘀咕一下,這話是萬不能說出來的。

    「那……學姐,我向偉大的光明神起誓,我決不會說出去的,你只管放心。」瑨兒立正站好,擺出宣誓的動作。

    「你不說有什麼用,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瞞多久?」茜雅毫不理會,依然在步步逼近。

    「那學姐把我叫回來是想要我做什麼呢?」眼見著茜雅的九陰白骨爪就要抓到臉上來了,瑨兒又向後跳了幾步。

    「做什麼?對啊,我叫你回來是要你做什麼呢?」茜雅停下腳步,眼神迷離,似乎有點神智不清,恍恍惚惚的。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瑨兒見機拔腿就溜。

    「站住!」茜雅不愧是練武的,心志比較堅定,只是稍微的走神很快就清醒過來。

    「學姐,有什麼吩咐?」瑨兒又老老實實的停下,孕婦最大,她忍。

    「我知道你對藥物也有研究,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你給我做份藥。」茜雅走到瑨兒面前,懇求道。

    「不行!」瑨兒一口回絕。看茜雅的肚子,懷孕的時間估計就是新年至開學這段時間,胎兒差不多成形,只能引產。但她一不是婦科大夫,二也沒有工具和設備,就算她有膽子做,只怕這茜雅也沒命離開手術台。

    「為什麼?你可以的。」

    「胎兒基本成形,藥物不會起作用。」

    「那……那就剖開肚子把孩子取出來,你對這個也很擅長的不是嗎?我聽說你在戰場上就是這樣處理傷員的。」

    「這不一樣,學姐,那是傷員,他們在戰場中受傷我可以處理,但你是懷孕,我處理不了。」瑨兒連連擺手,又向後退去。

    「那我怎麼辦?難道我只能把孩子生下來?」茜雅開始歇斯底里。

    「找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吧,若是你們結婚的話就沒關係了。」

    「我找過他,可是他根本不承認這孩子是他的,而且他也不會和我結婚的,他是貴族子弟,他是不會娶我這樣一個平民的。」茜雅頹喪的貼著牆滑坐在了地上。

    貴族?瑨兒撓撓頭,她記得克勃學長只是一介布衣呀,難道他們兩人……?聳聳肩,這種情感糾葛她還是少打聽為妙。

    「很抱歉,學姐,我幫不了你,這件事還得你和他協商處理。只是,記住,死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丟下這句話,瑨兒掉頭就走。

    她一直沒搞清楚那些殺手為什麼要殺她,會是誰恨她入骨。可是她見到茜雅後讓她想起一件事,前段時間有社會傳聞薩琳娜懷孕,孩子的父親直指利斯,宮裡甚至在準備婚禮,可是這事沒過幾天又不了了之。那時有一次校長在和她閒談的時候提到過如何辨別父子關係的最有效方法,她當時沒想太多隨口說出了自己的答案,現在想來這事和利斯脫不了干係。奉子結婚的事應該是真的,可是並沒人向她索要那種試劑,婚禮的事情又沒了下文,那麼利斯就肯定是使用了當初給她的那支試劑解了他自己的危機。這樣一來就好解釋了,她的試劑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那些殺手就是那些人雇來的,所以她身邊才會突然出現宮廷侍衛。

    想通來龍去脈的瑨兒難耐心中怒火,氣沖沖的向學院走去,隨著她的腳步她腳下的路面卻倒了霉,左一聲「啪嗒」右一聲「啪嗒」,那些石板被她一腳一塊的全部震裂了。

    即將從蛛網般的小巷拐上大路的時候,一個水球向著瑨兒迎面撲來,球球機靈的縱身跳開,「啪」的一聲,瑨兒一頭一臉全濕。

    「星星,你幹什麼?」臉上一涼一濕,瑨兒回過神來,拿出手帕開始擦水。

    「我只是讓你冷靜一下,我們馬上就要上大路了,你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實實力吧?」

    瑨兒轉身看了看身後,「功力還是不行啊,裂口都不一致呢,大的大小的小。」瑨兒一人自言自語。

    「……瑨兒,你沒事吧,氣糊塗了?」星星小心翼翼的問道,球球也飄到瑨兒正面,仔細的研究她的面部表情。

    「沒有,我挺好,我還不知道原來我是個挺重要的人呢,竟然勞動那些個大人物雇殺手殺我。不過,我現在只想知道當陛下知道這件事後他會是什麼表情?呵,一定很有趣。」瑨兒笑得很惡毒,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球球哧溜一聲飛得老遠,不敢靠近。

