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物語:大學那點事情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狗有好些日子沒見蘭兒了還真有點想趁著夜幕朝村西頭走去看見那扇亮著燈光的窗子站在那兒發起呆來那裡有他的心愛的人兒。蘭兒房間在二樓房裡透射出暖暖的燈光。二狗覺得這彷彿就是人造小太陽不僅暖在身上更主要的是暖在心裡隔著簾子二狗依稀能揣見蘭兒的影子她好像坐在窗邊靜思臉上的笑容那是二狗猜測的。他本欲喚上一聲可他又不願意打擾她的心愛人的青夢。

    二狗定了定神朝自家走去。

    時間過的真快泵也安裝好了地也種上了一晃天氣又變冷了。眼看就要過年了。時值臘月二十六的一天中午二狗正在收屋子內的塵土外面突然傳來叫罵聲二狗趕緊跑了出來。外面圍了好多人好像都在勸說什麼二狗近前一問原來是泥嬸與田牛媳婦春燕在吵架泥嬸罵得特別難聽不堪入耳。春燕摟著孩子在那兒大嚎泥叔卻不見了蹤影。二狗迅速跑到東叔家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瞧見了滿面愁容的泥叔。

    二狗呆立於一旁靜靜地聽著。

    原來春燕和孩子回家之後本來是打算幫忙給田豬結婚的。再者自打自已進了這個家門除了田牛其它人她基本不太熟識借這次機會也可以與鄉鄰熟識熟識也可與爹媽融洽融洽感情。可眼看就要給田豬結婚了田豬媳婦又改易主意了。要在田牛與春燕新蓋的那座院子裡結婚她要那座院子。

    泥叔泥嬸為了成全小兒媳也便答應了這事。可春燕覺得父母太偏袒那房子雖說是泥叔泥嬸找人蓋的可蓋房的錢卻是她與田牛一分一分掙來的田豬當時一分也沒添怎麼能佔用自已的房子呢?矛盾便由此拉開了在家裡已經吵了好幾回了沒辦法明天本來打算到縣城去給田豬買傢俱可這傢俱還沒買到泥嬸和春燕又鬧活起來了。

    東叔坐在一旁也覺得這事挺棘手的也很難為情怎麼處理都不好俗語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東叔瞅見二狗過來了忙徵求二狗可有處事之妙策。

    二狗挖空心思想了好久也不知道這事到底該咋辦。

    東叔、泥叔、二狗聽見外面的吵聲停止了也便各自回去了。

    二狗從泥叔家經過時瞥見田豬正蹲在自家門口發愣這可愁壞田豬了一個是親哥親嫂一個自已未過門的媳婦。該選哪一個呀?

    二狗看在眼裡這時候有了權宜之計忙招呼田豬過來兩人一道又折回了東叔家。一進屋二狗笑嘻嘻的一反剛才愁眉苦臉。東叔和田豬都覺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二狗忙收斂笑容正經八百對東叔說「東叔、田豬你們也別看我我的這個主意得田豬幫忙。」

    東叔急了「你小子啥起賣關子了趕緊吐出來吧!說是啥主意。」

    「田豬和田牛媳婦的癥結不就是那一座房嗎?」二狗說道。

    「是啊!」

    「那好辦房的問題就是錢的問題。那座房田豬沒掏錢按常理田豬不能把婚結到裡面。這一點上田泥叔、田泥嬸有點偏袒了。」

    「對呀!到底應當咋辦?」

    「田豬你出血出血不就行了嗎。」

    「對呀!對呀!你小子這腦子還真夠用。田豬你覺得呢?」

    「東叔、二狗哥我聽你們的這些日子可把我給難受死了。我是風箱裡的老鼠——裡外都受氣你們說咋辦就咋辦。」

    當天晚上泥叔家中召開了家長會村長坐在炕跟泥叔、泥嬸坐在沙發上田豬、春燕坐在凳子上東叔首先宣佈會議開始

    第一個發言人是田豬

    「爹、娘非常感謝你們對兒子的關心。為了給我娶了個媳婦你們沒少操心俺這媳婦也真不懂事還沒過門就讓大家受氣我替她向各位賠禮道歉。嫂子我們最對不起的是你和我哥你們掙錢也不容易可我的婚事也不能再拖我與東叔、二狗商量了先暫借你那新院落一用等我以後有了錢也將咱這新院子翻新成二層樓。我呢這些日子籌備結婚手頭緊了一些沒有太多的錢僅有這五千塊錢先給你。嫂子希望你暫接下這五千塊錢能成全俺這好事。」

