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位皇帝 第七章
    「進去!」水無痕不容反駁的語氣直教玉羲撫著自己被捏疼的腕蹙眉,一個轉頭,水無痕看了眾人一眼後便爬上轎子,順手扯下兩旁布簾,像是吃了炸藥般的自簾子縫隙中抬眸、瞪眼,「走了!還呆著做什麼??」

    聞言,副將連忙領著眾人起轎,隨侍在轎子後方。

    眸光回到轎內的水無痕,一回頭就發現玉羲正半躺在軟床上,氣紅了臉在瞪著他,衣服下因為適才突然的一推而被風掀開,微露出玉羲那兩條白皙長腿,看至這兒,水無痕的眸光一沉,慢走至床沿,在玉羲驚疑不定的眸光下壓倒他,一只於快速扯掉玉羲的腰結,霎時露出了一身嫩白肌膚,跟著轉而壓住玉羲的雙手並用衣帶束起,那深沉的眸光瞥得玉羲發出驚叫。

    「你想干什麼??蠻子!」

    水無痕傾身於玉羲的耳畔輕聲警告他,「噓……小聲,你絕對不想讓外面的人聽見我們要做什麼吧??」邪惡笑容揚起的瞬間,水無痕便把手伸上玉羲的腿上撫觸。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蠻子!放開我!」

    玉羲忍不住踢著雙腳,腳踝上的寒鐵因為互相擦撞而磨破了他腳上的傷口,而水無痕哪裡管得了他的尖聲揚叫,他壓上玉羲的目的就是要羞辱玉羲而已。

    肆無忌憚地捏著白嫩柔滑的腳往上輕撫,一顆頭顱埋在玉羲胸前的兩朵蓓蕾上又吻又咬,使得它們紅腫挺立,水無痕赫然抬眸望著玉羲已然因為撫觸而羞赧的歪首過去,咬牙忍住即將發出的呻吟……

    激情過後,玉羲的衣袍微微掩住因為情欲而被熏得粉嫩的身軀,他微躺在軟床上的一個靠墊上,兩條白嫩腿間蜿蜒流著幾縷傷口和被強行撐開而泛出的血絲,還在急喘著氣息的玉羲,疲累不堪的轉頭垂眼,嫩紅唇瓣呼息如蘭。

    水無痕裸著上身躺在玉羲身邊,望著玉羲頰邊未干的淚痕失神半晌。

    那樣柔弱的美麗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那個我深深愛過的女人,赫連蓉!她原來是我的表妹,個性豪爽、大膽,既妖媚又嬌柔,我們曾經是暗自許意的戀人,但是就在幾午前,她在母後的作主之下下嫁給皇兄時,就已斬斷了兩人的緣份,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她糟蹋了我的一片真心,不懂得體恤我的為難……或許……放掉她才是最佳選擇吧……

    玉羲稍微平緩氣息後,便試著要移動疲軟的身子,卻發現全身已然虛脫了,而腳踝上寒鐵互撞的聲響則震醒了一旁在沉思的水無痕,一眼就看見刺目的鮮紅血絲流淌下玉羲腳邊滴落在木板上。

    「白癡!你別動!」

    水無痕暴怒的扯過玉羲的腕,看著他受了傷卻還要十分倔傲的抿唇逞強。

    「你才是白癡!放手!聽見沒??」

    玉羲甩手掙扎,不住踢著被寒鐵鎖住的腳,使得鮮血滴得更快,相對的,看著他的不馴,水無痕的臉色也黑到了極點,忍不住揚手甩了玉羲一掌,瞬間,唇角應聲流出血絲,不去管玉羲的掙動,水無痕默然扯下衾被條,抓起玉羲的腳隨手擦拭上頭的血跡。

    「白癡啊你!」玉羲低首怒叫:「小力點!」踢著腳的玉羲以此來抗議他的不滿,沒想到他的玉足竟然一腳就踹上水無痕的臉,霎時一股痛襲上水無痕正捏住的腳踝。

    水無痕望著玉羲那張使氣的面容微望……

    那如花玉顏是多麼的像她……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該再想她的,她現在是我的皇嫂!

