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探案 屍源鑒定
    每逢發現屍體,偵查員首先要提出這樣的問題,“他是誰?”因為大多數凶殺案件中的的受害者死於他們認識的人手中,所以回答了這個問題就相當於找到了凶手。於是所有狡猾的凶手都懂得藏屍匿跡。(在一系列殺人案件中,陌生人被殺是很偶然的現象,作這類案件時凶手常常不會慎重策劃。)幸運的是屍體往往因巨大笨重而很難藏匿好,所以凶手總是采取以下手段,如沉入水底、焚燒屍體等來藏屍,但最後還是會真相大白。特別是腐屍的難聞氣味,成為鑒定的重要線索。本文大多數案件介紹的是利用骨和齒來鑒定屍源。讀者一定會從這些富有特點的案件中受到啟示——現場中即使是很少的殘留物也會成為法庭科學的重要線索。

    肖恩和耐克

    時間:1897年

    地點:紐約城

    意義:吉格索凶殺案是紐約歷史上很有影響的案件之一。

    1897年6月26日,兩個在東河淺水處游泳的男孩發現了一個紅色防水布包著的包裹。令人恐怖的是包裹內是一具被肢解的無頭屍體。當地法醫發現肢解屍體的凶手有一定的醫學外科基礎。另外,很奇怪地是屍體胸部皮膚被割下來一條,割下來的部分上可能有特殊的特征,例如紋身等。不久,河水進一步“揭露”了這個恐怖的秘密:幾裡外的上游即華盛頓海茨地區發現了屍體的下肢,好像是被鋼鋸支解下來的。只是屍體的頭沒有找到。

    《紐約日報》的一名名叫喬治-阿諾德的記者報道了此案,並且他准備做追蹤報道。在紐約的一個停屍間裡他見到了那具被肢解的強壯屍體。屍塊手都的疤痕引起了他的注意。很快偵探從市民的關注和議論中了解到,馬力-黑耳浴室雇傭的一名名叫威廉搞登休拍的男按摩師已失蹤了好幾天,據了解威廉胸部有紋身。來到了第九林蔭道威廉的住所,他的房東是一個業余產婆名叫澳咖思塔-耐克。耐克說她的房客同高爾夫球棒一起不見了。與此同時,J.S博士已確定被害者就是威廉,因為一個名叫克斯貝的人認出屍體手指上因手術而留下的永久性疤痕。

    包裹屍體手臂的防水布是照相紙包皮,搜查被害者家附近的藥店和一家新聞機構發現,其中一家店主,曾出售過一塊防水布給一位漂亮的胖婦女,店主描繪的這位婦女非常像耐克夫人。於是警察把這位漂亮的夫人帶到了警局。他們企圖通過恐嚇使她交代一切,所以把屍塊拿出來讓她辨認是否是威廉?

    沒想到,耐克夫人非常的冷靜,用嗤之以鼻的口吻說:“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從沒見過這位男士的裸體。”

    耐克的回答和死者的另一位鄰居阿諾德的回答一致。還一個線索,偵探聽說耐克和死者曾有段戀情,可是最近他們因為一位名叫馬丁-肖恩的年輕寄宿者感情惡化。

    懺悔

    肖恩和威廉曾在一家理發店工作,肖思是一名醫科肄業生。經審問肖恩坦白說是他殺死了威廉。他交待,耐克夫人勾引過他,他們彼此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有一次幽會時不巧被身材魁梧的男按摩師威廉撞見,且把他們堵在了床上。威廉氣憤之急怒打了肖恩,肖恩受傷,不但進了醫院而且丟了工作。本來他想搬出來擺脫這場糾紛,可耐克夫人不甘心,於是作為情人的肖恩買了一把刀和一支槍決心報復威廉。

    紐約報紙以頭條新聞報道了肖恩被捕的消息。與此同時,警察局接到了一個來自長島的農民的電話,電話裡講,他住在賣防雨布不遠的地方,他有一個重要的線索要提供:兩個星期前,他把自己在農場的一間小屋租給了一對叫布朗的夫婦,租金只收了15美元。奇怪的是他們只到過小屋兩次,而且第二次就是威廉消失的那天去的。當天下午,這位農民看到小屋內的帆布被染成紅色,而且下水道流出的水中帶有血樣的物質,仔細觀察很多地方有血污。接到消息警局立刻派人趕赴現場檢驗水中未消失的血跡。於是這件案子再次引起軒然大波,同時,也給此案蒙上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果然,警察在農場的小屋內找到了凶器:一只槍、一些繩索、生石膏、手術刀和一把鋼鋸。鐵的事實使耐克夫人無法抵賴,於是被捕。與此同時,肖恩逃向加拿大,可是很快被捕。至此,這個聳人聽聞的殺人碎屍案告破,等待他們的是嚴厲的審判。

    紐約眾人皆知的豪和哈莫律師事務所的豪律師擔任被告的律師。他是被告用高薪請來的,所以他會盡一切努力對他的委托人負責,搜集一切對被告有利的證據:他的辯護強調兩個被告不是共犯,他們從來不認識,同時也沒見過被害人。律師的辯術很強,他認為屍塊可能是威廉的也可能是任何一位不幸的人的,但是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威廉還活著。豪的成功辯護在於他向法庭提出了質疑,但法庭沒通過。耐克也沒有提供更有利的證據。最後終因付不起高額訴訟費而敗下陣來。於是那間小屋發生過的血淋淋的事實終於從她口中道出。

    兩性之間的承諾

    正如人們預料的那樣,耐克這個女人伙同肖恩在那處偏僻的小屋中凶殘地謀殺了她的前情人。那天,耐克以和威廉和好為借口把男按摩師騙進了那間小屋。一進小屋的威廉就被肖恩一槍打死,子彈正中頭部。然後,他們把屍體拖進浴缸,接著耐克去買防雨布,肖恩就用學過的知識肢解屍體,他打開浴缸的水龍頭沖洗血,卻萬萬沒想到浴缸和室外的下水道相連,他還用一塊帆布擦洗了現場,於是帆布被血染成紅色。屍體的頭用生石膏包裹後投入河中。耐克的交待把肖恩推進了困境。於是肖思開始狡辯,說他們租房子是想建立一個愛巢,並不是用來殺人。交待過程中他把責任都推到了他情婦的肩上,他說,那天當他到達小屋時看到一幅令人恐怖的場面,耐克用槍射死了她的前情人,他只是幫這位夫人肢解過屍體。這些交待和豪的辯護產生了矛盾,於是犯罪嫌疑人被判有罪。1898年8月1日肖恩被送上了絞架,他成了適用這套刑具的第7個人,耐克被判20年的監禁。

    結論

    記者喬治-阿諾德的老板——報社的大財主,為了使這一報道更能迎合讀者的心理,報道中做了一些手腳,為報刊打開了銷路。但是,這種做法是完全錯誤的。

    帕特裡克-海根斯

    時間:1913年

    地點:蘇格蘭,溫切博

    意義:法庭科學的一個傳奇故事——給以後的病理學家作出了很好的表率。

    1913年7月8日,蘇格蘭的兩位名叫約翰-湯姆遜和湯姆生-道克的農民正在繞霍普頓采石場散步,突然看見水中漂著一具笨重的人形狀的物體。起初他們認為是附近田野中被扔掉的嚇唬飛鳥的稻草人,走進一看把他倆嚇了一跳,哪裡是稻草人,是兩具被繩綁在一起的小孩屍體。

    屍體呈巨人狀,外形已失去原態。屍體的殘留物由愛丁堡大學的法庭醫學專家哈偉-小約翰的助手沙侵-史密斯負責檢驗。這是史密斯一生中接的第一起案子。接案前他沒想到此案的偵破會歷時五年。這是一起少有的具有艱巨法庭挑戰性的案件。

