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去做個女俠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美女和帥哥都是被虐的
    我早晨剛睜眼,正對上小五殷切的目光,他的臉離我最多不超過十厘米,嚇得我趕緊翻身躲開。「你,你要幹嘛?」我驚恐的拉緊被子。清晨的男性=野獸,雖然我總覺得他年紀還小,但實際上像他這麼大當爹的有的是……預防青少年犯罪還是有必要的。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異樣,紅著臉拉開了與我的距離。「昨晚睡的好嗎?」他怯怯的問道。

    「唔,挺好的。」昨晚睡的簡直不是一般好啊,連夢都沒做完全是死豬等級,今天一睜眼還真有點大夢初醒已千年的意思。我越琢磨越覺得他心虛,平常這傢伙從沒關注過我的睡眠質量,而且他這臉貌似剛做過虧心事的表情也十分值得商榷。印象中昨晚躺下後,聞到了一股特別的甜香,隨後我就不省人事了,難道他……

    我猛地坐起身,「你昨晚對我做什麼了,你是不是點了迷香?」他猶豫了一下,艱難地點點頭。

    我慌慌忙忙在自己身上一陣亂摸,倒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但沒發現不代表沒事,興許是我傻感應性差呢。這要真出了什麼不可修復的差錯我該怎麼向大家交代,引頸自絕還是剖腹謝罪?我又急又氣,忍不住號啕起來。

    「你先別哭,聽我解釋好嗎?我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小五臉漲得通紅,斷斷續續的說道,「昨晚點迷香,並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而是家訓如此,有些東西不能讓外人看到,所以才不得已……」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抹抹眼淚,雨過天晴,「我明白,我昨晚把頭蒙起來也是這個意思。」

    小五激動萬分的稱讚我深明大義、心胸開闊。老實說這些優點和我根本不沾邊,我這個人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卑鄙無恥、下流猥瑣……我只是打心眼裡覺得,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危險。武俠小說中總有類似的描寫,為了不讓秘密洩露,某位梟雄式的人物便大肆屠戮有可能知道的人。我不是特指小五,該怎麼說呢,就算一點防人之心吧。莫言老嘲笑我有被害妄想症,也許吧,但多想想防患於未然其實也沒壞處,最起碼還能為平淡的生活增加一些緊張刺激的樂趣。

    吃過飯謝依夢就要上路了。之前我早和小五說好,在送別的時候一定要情真意切,就說達不到「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意境,也得留下個「此情可待成追憶」的念想。到時候你給我一首《送教主之任魔教》,我送你一首《聞依夢歸隱遙有此寄》,多美好啊,肯定會被天下讀書人有情人傳為佳話。

    為什麼一提到李尋歡大家都感慨良多?除了飛刀例不虛發外,和小李探花這名號也分不開。試想,如果李尋歡是個手拿狼牙棒的特型土匪大老粗,恐怕就算再帥十倍也達不到效果。讓小五去混個探花恐怕難度比較高,所以我們更得抓住謝依夢這頭肥羊。幾年後,人們傳頌起依夢狀元的風流往事,首推他與魔教教主感天動地的十八里相送,就達到目的了。

    送別的時刻到了,我一路走一路哭,還特意把平時最喜歡的紅衣脫了換成白色,不知道的都以為皇帝老兒又徵兵呢。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太吃苦耐勞了,一路上嚎啞了嗓子不說,走路還得假裝一瘸一拐。在此特別要感謝一下譚大俠的靈藥,真是藥到病除啊,比白陀山壯骨粉還牛,儘管我對他的初衷表示懷疑。

    送啊送啊,終於送到了城門口,我也嚎得口乾舌燥了。小五和謝依夢無語相別,實事求是的說,他們倆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可那個眼神相交總讓人覺得別有一番情趣。看他們情誼綿綿的樣子,我條件反射的聯想到了《源氏物語》中的兩句詩,「窺君含羞無語狀,始知無聲勝有聲。」要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擁有一雙善於發現愛的明目,那麼估計不出十天坊間就會把這兩隻的斷袖疑雲傳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在遙遠的2某某某年,若有人著《耽美錄》記此事,請不要懷疑,那一定是我的手筆。回去的路上,小五一直低頭走路,我卻忍不住的使勁看他,而且越看越覺得他和謝依夢不清白。最後終於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他停下腳步,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不要再看了,再看我也不喜歡男人。」我的險惡用心居然被發現了,真沒面子。

    這孩子和我嘟囔了一路,說搞不明白我為什麼對男人和男人的事特別有興趣。我糾正道,「不是男人和男人,是美男和美男。」假如是一個外形別開生面與一位生的鬼斧神工勾搭成奸,我才懶得看呢。孩兒啊,等你發現百合的妙處,就能理解女子對耽美的執念了。

