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戰歌 正文 第九章 一個吻的陰謀
    寧夏轉頭去看站在一旁的流夕。他新傷未癒,如果上場,傷口一定會裂開。肖凌說這話,是想保護流夕嗎?

    流夕瞥了她一眼,丟出一句話,「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贏。」

    寧夏有種想把他大卸八塊的衝動,她告訴自己,要團結,團結!她忍!她不理流夕,回頭看小球。

    小球一上場就引來一陣哄笑。肖凌是跟小球說,一上去就可以認輸了,但是小球沒有這樣做,他好歹也是個男人,不到最後怎麼可以認輸?對方那大個見派小球來也很生氣,大刀一揮,只一下就把小球手中的刀震落在地。輸贏毫無懸念……那大個在擂台上衝著滿大牛喊,「上來啊!你他媽的找個豆芽菜上來算什麼意思!」

    未等他喊完,裁判就把他拉了下去。一人只能鬥一場,這是比賽規矩。

    對方第二個上場的人,排名在前00位。肖凌隨意提了把刀就上去。

    滿大牛和流夕都對肖凌有所關注。肖凌沒有報名格鬥比試,雖然偶爾見過肖凌教寧夏刀法,但是從沒見他認真與誰比試過。

    可是結果讓滿大牛很失望,肖凌從上場開始就一直在躲,對方刀鋒總是險險地擦他而過。十幾個回合後,在對方猛地一撲的同時,肖凌身子忽然下蹲,以極不優雅的姿勢竄到對方背後,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前,刀架到了對方脖子上……

    這一切看起來,肖凌憑借的似乎是運氣。但流夕眼神閃了閃。他知道肖凌是裝的。

    每招他只躲一分,看似危險,其實是把握十足。只有對方的所有進攻都在他的控制範圍內,才能做到這個份上。

    第二場肖凌勝,比分一比一,平。

    第三場滿大牛上場。對手排名在前50,而滿大牛排名第3,滿大牛輕鬆獲勝。於是比分二比一,暫時領先。

    還有兩人未比,若是寧夏贏了,流夕就不用上場,若是寧夏輸了,就只能靠流夕。

    寧夏整了整衣服,對流夕露出一個微笑,說,「我會保護你。」然後瀟灑地手一揮,上場。流夕先是一愣,隨後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按小球的資料,寧夏對手排名也在前50。肖凌雖然教了她三個月的刀法,事實上卻只教了三招,她並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只與肖凌對打過,但是看肖凌一臉自信,寧夏心中其實很不安。

    對方用的,還是大刀。寧夏體型其實跟小球差不多,也是根豆芽菜……

    寧夏亮出自己的武器,兩把木刀。

    她這一舉,引來周圍一陣唏噓。她不理,只是跟裁判說,她擔心比賽不能控制好,所以用木刀可否。裁判先是一愣,然後點頭。比賽本是點到為止,輸贏各憑實力,應該是很明顯的。

    可對方不幹了,寧夏用木刀,就是看不起他!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用木刀玩遊戲嗎?!我看你還是回家喝幾年奶再過來!」說完他大吼一聲,對著寧夏手裡的木刀舉刀劈下,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不料寧夏身子一閃,他連吃驚的時間都沒有,她就閃到了他面前,雙手反握短刀,左手上的那把木刀深深橫在他脖子上,右手上的刀則刺在他的心口之上……儘管是木刀,卻刺得他生疼!若那是真刀,他定是沒命了……

    僅僅是一瞬間,情況來了一個大扭轉,正如肖凌說的,寧夏的刺殺只能一擊命中,趁其不備,否則她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隨著大刀落地聲,寧夏收手,對方向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周圍安靜過後,爆發出陣陣叫好聲。裁判反應過來,立即宣佈,寧夏獲勝。順帶寧夏這組也獲得了勝利。

    小球歡呼起來,大家都很開心,連流夕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只是看到寧夏向他走來,他立刻收起笑容說,「你只是運氣好。」