    「田豬你這不是見外了嗎?你哥和嫂也為你高興我們不是糊塗人錢我們有的是你拿著結婚吧!嫂子不是瞅錢嫂子瞅的就是你們這句話呀!田豬你放心明天叫你哥給你打一萬塊錢回來咱把這事辦的體體面面。房子你們先住著吧!」

    泥嬸和泥叔再也坐也不住了忙向媳婦道歉。

    看到一家人重歸於好二狗此刻才明白人和人之間錢並不能代表一切人世間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有的時候恰恰只是一句透心的話。

    回到了家二狗又籌劃起自已的事來了。

    今年天氣特別干還沒下一場雪呢!年一過就好了二狗覺得他與蘭兒的事也就可以說了。明年一開春我就打發東叔到蘭兒家去提親。二狗正在那兒思忖著東叔這時就過來了說貓蛋回來了還有媳婦——那個漢中女子秋玉。對啦!還有一個大胖小子。東叔裹著棉襖站在那兒樂滋滋的。

    娘聽了也特別興奮連忙催促二狗趕緊去。

    二狗跟著東叔來到東叔家看見貓蛋瘦多了。不過人白淨了許多也有了氣派了。秋玉蜷縮在炕角懷裡揣著一個不滿一歲的胖小子兩隻眼睛水汪汪的不時還把眼珠一眨一眨的。活像桂鐵蛋。二狗覺得秋玉又發胖了比上次回家結婚時更苗條了。不過現在二狗覺得秋玉漂亮多了。

    人常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這二狗呀覺得這秋玉要與蘭兒相比十個秋玉也換不下一個蘭兒。

    貓蛋將二狗讓進客廳拿出一盤瓜子和花生和二狗鬧起家常來

    「二狗你那婚事咋樣了?」

    「不咋樣。」

    「是不是還是那蘭兒。」

    「是!」

    「我聽說大伯他……」鐵蛋有點哽咽。

    二狗垂下了頭默不支聲手裡剛掰開的花生豆被捏成了碎米粒。

    貓蛋忙岔開話題

    「二狗聽說柱子當副局長啦!」

    「誰?」

    「就田余叔家那小子小時候咱和柱子、蘭兒常在一起玩老鷹捉小雞想起來了吧。」

    「哦!他呀皮涎三尺就他!也能成大事。」二狗有點不相信「貓蛋你還好吧!」

    「唉!好個啥呀人這一輩子娶不下個好媳婦可要倒霉了。」說著揭起了自已的衣服二狗定睛一看滿是指甲抓挖的痕跡。二狗覺得貓蛋在受罪愈覺得秋玉沒有蘭兒美了。

    「唉!二狗我那事別提了咱們說點其它的吧。我呀!還聽那柱子說她剛說的對象也在咱們村蠻漂亮的。你知道是誰不?」

    「不知道咱們村漂亮的可多啦!」二狗顯得有些神氣。

    「咱們到村上轉轉吧!你這一年也就回來一次還不趕快出去和大伙熟識熟識。」二狗在一旁催促道。

    「好!」

    二狗跟東叔、東嬸還有秋玉還有那個大胖小子打了個招呼就陪著貓蛋逛悠去了。

    一路上見到了老枯叔、田煥叔、桂山伯等等互相問候之後就來到了田成叔家。進屋一看強子還沒回來只一屋子人在搓麻將大夥一瞅村長大公子回來了靠西首的田成叔趕緊空出位置讓貓蛋坐下玩房裡地方較小擠了十幾個人炕上還有幾個挑紅4的整個屋裡煙熏火燎的。二狗有點適應不了看了不到十多分鐘就溜出來了。

