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後,忽地覺得胸前一陣微涼,垂眼一瞟,心驀地何時,衣服已經敞開,露出了整個肩膀和胸前大片春光,要命的是我現在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這不是所謂的制服誘惑咩?難怪范思春看起來一臉飢渴的思春樣……
我忙伸手拉攏了領口,心跳得撲通撲通,卻要強裝鎮定:「你快起來,不准欺負病人。」
他聽了,皺了皺眉,停下了那正在我腰間不安分躁動的手,眼底跳動著微微的火光。
喵了個米滴,本財神被他壓得腿直發麻都沒生氣,他生個哪門子的鳥氣?
「你火什麼火?本財神被你壓得腿麻都沒火呢,你有什麼好火的?」我揚起下巴氣沖沖地看著他。
他則是一臉被冷水迎頭澆上的表情,咬牙切齒了半天,終於鬆開了口長長地歎了口氣,瞪著我說了聲「算了」,然後緊緊擁住著我,閉上了眼。
這什麼跟什麼啊?自己先動怒的,然後又一臉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表情來了句算了……真是慪死本財神了。
正想找他再來舌戰一百八十回合,卻發現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而綿長,竟是睡著了。
動了動肩膀,想脫離他懷抱,不料這人卻換了個姿勢圈住我的雙臂,一條腿也不安分地壓上了我的腰……
真想不通平時挺愛面子的一大男人,咋睡起覺來這麼不安分?
呲著牙對他做了無數個充滿怨念的鬼臉,以達到讓他做噩夢的功效。做了半天,自己也覺得累了,主要是沒意思,這就像是你對著一個石頭人破口大罵一樣,罵半天沒反應,是個人都會覺得無趣。
靜靜地看著他的睡臉,發現幾天不見,他的下巴變得尖了些,嘴巴周圍冒出些青色的胡茬,哇哦,還真是曠世奇聞誒,一向很注重外表的范思哲竟然玩起了頹廢滄桑?COS咩?
伸手摸摸他的下巴,胡茬微微刺著指腹,麻麻的好好玩。往上一瞟,好看的眉頭卻緊緊皺著。
哦?果真做噩夢了麼?看來本財神的噩夢大咒還是有效果滴。
嘿嘿低笑了兩聲,把手指移到他眉心,輕輕地撫平了那個大大的「川」字。
「皺眉皺多了容易長皺紋哦范大帥哥!」我低聲道。
眉間撫平了,感覺意猶未盡,於是賊笑著雙手拇指壓上他的眉尾,刷地往眉頭一拉。
哈哈……
看著這奇怪的造型,我差點大笑出聲。
忽然想起凡人的小孩子總喜歡學著做天蓬同類的模樣,於是食指點上他鼻尖,輕輕往上一推,哦活活,新鮮出爐的新一代帥豬哥啊!
要不是怕把他弄醒,我真想提個大鑼來敲敲,順便收點兒表演費……
玩著玩著,自己也玩累了,不多久,倦意來襲,眨眨眼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睡到懵懵懂懂的時候,敏感地感覺到有人在叫我,於是猛地睜開了眼。
太白那張笑得風中凌亂、如魔似幻的老菊花臉倒掛在了眼前。
我一挑眉,不悅地問:「幹嘛?打擾本財神清夢,其罪當誅!」
太白聳了聳肩,抱起了雙臂,一臉不屑地道:「我看是打擾到你的好事了吧?」
餘光瞟到范思哲那近在咫尺的俊臉,我臉刷地一熱,為了不讓太白看出端倪,故作鎮定地道:「本財神定力好著呢!」
「切~~」太白抽風地睨了我一眼,道:「好不好可不是你說了算。」
眼看他又要開始歪樓,我立馬轉回正題:「你忽然出現在這裡打擾本財神睡美容覺到底有何居心?」
「哦……」他欠扁地拍拍額頭道:「外面有人找。」
心頭一緊,會讓太白來找我的除了那人還會有誰?
小心地移開范思哲抱著我的手臂,接下來是他的大腿,這工程還真是浩大。
就在我抬著他的腿要放下時,太白摳了摳鼻孔,滿不在乎地道:「其實你不必這麼費力,我給他施了催眠術的……」
黑線,滿頭黑線。額角青筋跳動,殺人般的目光射過去剜了一眼太白,然後手一掀。
「砰」地一聲悶響,范思哲應聲落地,整個人砸在了冷冰冰的地磚上。
嘴角一抽,心裡泛起一絲不忍和歉意,但隨即想到他被施了法術,不會知道是我做的,於是就很坦然地下床出了病房,反正等他醒來肯定以為是他自己睡姿不好掉到床下去了的。
就當是對他的懲罰好了!這念頭才冒出來,就嚇了自己一跳。懲罰?什麼的懲罰?懲罰他沒有及時來救我?還是懲罰他沒有在我負氣出走時攔住我?抑或是懲罰他前段時間的消失?
記得自己曾對他說過一句話:你是我什麼人?同樣的,我又是他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他要做什麼?
朋友麼?神仙和凡人做朋友啊,很多的例子,可都沒有好結果……
要見我的人已經出現在視線裡,我甩甩頭,拋掉了雜亂的心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全副武裝地,去見那個人!我有預感,那個人要對我說的話,會讓我無所適從,因此,全副武裝,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