    就在瑨兒猜測老國王的時候,伽西十五世正在書房裡大發雷霆。

    「你們看看,這像什麼話!竟然僱傭殺手,他們就那麼容不得瑨兒非要置她於死地嗎?」老國王手裡捏著幾張紙,「啪」的一聲甩在桌上,在原位上轉了幾個圈,只聽「砰」的一聲,發洩般的狠狠一掌拍在桌上,把桌上放著的筆也給震得跳了幾跳,桌面上的那幾張紙飄落了下來。老國王剛把有關瑨兒的事告訴親信們,卻被這份天降血人事件的調查報告惹得他火冒三丈。

    「父王,請息怒,幸好瑨兒沒事,我們應該感到高興。」利斯快步走到國王身邊,輕拍他的胸口幫他順氣。

    「帕丁,你說的對,讓瑨兒呆在帝都的確不利於她的成長,她和我們走得越近她就越危險,天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無意中又得罪某個勢力而給她自己帶來危險。」老國王粗喘了幾口氣,緩緩的說道。

    「陛下,您想讓瑨兒離開帝都?可是她還沒畢業啊。」埃爾特聽到伽西十五世的口氣不對,連忙發問。

    「埃爾特,不用擔心,以瑨兒的聰明才智,就算她不在學院裡她也不會比別人差。」帕丁在一旁勸說。他知道自己的老友想在瑨兒完成基礎學科之後就親自教導的,現在看來他的心願是無法達成了。

    「可是就算讓她離開學院我們又能讓她去哪呢,連我們都護不了她周全還有誰能保護她呢?」利斯輕聲的問道。

    此話一出,室內頓時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沒再吭聲,他們都是身居高位的人,卻連一個女孩都保護不了,怎不讓他們感到難堪。

    「陛下,殿下,二位大師,我想瑨兒是不需要我們保護的,我們只要給她一個能讓她自由成長的空間就行了,至於那些殺手,她連黑暗法師都不怕,那些人怎麼可能會傷害得了她。」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聲的拉姆斯丞相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自由成長的空間?現在帝國哪還有這樣的地方。」丞相的話得到了伽西十五世的贊同,可是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卻不容易,幾百年來帝國的土地都陸續的分給了大大小小的貴族們了,若是讓她去別的貴族的領地搞不好還得被欺負。

    「不,還有一個地方,當年也是很繁榮的,只是後來慢慢的衰敗了,瑨兒既是那位大人的族人後裔,她就一定有辦法讓那塊土地重新煥發生機。」奇拉德接上了父親的話茬,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方。

    「奇拉德,你竟然想讓瑨兒去沃爾特城?!那裡荒無人煙,山賊橫行,你竟然讓她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還未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利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沃爾特城?不行,絕對不行!那裡是死亡之地,帝國早已經放棄那裡了。自從辛蘭皇后去世後那裡就逐漸衰敗下去,當年的和平之城現在成了黑暗之城,幾百年來從未派駐過任何官員。讓瑨兒去那裡,還不如讓她去面對殺手!」伽西十五世回過神來也立馬反對。

    埃爾特和帕丁則開始腦門冒汗,那個地方就連帝國的軍隊都好幾百年沒有踏足過了,讓瑨兒隻身一人去那種地方,依她的性格,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那裡不光生活艱難,而且背靠黑暗山脈,如果瑨兒誤撞禁區而惹出大禍,到時就真的誰也保不了她了。」帕丁憂心忡忡眉頭緊鎖。

    「不,不會的,如果是我們的話或許真的死定了,但瑨兒不會,別忘了當年的盟約可是辛蘭皇后與對方簽下的,人類的歷史經歷幾百年傳承可能會有所遺失和遺忘,但他們不會,當他們看到與當年的辛蘭皇后擁有同樣相貌特徵的瑨兒時,一定會想到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只要瑨兒能夠獲得他們的信任得到他們的庇護,那麼在沃爾特城就誰也無法傷害到她了。」

    「對呀!因為盟約的關係,辛蘭皇后是他們的貴賓,很受他們的尊敬,如果讓他們知道瑨兒是辛蘭皇后的族人,他們一定會把她保護起來的。」利斯眼睛一亮,覺得這也不算個壞主意。

    「聽起來是不錯,可是讓瑨兒以什麼理由去那裡呢?那些殺手肯定會一路追過去的,她要如何在得到庇護之前保護自己呢?要知道她才回來一個多月,這麼短的時間她能寫多少卷軸啊。」埃爾特又提出新的問題。

    「瑨兒是平民,所以殺手工會接這個任務時毫無顧慮,但若她是貴族的話,依照帝國法律,行刺貴族是要抄家滅族的。」奇拉德慢條斯理的說道。

    「女貴族嗎?帝國不是沒有,而且以瑨兒在戰場上的貢獻的確夠封貴族,只是當時考慮到她年紀尚小,給她這麼大個榮譽怕她無法承受才改以賞賜錢幣,現在看來當初若是封她為貴族的話倒沒了如今這麼多事了。」老國王低頭歎氣。