    年氣馬上臨近二狗從東叔那兒領來安裝水泵時的五百塊工錢準備起了年事。貓蛋也很少過來玩聽東叔說小兩口老打架貓蛋呆在田成叔家打麻將徹夜不歸這可急煞老兩口了可又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們了。

    年還未過秋玉就抱著孩子拽著貓蛋離家去了廣東。東叔和東嬸整天以淚洗面過年的心思全被打盡了。

    農家人的過年還算熱鬧大年三十貼好隊子掛好燈籠一串鞭炮聲響過新的一年就又開始了。初一有廟會二狗是不喜歡去的聽說強子回來了就又到成叔家去逛蕩強子在家呢。人還是那麼細皮嫩肉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的不用說那是強子新談的對象個子沒有強子高應該說年齡差好一大截滿臉長著芝麻大的小灰點少說有三十多了吧!二狗有些納悶找媳婦怎麼能找一個醜八怪來。

    二狗又想到了蘭兒心裡偷著樂起來強子讓二狗坐下嬸子給倒了一杯水。經介紹原來都在同一所高中教書年齡相仿。成叔和成嬸坐在一旁只是憨笑前面那屋子不時傳來麻將扣動的聲響二狗覺得沒啥意思也便離開了。

    回到家中正趕上母親從廟會上上香回來將強子的事告訴了母親。

    母親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狗娃強子都換了十幾個了都沒成把你成叔、成嬸沒急死。」

    「這有啥急的一個罐子總會找一個適合的蓋子的。」

    「唉!現代女娃這眼光可高了特別是有個工作的就不好說了。強子這娃人長的俊原先說了好幾個人家都願意可有一點要求就是城裡得有一套住房。」

    「什麼?有一套住房?她們是跟房還是跟人呢?」二狗有點鳴不平說話的語氣有點生硬。

    母親不再言語到廚房準備飯菜去了。

    二狗坐在床上思忖起「人」這個字來。

    新的一年得有新氣象正月十五一過我就和東叔議和我那事。二狗又細細籌劃起來。

    年剛過了不幾天母親又病倒了。二狗和二伯、二嬸在醫院裡守了好些天可一直沒有好轉。二嬸打來電話說田玉要帶女婿回家二伯只好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母親體力漸弱每天一大包一大包的針都不起作用。母親想家了硬說服兒子將自已送回了家。那一夜母親溘然長逝沒有聲響也沒有呻吟。

    等到二狗起來喊娘時母親早已安然入睡了。

    屋外大風狂吼一聲悲鳴驚天動地整個村莊快要搖墜了。老枯叔、桂山伯、成叔、二伯、二嬸聞訊趕來。二狗用手捶頭昏厥了幾次。多虧二嬸麻利用大拇指掐住人中才使二狗喚過氣來。

    那幾天二狗渾渾噩噩的沒了人形是東叔和二伯幫忙招呼村人掩埋了二狗的娘。

    二狗沒了支柱好些日子篷頭垢面低頭納悶。常常一個人出去跪在父母的墳前低聲啜泣。那些日子二狗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他真想挖個窟窿鑽進去永永遠遠陪著父母親他連活下去的心勁都沒了(本書轉載學網)。人也瘦消了許多只剩下一幅骨架全沒了以前的那股子蠻勁了。

    二月的一天下午,二狗又拖著殘軀,來墳頭看望爹娘。這時遠處過來一輛騎自行車的老鄉大聲喊道「年輕人快走吧!人死了離遠點。要不他會把你的魂給勾走的讓你得病的趕緊走吧快點。」二狗被老鄉硬拉上了車可二狗始終不信。這些日子他常在夢中夢見爹娘可沒得過啥病。從那次以後二狗再也沒有去過爹娘的墳地可是這種思親之心卻與日俱增。

    二嬸這人刀子嘴、豆腐心每天做些可口飯菜過來還常和二伯一起來勸解。

    時間最能消磨記憶在時間隧道裡苦苦煎熬二狗好累好累。

    一晃到了暑假。二狗在眾人的扶助之下人也恢復了好多。東叔的小兒鐵蛋今年中考離師範類差幾分可急壞了東叔。二狗想到了七伯就叫東叔打電話因為七伯管的就是中高考招生工作。

    電話拔通了接電話的正是七伯勸解了一下二狗又詢問東叔家小兒子中考的事。東叔就一五一十拖了出來。七伯答應辦說得給交擴招費東叔不明白二狗更不明白。沒過幾天七伯把電話打到了東叔家說外省有一師校交五千元擴招費就可以。況且收費之後納入國家正規計劃統招統分東叔欣然同意了。到處湊錢準備第二天去交統招費用。

