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錦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援救
    季馨看著明月,全身都放鬆下來,她喘著氣,隨即卻想到了什麼,急切地抓住她的衣袖,問道:「寶錦呢?!」

    明月直勾勾地看著她,並不作聲。

    「她人呢?!」

    季馨幾乎帶上哭腔,絕望的氣氛幾乎讓這方寸之地凝結。

    明月的頭一點一點地低垂下去,素來英姿颯爽的她,這時幾乎哽咽,「我救不了她……她被金吾衛士拖去了死牢!」

    季馨一陣目眩,終於坐倒在地。

    「你救不了她……」

    她喃喃道:「死牢有重重包圍,誰也救不了她……」

    她此刻雖然渾噩,心中卻仍如明鏡一般——雖然死牢戒備森嚴,但如果辰樓全力以赴,還是有六七分勝算的。

    只是,主上目前仍是昏睡不醒,宋麒和自己身為明暗兩位執事,若有一人反對,就根本無權作這樣大的調動。

    而宋麟,絕不可能為寶錦一人,拿全樓人的性命作賭注,他甚至連試都不會一試。

    明月聽她說完,恨得跺腳道:「見死不救,以下犯上,你們這裡的規矩真希奇!」

    怒過之後,她反而頭腦清明起來,一道靈光閃過,她拉起季馨,鄭重道:「你錯了,有一個人,可以救她。」

    「是誰?」

    「遠在天邊……就是那靖王雲時雲時最近的日子很是逍遙。

    他雖然秉承朝廷旨意,名為宣慰和調查,實則卻終於在蜀地過上了走馬章台,會武竟日的悠閒日子。

    他對朝廷的旨意只是作個樣子,雖然外界傳說這位新蜀王是弒父篡位,但他心知肚明,蜀王一家老小的離奇死亡,全是寶錦身邊那小侍女千里之外操控做就的——辰樓的力量,真真是駭然聽聞!

    雲時剛到之時,李桓仍有戒備,但拿出寶錦親筆寫的書信後,兩人對視一笑後,就幾成莫逆。

    那般走馬章台的冶遊,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雲時在暗中發出書信,聚集屬於自己的兵力,而李桓也在迅速整合桀驁的當地勢力——兩人都清楚,皇帝對自己都是猜忌已深,很快就要下手了!

    「我想,他大概會先定我個謀反之罪吧——畢竟攘外必先安內,這一句是自古名言!」

    雲時半開玩笑半當真的,將面前酒水一飲而盡。

    此處是蜀地最具特色的制酒莊子,他兩人正在這裡暢飲談天。

    李桓扶了扶半歪的王冠,斜眼瞪了他一回,「你身為大帥,深諳兵事,又怎會看不出其中奧妙?!皇帝他想趁我羽翼未豐,先把蜀地平定,完全收入掌中,這才會考慮除掉你——我這兔子一天不死,你這獵狗就還能活著。」

    雲時被他笑謔,也不甘示弱,正要反唇相譏,卻見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一人,見過李桓後,喘息道:「君上,府上有神秘人用箭傳書!」

    他遞過一封信箋,外皮微黃破損,看樣子是在長途跋涉中被磨成這般的,李桓正要接過,那人連忙補充道:「這是給雲時大人的。」

    這也是奇了!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便反應過來,不約而同道:「京城出事了!」

    雲時接過信,三兩下拆開後,頓時面色蒼白,癱軟在座,李桓接過一看,只見上面潦草就了幾個字,鮮紅刺目,大概是用血寫成的——

    「寶錦暴露,生死一線,速回。」

    兩人面面相覷,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焦慮和擔憂。

    「你怎麼說?」

    李桓問道。

    「這有什麼可說的,我要趕緊回京城。」

    雲時拽過酒壺,也不用杯,一口灌下,隨即起身就要走。

    「等一等。」

    李桓在他身後道。

    「我跟你一起去。」

    雲時聞言,沉聲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我都是個王,我金貴你也便宜不了。」

    李桓好似漫不在意的嬉笑道,隨即卻正容道:「京城一定滿佈陷阱,等著人入套,你現在去幾乎是送死——我在京城也有些秘密人手,能使得上力。」

    說完就要追上去。

    雲時腳步不停,李桓只覺得一陣風從身邊掠過,腰間的玉珮就不翼而飛了。

    「我拿了你的信物,大概也能指揮得了他們了。」

    李桓正要再說,只聽雲時道:「你留在這裡,蓄積力量隨時起兵,更能策應我們。」

    說完,他已經到了門外,只聽一陣馬嘶,隨即就消失在官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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