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冒險 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第二天,瑨兒帶著球球出現在大家面前,伏在瑨兒肩上的球球憨態可拘,讓吉兒愛不釋手,抱在懷裡用剛買的小點心哄它,球球微瞇著眼看都不看一眼,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煉金傭兵團剛到達工會門口,就有幾名騎士找上了瑨兒,瑨兒了然一笑告別隊友登上馬車跟著他們走了。

    騎士帶著瑨兒沒有回皇宮,而是七拐八繞的來到了富人區的一棟白色小樓的門前,一人下車敲了敲門。門半開,一人探出半邊身子確認了一下外面的人,然後迅速的把門打開,馬車徑直駛入院中。

    下了車,一人領著瑨兒進入屋內,將她帶到二樓角落的一個房間,進去之後就發現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戶旁,看著外面的風景。

    瑨兒快步的走到他身後幾步遠,躬了躬身,「陛下。」

    「來了啊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走到沙發旁坐下,窗外的陽光斜射在他的臉上,正是伽西帝國現在的國王,只是今天他穿的是一身便裝,並沒有穿皇袍。

    「謝陛下。」瑨兒在他對面正襟危坐。

    老國王似乎有心事,坐了半天一句話沒講,瑨兒也是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言,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沉悶。幸好,一個僕人送進來茶水點心,解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幾塊點心下肚,瑨兒捧著茶,依舊眼觀鼻鼻觀心,球球窩在她的懷裡打盹。

    只聽輕微的「叮噹」一聲,老國王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拿起一塊點心遞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進去了?」

    「是。」

    「裡面是怎樣的?」

    「很樸素很簡單」

    「你是怎麼進去的?」

    「陛下心中已有答案。」

    「可是我想聽你說。」

    「她是我的祖先,據家族宗譜上記載她當年離家試煉就再沒回來,家族也曾派人外出尋找,但因路途遙遠加之大陸局勢動盪不安而且也沒有任何的線索,所以並不知道她成為了伽西帝國的開國皇后,卻沒想到幾百年後我這後人竟然見到並進入了祖先的陵墓。」自從她進入陵墓後她就一直在想合理的解釋,她派遣小機器人在半夜的時候潛入皇家書庫,翻遍了所有有關於李馨蘭的資料,發現對於她的真實來歷並沒有詳細記載,只知是來自東方的一個神秘家族。正好與瑨兒所使用的借口吻合。再稍稍加工一下,這半真半假的話最好唬弄人了,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真派人去大陸東邊找一個隱居的世族。

    聽了這話老國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了,笑得很欣慰很釋然。

    瑨兒也跟著一起笑了,她笑得很輕鬆。

    「你怎麼知道的?」

    「陛下對我過於信任。陛下只在見過我一面之後就要求我來給皇后治病,這並不正常,皇后的健康問題不應交由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負責,肯定是您知道些什麼。而且這場內戰,您給我準備了很多物資並且交由我自己保管,這也是不對的,這種東西應該是由後勤部隊統一保管當我要用的時候再向他們支取才對。可是您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也不擔心我拿了這些東西一走了之再不回來。我想來想去,只能猜測您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來歷。」

    「是帕丁告訴我的,你右手的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後他翻閱了大量的古籍發現了你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國王點點頭。

    「他不愧是大師。」

    「你會像你的祖先一樣嗎?」老國王突然用一種很期盼的眼光看著瑨兒。

    「我的祖先留下一件東西。」瑨兒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把手伸到國王面前。

    老國王一點也不介意她的這個無禮的舉動,伸手就掏口袋,卻發現手裡一直拿著一塊點心。他早就忘了吃了。有點尷尬的放下點心,用手巾擦擦手,從兜裡掏出一個繡著金線的布囊,打開布囊從裡面拿出一件通體白色的物件,外形就像瑨兒所持的那件一樣,只是小了一點。

    瑨兒小心翼翼的接過,手中的觸感很明確的告訴她這東西的質地是羊脂白玉。物件兩面雕花,一面是沒有龍頭龍尾的龍身,一面是雙鳳相對,卻是沒有尾巴。

    瑨兒無聲的笑了,這正是那塊同心玉珮的另外一部分。她小心的從右手的戒指裡拿出她所持有的另一半放在茶几上,將這塊輕輕的放入進去,嚴絲合縫。分離了數千年的同心玉珮終於在這個異世界又合二為一了。