    鐵蛋雖然滿臉沮喪。可總算有上那一晚上顯得特別興奮。東叔東嬸東拼西湊總算湊足了五千塊錢。第二天天還未亮東嬸便早早做好了飯菜東叔與鐵蛋隨便吃了一些之後便到公路上去坐車。東嬸一直送到公路上千叮嚀萬囑托不僅有錢更重要的還有人。

    中午9點多兩人才坐上去外省的列車。等校之後已是第三天凌晨4點校周圍轉了幾圈之後點鐘校報名因為當天報到人數較多所以很早就已開始報名了鐵蛋與東叔報完名之後兩人又在外頭買了一些吃的東西湊合吃了一點之後也便又坐上了返回的火車。回到家時已是第五天凌晨4點。那種累勁就不用提了東叔也逛了一回外面的大世界高興了好些日子呢。

    東叔拿著這兩封錄取通知書心裡可高興勒!不僅為張宇航更為兒子鐵蛋。田家屯有了這兩個狀元這往後的路就得靠他們去創造了。

    二狗就坐在東叔的旁邊心裡也在思忖孩子們是村子的希望更是整個國家的棟樑這應是越多越好。可惜自已當時真是糊塗一時偏差竟沒能搭上這一班車。自已的夢是難圓了不過怎麼也得圓不能讓自已今生有遺憾呀!以後等取了蘭兒也讓蘭兒給自已生個娃娃俺也要供他上上什麼清華、北大等等。

    二狗想著想著有點發愁了。蘭兒現在怎麼樣了呀!他一點都不知道。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了吧。心中著實特別想的家中這些日子出了這麼多的變故二狗也不知自已是咋挺過來的。對於蘭兒心中倒有點內疚。答應蘭兒提親一事也已一拖再拖一年多了吧。

    「二狗你這是咋的不高興嗎?田家屯的好事兒呀!走咱倆報喜去。」村長心花怒放額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二狗忙回過神應道「好啊!」

    二狗用雙手在牆上一支身子向前一傾便站了起來。跟著東叔朝聾子李家走去。剛走到半路上就碰見了聾子李的兒子張宇航。東叔將錄取通知書一事一說張宇航竟然捂著嘴哽咽起來是喜是悲誰也無從知曉。十年寒窗一朝高中這滋味是多麼難調啊!那老兩口僅靠算命錢供給這娃上完高中想來已是不錯現在哪有什麼力量供娃上呀!這可真是農家人常說的「有鍋盔沒牙有牙沒鍋盔」啊!

    「村長二狗哥我高考前我怕考不中。可現在我怕考上這書我不想念了。」

    「這不行你爹娘花那麼大的氣力能供你到這種程度目的恐怕不是讓你半途而廢吧!不管多難有田家屯人吃的就不能讓我們的生上不。錢的問題我們大伙替你想辦法。天大的困難也不能把我們的生難倒。」東叔說的特別激動二狗和張宇航也似乎來了精神。

    張宇航突然想起了去年自已姐因為家窮上不了,最後好像是給校方打電話校給貸的款然後才上呀。

    「村長、二狗哥去年我校有很多貧生都向校方貸款呢咱們也行你們能不能給校方打個電話看能否費貸上。」

    當時已是下午5點東叔領著二狗和張宇航來到自家撥起了長途電話。平時東叔給廣東的貓蛋打個電話都捨不得可今天東叔連猶豫都沒猶豫東嬸臉上的疑惑之色讓二狗看在眼裡。

    電話撥通了。

    是校長辦公室的一個中年人接的電話他說是校長辦公室主任東叔將情況說明之後校方答應貸款但只能費而不能貸生活費。東叔和勝利還有二狗感覺特別興費能貨下就已省去了兩三萬元的麻煩。這可算是天大的喜事了就這對於聾子李和啞巴婆來說對他們無疑又是一個數字。得幾世幾輩來掙呢。