    「父王,那就這樣吧,封瑨兒為貴族,賜沃爾特城為她的領地,相信不會有大臣對此提出異議。」至少丞相和軍事大臣不會有意見,其他人可以忽略不計。

    「異議?哼,諒他們也不敢!誰要是敢有異議我就讓他去那裡呆上十年八年的再回來。」老國王神態一正,身為國家當權者的氣勢澎湃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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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瑨兒回到學院在餐廳吃過午飯,然後向大廚買了一罐新鮮牛奶帶回宿舍,在廚房裡一陣鼓搗之後,一杯香甜可口的牛奶冰淇凌就做成了。

    她坐在花園露台的長椅上,邊吃冰淇凌邊考慮殺手的事。昨天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人盡皆知,天上掉血人可不是時常能看到的,而且那家人正是瑨兒的任務目的地,稍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想岔了,事情只要一傳出,就算沒有真憑實據,光是輿論壓力就可以讓對方收斂一點。只是幕後之人勢力太大背景複雜,就算知道嫌疑人是誰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很難扳倒她,她還得步步為營。想來整個帝都估計就只有她這裡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想應付無休止的襲擊就不能離開這裡,也就是說不能再做任務。

    想到此,瑨兒眼神一冷,看來繼續呆在帝都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反正書籍的掃瞄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乾脆找個機會離開吧,她還要找能識得那種古老文字的老師呢。而且到了外面,殺手想要再找她就難了。

    打定主意之後,瑨兒放鬆下來,把吃空的杯子交由球球帶去廚房,她則躺在長椅上,在和熙的微風中慢慢的睡著了。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打斷了瑨兒的美夢,她懶洋洋的不想起來只是揮揮手,球球飛到樓下尾巴纏在門把手上一用力,大門就打開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了上來,幾個人在球球的帶領下跑上露台一把把瑨兒從長椅上拖了起來,使勁的晃她讓她清醒。

    「醒了醒了,不要再晃了兒一把拍掉斯瑞的手,靠在椅背上,半睜著眼看著面前的四個人。

    「我們在工會聽到一個消息,昨天你做任務的那個小鎮,下午的時候從天而降四個血人,他們掉落的地點正是你的任務目的地。說,你和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斯瑞手指著瑨兒的鼻子厲聲問道。

    「你逼供呢?有你這麼問的嘛!」吉兒一把推開斯瑞,坐到瑨兒身邊,「瑨兒,當我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真的嚇壞了,為什麼會有殺手找上你呢?」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殺手?而且一定是來找我的?說不定這是其他的魔法師干的呢?」

    「魔法師才不會打完仗後又自耗魔力把人扔出大老遠,只有你才會幹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林森冷靜的分析道。

    「天哪,這樣說來你們是一口咬定這事是我幹的嘍?」瑨兒嘻笑著。

    「除非你有證據證明這事與你沒關係。」

    「好吧,我承認,他們是來殺我的,而且計劃了很久,包括昨天的那個任務都是為了引我進入他們的埋伏圈而下的圈套。」收起笑容,瑨兒一臉嚴肅正經的說道。

    「為什麼?是什麼人要殺你?」聽到瑨兒親口承認,四人大驚失色。

    「這就不知道了。」瑨兒兩手一攤聳聳肩。這事不能告訴他們,知道得越多對他們越危險。

    「那你現在不是很危險?那怎麼辦啊?」吉兒急得團團轉,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用擔心,我身邊有大量的保鏢,只要我不和他們離得太遠就不必害怕。」

    「保鏢?保鏢有什麼用,你還不是受到襲擊了!」克魯斯嚷嚷道。

    「我都說了昨天的任務是圈套,目的就是要我落單,倘若我呆在學院裡就沒事。」

    「他們既是職業殺手,就算你有保鏢他們也照樣可以殺你。」

    「怎麼,吉兒,你認為我的魔法陷阱是擺設嗎?他們盯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早能下手又何必要弄個圈套呢?」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有殺手的事?!」斯瑞跳起腳來,其他三人臉色也很難看。

    「不是早就知道,只是有預感而已,我對於危險的預感是很準的。」

    「那保鏢是怎麼來的?你什麼時候出去找的保鏢?」克魯斯很好奇,瑨兒每天都和他們一起正常上下課,她哪有時間出去找保鏢?

    「保鏢的來歷是秘密,不能告訴你們,反正他們來頭不小就是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現在?走一步看一步吧,等這事傳開了,就不用擔心了。」

    「怪不得你要把人扔回去呢,原來……」四人恍然,懸著的心也放了一半。

    「好了,這麼好的天氣不要談這血腥的話題,我剛做了好吃的,一起下去吧。」瑨兒站起身,牽著吉兒的手當先向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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