    老國王也看得目瞪口呆,他萬沒料到這傳了數代的皇后的信物原來只是一部分。

    玉珮上下皆有孔,可用絲線串連起來,然後掛在腰帶上作為裝飾,但若分開來,外部件可以做成腰帶扣,內部件則可以做成頸飾掛在脖子上。

    輕輕的取出內部件交還給老國王,「收好它,當你們需要的時候,可以拿著這個來找我,我可以為你們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只有一件?」老國王訝然。

    「這是我家族的規矩。」這是她答應楊馨蘭的條件,同時也是讓她擺脫受人制約的機會,在這個條件下他們將不能再隨意的給她佈置任務。

    老國王一下沉默了下來,如果答應的話,那以後再想要瑨兒做事就要斟酌一下了。

    「一言為定!」考慮了幾分鐘,老國王還是決定接受這個條件,他早該知道瑨兒是不願意受任何制約的,她會來到這裡就已經是先祖保佑了,不能要求太多。

    「還有,不要想著把我和辛蘭皇后之間的關係弄得天下皆知,否則協議失效。」瑨兒又補充一句,她可不想被無數人覬覦。

    「好,可以。」被瑨兒識破心中所想,老國王不禁苦笑。

    「那麼,陛下,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謝謝您的茶點,我告辭了。」將她所持的玉珮收入戒指裡,站起身禮貌的向老國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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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國王怏怏的回到宮裡,卻見帕丁已經在他的書房等了他有半天了。

    「談得怎樣?陛下。」

    「她承認了,辛蘭皇后是她家族的祖先。」

    「那麼她有沒有提到皇后信物的事?」

    「提了,而且她也有一塊,兩塊合在一起,是一個完整的圖案。」

    「她是不是說憑這東西將來可以讓她做一件事?」

    「您怎麼知道?」國王奇了,這條件只有他和瑨兒兩人知道,這帕丁是如何得知的?

    「我這幾天又翻了一遍有關開國皇后的資料,終於找到了她的一個手札,上面提到她所傳下去的那件信物是不完整的,如果將來有人持另半件信物來索要這件的話,那麼可以憑這半件信物要求那人在國家處於危難的時候提供幫助。」帕丁小心翼翼的從他的個人空間裡拿出一個破爛不堪長有霉斑幾乎要散架的卷軸展開來,遞到國王面前。

    國王仔細的看了幾遍,然後還給帕丁,坐在沙發上長歎口氣。

    「帕丁,幫我想想,怎樣才能讓瑨兒留在我們國家。」

    「陛下,瑨兒現在是學生,她的首要任務是完成學業,其他的事就先暫時放在一邊吧。」

    「如果她能一直留在我們伽西帝國就好了。」老國王似乎沒聽到帕丁的話,撐著頭在自言自語。

    「陛下,我們都瞭解瑨兒是個不喜歡受到拘束的人,她是個崇尚自由的孩子,硬是把她圈在我們身邊的話她的才能會逐漸的被磨滅掉,她適合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示她的才華。」

    「怎麼?帝都的環境會限制她的發展?」聽到帕丁那番話,國王老大的不高興。

    「若只是論學習帝都的確合適。但她既是辛蘭皇后的族人,我相信她的才能絕不會僅限於煉金方面,她應該還有更多的才華沒有展示出來,帝都並不適合她的全面發展。何不放她自由,讓她展翅高飛。而且多在外面走走,多認識一些人,多磨練一些,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有她成長了才能在國家危難時更好的出力。」

    「好了,我知道了,等她畢業後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好去處的,現在就先維持現狀吧。」伽西十五世有點疲憊的揉了揉額頭。

    帕丁見狀遂告辭離去。

    瑨兒被國王叫走呆了半天才回來,自然是不用她再去做任務了,可是時間又早不想回去,於是沿著街道逛起街來,邊走腦子裡邊想暗殺的事。

    那些殺手應該調查她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帝都他們不好下手,她身邊到處都是暗中保護她的宮廷侍衛,加之她的魔法陷阱的危險性之高也是眾人皆知,那些殺手除非找死否則不會去面對那些宮廷侍衛以及她的陷阱。