    二狗也覺得國家政策真費算是貸下了可勝利的生活費呢?四年時間也得一萬多塊錢吧!就這可從那裡來呀?二狗與東叔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那個夜晚對於二狗和東叔來說簡直太漫長太漫長了東叔抽煙一直抽到了天明二狗也是轉輾反側一夜無眠。

    而在另一個家庭裡一個破敗不堪的家庭裡卻呈現兩種不同的風景。一邊聾子李與啞巴婆完全沉醉在一種無法言表的幸福之中。

    一邊張宇航的房間的燈卻一直未滅家中所剩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就連炕跟那兩袋子糧食也是二狗哥送來的其它值錢的東西該賣的也已全部賣完了。再瞧屋內只一個破甕就那!還是娘從外面的垃圾堆裡撿來的。再看看身子底下的蓆子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娘用布丁補了一遍又一遍別說這個就光被子上的補丁多得數也數不清。這個本來就不富足的家在自已的高中階段已被拖得窮困難耐了。看看自已的家庭想想自已的高中時的一幕幕那種淒苦之感全都湧上了心頭勝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勝利這娃從小就沒和別人在經濟上比過唯一可比的也是父母唯一欣慰的那就是勝利習成績。所以他心理上一開始就有一種自卑感特別是自已高中時就更沒辦法與人相比了別的人每週要帶十多塊錢而自已的生活費只能依父親的收入而定多則七八塊少則幾角。每週校時全生當中背得書包最大最重的就是自已。那是母親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為兒子所烙的三個鍋盔。母親烙的鍋盔有時火色好顏色倒還亮堂許多時候鍋盔焦的沒法吃更不用說看了。除了這些還有那一袋子炒麵幾乎成了自已一周的全部伙食。

    三年多來自已的大多數飯是不用在灶上買的頓頓都是開水絆炒麵再將鍋盔泡在炒麵碗裡吃就這些許多時候還得計算好要不就有一兩頓餓肚子。瞧瞧自已胳膊自已的腿棲惶的要命哪像個十八九的男子漢呀像個弱女子一樣。自已的心中之苦也從來沒有向別人訴說過更別說是乞求幫助了。而唯一能讓自已吃夠的那就是每次的考試成績還有用省下的錢去書店買書時的那種快意感。

    勝利每次的考試成績幾乎都在前二十名之列。就這光靠平時習那是根本不夠的這些成績的取得實在太不容易了。每天晚上9點30分左右別人下晚自習都已回宿舍睡覺而這時又是自已秉燭夜讀的開始。每週都要熬兩三個通亮夏天倒還好說冬天就難挨了不光是熬夜更主要的是忍受寒冷啊!平時連生活都成問題哪還有錢買棉衣棉鞋呢?整個身子全部蜷縮在一起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書本。晚上雖然這麼熬可白天一點也不能懈怠稍有睡神降臨那一支圓規就是解藥紮下去再也不會有半點睡意。

    勝利不敢往下再想了他用雙手又摀住嘴強把淚水向肚子裡嚥下去。而今雖然有費可這四年的生活費也是個重大問題呀!自已的父母自已本已欠了許多不想再打攪了多虧東叔、二狗哥、還有眾鄉親他們可都是自已的再造父母啊!自已欠別人的太多了這以後可怎麼才能還清呀!

    拂曉的雞鳴吵醒了迷糊中的東叔也吵醒了二狗和勝利。在東叔家的小石桌前大家又相見了。

    「勝利你別愁俺外甥在基金會當出納由我貸款二狗做保人生活費也就沒啥問題了。」

    「東叔我二狗全聽你的咱們再窮也不能生。」二狗說起來特別堅定。

    勝利想說可嘴裡像塞了一個木塞子一樣怎麼也說不出來。

    說幹就幹東叔立馬寫了貸款申請二狗做保人再加上東叔外甥這層關係一萬元很快便從基金會貸了出來。

    這些事完結之後就差路費和盤纏了東叔打算集中眾人力量再幫襯一下。

    可他還未及開會早有好些人拿著零碎錢票等在門口了。

    東叔準備了捐助箱捐助箱就放在東叔家的小石桌上村民們紛紛上前你五角他一元竟也捐助了不少。

    勝利眼看就要走了東叔和幾個支委還有二狗打開捐助箱將零碎錢整在一起也才一百來塊二狗又往裡添了30元東叔因為要送鐵蛋手頭特別緊只添了0元其它支委一塊、兩塊也都添補了一些總算湊足了所需的路費和盤纏的費用。