    回到飄香後,我把錢財、短劍和望遠鏡貼身收好,剩下的就都帶不走了。別了,我的胭脂水粉;別了,我的衣服首飾。我癱坐在床頭,摸摸這個,親親那個,嗚嗚嗚,哪個都是娘的心頭肉啊。它們雖然跟我時日不多,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它們的感情,它們是我奮鬥的動力,也是我精神的支柱,沒了它們我就散發不出光和熱,沒了我這太陽,萬物生長靠什麼?我摯愛的木屐啊,在淺薄的二十一世紀,我愛你只因為夏天穿著涼快,但在充滿歷史厚重感的十七世紀,你不光為我洗腳提供方便,更在關鍵時刻化身為釣凱子的利器,感謝你幫我找到了自己的另一種魅力。

    我哭得正酣暢,凌霄竟問都不問直接就推門進來了,「我的好日子你就算不想笑,也不用哭的這麼慘吧?」

    「你不去忙自己的壽筵,怎麼有閒心來找我們?」小五忙著善後,凡是有字的東西都要檢查一下,生怕給人留下線索。我寫的字,別說沒有一句正經,就算有他們也不可能都認識,只能靠猜,等他們猜出來估計也夠解密年限了。

    「我就是看看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凌霄在屋裡轉了一圈,坐到我身邊,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問道,「你是捨不得師叔還是放心不下我?」他幫我拭去頰邊的淚水,「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別哭。」

    我本想告訴他,我誰都不惦記,我是捨不得自己這堆東西,可看他自我感覺那麼良好,也就不好意思打擊他,只得裝腔作勢的點點頭。

    小五背對著我們,沒看到我嬌怯怯的精彩演出,所以毫不猶豫就把實情抖了出來,「你別自作多情了,她是心疼自己攢下的這點家底。如果咱們還有機會再見,你不如幫她把東西帶上。」

    隱約中我好像看到凌霄微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速度太快我也不敢肯定。他關懷了一下我的傷腳,沒再多說什麼便飄然而去。

    夜幕低垂,沒有彎刀,圓月也很不明朗,好不容易夜奔一回居然趕上多雲。大家都沉浸在美酒與壽星哥哥的如花笑靨中,再加上身邊還有位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少俠師叔壓陣,更迷得眾人眼花繚亂,這種場合自然也少不了花蝴蝶般四處飛舞的姑娘們。大俠嘛,就得喝花酒,不喝花酒的還能叫大俠嗎?

    我與小五趁機溜到後院,老鴇果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早早就派龜公等著我們了。那龜公穿著一身墨綠,在黑暗裡原本是不怎麼顯眼的,然而此時,他就像燈塔,為迷航的我們打開了希望之門。我千恩萬謝別過龜公,並囑咐他幫我像媽媽和姐妹們道謝,終於和小五踏上了大逃殺的旅程。

    一出飄香,小五就抱起我展開身法,上竄下跳好不靈活,幸虧我瘦,否則還沒出城門就得累死他。遠遠已能看見城門,勝利在望。小五把我拉到漆黑的角落,「等我找個合適的地方出去。」

    「不走門,難道要鑽狗洞?」我瞇著眼睛仔仔細細蹲在牆根處尋覓可鑽之洞。

    小五說這牆夠矮,上去沒問題,只是要找個沒人的位置而已。我在黑暗中連自己的手指頭放遠一點都看不見,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找的。

    「過來。」小五在不遠處輕聲叫道。

    小朋友,你以為我是花滿樓嗎,能聽見雪花飄落在屋頂,花蕾綻放於春風?我一邊伸手在眼前摸,一邊叫他,「你讓我過哪去?我什麼都看不見。」

    小五終於走回我的視線範圍內,把我橫抱起來躍上城頭。放眼望去,城裡燈火輝煌,城外漆黑一片。

    夜奔行動過於順利,順利到讓我覺得自己有穿越大神庇佑幾乎萬能。我和小五徜徉在小樹林中,摸黑前行。

    「休息會吧,你的腳剛好,不要再受傷。」他找到合適的地方,把我拉了過去。

    為什麼他們武林中人都不怕黑呢?估計是夜路走多了吧。為什麼武林中人都喜歡走夜路呢?可能是殺人越貨、見義勇為都比較方便吧。

    我們不敢點火,怕把人招來,只能在黑暗中傻坐著。我們倆的距離不到一米遠,但我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基本勉強算是分得清他和樹幹的區別,但他卻連我頭髮亂了都知道,令我心裡很不平衡,感覺自己被佔了便宜。

    月光迷離而慘淡。我抱著身子攢成一團,老覺得周圍黑暗中的某處正隱藏著一雙錐子般的眼睛。「你能坐過來嗎?我害怕。」小五沒作聲,默默的靠了過來。

    我緊緊挨到他身邊,「你覺不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他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問道,「你聽見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我只是感覺怪怪的。」