    而利用做任務的機會把她釣出去則容易的多,只有在這個時候那些侍衛們才不會跟著她。

    他們知道傭兵團只在假期做任務,於是利用建國日的假期設下了一個圈套,引文森上套,因為路途遠,因此任務自然而然就交由她來做,於是她順利的進入了對方的埋伏圈。接下來真應了一句老話,人的名樹的影,對方有所顧忌沒有當場動手,而是等她離開才下手,卻不料損失慘重,殺羽而歸。

    至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迪亞,現在還不明白他所擔負的使命是什麼以及會對她將來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目前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瑨兒心不在焉的亂走,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雖然路面很乾淨,但明顯沒什麼人經過,是條很偏僻很幽靜的一條小巷。瑨兒前後左右看了看,認準一個方向繼續邁步,反正道路都是相通的,總能走出去的,就當是散步了。

    走了沒幾步聽到幾聲輕微的響聲,尖尖細細的,乍一聽還以為是貓叫,瑨兒正神遊太虛就沒理會而是繼續走。可是越往前走那聲音越大,聽清楚了才知道那不是貓叫而是有人在哭。

    『主人,是有人在哭耶。』無聊得直打瞌睡的球球頓時來了精神,坐直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

    「嗯,我聽見了。」

    『誰會躲在這裡哭啊?』

    「那誰知道,想過去看看?」瑨兒扭過頭斜睥了一眼坐在自己肩膀上的球球。

    『好啊!』球球興奮起來,跳下瑨兒肩膀,四隻小爪子上火焰頓生,飄在前面帶路。

    走到一個岔道口,聲音越來越清晰,為避免驚擾那人,瑨兒一把揪住球球的尾巴把它拖了回來抱在懷裡慢慢的向裡面走去。

    巷子又小又窄,周圍的牆壁和地面的石板都長滿了青苔,瑨兒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終於在一個牆角看到坐著一個人,是個女孩,平伸著腿,手放在臉上,肩部一抽一抽的哭得正傷心,身旁地上丟著一件斗篷。那人身上穿的是學院魔武部學生日常的練功服,可是衣服卻不合身,腹部有點緊。

    瑨兒也不吭聲,就那麼安靜的站著,看著她哭。

    好半天,那女孩哭累了,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手也從臉上拿了下來,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眼淚把化好的妝全給沖花了。女孩低垂著眼,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輕輕的摩挲著,沒幾分鐘眼淚又決堤了。

    瑨兒看了半天,覺得那女孩好像在哪見過,經星星一番提醒才想起是克勃的女朋友叫茜雅,曾經陪同克勃一起從擂台上下來送往治療室,當時一團混亂,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掉的,反正從那次照面後就再沒見過她。

    看她的表情和那個被衣服勒得無處可藏的肚子,瑨兒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決定撤退。

    好死不死的,就在瑨兒離巷口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茜雅突然抬起頭,看到了她。

    「啊!」一聲高亢又尖利的尖叫聲直衝雲霄,瑨兒被身後的聲音嚇得腳步不穩,一個趔趄。根本不敢回頭看,拎起衣擺撒腿就跑。

    「你要是敢跑我就死給你看!」瑨兒即將消失在巷口時又聽到這句話,怕出人命,只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與那女孩遙遙相對。

    「午安,學姐,呵呵。」瑨兒揮揮手,訕笑著的打著招呼。

    「過來!」茜雅不理會瑨兒的示好,冷著一張臉。

    瑨兒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

    「你都看到了?」

    「我什麼也沒看到。」瑨兒連連擺手,否認道。

    「你沒看到那你跑什麼?還不是心虛!」

    「我只是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就過來看看,見是學姐在哭我不想打擾您,所以我就走了,只是您後來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而已。」

    「那你還是看到了?!」女孩的臉變得煞白,手撐在牆上費力的站了起來。

    這一站,她那肚子自然就突兀的出現在瑨兒眼前,瑨兒拿眼睛溜了溜,又趕忙收回視線,與這學姐對視。這一對視又嚇她一跳連忙後退幾步,對方正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要把她生吞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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