    勝校9月8日9月5日就得出發臨走那天全村人到村口送行東叔走上前遞上眾鄉親們捐助的盤纏。聾子李和啞巴婆知道大家這麼熱心操辦這件事之後竟雙雙跪倒在地勝利眼裡含著熱淚接過鄉親們的錢不!那不是錢那是眾鄉親們的心啊!勝利向眾人們深深鞠了一躬。

    「鄉親啊!我最親的父母!我永遠熱愛你們我永遠熱愛這個地方我不會忘記你們等成之後一定回到咱們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鄉民的聲音這是一子的聲音那聲音幾乎很小可字字卻穿透了眾鄉親的心啊!勝利背上行囊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沉穩是鄉親們給了他的機會是這片可愛的土地哺育了這麼樸實、善良的人民。

    目送遠去的汽車人們久久凝立。

    這是一幅多麼豪邁的場景呀!這是一幅多麼絢麗的畫卷呀!這一幕在二狗的心頭不停縈繞。他不僅佩服東叔更佩服這裡的每一位鄉親他們有一個偉大的、不朽的靈魂他們就是我們這個偉大民族的脊樑。他覺得自已現在特別愛這一片山川愛這片村莊還有那一片火紅的柿子林。

    沒過幾日東叔家的二小子貓蛋也去外地了。

    東叔和東嬸看到自已的兩個兒子都到外面闖蕩去了心裡老是心神不寧。總是有點不適應膝下兩子全都在千里之外思兒兒卻不在。

    又過了一些日子眼看就要過八月十五了人們都忙著串親訪友。八月十五這一天東叔正在與東嬸在外面與人閒聊家中的電話鈴屢屢響起。原來是貓蛋祝福爹生日快樂。東叔東嬸倒忘了東叔是八月十五生的今天是他五十歲生日。東叔老淚縱橫想兒子更想孫子當問及孫子時卻聽不見貓蛋的話語。在東叔的追問之下貓蛋才告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們離婚了娃娃被媳婦帶走了兒子似乎還在低聲啜泣可東叔東嬸早已哭成淚人。

    東叔無話可說「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東叔覺得自已頭昏腦脹呼吸急促東嬸忙拿出降壓藥讓東叔服下這才慢慢舒緩了一些。

    田家屯這個地方佔地面積較小人口住宅集中最難的就是下雨了。一遇下大雨整個街道就會泥濘不堪人還未走卻早被那些三四輪車翻成了一道道溝壑。就這光人們平時運送東西就不好走何況其它時節了。許多人呢住的是舊式的老房院子較低處在低窪地帶若是下雨還會有水倒流的現象呢。

    今年秋雨較多。特別9月5日到8日那幾天雷聲轟隆風馳電掣雨如瓢潑一般向下傾瀉。整個村落、田地成了一片水的海洋電線桿被吹斷少數舊式房屋塌陷路上的大水已漫入到許多人家的屋舍裡。救人、救糧、救物件成了二狗和東叔的主要工作。許多屋舍裡都是幾家人擠在一起吃飯睡覺成了問題。那場大雨可給這個偏遠小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這也為田家屯人提出了一個必須解決的新問題。

    雨過天晴之後村民們倍感修路的重要性。許多村民都向東叔來反映修路這個問題。東叔可是急在心裡呀他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東叔找著二狗想跟二狗商量。

    「東叔你看你身體不好就別操這心了先顧自已的身體要緊這事還是先擱一下吧!」

    「這咋行呢?水患可是危險的很呀!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你看是我的命重要還是這全村人的命重要。」