    他隨手從腳邊撿起一塊小石,向幽暗的遠處擲了出去,但沒有傳來預想中的落地聲。「那邊的朋友,跟了我們一路,是時候出來了。」

    那是一個缺了條右臂的人……冤家路窄啊,居然被這廝撞見,恐怕一場惡鬥是躲不開了。

    「沒想到傳說中的金刀小諸葛,不光偷襲的本事好,跟蹤也不差。」小五譏諷似的問道,「可怎麼只見到小諸葛沒見到金刀呢?」

    金刀?金刀被小諸葛拿來斷背了,哦不對,是斷臂了……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笑很不成體統,可我真的忍不住。「姐姐,你笑什麼?讓我和這位諸葛大哥也高興高興。」小五興致盎然的說道。

    「沒什麼,不太方便說。」

    小諸葛漫不經心的說道,「哼,但說無妨。」

    「我對您本人沒什麼意見,就是覺得這名號俗氣了些。」我一邊笑一邊說,「什麼金刀小諸葛啊,我還菜刀小孔明呢。」依此類推,我還能想到諸如,擀面杖小子龍、炒菜鍋小公瑾、刷碗小曹丕、燒火小馬超等三國系後廚軍團。到時候,大家振臂一呼,我們在黃鶴樓幹過,多威風!

    我伏在小五身後笑得渾身抽抽,那兩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不知道是他們太沒有幽默感,還是我腦內過於豐富聯想能力異於常人。

    我近於癲狂的笑聲在林中迴盪,高高衝上雲端,襯得整個樹林格外安靜。

    但聽一聲巨響,小諸葛同志身邊的一顆小樹應聲而倒,貌似是準備把我剛剛嘲笑他的新仇和舊恨加在一起,連本帶利討回來了。「說出仇煙梧的下落,就留你們一條狗命。」

    小五問道,「你和他有仇?」

    「哼,仇倒沒有,要怪就怪他是魔教教主,手刃魔教教主可是個在江湖揚名立威的好機會。」小諸葛冷笑道,「你們如果能帶我找到他,不但斷臂之仇一筆勾銷,我還會給你們一筆終生受用不盡的財富。」

    「放屁!別說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我平生最恨兩種人,一是偽君子,二是妄圖玩弄我智商的人,這個混蛋一人全佔齊了。「活人哪有終生受用不盡的東西?死人才有終生受用不盡的陪葬!」

    小五亮出短劍,「廢話不必說了,把你的刀拿出來。」

    「臭小子,若非你當日騙我,我怎會自斷右臂,再也拿不起刀來?」他抬起左手,把骨節捏的咯吱作響,「我雖然沒了刀,但這一隻手也照樣可以擰斷你們的脖子。」

    天色太暗,他們的動作又太快,我實在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寒光朵朵和虎虎拳風在那晃來晃去。以我的感覺,小諸葛屬於力量型,小五屬於輕靈型,力量型雖然初期生猛但到中後期速度威力肯定會下降,即使小五現在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要再拖幾個回合不愁他不露出破綻。

    「小心!」小五大喝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推倒在地。只聽得喀的一聲,小五手裡的劍落到了地上。「你這卑鄙小人,竟然對她下手!」小五掙扎著蹲下身用左手護住我,「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呢?」

    「我的右臂斷了。」

    這回牛了,一個廢柴一個傷殘……

    小諸葛大笑道,「感覺怎麼樣?別急,我會把你們倆身上的骨頭一寸一寸的捏斷,到時候不信你們不開口。」

    我抱住小五,用微帶嗚咽的聲音說道,「我們姐弟於他也不過就是樣器物,我們若真知道他的下落,他又怎麼會把我們留下?」

    小諸葛步步走近,「那你們這麼晚是要去哪呢?」

    「我們,我們是要送你上西天!」我突然感到小五靠在我身上的左臂微動了一下,再抬頭發現小諸葛眉間竟被釘入三枚銀針,周圍的皮膚瞬間變得又黑又腫。他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倒在了地上,之後肩膀**幾下便再沒了動靜,鮮活的小諸葛終於成了死翹翹的小豬哥。

    我扶起小五繼續趕路,骨折這麼痛苦,而且還不能休息,真難為他了。更難得的是,從頭到尾他連吭都沒吭過一聲。我是奼女,左明珠是淑女,我們倆的共同點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今兩個人不鍛煉的苦果全要由我一人承擔,我的腳又開始疼了……

    「你走路好像有點跛,腳傷是不是又犯了?」小五問道,「不如我們找地方休息下,你把藥塗上。」

    「不行,萬一有人追來怎麼辦,快走吧。」求生的慾望遠遠大於肉體上的痛苦。我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咱們忘記毀屍滅跡了!他少一隻手,人家很容易就會認出來的,咱們應該把他分屍,然後丟到各個地方去。」

    小五愣了一下,略微駭然,「沒想到你對這種事還挺有經驗,不會是常幹吧?」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當然不能說看boes看的,只能簡單搪塞他,「書中自有黃金屋,你沒事還是多學學吧。」

    幸好他又疼又累沒繼續追問,什麼書有這樣的犯罪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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