    當史密斯提取屍體上的殘留物時發現,屍蠟已形成。此物質的生成是一些埋於濕潤泥土或浸在水中的屍體,由於皮下及體內的脂肪組織皂化及氫化作用而形成的灰白色蠟樣物質。屍蠟可以使屍體得以保存。屍體的腳還穿著鞋,所以保存完整,其余部分有屍蠟,如果屍體埋於濕潤的土壤中,一般在4到5個月即可出現屍蠟,屍蠟常開始於四肢、臀部、面部。如果屍體在水中,屍蠟的形成受溫度的影響,溫度高,屍錯形成快。在此案中,史密斯注意到,兩具水中屍體屍蠟的形成程度一致,至少需要8個月或2年。這是兩具小男孩兒的屍體。通過骨及外部特征得出:一個男孩身高是3英尺75英寸,年齡約6到7歲,且頭部有損傷,但是這處損傷無法鑒定是生前傷還是死後傷;另外一具屍體比前一具矮5英寸,年齡約在3到4歲間。兩人有很相似的棕色頭發,很明顯可以看出發型是生前剛理過的。

    最後一餐

    史密斯進一步解剖發現了另一條和屍蠟一樣有價值的重要線索,那就是屍體的胃內容物。這就是孩子們的最後一餐:綠色豌豆、大麥、土豆、韭菜和一些肉湯成分。按常規時令蔬菜應該是夏末或初秋時上市的,結合屍蠟的形成,史密斯估計死亡時間應該是1911年的後半年。同時他進一步確定最後一餐約死亡前一小時吃的,這說明孩子們就住在本地,所以凶犯通過步行就可以把兩具小屍體拋掉。檢驗死者的衣物時,史密斯發現其中一個孩子的上衣口袋裡有一枚褪色郵票,而且孩子們的衣物都是廉價品,從孩子們玩的和穿的推斷,這是窮人區的孩子們。以上權威性的分析可以判斷屍體的身份。

    威廉-海根斯生於19be年12月,他的弟弟生於1907年。不幸的是,1910年他們的母親離他們而去,父親帕特裡克-海根斯又是一位經常酗酒的臨時工,因生活困難,父親只好把孩子們送到救濟院。

    1911年7月,帕特裡克因付不起孩子們的基本贍養費,被投入監獄兩個月。後因救濟,海根斯把孩子們從救濟院中接出轉送給一個名叫潘絲-首斯的婦女照顧。可海根斯還是沒有盡到作父親的責任,苔斯放棄了對孩子們的照看。沒辦法海根斯把孩子們又接了回來,時間是1911年的問月初,隨後兩個孩子就失蹤了。朋友們問到孩子們的事,海根斯用多種借口搪塞過去,可言語總是自相矛盾不合邏輯。初審海根斯時,他因癲癇突然精神錯亂,這給審判帶來一定的困難,檢驗證據就成了重要證據。最後的宣判是海根斯有罪,1913年10月2日,他被絞死。

    結論

    一個案件中屍蠟的形成很難觀察到,為此史密斯專門在愛丁堡大學的法庭科學實驗室作了樣本,為學生提供了很有價值的資料。他的做法給青年一代病理學者做了表率。

    開斯-史密特

    時間:1913年

    地點:紐約

    意義:這是一位優秀的偵探對一名古怪的凶手進行調查而作出的調查報告。

    1913年5月9日的早晨,一對家住哈得孫河邊的小兄妹在河邊玩時,發現一個被早潮沖上來的包裹,包裹的外部是特制紙皮。好奇之心使兄妹倆打開了包裹,首先呈入眼簾的是一個紅藍相間的枕套作的枕頭。打開枕套,恐怖的場面把兄妹倆嚇壞了,原來枕心是一具無頭女屍的上部軀干。接到報案後,屍體很快被運到侯泊肯停屍房,法醫喬志博士先對屍塊做了概括性的分析:碎屍者有熟練的解剖技巧,說明他有一定的醫學知識;從屍塊的軟骨組織硬度,可推斷女屍的年齡不超過30歲;身高5英尺4英寸,體重約120磅到130磅之間。此屍塊在水中已有幾天了。(隨後的驗屍中發現,被害者死前不久發生過早產。)

    第二天,兩個獵人在三裡外的新澤西維霍肯河下游,發現了屍體的下部軀干。屍塊被8月31日的報紙包著塞進了和上面提到的同樣的枕套,並被一塊大石頭牽著。令人非常欣慰的是這塊石頭的成分對案子的調查起了重要作用。地質學家鑒定這塊石頭屬於片麻巖,色澤發綠,新澤西很少見,但在曼哈頓卻很普通。此石頭外型不規則,像是被炸過。它到底來源於什麼地方,有可能是紐約那邊運來的建築材料。對案子的偵破涉及一個管轄問題,管轄權通常是由案件發生地來確定,雖然屍塊漂浮在哈得孫河上,但案子具體發生在新澤西還是紐約確定不下來。但是凶殘的謀殺有很明顯發生在河那邊的跡象,於是案件的調查歸紐約警察局處理。傳奇偵探

    美國刑事犯罪學的創始人羅斯福-福朗特檢查官接受了對此案的偵察。福朗特是一個有名偵探,1906年他就訪問過倫敦,回到美國後,他把從倫敦學到的指紋學知識進一步的總結歸納,同年他就把這種知識用到鑒定一位旅店小偷嫌疑人身上,雖然小偷一再否認,但鐵的事實——現場遺留指紋,最終揭露了這個臭名昭著的旅店小偷。這是美國利用指紋的第一個案件,這個案件使福朗特認識到了指紋的重要性。

    福朗特也深深的懂得傳統偵破方法的重要性——案件中兩個枕套是重要的線索。而且枕套裡還繡著A字,像是一位刺繡新手的手工作品。福朗特感覺此物品可能來源於婦女的閨房,這表明分屍的地點是一個私人住宅。

    枕套上標有生產廠家的地址——新澤西南克地區的羅賓遜-羅德斯公司。調查時,公司透露說,枕套的銷售令人失望。曾有一位二道商人喬志-珊磋訂做了十二個。當詢問喬志時,他說枕套很難賣出去,現在仍有10個在庫裡。賣出去的兩個,一個被一名無犯罪跡象的婦女買去;另一個同各種各樣的別的飾品一起買給了怕日得赫斯特林蔭道68號。

    屋子的房東告訴福朗特,此房已於兩個星期前租給了一位名叫汗斯-史密特的人,他租房的目的是為了一個和他有一定關系的女人。案件的偵破有了重大的轉機,這位房客成了重要嫌疑人。偵探對此房做了五天的監視,結果沒有任何人進出此屋。9月9日,福朗特用萬能鑰匙打開了此房的門並進入,職業的經驗告訴他這就是犯罪現場:綠色的壁紙被漂洗過,地板上有很明顯的血跡,但整個現場已被清洗打掃,洗物槽內留有清洗用的刷子和小塊肥皂。凶殘的謀殺

    福朗特在屋子的通風管處發現了一個長型的屠刀和一把寬手鋸,很明顯這兩個器具都被清洗過。另外通風管處還發現了繡有A字樣的小手帕。還有一疊寫給安娜,阿木勒的信,信件多數來自德國,只有三封是返回紐約的。福朗特調查了所有的來信人,目標集中到了42歲的包內非司教堂。教堂的牧師說,有個名叫安娜-阿木勒的從德國移民來的21歲的女孩,因通奸被教堂開除。之前,她一直在教區長的住宅當服務員。當問及安娜是否認識汗斯時,牧師點頭承認,並且說他還知道汗斯目前的地址——羅斯福教堂街405西街105號。

    福朗特對此人的懷疑增大,午夜時分他來到羅斯福教堂街,並找到了汗斯-史密特,當說明來意,這位32歲的出身於德國的牧師幾乎昏厥。幾分鍾後,他終於卸掉了精神負擔,用自責的語氣敘述他的經歷:他幻想著能有一天和安娜結婚,婚禮的儀式很簡單,那就是殺了她。他解釋說殺了她是因為愛她——這種信念必須用血的代價未完成。

    8月20日,汗斯購買了刀和手鋸,但內心的猶豫使他一直到9月2日晚才動手。那晚,他趁安娜熟睡爬進了她家,猛撲過去掐住了安娜的脖子,可憐的安娜就這樣一命嗚呼。當問及細節時,汗斯交待說,他在被授予神職之前,學外科醫學,了解人體結構及精通解剖,於是殺人後他解剖屍體並拋屍哈德森河。因為行動隱秘,案發前,沒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福朗特在汗斯的衣櫃裡還發現了一些以愛米耳-莫列命名的商業名片,汗斯不得不承認,他有時以別的名字行醫,專門給一些婦女做墮胎。

