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兵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曹安民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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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雪初晴,御書房內,曹安民看著書桌上那份李氏邸報,朝坐在太師椅裡的總長和大司馬笑了起來,「大秦征西英烈傳,還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看著心情大好的皇帝,大司馬和總長也是笑了起來,「這一仗是陛下登位以後我朝第一大勝,斬首四十萬,雖說只是些高原上的蠻夷,不過僅僅以五萬的兵力在三月之內能有如此斬獲,可見我大秦兵威不減當年,如今列國駐長安的使臣都是驚恐不安。」向來惜字如金的大司馬顯是心情大好,一氣說了不少話。

    「此番大勝之後,李將軍已隱隱是我朝第一名將了,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封賞?」總長沉吟了一下,看向了皇帝。

    說到封賞,曹安民的臉色卻是一沉,他從書案上拿起了兩道密折,命內侍傳給大司馬和總長傳閱,「此番雖然大勝,可是也有隱憂啊!」說到這裡,曹安民想到李昂密折上為自己推功的事情,沉沉地歎了口氣,「李將軍卻是不願朕賞賜過厚,言貴霜,波斯,羅馬未破,不可輕易封侯,否則便是將他置於眾矢之的,朕知道他的苦心,可是若不厚賜於他,朕卻又心裡過意不去。」

    「陛下,李將軍所言極是,此次勝得太過輕鬆,的確不易厚賞。」大司馬和總長看完手上的密折,都是朝皇帝這樣說道。其實他們心中明白李昂這一仗表面上看勝得極其輕鬆。好像便是換了其他人統兵也是一樣,可是從三十年前那場大戰裡活下來地他們卻知道若非李昂將陽謀和陰謀,軍略和戰術都運用到了極致,絕難有此大勝,如今各大世家年輕一代地將領中無人能勝過他,但是為了李昂日後打算,他們不得不阻止皇帝對他的厚賜。

    「陛下的心思,老臣知道。」看著面沉如水的皇帝。總長沉聲道,「陛下與李將軍的三年之約,其實也做不得數,西去萬里,這一路上豈是那麼好走,就算李將軍不畏路上的艱險,可是他那方出生的兩雙兒女卻如何受得起。老臣所料不差的話,李將軍想要去海西為我大秦開疆拓土地話,少說也要十六年後,兒女長大成人方才可以。」

    聽到總長的話,曹安民眼鏡一亮,其實說實話他最不願的就是李昂三年之後帶著人馬跑去海西,從此以後,他就要對著那群面目可憎。呆板無趣的大臣,想想那樣的日子就夠難受的。「說得對,看起來朕什麼時候要讓皇后請李將軍的兩位夫人進宮來一趟了。」

    「其實當初陛下與李將軍地三年之約實在倉促了些,如今河中全境雖已納入我大秦版圖,可是想要有效的治理,起碼要駐紮二十萬的大軍,直到那裡的百姓全部被教化為止。」大司馬也在一旁說道。「如今貴霜有李將軍提前布子。可以說對我大秦構不成威脅。但是波斯和匈奴對河中的威脅仍舊存在,而且羅馬這些年來整軍備武。銳意革新,學習我朝典章制度,又啟用我朝的儒士,加強了集權,可謂是有與我大秦並立之心,是我朝日後的強敵,若是李將軍未有萬全之備便去海西的話,恐怕絕不是羅馬人地敵手。」

    「大司馬所言不差。」曹安民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有信心讓李昂在長安在待上十六年,畢竟大秦遠離羅馬,李昂孤軍去海西的話,絕不是敵手,沒有大秦先拖垮羅馬,李昂是絕難在海西立穩腳跟的,到時候裂土立國,替大秦挾制羅馬也就成了一句空話。

    「好了,先不說將來之事,李將軍密折中所提的事情,兩位如何看?」曹安民想到李昂在密折中提到的關於軍官的問題,不由頭大了起來,承平三十年,大秦軍團這頭原本嗜血的猛虎也褪去了野性,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

    「回稟陛下,此乃先皇當政三十年時,用了儒家所致,不過軍中也只是少部分人有那婦人之仁,依老臣看,就按李將軍地意思,全部革職,永不敘用好了。」拿起手中密折,總長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三十年前他在那場大戰裡,下令殺掉地人不比李昂少。