    玉羲先是閉眼忍痛,等他再微睜開眼後,望進的卻是一對充滿痛楚的眼眸,現在的水無痕正以受傷的表情在瞪著他,於是玉羲便愣愣地著看水無痕放松手勁的替他擦藥、包扎;低頭看著水無痕專注的模樣,玉羲不由皺眉咬唇,感覺他心頭的一角竟因他難得的溫和而微微松動……

    *

    當水無痕一行人回到王宮之時已是夕落時分,水無痕安置好玉羲之後便離開他所居的殿處,打算先行到火清宮去報告他連日來的行蹤與他探查界河的狀況。

    繞過幾個長階梯與宮殿大門,在水無痕正要經過御花園時,沒想到一抹人影卻擋在他面前,隨著他的腳步而移動,擾得煩不勝煩的水無痕很沒耐心的抬眸,卻撞見了那抹清影的主人——赫連蓉,她滿臉不悅的擋住水無痕的去路。

    望著赫連蓉眼瞳中泛出的幾許冷意,水無痕不怎麼高興的啟口:「皇嫂,有事可以等我見過皇兄再說嗎?」嗅聞幾縷面前女子身上散出的脂粉味兒,水無痕難以示好的皺著眉頭。

    她什麼時候喜歡搽那些胭脂水粉了??

    盯著赫連蓉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半晌,水無痕厭惡的想著,而當他正打量赫連蓉的時間裡,赫連蓉也仰著那張如孔雀般的驕恣臉龐暗自打量著他,赫然發現水無痕不知不覺中長得更加高壯了,不像孩提時候那般稚氣,也沒了當初追求她的少年模樣。

    是什麼改變他的??

    赫連蓉的心底掠過一抹心焦,沒錯,是心焦水無痕的改變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怎知,赫連蓉的遲疑卻換來了水無痕不耐一推,「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上天清宮去了。」說著,頭一轉,水無痕絕情而去。

    赫連蓉呆立於原地,裊裊身子停佇。

    不一樣……不一樣了!

    赫連蓉思索著剛才自水無痕瞳眸中看見的並不是以前會出現的特殊眼神,那種少年憂傷、怨恨的情緒已經再也看不見,就像是水無痕的眼底從未出現過那些情緒一般。

    怎麼可能呢……那麼可能!不、不!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甘心的回身望著水無痕踏出御園的決絕背影,赫連蓉美麗的瞳眸忍不住大瞠,自說自話的向前踱著步,思考、猜測著各種可能;想不通的赫連蓉,踏著遲緩的步伐經過幾個回廊,最後來到水無痕所居的地清宮大門前,望見兩名衛侍正把守著殿門,心念一轉,她便趨前詢問。

    「王爺呢?」

    「稟娘娘,王爺上皇上那兒去了。」衛侍毫不馬虎的挺直腰桿回應。

    「那好,我要進去等你們王爺,現在這兒已經不需要你們了,你們可以下去了。」赫連蓉輕聲揮退門門衛侍,卻發現他們動都不動,根本不搭理她的命令,「你們聾啦??我叫你們下去!」把頭一昂,當赫連蓉再想度抬出身份之時,就見著衛侍們有所動作。

    「娘娘,實在是我們職責所在,王爺交代過不能讓任伺人進宮去。」

    「連我也是嗎?」赫連蓉不信的問。

    「是,娘娘。」

    赫連蓉咬牙,懷疑起水無痕是否在殿裡藏了什麼東西。

    「告訴我,王爺要你們看守誰?」

    聞言,兩名衛侍只是亙看一眼便消音,於是怒火一燃的赫連蓉再度大聲起來。

    「殿裡的人是誰?」

    衛侍搖頭,「娘娘別逼我們,我們只是聽命於王爺。」

    哼!難道這個人真那麼神秘??如果真是那樣……哼,你們不讓我見,我就偏要見!