    1913年12月,初審汗斯時,法官一直懷疑他的神經是否正常。1914年2月5日,二審時,這種疑慮消除了,這位神父被判有罪。1916年2月18日,他被送上電椅處死。

    結論

    這個典型的案件為福朗特進一步工作奠定堅實的基礎。辦此案的同時,他領導建立了指紋庫。

    愛德華-凱勒

    時間:1914年

    地點:賓夕法尼亞,費城

    意義:法醫在案件偵破中有重要的意義。

    1915年,離聖誕節還有10天。工人們挖酒窖時發現了地底下埋著一個木箱,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具高個子且很強壯的男性骨骼,生前的衣服還在,頭發呈灰白色。死因是由頭後部受重擊導致頭骨碎裂而引起的。箱子內有一個帶四顆牙齒的假牙床。

    從現象上看,屍體的衣服有重要的鑒定價值:上衣的標簽顯示這是費城一家不出名服裝店的產品。上衣口袋有一把鑰匙、一個祈禱用的筆記本及一個十字架。法醫估計此屍體已在地下埋了3年左右。

    此案的偵破由貿城的高級偵探威廉-貝爾肖負責。案子在最初就陷入了僵局,首先包屍物上留下的名字和地址“約翰-邁克納默,文斯萊街”有誤,其次,屍體的上衣標簽是一裁縫早就作廢不使用的。

    難道凶手作了手腳,假牙床又怎麼解釋,貝爾肖確定木了。屍體頭骨的牙床上有35顆牙齒,其中3顆是成人後長出來的。顯微鏡檢驗發現,頭發的本色是棕色的且光滑柔軟,這和粗糙的灰色頭發相矛盾。貝爾肖認為屍體年輕時長棕色的頭發,現可能已步入中年。

    案子的偵破只好從本地的制包業中入手,貝爾肖果然找到了線索:1914年3月4日,一個名叫邁克納默的人曾經定做了一個包送往文斯萊街第600街區。但這事發生在對個月前。這和法醫估計的死亡時間相矛盾,貝爾肖認為可能是屍體上撒的大量生石灰使法醫對死亡時間發生了誤估。

    先按包屍物上寫的地址找到了文斯萊街的住所,房東太太說她房屋的一個承租人可能出了事,最近不見了。然後描述說此人金發白膚,牙齒突出,名字可能叫邁克納默。隨後貝爾肖用屍體上衣中的鑰匙試開每一扇門,果然有一扇門打開了。據調查還發現,屍體所在地的上方,1914年時是一家名114紅星的洗衣店,此店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當年的店主艾德溫-科萊米伯恩回憶說邁克納默曾在夜晚做警衛,1913年他突然失蹤了。從各種跡象上看,此謀殺的動機好像和錢有關系。於是把當鋪當做了偵察的重點。其中一家反映說,1914年3月他們用10元錢當了一塊表,這只表一直沒有人拿回去,他們清楚地記得當表的人叫丹尼爾-邁克尼科爾。膽怯的妻子

    邁克尼科爾家住對街區866號,當貝爾肖訪問此處時,一個看起來很害羞的女人承認她叫邁克尼科爾。是邁克尼科爾的妻子,並反映說她丈夫1914年3月30日失蹤至今未歸,但她拒絕說他為什麼失蹤。只提供了她丈夫的外貌:高個子、身材魁梧、長棕色頭發,且有一口漂亮的牙齒。這正好和屍體情況吻合,她還說她丈夫是一個虔誠的舊教徒,不帶祈禱書籍和十字架他就不出門。於是貝爾肖肯定地告訴她,她的丈夫已經找到了。

    聽到這個消息邁克尼科爾太太淚如泉湧,解釋說不願說出丈夫失蹤的原因是,他丈夫的一個名叫愛德華二凱勒的同事告訴說她丈夫攜公司的15ho美元逃跑,如果她能補上這筆錢,他就不把此事報告警察。於是忠實而可憐的女人分期把這筆錢寄給愛德華-凱勒,但她不清楚愛德華-凱勒在哪裡。只強調說此人大約只有45歲,有一雙深邃的眼睛。

    進一步調查發現,洗衣店的老板科萊米玻恩和愛德華-凱勒是同一人。而且科萊米玻恩有過犯罪記錄HS年前他因挪用公款而被判14年監禁。據了解共犯是他的外甥26歲的艾博特-揚,從調查的結果看,艾博特-揚可能就是約翰-邁克納默。於是貝爾肖推斷,可能是這兩個男人引誘邁克尼科爾進入洗衣店並殺了他。但多余的牙齒及所在的假牙床如何解釋,這個問題很快就從家住紐約的揚的媽媽那裡找到了答案,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兒子就配過這樣的牙齒,並報告說她的兒子失蹤了。

    當傳喚科萊米玻恩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紅星洗衣店的老板。並交代為了錢,伙同揚一起殺了邁克尼科爾。但是他不承認殺害了揚,並推斷說揚可能已逃跑。當宣判時,他拒絕承認犯有殺人罪,狡辯說此案完全是他的外甥揚策劃的,自己只是脅從。判決的結論是,他被判12年監禁。然而揚卻從此失蹤。

    結論

    這個案子有一個戲劇性的結果。出監獄的凱勒改過自新,還和一位社會工人結了婚,並在一家國家銀行找了一個夜間看守的工作。1925年12月早晨,一位喘得很厲害的老人背著一個小包急招出租車,上車後要求把車開到火車站,並要求司機要快。當車到達目的地時,司機才發現此人癱在一邊,因心髒病死亡。包扔在一邊,內有盜竊的6000美元。此人就是凱勒,這就是他可卑的下場。

    貝克和柔克

    時間:1922年

    地點:紐約城

    意義:胃內容物不但可以確定死亡時間,而且可以提供無可反駁的鑒定證據。

    幾年來,亞伯拉罕-貝克和他的妻子珍妮一直忍耐著沒有愛情的婚姻,無休止的爭吵一直沒斷。1920年,貝克終於拋棄自己的妻子和四個孩子隨二十四歲的情婦安妮-伊萊亞斯而去。但是在克裡夫蘭呆了三個月後,他們又返回弗蘭克斯,奇怪的是貝克又回到了妻子的身邊,而且兩人的關系發生了很大的改善,1922年4月6日晚,兩人還親密地出現在一個朋友的宴會上,勤勞的珍妮還帶來自家的干酪、葡萄、無花果和杏仁。

    在回家的路上,他們的汽車發動機出了毛病,喳喳作響地向電車站駛去,貝克下車找原因,並請珍妮下車幫助,珍妮做夢也沒想到,不幸降臨在她的頭上。當她一下車,貝克殘忍地一次次擊打她的頭部,珍妮當場死亡,貝克把她的屍體拖到了附近事先挖好的洞穴內,為了掩飾罪惡,他把屍體用石灰石處理後才埋掉,然後駕車離開。

    當好心的鄰裡詢問到珍妮的情況,貝克就用自編的故事搪塞說珍妮去費城了,但很少有人相信,因為珍妮是一個忠實的母親,她很少留下孩子自己去玩。另一方面,貝克千方百計想把四個孩子送往孤兒院,身邊只留了他和情婦兩歲的女兒。他的語言和行動引起了人們的懷疑,因為他偶爾向朋友誇耀說:“我慶幸自己除掉了妻子。”

    輿論很快使他的罪惡露出了馬腳。11月,這個多嘴的私人司機被作為珍妮失蹤那天的推一目擊者被捕。即使在監獄,他還自詡說,“他妻子埋屍的地方警察一百年也找不到。”

    在審訊中,貝克多次提到了魯賓-柔克,此人開了一家汽車商店,是貝克商業上的朋友。魯賓-柔克承認幫貝克理過屍,但否認自己是共犯,並把偵探帶到了埋屍地點——他的商店的院子裡。在挖了四英尺後,終於找到了一具腐爛的女屍。

