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六部 玉壺藏冰心 五 擦肩
    寬闊的官道上一部馬車正緩緩而行天色十分陰沉烏雲在天邊聚集成團彷彿車中人的心情一樣。

    司徒風和習清面對面的坐著兩人誰都沒有作聲。從昨晚在小兀夏嘴裡得到噩耗開始兩人就這樣相對枯坐了很久所說的話也不超過三句。

    昨天白天還在擔心沈醉他們會不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回來到了晚上卻被告知那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聽到這消息時習清差點窒息在當場若非司徒風眼明手快扶住他估計習清就要暈過去了。然而司徒風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臉色都變成慘白只說了一句「不可能!」

    等小兀夏逃脫開去兩人才如夢初醒但是後面的援軍已經趕到他們也來不及問的更詳細只能倉皇逃離大營。軒轅哀之後派了大隊人馬搜尋二人結果二人不得不連夜坐馬車離開以防被抓。但是在整個逃脫的過程中「在雲河就處死了。」這七個字一直圍繞在兩人耳邊揮之不去。

    那兩人被俘後在雲河就處死了。小兀夏如是說。

    他們不敢就小兀夏這句話進行討論甚至連彼此多看幾眼都不敢因為害怕看到對方那絕望的神情會使自己變得更絕望。就這樣過了很久司徒風終於又開口了。

    「事情還未查明我們不能就此斷定——」

    習清倉皇的看了他一眼「是。」

    過了半晌司徒風再次打破沉默「我們去雲河。」

    「什麼?」習清用發顫的聲音問去雲河?為什麼要去雲河?難道去收屍嗎?習清搖頭。「不!」

    「軒轅哀已經發了瘋似的到處找我們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我想去雲河。」司徒風沒有進一步說明理由。他知道習清一定明白他的意思沈醉和白狼或許死了。或許沒死小兀夏那麼說一定有他地原因。(電腦站,更新最快)。現在既然不能把小兀夏抓來再問就只有去雲河一探究竟。習清何嘗不明白司徒風的想法但是。真的去雲河萬一發現……習清不敢再想下去眼角也滲出了點點淚光然而他連哭都不敢哭了不就是承認了麼怎麼能哭?可是怎麼又能讓自己不哭?

    習清牙齒打著戰努力哽咽著不讓自己出聲憋地臉都青了。那種淒然的神色彷彿到了窮途末路眼裡是苦地嘴裡是苦的。但心裡憋的最苦。

    猛抬頭看見坐在對面的司徒風剛才勇敢建議他們去雲河的司徒風。跟他也是同一種神色。惶惶然卻又要裝得很鎮定真是說不出地無助。

    「我。我們」習清不知該說些什麼跟司徒風四目相對最後兩人不禁抱成一團終於在對方的肩膀上哭了出來是那種無聲的眼淚壓抑太久了一旦流起來就止不住的傷心。

    車內兩人正嗚咽間車外官道上迎面跑來兩匹黑馬馬上一人高大魁梧另一人則稍顯瘦削見到車伕那高大的男子指了指腳下的路便問「往城內?」

    車伕點頭。

    那男子立刻揮鞭打了一下坐騎和另一個人飛速離去。

    車內的習清本來悶在司徒風肩上默默抽泣著忽然抬起頭來「我好像聽到沈醉的聲音了。」

    司徒風哀憫的摸摸他地腦袋「你太累了從昨晚到現在我們都沒有休息過你先睡一會兒吧我來看著。」

    是啊真的是太累了以至於發生了幻聽還以為沈醉回來了!習清默默的躺下打算休息一會兒冰冷地車板使他原本就冰冷的心情更為低落。

    看到習清在車內地地板上瑟縮了一下司徒風歎了口氣「冷嗎?」然後勉強笑笑「躺我腿上吧。」

    若在平時習清是斷斷不會躺到司徒風腿上去地但是此時不知為何這麼做變得很自然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沒有任何讓人覺得尷尬的地方。

    「雲河在川西南面我們還要穿過川西。」習清呆呆地說著。

    「是啊。」司徒風也發呆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正當兩人為路途的遙遠而唏噓的時候剛才在馬車外問路的高大男子已經策馬至城下正興高采烈的跟同伴說話「喂!怎麼樣?你說我們倆就要死了非但沒死還回來了哈哈哈!要我死?哼沒那麼容易!」他的同伴那個瘦削的男子冷冷道「別廢話去找主人。」

    「你急什麼看到沒有?司徒氏的大旗都在城樓上飄著了。」高大男子嘀咕「不過就是不知道主營在不在這裡。」

    那高大男子正是沈醉而他身邊的人則是白狼。兩人此刻站在城樓前左張右望尋了個路人攔住。

    「喂!你!」沈醉剛對那路人開口路人就嚇得拔腿就跑。沈醉怒道「兔崽子!跑什麼!」

    白狼輕咳一聲「你該整理整理鬚髮了。」

    「整什麼整?」沈醉不耐煩的道「我就不信問不到!」於是瞅準機會一把把另一個路人給揪過來直接揪到自己跟前瞪著刀子般的眼睛「我問你!司徒朝的大軍主營在不在這城裡?」

    那路人本來低頭走著自己的路忽然雙腳離地眼前出現一個刺蝟般的大頭還對著他吹鬍子瞪眼的嚇得那路人立刻尖叫起來。

    「再叫就宰了你!」

    沈醉拳頭那麼一揚那人立時噤聲「英英雄好好漢饒命啊!」

    「嘁膽小鬼好好聽著」沈醉一指城牆「這城裡是不是駐紮著司徒朝的大軍?他們在哪兒?快說。」

    「就就在城東東郊外。」那人總算結巴著把話說完了。

    沈醉把人一放對著白狼點頭「行了我們去東郊。」

    等兩人策馬到得東郊看著寬闊的營門沈醉就想往裡闖「等等」白狼一把拉住他「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沈醉不解「剛才你那麼猴急到了這裡反倒邁不動步了啊你。」

    「怎麼有些人我都不認識?」白狼指著營門裡進出的人。

    經白狼這麼一說其實心裡的焦急不在白狼之下的沈醉這才定睛仔細看了看「咦?真是的!」

    兩人面面相覷正猶疑間一個人影忽然遠遠的撲了過來一面飛撲一面喜極而泣「白狼你回來了!」白狼抬頭一看原來向自己飛奔過來的正是自己的手下紅狼。紅狼大概是獨自出營門辦事身邊也沒有其他人看見白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紅狼高興的又叫又跳。

    白狼冷冰冰的臉上此時出現了一絲難得的微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對了主人在哪兒?是不是在營裡?」

    紅狼聞言整個人頓時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對淚汪汪的眼睛盯著白狼「白狼主人他他——」

    白狼見她面色有異心中不禁一震「他怎麼啦?你幹嗎吞吞吐吐的?」

    「他主人他」紅狼嚎啕大哭起來「他已經死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白狼和沈醉傻傻的看著紅狼在他們面前哭泣。

    紅狼哭著哭著抬頭看見沈醉「嗚嗚沈醉你也回來了太好了你一定還不知道吧?」抽泣著換了口氣「習清習公子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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