    瞬間消了氣,赫連蓉轉而笑了,笑得十分嬌媚的對著衛侍說:「那好吧!找去找你們王爺說去。」心底已經有了對策的赫連蓉,笑得很是可人嫵媚。

    *

    明亮的宮裡坐著兩名偉岸男子,一名是發長及肩的年輕男子,一名是身穿單衣袍、一頭長發垂背的俊美男子,兩人正對坐著,彼此沉默不語。

    沒過多久,長發男人終於托腮微微歪首,對著眼前男子揚起唇角,開口,

    「怎麼一臉難看臉色,親愛的王弟?」唇角牽動著的這名男人正是天清宮的男主人,同時也是火奴奴國的掌權者,國主水無情。

    水無痕回眸瞥著水無情只穿著一件薄衣便出來見他,不禁皺起眉頭。

    「不冷嗎?看來我真不該為你擔心。」

    水無情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眼兒的他顫得身子一聳一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眸光瞅著水無痕,「喂,你吃錯藥啦?一回來就跟我說這種笑話?」抬首,「何況,你似乎沒必要替我擔心,我們可是敵對身份……」笑著撇了撇唇。

    水無痕望著水無情端起一杯酒啜了起來,那副安然模樣教他心底的那個疑惑愈來愈大。

    或許……那些在半途襲擊我們的黑衣人並非是他的手下……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幾緇發絲垂於肩上的水無情將唇一抿,「話說回來,這次讓你去邊界采查得如何?」

    「沒什麼,只是界河的紛爭還沒解決。」

    一句極力撇清的話教水無情懷疑的繞高眉頭,「哦?是這樣啊……」唇角忍不住悄悄上揚,「那我國就得盡快與風國解決這個問題。」轉著眸光,水無情這種似是在計劃什麼的表情最為讓水無痕感冒,「這樣吧!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處理,相信你手中那個尊貴人質會有利於火奴奴與風國間的談判。」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那批偷襲者就是水無情的親信!

    微微仰首望著窗外的夜,水無情低喃「就算我沒調人馬去跟在你後頭,自然也會行人來跟我報告,這點你是知情的。」

    的確是這樣沒錯!我只覺得我該相信他,因為我們是血緣相系的親兄弟,同時,我也覺得他不可能對已經表明態度的我趕盡殺絕,只是那一晚我刺客身上的那枚宮徽……現在一想,黑衣入夜襲的確有幾處破綻!

    「……我們回程途中被襲擊,是你的御令?」水無痕沉默了一會兒便脫口問出。

    「你說什麼!」訝然的聲音與表情,大大超出了水無痕的預料,但見水無情踱向前來緊握住水無痕的雙肩,上下察看著他,「知道是誰嗎?」

    水無痕斷然搖旨,神奇地打量苦水無情那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竟會因他的幾句話而增添不悅與波瀾。

    「只發現他們臂上的刺青是你的宮徽。」

    「看來我的宮裡是住了老鼠……」水無情話愈說愈小聲,也愈加冰寒。

    難得眼見水無情怒氣勃發,水無痕抿唇、蹙眉,「你的動作別太人,我怕母後會來找你麻煩。」當然,也會順便來找我的麻煩……

    「安心,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會教你為難。」說著,水無情嫩紅薄唇微微噘起。

    *

    夜黑,地清宮門前方的兩名守衛仍舊盡職的守在宮門外,不知情的他們,並末見到旁邊草叢中掠過一抹纖細身影,正踏著無聲步伐朝他們而來;順利打暈地清宮門口守衛的赫連蓉,丟下手中木棒,大踏步進地清宮,望著空無一人地清殿上一片亮晃,狐疑頓時湧上心頭,往前連踏幾大步,轉著好奇的瞳眸四處晃動。

    按照守衛們的說法,地清宮裡頭的確是藏了什麼的呀!