    面對停屍間的遺物,貝克否認說:“這不是我妻子,她比這具屍體高。”

    “她的穿著呢?”警察問到。

    “這不是我妻子的衣服”,貝克堅持說他的妻子穿的是低腰的靴子,而不是屍體穿的時髦的高筒靴,衣物也對不上號。

    屍體被送到了卡爾-肯納德博士那裡驗屍,從屍體被壓扁的頭顱可看出此人頭部生前受到重擊;從支氣管的條件來看,此人被埋葬時,尚有一線生機,所以她死於窒息;從胃內容物中發現葡萄、無花果、杏仁、燒肉三明治等痕跡——這正好和貝克與妻子在晚會上吃的食物吻合。貝克慌了神兒,無理的大吵說,沒有一個婦女能一下吃那麼多的食物。於是專家用傳統的烹飪方法燒肉然後測量胃排空時間。

    貝克非常的狡猾,現在他承認屍體就是他的妻子,可他控告說是柔克殺害了他的妻子,“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柔克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當問他為什麼當時不報案呢,他說,“柔克還殺了很多其他的人,我怕他殺我”。

    柔克的供詞和貝克的驚人的相似,他說也怕貝克殺了他。不管兩人如何狡辯,鐵的事實證明兩人有罪。1924年,兩人以一級謀殺罪被處死刑,送上了電椅。

    結論

    亞歷山大-蓋特勒多年來一直在藥物檢驗室從事化學和化驗工作,他出色的技術和細致的工作為打擊犯罪、澄清死因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帕特裡克-馬霍恩

    時間:1924年

    地點:英國,東波恩

    意義:這是斯皮爾伯裡先生曾經遇見的最具有挑戰性的案件。

    傑西-馬霍恩的丈夫有段時間常不回家引起了她的懷疑。她知道丈夫身邊的那些能說會道穿著人時的女人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她害怕他會再用以前的方法追求別的女人。擔心和好奇驅使傑西-馬霍恩翻遍了丈夫的所有口袋。她注意到了一張來自倫敦滑鐵盧的行李票。於是她向一個做鐵路警察的朋友詢問這張1924年5月至目的行李票,調查後發現,此貨物已被送往蘇格蘭。出於責任,警察幫助尋找這個貨物。

    第二天,當傑西-馬霍恩來到行李檢查室時,一位警察正在等她。傑西-馬霍恩被包裹內血淋淋器具驚呆了:一把菜刀和交織字母的箱子,兩者均沾有消毒劑——看起來不是一個好兆頭,可能是殺狗的工具。可是經鑒定血跡是人的,這一事實使傑西-馬霍恩驚呆了。因為她聽過謠傳,她的丈夫有一情婦埃米莉-凱恩。

    埃米莉-凱恩年方27,處於和傑西-馬霍恩丈夫的戀愛中,打算結婚、移民共生子。令她擔憂的是孩子的爸爸帕特裡克-馬霍恩已有一個妻子,即傑西-馬霍恩。對於這段畸形的婚姻,埃米莉-凱恩不但沒有退出,相反,計劃向南非移民。不幸的是,她接受了馬霍恩蓄謀已久的“邀請”——參加4月12日的周末聚會,地點在他們租的一個偏僻的平房內。馬霍恩為這次行動准備了一把大的菜刀和一把鋼鋸,這一切都表現了相當的“先見之明”——完全是一次有預謀的犯罪行為。在這個周末聚會,他們在這裡為這場畸形的戀愛產生過激烈的爭論,氣急的帕特裡克-馬霍恩用煤斗擲向埃米莉,這可是致命的一台。他的這個行為正好能被屋子的天窗擋著,所以沒有人發現。這就是埃米莉曾對別人說過的有游廊的平房。

    恐怖的房屋

    蘇格蘭場的偵探們在伯納德-斯皮爾伯裡的陪伴下進入了這棟早已無人居住的房屋。房間裡沒有什麼東西可被辨認出是埃米莉-凱恩的。他們的發現後來被斯皮爾伯裡詳細地記錄在報告中:兩個大的帶蓋的長柄鍋,裡面是被煮沸的人肉;一個箱子裡還有37塊人肉;在一個木箱裡盛著人的軀干,包括帶著淤血的肩膀和一個裝滿各種人體器官的餅干箱,所有的這些東西都被用一張浸過血的地毯蓋著。

    斯皮爾伯裡在這個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方逗留了8個小時,他通過簸箕對壁爐裡的物質進行篩選,最後發現了不少於1000塊被燒過的骨頭塊,大部分已經變成灰狀。每一樣物證被歸類之後,立即送往倫敦的實驗室進行人體重組。這項工作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斯皮爾伯裡找到了除頭骨和一條大腿一部分以外的所有人體組織器官,經過鑒定發現這是一位懷有身孕的女性屍體。

    盡管還不能夠絕對的確定埃米莉-凱恩的死因。但是斯皮爾伯裡已經可以完全推翻馬霍恩所說的“是一場事故”的謊言。易碎煤斗的打擊造成了死者肩部的淤血,它的墜落對頭骨也造成重大的傷害,煤斗既沒有被鉤住,也沒有塌陷,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她沒有被馬霍恩所說使用鈍刀割開,他瘋狂徒勞的想法就是把人們的注意力從這個致命的起重裝置上轉移開,他說這個起重裝置是在案發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買的。斯皮爾伯裡一直懷疑馬霍恩用一把丟失的斧輛打擊埃米莉-凱恩,直到她死亡。案件重審時提到馬霍恩把在壁爐中燒人頭的事告訴了另一名家人。當時劇烈的火焰使死者的眼睛睜開,把馬霍恩嚇壞了,以至他逃出了房子。在對這一個問題交叉盤問時,突然一個炸雷在頭頂滾過,心虛的馬霍恩恐懼得渾身發抖,雙手抱頭,臉色蠟黃,驚恐地瞪著天空。不言而喻,一切都真相大白,他於1924年9月9日被執行死刑。

    結論

    此案件的偵破條件非常惡劣,當時的警方又沒有得心應手的勘驗工具。斯皮爾伯裡從警方們艱苦的工作中——赤手空拳地搬腐肉碎塊,實踐中也沒有專門的裝置,如橡膠手套、膠帶、指紋顯示粉末等勘查刑事犯罪現場必須具備的工具中的窘況受到啟發。於是,斯皮爾伯裡和蘇格蘭場及其他法庭科學家們研制出了後來偵查案件必備器材——著名的現場勘查包。

    亨利。科林-坎貝爾

    時間:1929年

    地點:新澤西,科蘭福德

    意義:富有靈感的科蘭福德發現,終於使死者的身份得到證實,為抓獲元凶奠定了基礎。

    從外表上看,理查德-坎貝爾是一位辦事細心,談吐儒雅的紳士,這正是中年寡婦米爾德裡德-毛裡心目中期待的男士形象。通過婚姻介紹機構,他們認識了c61歲的理查德-坎貝爾是紐約人,他所登記的職業是醫生。米爾德裡德-毛裡非常信任他,經過一段急風驟雨的戀愛,兩人於1928年8月28日結婚。第二天,坎貝爾建議米爾德裡德-毛裡把她的1000美元存款轉到他的銀行戶頭上,這樣她也可以從他的投資中獲利,米爾德裡德-毛裡高興地答應了。

    不久,理查德坎貝爾說,因為他的醫生工作,需要馬上回到加裡福尼亞,這使本來十分幸福的蜜月變成了空守洞房。事實上,理查德-坎貝爾欺騙了米爾德裡德-毛裡,把她一個人丟在了賓夕法尼亞的這個小鎮上,自己並沒有回西海岸,而是去了新澤西的伊麗莎白,那裡有他真正的妻子和家庭。很自然他只是想騙她的錢,之後准備盡快地擺脫她。但這期間,他仍然一直用甜言蜜語給米爾德裡德-毛裡寫信,說非常地想念她,但是自己非常忙,錢也不夠花。