    寧夏毫不介意,依然面露微笑,走到流夕面前的時候,忽然一拳打在流夕肚子上,流夕慘叫一聲,怎麼也想不到她會來這麼陰的一招。

    寧夏嘿嘿一笑,說「我們扯平了。」

    第一輪完後,立刻進行第二輪的比試,獲勝小組以營為單位,抽籤比試,規矩與上同。寧夏小組順利出線。緊接著第三輪,以團為單位抽籤進行,規矩不變。寧夏小組出線。

    三次淘汰賽,從最初參賽的兩萬個小組減少到2500個,花了一天時間。

    ……

    寧夏幾乎每天都洗澡,但是都得待到天黑才上澡堂。這時澡堂基本不會有人,而肖凌每次都不用她說,與她一起去,為她守在門口。

    嘴上不說,寧夏心裡是感激的。她與他之間,總有著些許感情在流淌。只是道不明,說不清,大家都很默契,小心地不去觸摸。

    那天晚上寧夏半夜醒過來,發現肖凌不在。

    最近肖凌行蹤總是很神秘,開始寧夏以為是他刻意避開阿木圖,後來發現並不是那樣。

    她心裡隱隱不安,提心吊膽的不安。

    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真有暗潮洶湧嗎?!

    只是第二天寧夏醒來的時候,肖凌就躺在她旁邊,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早安微笑。

    天亮後比賽繼續。

    除了小組賽沒被淘汰的人員繼續比賽外,其他所有人已經回到了正常的訓練當中,並且兵部張貼了晉級名單。蘭利斯由於在射擊和格鬥上雙料奪冠,直升到營長,讓眾人羨慕不已。而騎術第一的坦米則升到了班長。

    5555隊只有寧夏小組進入第四輪比賽,大家都熱情地為他們加油,小球是最開心的,他一早就去打聽第四輪比賽的情況,回來的時候,臉色很奇怪。

    寧夏他們都猜想第四輪的比賽大約會跟前三輪差不多,但是小球用很奇怪的表情說,「第四輪……是考算術。」

    考算術,無疑是給三前輪風光了一把的契沙大漢們當頭一棒!

    別說算術了,大老爺們個把字不識的都一大把!誰想到軍隊的選拔,竟然會考算術!

    不過這也讓寧夏意外發現,他們隊五個人,文化水平還都不差。

    小球是讀過書的,他們的情報都是他收集和整理的——雖然字寫得難看了一點。流夕長得白白淨淨,寧夏猜想他應該受過文化熏陶,當她問他的時候,他給了她一個白眼,於是她只好乖乖閉嘴,就當他識字吧。肖凌就不用說了,最讓寧夏意外的是,滿大牛不但識字,還寫了一手好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滿大牛說,他爹是他們部落裡最有名的教書先生……

    寧夏昏倒。

    「寧夏,你識字不?」滿大牛很不滿意寧夏懷疑的目光,皺著眉問她。

    「當然!」寧夏叫道。她可是堂堂公主啊!雖然是邦什的……不過,邦什和契沙的語言文字出入不太大,大部分還是能懂的……這樣想的時候,寧夏還是有點心虛。

    算術測試的方式,都讓他們覺得奇怪,竟然是五個人一組,可以討論,給出正確答案。

    較場長,五個人一組圍成一個圈,大家握著毛筆看卷子上的題目。

    一共有五大類題,數量很多,時間是兩柱香。各組之間不許交頭接耳,只能小聲討論不能發出大聲來。

    第一類題是基本算術加減,第二類是比較複雜的算術,帶上乘除,由滿大牛和小球商量著完成。第三類圖形題,第四類有題面出條件,進行分析運算,運算方式不限,第五類是戰術可行性分析。

    肖凌問寧夏,「圖形題會解嗎?」

    寧夏拿過卷子一看,是兩圓相交,求幾個距離。忽然之間她很想念那個在邦什宮中教他們算術的老先生來。那時候她和川寧還老是捉弄他。唉!那位先生可是兩代帝師,如果他在,這些什麼題還不是小菜一碟?