    不解的踏著緩慢步履,赫連蓉伸出手撩開由珠玉串成的簾子,走進地清宮的內室,內室裡的一張大床上正躺著一名臉色蒼白、身形纖細如女子般的男子,他正閉著眼眸,直挺的鼻梁和薄唇都說明了主人是個擁有花顏的美男子。

    震驚的赫連蓉踱過床沿,赫然發現這個男人身上僅著一件單薄衣袍,微微露出的纖細頸項上還有幾枚可疑的青紫痕跡。

    吻痕!

    赫連蓉瞪大雙眸,滿腹爐火的往床上人兒散於枕邊的一頭烏發一扯,迫使正在睡夢中的玉羲因為頭皮給扯疼了而清醒過來;因痛楚而著眼兒、神志不清的玉羲,微微啟唇抗議。

    「水無痕!你這蠻子!夠了吧!」

    赫連蓉聽著床上人的怒斥,臉色是愈來愈黑,因為自她下嫁水無情之後,水無痕便不准她踏入地清宮一步,沒料到連這種來路不明的陌生人都能輕易進來,不禁想來就氣。

    這人還直呼他的名諱!

    「起來!你先看清楚我是誰!」

    被這樣一呼,玉羲終於完全清醒,伸出手來擊開赫連蓉扯住發絲的纖手,冷冷睨著眼前這名怒氣沖沖又不懷好意的女人半晌。

    「妳是誰??」

    眼前的赫連蓉撇唇不屑的笑了一笑,瞅了男子一眼,「我倒要問你是從哪兒來的野男人!」再度低眸覷了覷玉羲因坐直身子而露出的明顯吻痕,「還有——那些痕跡到底是怎麼來的?」

    「如果我是野人的話,那妳是什麼??況且,我也沒必要告訴妳!」

    冷淡撇過頭去,玉羲動手掀被就要繼續小眠而去,沒想到赫連蓉得不到答案便怒紅了一雙眼,動手拿過一條裝飾在牆面上的皮鞭對住玉羲,「你最好乖乖說!」赫連蓉出言威脅著,只手搶過玉羲於中的被褥一拋到床角,右手揚起皮鞭就要揮卜。

    玉羲眼快翻身到另一邊去,冷斥:

    「真是個不講理的蠻女,蠻子就是蠻子!」

    「你別跑——!你竟然敢踢我?」

    玉羲拾腳踢開赫連蓉握著的鞭子,惹得赫連蓉失去理智的尖聲大叫苦,撿起鞭子後就開始追打著系有寒鐵鏈而跑不快的玉羲,幾次下來,玉羲身上又多了幾道被鞭子劃開的口於。

    「來呀!你再說一句違逆我的話看看,看我打到你滿地打滾!」

    揚聲高叫,赫連蓉笑得很鄙夷,頭散鬢落的她看來有點狼藉,但是揮著一鞭又一鞭,那出現於她眼底的快意卻教人為之一悚。

    「再說幾次都一樣……呼……」

    玉羲張著嘴直喘氣,在閃過赫連蓉的一擊後,他吃力的翻過桌子,連忙護住左臂血流不止的傷口直奔大門而去,卻在門門撞上了一堵內檣。

    來人瞪住凌亂不堪的地清宮,只手攬過快要暈厥的玉羲的腰,沉聲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聞聲,玉羲緩緩抬眼,原來他眼前的男子是水無痕,並且,水無痕正滿臉怒容的瞪住站立在他前方、發鬢微亂的皇嫂,同時也是他的表妹赫連蓉。

    「妳在這裡做什麼??」

    望著水無痕攬住來路不名的男子,赫連蓉因而怒了一張花顏,執著鞭子直指玉羲大喝:

    「他是誰??」

    一聽,水無痕沒有搭理赫連蓉的質問,徑自低首察看著玉羲的傷處,再抬眼覷向一瞼迷惑的玉羲,難得的溫顏軟言,「我先幫你包扎傷口。」在赫連蓉被氣個半死的狀況下將玉羲再泡回房裡。