    米爾德裡德-毛裡被理查德-坎貝爾的神神秘秘的行為攪得心神不安。最後,她根據信封上的地址找到紐約西42號街,而那裡的房東卻說他有一段日子不在這裡住了,建議她去另一個地址找,結果她沒有找到,她只好失望地回到家。1929年2月22日,理查德-坎貝爾出人意料地再次出現在米爾德裡德-毛裡的面前,並且告訴她,這次要帶她一起到新澤西。他們一起坐著理查德-坎貝爾黑色的敞篷車起程了。大約中午之後,理查德-坎貝爾把車停到了科蘭福德鎮外,此時米爾德裡德-毛裡正在後坐上昏昏欲睡,理查德-坎貝爾拔出了0-38口徑的手槍瞄准了米爾德裡德-毛裡的頭部。一顆子彈穿透了米爾德裡德-毛裡的帽子打中了她的頭部。之後,他把屍體拖出了汽車,澆上汽油,點著了火,企圖銷毀所有的證據。第H天早晨5:30,一位卡車司機發現了仍然著火的屍體,於是馬上報了警。到達現場的偵探們把燒焦的屍體在雪地上打了幾個滾,屍體上的火焰才熄滅。可是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了。為了幫助鑒別,檢查官艾貝-大衛預約了私家偵探代理處的威廉-瓦格納來協助調查。或許,他面對的是一起可能完全沒有結果的案子。凶手用死者的衣服包住了死者的頭,然後點著。因此現場留下來的證據極少,這說明此案的動機可以排除搶劫。死者的鞋是由聖-路易斯公司生產的。據公司介紹,死者穿的這雙廉價的棕色棉布鞋,破船大量地運到賓夕法尼亞地區。

    死亡面具

    瓦格納下決心一定要偵破此案。他讓一名屍體化妝師整理了被害人的面容。因為死者面頰骨較高,這使得瓦格納不禁聯想到死者可能是一名波蘭血統的人。因為有大量的波蘭人在賓夕法尼亞州居住,所以他在這一地區發出了大量的認屍通報,通報上給出了被害人的大概年齡和服飾,不久格林維爾警察局長途打給瓦格納,給出了一條很有價值的線索。

    最近,斯托伯太太和多茲太太見到局長時,告訴他說,她們非常擔心自己的朋友米爾德裡德-毛裡。6個月前,她曾說和一個外科醫生結婚了,此人名叫理查德-坎貝爾,她們擔心的是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過她了。她們描述說米爾德裡德-毛裡穿著一雙特殊的弓形的,尺寸為6C的鞋子。瓦格納可以肯定,死者腳上燒了一半的棕色鞋子也正好符合這些特征。

    4月初,米爾德裡德-毛裡的病歷復印件被送到了新澤西的警察局。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的一個手指在關節處變硬,而死者也正是如此,同時送來的還有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的牙齒排列圖,此時,瓦格納已經可以肯定死者就是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警方在格林維爾對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的家進行了查驗,結果找到了她的臨時丈夫寫來的信件,其中一封給出了米拉爾的一處臨時住址,盡管房東回憶起了這位沉默寡言的理查德-坎貝爾醫生,但是卻並不知道他現在的下落。

    瓦格鋼去了馬裡蘭州的艾爾克頓,在這裡,理查德-坎貝爾第二次重婚婚姻開始,郡裡有他地址的記載:巴爾的摩地區的3707約塞米迪街,——但是這裡卻空無一人。然而3707的房主卻提供3707的房東名字叫亨利-科林-坎貝爾是新澤西州的韋斯特菲爾德地區人。而這裡距殺人現場僅僅幾英裡。警方的檔案顯示此人因婚姻被定過罪,他在韋斯特菲爾德地區的房子已經被廢棄了。但是瓦格納了解到坎貝爾的信件最後有被轉送到新澤西的伊麗莎白地區的471麥迪遜街。

    癮君子

    4月間日,偵探們去了亨利-科林在伊麗莎白的家,正好見到了他的法定妻子。她告訴說她的丈夫在晚上9點前是不會回家的。9點的鍾聲響過不久,一位頭發灰白的男子在路燈的掩映下緩緩地走來,他剛邁入家門,偵探們就逮捕了他。在他的衣袋中搜出一把手槍,後來鑒定正是殺人用的槍支。亨利-科林撒謊說自己是一名廣告商。偵探們帶走了他,l個小時後,他承認盡管記不清殺人過程了,但是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是他殺的。之後亨利-科林的毒病發作了。坎貝爾殺人時是否是在毒病發作時還無法得出結論。但是醫生檢查後說,他的健康狀況下降,需要提供用藥量。

    坎貝爾被懷疑不只殺了米爾德裡德-毛裡太太一個人。一年前,一名中年的女家庭教師瑪格麗特-布朗突然放棄了工作嫁給了一位醫生,而這位醫生也是她從婚姻介紹機關認識的,她有7000美元的存款。後來瑪格麗特-布朗被槍殺了,而且也是被澆汽油焚燒了屍體。現場距離米爾德裡德-毛裡遇害地點不到15英裡處。盡管兩起案件的作案手法相似,但是還不能肯定前一起案件也是他所為。1929年7月13日,理查德-坎貝爾被控一級謀殺,於4月被執行死刑。

    結論

    在通信手段極為有限的年代,地域遼闊的美國給刑事犯罪者逃避打擊提供了條件。一個村;發生的刑事案件,很少在其他地方報道,除非涉及到國家利益。如果此案沒有威廉-瓦格納精確的推理,凶手就有可能逃過制裁,後果只能是給社會帶來更大的危害。

    帕特裡克驚雷達

    時間:1935年

    地點:澳大利亞,悉尼

    意義:澳大利亞眾所周知的鯊魚人手臂謀殺案,以其案件的離奇性而載入法庭科學史。

    1935年4月中旬,兩名漁民在澳大利亞的悉尼海灘捕到了一只14英尺長的鯊魚。他們不願意把這樣一只可愛的動物殺死,於是把它送給了庫吉海濱水族館,但是鯊魚卻並不願意在這裡生活,它拒絕進食,表現出一副瀕死的樣子。4月25日,鯊魚突然發狂,它瘋狂的翻滾,口中吐出大量的污物,其中還有一只完好的手臂。這只手臂呈棕色,肌肉發達,上面有很少見的紋身,紋身的圖案是兩個擺好格斗架勢的拳頭,手腕部還緊緊地纏繞著一條繩子。

    水族館的專家們非常地驚訝,鯊魚的消化液居然溶不掉這只手臂。正常情況下,食物應該在36個小時內就可完全被消化。顯然是因為鯊魚在被捕時受過重創,以致消化系統失去了平衡。可以推斷,一周前,鯊魚在被捕到時剛吞下這只手臂。解剖鯊魚時,只發現了一些其他動物的殘骸,沒有任何別的人體組織。

    手臂上的皮膚還完好,但是已變軟。悉尼警察局實驗室的科學家們設法使這些變軟的皮膚復原。最後獲得了可以辨認的圖案。警方查閱了最近的檔案,發現確有一名紋身者失蹤。調查的結果不久就集中到了詹姆斯-史密斯身上,他是一名40歲的業余拳擊家,並且曾有過犯罪前科。經過他的妻子辨認說,手臂是她的丈夫的,經指紋檢驗確定,手臂果然是詹姆斯-史密斯的。

    詹姆斯-史密斯兩個星期前失蹤,也就是4月8日,鯊魚被捕到的前9天,他曾告訴他的妻子在海邊租了一套別墅和帕特裡克-布雷迪一起釣魚度假。帕特裡克-布雷迪是悉尼的一位下層的小市民,他和毒品交易圈有聯系。偵探們對他進行了調查,他堅決否認和史密斯的失蹤有關系。但是最後他暗示一名名叫雷金納德-霍爾姆斯的富有的船舶制造商可能會提供一些線索。偵探們確信這是一起團伙作的案件。於是他們把重點放在尋找死者的剩下殘骸上,因為單憑一只手臂不能准確斷定手臂的主人已經死亡。於是警方調用了空軍、海軍的力量幫助搜索,可是一無所獲。很偶然,恰巧世界著名的病理學家蘇格蘭愛丁堡大學的錫德-史密斯教授在澳大利亞訪學,警方聘請他協助當地的法醫小組檢驗這條胳膊。大家一致認為,這條胳膊是被人用鋒利的尖刀從肩膀的關節處切割下來的,並不是被鯊魚咬下來的,而且切割胳膊是在被害人死後相當一段時間後進行的,這就說明胳膊的主人已經死於非命。凶手的住宅