    二狗沒話可說了執不過去就只好聽東叔一一安排了。

    「二狗咱上次找的是你七伯這次你看也能不能照舊也尋些錢來。」

    二狗想了想覺得還可行便對東叔說「東叔老枯叔的兒子在縣上工商局當副局長;強牛叔的兒子在春江水庫當站長;桂嶺嬸的大女婿大城裡開網吧他們現在可紅火啦找這些人興許會幫忙的。」

    聽二狗這麼一說東叔心裡也算有底了東叔一面東嬸準備酒菜一面要二狗去喊這些人過來一聚。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人都到齊了東嬸也準備好了酒菜。大家圍在一起說起村上的事來。二狗這娃天生一幅急躁命性子太急。東叔還沒來得及說他便一語道破要大伙的兒女籌款、修路。

    這可是造福後代的大事呀!這可是積德呀!大傢伙很爽快的便答應了。東叔特別興奮竟與大夥兒一起劃起拳來大夥兒一直說話說到了晚上十一點整。

    這事也辦的真是順暢沒過幾天老枯叔的兒子送回4000元的石子錢;強牛叔的兒子從城裡直接運回了修路所用的水泥;桂嶺嬸的女婿也拖人捎回了3000塊錢。

    東叔與二狗粗略算了一下賬這些錢足夠買石子修路和用水泥倒路邊的水渠。有了水渠水自然就被疏導出去了也不用再怕水會倒流了。

    在修路這件事上二狗成了會計兼工長村民們自願參加不用計工分不用點名大傢伙的積極性可高了。整個場面像唱大戲一樣。就連成叔家的黑妮也上陣了整天圍著二狗團團轉把個二狗差點沒樂死。

    修石子路也不是件容易事得將原來的路面全部剷平成為一個水平墊得時候中間要高兩邊略低呈拱形這樣才利水。路成形之後還得組織男女老少拉石子既要指揮又要動手示範。這事忙得二狗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石子剛鋪上時厚厚的人走起路來滑溜溜的車子往上一騎就會被拐倒。村上修路的錢也所剩無幾叫碾路機那是不可能了。二狗與東叔商量在石子上灑一些土就能將石子粘住石子就不會流動天長日久石子也就公自動穩當了。

    東叔組織車隊鏟土二狗組織平土之人。

    村上有一個土窯鏟土就在這個地方那是老祖先平地挖起的一個土坑剛開始時挖的較淺越向裡廷伸裡面卻越大越深。到現在已綿延一百米深三十米了。如果不用車子拉靠人力拉一架子車的土沒有兩三個幫手那是不行的。

    這一次是自願參加鏟土的有桂山伯、田煥叔、田成叔、田泥叔、田余叔、成嬸、桂嶺嬸而負責人正是東叔。她們鏟得可帶勁啦。

    這一日時值正午時分大伙又侃起了二狗。

    「二狗和那個蘭丫頭這一段日子好像沒什麼消息了?」成叔首先劈開了一個話題。

    「誰說的那個蘭丫頭可是一心的。我是女人我能看出來。」成嬸首先接住。

    「那你家老成的心事你能看出來嗎?」田煥叔故意開起玩笑來。

    「咋?咋看不出來?他對我可不敢有二心。」

    「誰說的昨個我在縣城裡可見一女的纏著你家老成哩!」桂嶺嬸神秘兮兮的蹦出了

    這麼一句來。

    成叔還未及解釋成嬸可急了右手抓起一土疙瘩便向成叔擲去成叔早有防備忙向車前竄去。成嬸看沒打著便又拎起一土塊由車後向車前追去。

    土窯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笑聲可就在笑聲還沒完結的時候。只聽「通」的一聲土崖塌陷了一段四五米長的大土塊突然從上面砸了下來。落在了拖拉機的車箱上把個車箱砸成了稀巴爛。人們都驚呆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成了哭喪狀。這可嚇壞了在場的東叔忙失聲吆喝起來讓煥叔趕緊查人煥叔查來查去可就是不見成嬸。成叔這下可嚇傻眼了不該亂跑可再後悔已來不及了。

    所有的人都癱坐在那兒。

    「田——田——泥趕快——回村——找——人找——人要—叔嚇得語不成片。

    田泥定了定神向前走去。可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左面一扭右面一扭一晃一晃朝村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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