    「你就是為了那個野男人才不再看我的,是嗎?」

    氣忿中的赫連蓉有如一只張牙舞爪的母獅,定要搶回水無痕對她的喜愛,揮著鞭子便往被安置在床上的玉羲身上招呼過去,豈知,水無痕竟然回過身來,怒氣四散地徒手抓握住她的鞭尾,大掌頓時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妳鬧夠了沒?」任憑絲絲血液流過手腕,水無痕沒見到玉羲的眼底正閃過一抹驚訝,「皇嫂妳到底正說什麼?我不懂……」

    水無痕沉著嗓齊,眼瞳散出一抹銳利瞪著赫連蓉,似乎是被他的怒火給嚇著了,紅了眼眶的她抽回鞭子往地上一甩地,大叫道:

    「你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嗚嗚……不是這樣的……」

    赫連蓉哽咽之後便開始自覺委屈的猛掉淚,這樣的無理取鬧使得水無痕的臉色更加難看,隱著怒氣咬牙,「妳一直都是我的皇嫂……只是這樣!」眼瞳凌利射出一抹光箭,直擊赫連蓉脆弱的心坎,見她委屈得直落淚,水無痕只覺得不耐煩,不再像以前那般覺得她哭得這樣梨花帶淚的很美麗、很能撼動他冷硬的心。

    心底這種突如其來轉變,頓教水無痕的心微微一詫。

    「什麼『只是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絕情的,每當見到我,你都會用那種又恨又愛的眸光看著我!」

    「不然呢??」水無痕鄙夷地睨了赫連蓉的淚顏一眼便回過頭去,此時他才知道赫連蓉是多麼的俗不可耐,竟然拿著他對她的真心來炫耀,「妳以為我會再接納一個背叛我、無情又水性楊花的女人嗎?」語畢,別過頭去的水無痕只聽得赫連蓉倒吸了一口氣,

    「你——」赫連蓉因水無痕的出言侮蔑而尖叫起來,「你一定是為了他才不看我的!」

    聽著赫連蓉拔尖的高聲嘶叫,水無痕實在是覺得她吵極了,冷道:「妳馬上給我滾!」要不是想給水無情留點面子,他早把她攆出去了。

    「你……好!」昂首,赫連蓉一個吐氣,「你就不要來求我!」咬牙切齒的說完話,赫連蓉騰空怒踢了一腳才轉出宮門。

    水無痕輕哼一聲,撇首,望著玉羲止低首在瞅著他,「你應該沒事吧??」說者,兩只手開始在玉羲纏著布條的傷口上忙碌著,並沒瞧見玉羲在眨了眨長睫之後垂眸掩住眼底流過的一絲溫煦。

    待水無痕將傷口重新包好,在發現玉羲身上的衣袍已然破爛不堪的同時,也發現他的臂上還有一道鞭傷,因而皺緊眉心,轉而處理起這道傷口,「那女人傷的??」仔細灑上藥粉、將傷口包好後,水無痕淡瞟玉羲一眼,努力壓抑住他現在就想把赫連蓉碎屍萬段的沖動,然後再替他被鞭子所傷的手上藥,至於是什麼原因使他產生這樣的情緒,他目前不太想探究。

    抬眼,玉羲終於正視著水無痕,看著他憂心攢眉的模樣,玉羲諷刺的撇撇唇,「你該擔心的是你那位美麗的舊情人吧??」那不悅又帶著一抹酸澀的話語,一出口就立即嚇住玉羲與水無痕,兩人默然對視一會後,玉羲忍不住率先轉眸。

    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說出剛才這種話來呢?