    下一步,警方檢查了海邊的這所別墅。根據別墅主人的物品清單來看,屋中的一個小鐵箱、一個空氣墊、三個席墊和一段繩子丟了。這樣就可以對史密斯被殺過程進行實驗性重視:死者是被人在席墊上砍成若干塊,然後壓緊放人小鐵箱內。因為碎屍塊太多,小鐵箱放不下,其中包括這條帶紋身的胳膊,被用繩子綁在小鐵箱外面,遠遠地扔在海裡。後來因為手臂沒有被綁緊,就落到了這只可憐的鯊魚口中。恰巧水族館中的鯊魚胃口不舒服,手臂就被送到警方這裡。

    下面的故事就更加的離奇了。布雷迪被捕的三天後,警方根據他的暗示,在悉尼港,駕駛高速飛行的汽艇追逐雷金納德-霍爾姆斯,被捕的雷金納德-霍爾姆斯卻否認認識布雷迪。當時他的臉被子彈擦傷,警方認為這可能是他想畏罪自殺而留下的。而雷金納德-霍爾姆斯卻堅決否認這一點,他堅持說有人企圖殺他,他還供認說是布雷迪殺了詹姆斯-史密斯,之後把屍體肢解處理掉了。

    雷金納德-霍爾姆斯所說的有人殺他是正確的。可能因為他是詹姆斯-史密斯被殺的關鍵證人。正當警方准備向他調查詹姆斯-史密斯被殺的情況時,他被人暗殺在悉尼港大橋下自己的車裡,頭部連中兩槍,死亡時間是當天的後半夜,當時橋上的喧鬧聲正好掩蓋了橋下的槍聲。

    案發時,布雷迪正在拘留所,所以他沒有可能作案。警方對他的詢問一直持續了12天,直到他的律師獲得了高等法院的禁止令才結束了審訊,禁止令的理由是一條胳膊不能證明詹姆斯咬密斯已經死亡。警方強烈指控布雷迪就是殺害詹姆斯-史密斯的凶手,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是一個草率的行動。在法庭上,布雷迪非常平靜,他還指控另一個名叫艾伯特-斯坦納德的人,說他也和詹姆斯-史密斯的死有關。陪審團受高等法院決定的影響,認為指控謀殺證據不足。布雷迪被釋放了。後來斯坦納德和約翰-斯特朗被懷疑充當黑社會的打手,兩人被以槍殺雷金納德-霍爾姆斯為由起訴,但二審後,他們也被宣告無罪。從已知的線索來看,這一系列謀殺和澳大利亞黑社會毒品交易有關。

    結論

    錫德-史密斯在後來的工作中談到這起案件,他說這個真實的案件比小說更離奇。

    別克-拉特托納

    時間:1935年

    地點:英國,蘭開斯特

    意義:這起案件是法庭科學的一個分水嶺。新技術的利用,確定了兩具屍體的屍源和死亡時間。

    1935年9月10日,一名女子出去散步,當她通過蘇格蘭的莫非特區附近的大橋時,發現安納河的河壩上散落著幾個包裹,有些是用報紙包裹的。當打開其中的一個包裹時,她驚呆7,裡面是一條人的手臂。警方接到報案後立即來到現場,對河壩進行搜索,在這裡找到了不少於70塊的屍體碎塊,經過拼接發現這是兩具面部特征完全被破壞的屍體,於是屍骸被送往愛丁堡進行檢驗。

    病理學家負責把這些令人恐懼的屍塊進行重新拼接,來恢復屍體的原貌。從事這項工作的有:格拉斯哥大學的法醫約翰-格拉斯特教授、愛丁堡大學的法醫錫德-史密斯教授和解剖學教授JC-布拉希先生。究竟是誰用這樣殘忍的手段、這樣高超的手法肢解了這兩具屍體呢?從屍塊的特征看,專家們估計全部的肢解過程最起碼需要8個小時,由此可見凶手有充足的作案時間,而且有一定的人體結構基礎知識。屍骸所有具有人身認定價值的器官——性器官、指頭、面部特征——或者被毀掉或者失蹤。小組分析認為,這些屍塊雖然量大,但最多是兩個人的,但因為屍塊太多,而且復雜混亂,所以只能根據死者頭骨得出以下結論:死者中一名是女性,年齡約21歲,身高為5英尺1英寸高;另一名為男性,大約60歲,身高約5英尺6英寸高。

    因為法醫不能給警方提供更多的線索,所以偵查只能圍繞現場進行,通過包屍塊的報紙日期來看,發案時間不超過9月15日。警方又重新仔細勘查現場,意外的收獲出現了。小河下游的幾百碼處,發現了更多的屍塊,通過檢驗,進一步證實被害人死亡時間不超過9月19日。因為這兩天的大雨使河水上漲,屍塊才漂浮上岸,於是警方把注意力縮小到9月19日前失蹤人員身上。一個偶然的機會,鄧弗裡斯郡的高級警官在格拉斯哥的報紙上讀到了一則消息,內容是關於一百英裡外的蘭開斯特地區有一名叫瑪莉-筒。羅傑森的人失蹤了,她是貝克-拉特扎納博士家的傭人。於是這位高級警官打電話到蘭開斯特的相關部門調查此事,才知道拉特托納的妻子在相近的時間裡也失蹤了。這名蘇格蘭曾官把這起失蹤案和碎屍案聯系了起來,於是他打電話要求病理學家重新檢驗屍體,復查那具被認定為男性的屍骸是否是一名身體強壯的女性屍骨。同時他要求蘭開斯特地區的警方提供拉特托納的詳細資料。

    突破性的聯系

    拉特托納是一名印度出生的醫生,盡管他和伊莎貝拉-范-埃斯沒有辦理正式結婚手續,但是兩人一直以夫妻的名義在蘭開斯特地區生活,並且已經有了三個孩子。這種不受法律保護的同居一直芨芨可危,原因是拉特托納脾氣太壞,經常神經質。所以他們間矛盾重重,沖突激烈,經常招致警察的介入。現在有理由相信他們的婚姻徹底崩潰了。自從發現伊莎貝拉和瑪莉失蹤,碎屍案就有了進展。調查發現她們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9月14日之後,拉特托納像瘋了一樣圍繞著蘭開斯將奔走相告,用類似小說中的各種情節編造兩名婦女的失蹤經過,但是沒有人相信他。接著,拉特扎納強烈要求警方到他家裡搜查,來消除社會上說他殺了妻子和傭人的流言。開始警方一直沒有把這當一回事,總是委婉的把他打發走。但是,當蘇格蘭警方發來協查通報時,他們才感到問題沒有那麼簡單。

    邊界以北,更有價值的線索出現了。最初發現的用來包屍塊的報紙中,有一張是從“星期日畫報”上撒下來的。發行日期是9月15日。一位警官認真地檢查了報紙碎片,發現有一條被撕碎的新問標題是“——這是狂歡節女王”,旁邊常的一張帶帽子的年輕女孩照片,他感覺到這是一張特殊地區的小報,果然此報紙只在莫爾卡姆和蘭開斯特附近發行。

    一家地方報紙的賣主肯定在9月15日,給拉特托納家投寄過“星期日畫報’報紙。更有力的證據出現了,一位婦女認定其中一件包屍決的衣服是她送給瑪莉母親的,之後瑪莉母親又把此衣服轉送給了拉特托納的孩子。

    最後,警方將計就計,搜查了拉特托納在帕托恩廣場的家,在那裡他們得到了大量的證據——家中有大量被清洗過的血痕,排水管裡還有明顯的人油痕跡。拉特托納的虛張聲勢終於露餡了。10月12日,他被傳喚到警察局,經過一夜突審,第H天早晨710,他被警方正式以一級謀殺罪起訴。