    「不錯,儒家這三十年裡在民間蠱惑了不少人,這幾日裡老臣也聽到坊間有流言說李將軍殺戮過重,我軍非仁義之師,老臣覺得倒是要好好管上一管了

    地話,日後將士在前線浴血拚殺,守衛國家,可是回要受那等閒言碎語,實在是有傷軍心,而且長此以往,我大秦軍團亦將失去太祖以來的霸殺之氣,再也算不得無敵之師。」大司馬亦對民間在承平三十年裡興起地重儒修文之風感到不滿。

    「朕明白了。」曹安民點了點頭,目中有些震怒,大司馬那句『坊間有流言說李將軍殺戮過重,我軍非仁義之師。』讓他動了真怒,大秦秉承先秦遺風,從不自誇仁義,大秦軍團每次出戰,不是向敵國開疆拓土,就是奪取實利,何需那些百無一用的腐儒文過飾非。更何況,大秦每一次勝利之後,有哪個國家敢對大秦說三道四。

    「先帝時,儒家雖只是竊取一時權柄,但是承平三十年間,學風重儒,也不是一時就可以糾正的,陛下當慎重行事。」總長見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連忙說道,他怕皇帝震怒之下,會用上些激烈的手段,那不免會被人所詬病。

    「這個朕知道。」曹安民笑了笑,朝有些擔心的總長道,「朕會先從史官著手。」他的話方一說完,總長和大司馬便放下了心,儒家在舊漢時慣用的伎倆就是以一家之言操史官之筆,以蒙蔽後人。大秦開國後,太祖皇帝重開史家,直到三十年前,文皇帝用了儒家,那些重掌權柄的儒家官員自是不會忘了這史家之筆,雖說文皇帝歸天前,將儒家逐出朝堂中樞,可是這史家之筆目前還掌管在儒生之手,也算是個不小的麻煩。

    「陛下,李將軍密折所述第二點卻是有待商榷。」將手上密折奉還給皇帝之後,大司馬忽地說道,「李將軍所認為的可造之材,依老臣的意思,陛下不可全部重用。」大司馬說到這裡,便不再多言,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得太盡的。

    「朕會三思的。」看著大司馬,曹安民心中明白,這位執掌軍堂的老臣是在提醒他要防備李昂在軍中培養自己的派系,而且李昂所舉薦的人大多都出身寒門,這無疑又觸及了世家的底線,很容易造成他們的誤解。

    「陛下,依老臣之見,就按照李將軍的意思在高原開府駐軍,那些李將軍所舉薦的人才便歸入李將軍帳下,在高原訓練士卒,日後隨李將軍去海西好了。」總長在一旁說道,他和大司馬一樣,不希望軍中的勢力發生改變,讓那些庶民掌握軍權,想想就是場災難。

    「便這樣辦吧?」曹安民同意了總長所言,此時他心中也定下了對李昂的封賞,既然爵位不可輕予,那便多賜些金銖,畢竟李昂日後要花錢的地方實在太多,而且這樣也更合他的心意。

    「軍中的風氣,就要拜託兩位了。」大司馬和總長不願讓李昂舉薦的人擔任高位,曹安民只有將此事托付給他們。

    「陛下,李將軍舉薦之人,並非不可全用,我與大司馬自會挑選其中的世家子弟,以正我大秦軍風。」總長朝皇帝一拜,沉聲說道,接著便與大司馬一起告辭了。

    待大司馬和總長離去後,曹安民看向了身後那幅懸掛的巨大地圖,看著已被大秦攻佔的河中邊上,那個一百五十年前被太祖皇帝趕到海西的漢人宿敵,如今雄霸一方的國家,匈奴,眼中露出了凝重的光。

    「終須一戰。」曹安民輕吟著,轉過了身,如今的大秦,『國』『民』皆富,可是卻也危機重重,匈奴,波斯,羅馬,貴霜這些國家每一個都對大秦虎視眈眈,太祖皇帝說得對,凡二十年必當起刀兵,使列國知我大秦軍威,不敢生覬覦之心;而他的父親文皇帝讓大秦安享了三十年太平,讓民間殷富,可是卻失卻了舊日軍威凶名,惹得那些大國都是蠢蠢欲動,可謂是得不嘗失。想到這裡,曹安民不由又想到了李昂,這個被他視為好友,而且在朝中沒有根基的如今大秦第一名將,日後自己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希望他能如太祖太宗時的名將助自己重複大秦軍威,兵壓列國,使其不敢對大秦妄生圖謀。

    「真希望你能快點回來,朕有好多事情想和你商量啊!」曹安民輕歎一聲,看向了御書房外西北的天空,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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