    寧夏說,「我試試看。」於是搖晃著手裡的毛筆,開始思考。

    肖凌和流夕解決最後兩題,流夕的思維讓肖凌很吃驚。他早就注意到流夕了,這人身份不一般哪!

    寧夏把算好的答案拿給肖凌看,肖凌看完後,瞥了她一眼。

    「你有沒有好好讀書?」肖凌很嚴肅地問。

    寧夏心虛,「錯了?」

    「完全錯誤。」肖凌說著,重新拿了張紙算起來,寧夏在一邊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差距啊!

    兩柱香時間很快過去,卷子被收走後,校場上熱鬧起來,大部分人只會做第一類簡單的算術,優秀點的還能做做第二類,寧夏發現像他們這樣可以算到最後一類題的隊伍,幾乎就沒有。

    小球做出一個勝利的姿態,嘿嘿,他們肯定能通過了。

    成績要到第二天才會公佈,這期間,小球又打聽到了一個消息,2500組裡,根據成績只取最前面00組。這就意味著,要淘汰掉2400組!真是殘酷的競爭!

    寧夏暗自慶幸,幸虧和肖凌一組。

    第二天成績和晉級小組公佈後,大家開始憤憤不平起來。軍隊裡以算術成績淘汰了那麼多人,多可笑!原本對小組賽熱切關注的人,也產生了排斥心理,更別提那些被淘汰掉的小組了。

    小組賽,究竟想要比什麼?

    想著這個問題,寧夏走進了馬廄,去看她的小三。

    小三看到她來,老遠就叫,尾巴甩來甩去以表示它的高興。

    寧夏撫摩著它,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來,她抱著小三的脖子低吟,「昨天我是不是很丟人啊?」

    小三哼哼了幾句,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怎麼辦,我沒臉見他了……」寧夏捏著小三的毛,扯來扯去,痛得小三忍不住輕聲嘶叫。

    「啊……小三,你也認為我很丟臉嗎?你怎麼能這樣想!」寧夏一臉認真地斥罵小三,手還不停地打它。

    小三嗚咽起來,寧夏又抱住它的脖子,「小三你又長高了啊,你看你比其他馬高了那麼多!」

    她指著周圍其他的馬,說,「你有沒有看上哪匹母馬?我去拉過來跟你睡一起啊?」

    「噗嗤」一聲,烈忍俊不禁。

    他是來馬廄給即將出征的士兵看馬的,卻一不小心聽到了寧夏的自言自語。

    寧夏回頭見來人,臉一下刷紅了。

    「這是戰馬的馬廄,整隊期間,是沒有母馬的。」烈解釋道。

    「將軍。」寧夏立正行了個軍禮。忽然發現阿木圖正站在烈的背後,似笑非笑看著她。

    難道……她剛才的自言自語都被他聽見了……?

    寧夏更加窘迫,她低下腦袋,想找條縫鑽進去……

    阿木圖走到她面前,俯視她,用低沉的嗓門說,「只給將軍行禮,無視我的存在嗎?」

    「王……見過王……」寧夏不敢抬頭。

    阿木圖忽然伸手,以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腦袋,俯身印上一吻。輕輕地,如蜻蜓點水,又像羽毛撫過,讓寧夏心跳漏了一拍,他……他究竟想幹什麼?!

    寧夏驚訝地摀住唇,不可思議地望著阿木圖。

    阿木圖挑挑眉,幽綠的眸子如沼澤一般,似乎只要陷下去,就不可自拔了……

    烈的嘴巴已經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又忽然覺得,阿木圖如此坦蕩反而顯得他太大驚小怪。他烈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嗎?!

    當然不是!

    他清清嗓子,以暗示阿木圖,現場還有他這個外人在。

    阿木圖當然知道他在了。可憐的烈,若干年之後回想起這事來,他猛然發現,其實這個吻就是阿木圖故意做給他看的。不是情不自禁,不是春心蕩漾,而是為了給烈一個暗示!

    事實上,這個舉動很好地達到了阿木圖想達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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