    兩具屍體

    在蘇格蘭,病理學家繼續他們的工作,他們把頭骨、軀干、對段手臂、心部分人體軟組織進行了重新組合。骨頭和牙齒表明年齡大約在20歲左右的女屍和瑪莉相符。經進一步鑒定,第二具屍體也是女性,她的年齡在35歲到45歲之間,和45歲的伊莎貝拉也符合。

    但病理學家卻沒有發現令他們信服的其他證據,在兩具屍體上能夠認定人身的特征器官都沒有——據說瑪莉患有斜視,但第一具屍體的眼睛被從眼窩中挖了出來;上臂皮膚也被刮去了,調查發現瑪莉正好在這一位置有一塊胎記;瑪莉的拇指受過傷而留下了傷疤,但此處的皮膚組織也被刮去了。但有一點讓人興奮,就是第一具屍體的指紋和拉特托納家的一份文稿上發現的指紋一致。而這些文稿通常是由瑪莉來整理的。現在證據足夠提交法庭了,病理學家惟一不能確定的是死亡原因,因為凶手的肢解技術太徹底了。

    第二具屍體在肢解時也被做過針對性的處理——其中死者的幾顆牙齒被用鉗子扭下來;鼻子完全沒有了;伊莎貝拉兩條腿的膝部以下腳踝以上粗細不一致,但第二具屍體的兩腿上的肌肉都被剔了下來。死者的肺部和舌頭上的跡象表明窒息死亡的可能性非常大,舌骨斷裂進一步證明死者是因被扼頸窒息而死亡的。令人吃驚的是,屍體其他部位,如眼睛、鼻、耳、唇和指尖——所有能證明窒息死亡的器官組織都被凶手取掉了。這更表現出凶手的職業特點和扎實的醫學專業基礎知識。

    然而,確切證明死者身份的是一項新興的法庭科學技術——顱像重合。這是顱像重合技術首次被用來證明死者身源。把死者照片和現場的顱骨進行比對,發現兩者完全重合。這項令人驚歎的法庭科學技術是由格拉斯特-史密斯教授和布拉希教授領導開創的。

    為了確定兩名婦女的死亡時間,還首次運用了另一項法庭科學技術。格拉斯哥大學在屍體勘驗損傷方面曾取得過突出成績的亞裡山大-莫恩斯博士,仔細研究了發現碎屍的河岸上的蛆的生長周期,初步推斷出被害人的大致死亡時間,這個時間和人們最後一次看到瑪莉-簡-羅傑森和伊莎貝拉-范-埃斯的時間一致。

    1935年11月5日,警方經過對案件的再次細致的分析,最後把焦點集中到拉特托納的身上,認定他就是凶手。最後,他被以兩項謀殺罪起訴,並被處死刑。1936年5月12日執行。報紙上刊登了拉特托納有罪供述,他承認自己因猜疑情急之下殺了妻子,不幸的瑪莉作為淮一的目擊者,被殺人滅口。

    結論

    布拉希和格拉斯特把這起連殺兩人的轟動碎屍案件寫成了書,書名叫《拉特托紛案件的法醫現象》,全書詳細地記錄,生動的描述,精湛的分析,奠定了它在法庭科學上的地位,成為法醫學方面的經典書籍。

    阿瑟-埃格斯

    時間:1946年

    地點:加裡福尼亞,聖貝納迪諾

    意義:這是戰後的加裡福尼亞利用刑事科學技術追捕罪犯的一個典型案例。

    1946年1月,聖貝納迪諾地區的一位旅游者獨自去一個荒涼的大峽谷探險。在一棵被砍倒的樹干邊,他看到了一具半裸的無頭大屍,屍體的手也被砍掉了。她是被人用0.32口徑的手槍射死的。案件最初交給了地方治安部門調查,但因為屍體沒有頭和指紋,身源無法確定,使案件的偵破陷入重重困難當中。屍體的衣服和包屍用的方格地毯上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但根據屍體現象及這個地方的特殊地理環境——因為偏僻屍體有可能幾個月也不能被發現,加上惡劣的天氣和野獸經常出沒,屍體會很快變成一堆白骨。所以推斷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木超過10小時。

    盡管報紙對這起謀殺案進行了報道,但警方沒有接到有關死者身源的線索。能夠使用的只有失蹤者的檔案。經過三個星期的偵查,一個名叫多夢希-埃格斯的人出現了,在屍體發現期間,她的丈夫阿瑟說她失蹤了,她的年齡大約41歲。而且此人的特征聽起來和發現的屍體十分吻合。只有一點,那就是檔案記錄顯示此人比受害者稍高,偏瘦。阿瑟-埃格斯是一名52歲的職員,他強調說自己妻子的生活放蕩不羈,他還詳細談了她想離開他和他們收養的兩個女孩,去附近的鎮上找別的男人的事,說只有她的錢花完了或者別的男人不要她了,她才回家。當他說到她可能和別的男人走了永遠不回來對,眼中還流露出悲切的神情。

    埃格斯的故事聽起來很淒涼,但是他對妻子失蹤的態度讓人懷疑。因為偵探進一步勘驗,發現死者和已經失蹤的多蘿希-埃格斯在身高上和體態上都符合。埃格斯被帶到停屍間辨認。所有關於身源方面的秘密都揭開了,這具無頭女屍就是埃格斯的妻子。另外還有家庭醫生的證明,這位家庭醫生曾經為多蘿希治療過腳部的一個腫瘤,屍體大拇腳趾內側的炎腫也就成了證據。

    染血的汽車

    盡管埃格斯有相當大的疑點,但是沒有直接證據能把他和這起案件聯系起來。似乎上帝也幫忙,近來,埃格斯賣了他的車,買主是一個郡的副治安官,他注意到卡車上有些棕色的斑點,看起來極像干血,他意識到這對案件的偵破有很大的作用。於是他向上司報告了他的發現。埃格斯被捕了。幾天的審訊之後,他承認因為妻子的生活太不檢點,他倆發生了爭吵,氣急之下,他拔槍殺了她。趁孩子們出去看電影時,他處理了屍體。關於屍體的頭和手,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含糊地解釋說燒了。

    就像警方意料的一樣,不久埃格斯又翻供了,說自己以前的交待是在脅迫下進行的。他改口說,多尊希可能是被她的一位臨時情人殺死的。這使得聖貝納迪諾地區的檢控官十分窘迫,所以他們必須找到更加有力的證據讓埃格斯認罪伏法。於是他們向西海岸偵查技術最先進的洛杉磯警察局求助。

    犯罪研究專家雷-平克受聘於此案。盡管他的工作遇到巨大的障礙,但是他還是找到了大量的微量物證:在埃格斯的焚燒爐中,雷-千克發現了大量的骨頭碎片,經檢驗不是動物骨頭。更大的收獲是屍體上發現了幾縷頭發,這些毛發正好和多蘿希梳子上提取的樣本一致。接著,他檢驗了和屍體在一起的物品,其中的方格毯,埃格斯的孩子已經認定就是他家的。之後,雷-平克檢驗了地毯上的斑點和埃格斯車上的斑點,發現它們是人血,血型和多蘿希的完全一致。用紫外燈檢驗地毯,沒有發現精斑,這就排除了多蘿希和他的臨時情人發生關系,然後被殺的這種可能。

    接著平克檢驗了埃格斯的家,發現一只0。32口徑的手槍。在檢驗槍支對,他用這只論對准塞滿棉花的木箱射擊,然後提取了射擊後的彈丸,利用比對顯微鏡,把這些彈丸和現場發現的彈丸進行比較,發現兩者完全一致。最後平克得出結論,這只論就是殺死多夢希的凶器。平克還在埃格斯家附近發現了一把手鋸,經檢驗發現鋸齒間有少量的人血、毛發和骨頭的細小顆粒。

    1948年夏天,埃格斯在強有力證據的控訴下受到了審判,1948年10月15日,他以謀殺罪在聖貝納迪諾被處死。

    結論

    平克對此案件的傑出貢獻傳遍了整個加裡福尼亞,乃至全世界,同時他也成了小說家筆下的神人。

    理查德-克拉夫茲

    時間:1986年

    地點:康州,新鎮市

    意義:在既沒有直接證據又沒有被害人屍體的殺人案件審判中,公訴方要想做到法律所要求的“超出合理懷疑的證明”絕非易事。但是控方強有力的法庭科學證據,還是讓案情真相大白。