    玉羲弄不懂他此刻紊亂的心情;水無痕眸光掠過某種情緒後便慢慢直起身來,彎身抱住向來身寒的玉羲,把他壓進床裡,替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他偎進懷裡,「睡吧,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水無痕單手輕撫著玉羲弓起的背,沒一會兒玉羲便放松身體靠到他懷中,閉眼睡去……

    *

    赫連蓉在自己的寢宮中踱來踱去,邊踱步還邊探頭往門外望去,似乎是在期待什麼,也好像是在等什麼人,她的內裡穿著一件鵝黃肚兜,外罩一層淺淡薄紗覆住她那一身柔膩雪膚,襯著她那張如仙美顏,讓她看來更加明艷照人。

    長發披肩的赫連蓉,在發現她正在等待的那個人影之後便開心的迎上前去,看著眼前的偉岸男子一腳踏進殿門,臉色冷到極點。

    「妳有什麼重要的事快說吧!」

    水無痕冷冷地瞪住眼前打扮得十足感人的赫連蓉,心下滿足厭惡與不屑。

    或許她以為她使的這個美人計便能挽回我的心,但是,她失算了!

    冷嗤一聲,水無痕讓赫連蓉拉著他款步到床沿坐下,褪下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後抓住他的大掌,大膽地罩上她那豐滿嬌嫩的一只玉乳使力搓揉著,閉眼嬌喘道:

    「……痕,抱我……」

    抬眼望著赫連蓉露出誘人的嬌弱表情,水無痕諷刺的笑了,「妳以為這樣做便能得到什麼嗎??」輕語中含著幾許刺骨諷話,頓教赫連蓉臉色一變,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樣侮辱她。

    「還是說……」看了赫連蓉訝異的眼神,水無痕一個哂笑,「妳以為妳能再次拿我給予妳的真心到處去炫耀?」臉色因話尾這一頓而在瞬間轉成陰霾,也讓他狠狠捏住赫連蓉玉乳的勁道愈來愈人,直到赫連蓉痛皺了一張花顏,他才松手推開她。

    赫連蓉倒臥於地,臉上掛著屈辱的淚,咬唇人叫,「你就是為了那個不要臉的男人才不要我的吧!那個野男人……」話尾的氣忿還未終結,就見水無痕一個彎身與赫連蓉對視,狠然的眸光直直瞪住她不放。

    「妳有什麼資格批評他!」

    「你、你……」赫連蓉嚇得花容失色,噤聲抖著身體。

    「告訴妳,我已經看清楚妳的真面目了,如果不是遇上他,我大概還會繼續無知的栽在你的手上!」

    訕訕笑著赫連蓉的水無痕,忍不住想起和她有著同樣美麗眼眸的那個人,表情因為想起玉羲而柔和起來,而這一點赫連蓉注意到了,因而不願服輸的沖著水無痕發出尖叫:

    「你愛上那個野男人了,對不對!」

    乍聞赫連蓉的尖聲質問,水無痕被問倒了:心底因為這個問句而微怔、詫然……

    愛??我愛玉羲?

    水無痕很想大笑出來,說他根本不會愛上敵人,但是他只是揚起唇角,想否認的話一時竟開不了口,一種既酸又甜的感覺立即竄人心底啃蘇著他,腦海底全是玉羲那雙就算遭到侮蔑也遺是不願服輸稱臣的美麗眼瞳,那被他壓在身卜的火熱軀體和那對迷離瞳眸,至此,水無痕的臉色隨之一沉。

    原來我心底的那種矛盾是愛?或許……真是這樣也說不定……近日我為玉羲於客棧擋刀、一手鞭傷,為他而感到心煩意亂,以前的怨恨不但全都消失無蹤,還很在乎他的生、死,我所有的不尋常都是因為玉羲!

    赫連蓉看著水無痕思考的表情,馬上怒罵出一串難聽的字眼。

    「果然是這樣!我就知道!那個野男人竟然搶走我的男人!」

    聞言,水無痕馬上揮手摑上赫連蓉的臉,瞬間五指印記浮上了她的雪頰,嘴角也流出血。

    「給我閉嘴!妳沒那資格辱罵他!如果妳今天要對我說的就是這些的話,那本王沒興趣聽了。」一個轉身,水無痕就在赫連蓉怨恨的芒光下無情的離去。

    我赫連蓉……誓報此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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