    夜幕降臨了,剛剛從德國飛行回來的泛美航空公司的空嫂海莉-克拉夫茲搭乘同事麗塔-奔納話思的車,從紐約離開,回到北邊新鎮市的家中。晚飯後,大約下午7:00,麗塔-奔納諾思離開海莉-克拉夫茲的家。揮手告別麗塔後海莉匆匆進了家門,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到她。

    1986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早,才到11月中旬,接連兩場大雪就讓人感受到了天寒地凍的滋味。第二天,麗塔一直給海莉打電話,直到晚上才有人聽電話,他是海莉的丈夫理查德-克拉夫茲——33歲,東方航空公司的飛行員,他的語調十分冷淡,說自己的妻子經常“神出鬼沒”,所以他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麗塔非常吃驚,因為海莉和她談過自己的丈夫——說他是個極為危險的人——並且還告訴麗塔她准備離婚,因為她丈夫有了外遇。麗塔還想起海莉曾告訴她“如果我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認為是個簡單的事”。

    麗塔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海莉沒有按時去上班,也沒有打電話。對於這個工作態度極佳的空嫂來說,這讓人甚感意外,因為她的上班時間從來就像飛機航班一樣准確。同事打電話向海莉的丈夫詢問情況,他不耐煩地說記得妻子曾提到要去丹麥看望其生病的母親。但是當給海莉的母親打電話時,其母說她的身體一直很好,而且有一段日子沒有看見自己的女兒了。

    11月25日,海熱三個孩子的小保姆茉莉-湯姆斯說三天前在主人的臥室地毯上看到一塊袖子大小的斑跡,克拉夫茲說那是煤油印記。但現在這塊小地毯卻失蹤了,還有其他兩塊地毯也不見了(後來才知道克拉夫茲在當地一家商店另外訂購了價值1500美元的毛毯)。

    海熱-克拉夫茲失蹤的消息也傳到當地警方那裡,但警方認為因家庭糾紛離家出走的人一般會很快回來,所以沒有給予高度的重視。人們懷疑警方的遲鈍反映,可能和理查德-克拉夫茲的兼職警察身份有關系,但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海莉。

    12月2日,偵探馬雷-奧拉丹負責調查理查德-克拉夫茲。理查德解釋說,11月19日早晨,海莉離開家一個小時後,他就去了韋斯特伯特他姐姐那兒,午飯時間他回來時,海莉還沒有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他推測她和她的“新男朋友”一起從紐約韋斯特切斯特郡出走了。憑馬雷的職業直覺,他認為理查德有重大的嫌疑,但連證明海莉已經死亡的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讓檢查官和法官相信理查德是殺死海莉的凶手呢?馬雷此時很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他想到了測謊。測謊技術於本世紀初期在美國興起。1921年,加裡福尼亞的伯克力市警察局率先在案件調查中使用了測謊技術。嚴格的說,測謊器只是一種記錄心理刺激造成的心理變化的儀器,它本身並不能識別謊言。理查德同意被測謊,並且通過了這項檢驗。

    在馬雷詢問小保姆茉莉時,發現理查德從韋斯特伯特回來後,曾離開過家。在理查德離開家的這段時間裡他曾用自己的信用卡,在一家專門出租各種機械的公司租用過一台冰箱和一台碎木機。

    恐怖的凶殺

    美國的新聞記者是雷厲風行和無孔不久的。第二天,當地報紙便出現“克拉夫茲案已有重大突破”、“海莉可能已遇害身亡”等字樣。不過正當警方對此案也手足無措時,碎木機的出現的確也令他們興奮不已。碎木機的樣子像一輛小型垃圾車,人們將樹枝木棍等物從人口放進去,然後機器就將它們碾壓切割得粉碎,再從另一側的出口噴出去。如果把這樣一個機器用來對付人,那真讓人不寒而栗。但這個噩夢般的想法得到了證實。一名開道路清雪車的司機反映說,本月19日的夜裡,他開著車在河邊公路上清除積雪,當時雪下得很大,通過車燈,他看到河邊有一名中年男子,在他的身後還停著一台碎木機。當時他非常地奇怪,這樣的風雪夜還有人跑到寒冷的河邊,真是不可思議。後來他在報紙上看到克拉夫茲一家人的照片,他越想越覺得那人像克拉夫茲先生,於是打電話給警方。現在警方更加懷疑理查德殺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後又把她的屍體絞碎投到河裡。

    12月26日,偵探們持搜查令進入理查德的家裡。因為理查德不在家,為了防止他將來反駁搜查的合理性,他們把整個過程都錄了相。引起偵探們注意的是理查德搜集的槍的類型,一共50只槍,像一個小軍械庫。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說明槍支是凶器。後來,他們聘請了康州法庭科學實驗室的李昌任傅士,案件的偵破開始步入正軌。

    李博士在聽了簡單的案情介紹之後,觀看了克拉夫茲家的住房,認為現場勘查的重點是克拉夫茲夫婦的臥室。在一張雙人床的彈簧床墊外端面上,有一小塊長條狀的痕跡,對該痕跡的物質進行聯苯胺實驗,結果呈陽性反應。這證明可能是血跡,這確實是一個重要的發現。幾位警察都很興奮,幾乎歡呼起來。但是李博士並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這幾乎證明不了任何問題。於是他帶人提取了一些被懷疑為血痕的微量物質,然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檢驗。首先,他們通過血痕種屬檢驗肯定那些物質是人血;然後,他們用通過血型檢驗確定O型血,而這正好和失蹤人海莉的血型相同;然後,他們ICM酶型檢驗證明這血痕是比較新鮮的;最後,他們又通過對血痕物質成分檢驗表明確定那是循環血,不是經血。這時工作才出現巨大的進展。

    之後,李博士組織警察們勘查了碎木機出現的河邊。在積雪中,他們發現了一個殘破的信封,信封上的收信人姓名是海莉-克拉夫茲。雖然該信的內容和本案無關,但是這封信本身就說明此場所與海莉有關聯。

    搜查

    與此同時,警察局的潛水員在河床上發現了一台被拆卸的油鋸。油鋸被拆成許多部分,鋸身上的號碼也被人刮掉了。李博士斷定,這台油鋸木是因為沒有用了而被人丟棄,而是因為有人想隱瞞什麼行為而被扔掉的。

    經勘驗發現油鋸上有些微量物質,包括:毛發、纖維、人體組織和血痕物質。毫無疑問,這個油鋸是一個重要線索。

    隨後,他們在融化的雪水中相繼找到了一些碎木片、毛發、纖維、骨頭碎片、人體組織碎片,還有一小片帶著指甲油的指甲、小塊像牙醫們鑲牙用的金屬片和一小塊牙齒。把所有物證集中起來共有56片人骨碎片,兩個牙套,26ho根頭發,一塊斷指,五滴血,三盎司人體組織和兩片指甲。——這足以進行5000次法庭科學實驗了。每根頭發經過顯微鏡分析,發現都是人的頭發,而且是被從頭皮上直接剁下去的,顏色呈黃色,這正好和海莉的一樣。

    艾伯特-哈怕是康州的人類學家。他從骨頭的脂肪含量推出這些骨頭已有幾個月時間,正好和海莉失蹤的時間吻合;他用骨頭作抗原、抗體實驗,表明骨頭是O型血型,和海莉的血型一致。

    決定性的證據在一個牙套上,把它和海莉牙科醫生那裡的牙套模型比較,兩者完全吻合。在法庭科學面前,理查德被指控謀殺妻子而被捕了。控方認為,理查德殺死妻子的原因是為了阻止一樁給他經濟帶來毀滅性的離婚。在臥室他把妻子棒打致死,然後把屍體放入冰箱。以便容易用油鋸切割使用碎木機切碎屍體。這就是恐怖的作案過程。1989年11月21日,理查德被以謀殺罪判處50年監禁。

    結論

    科學家們根據少量的人體物質,不單單能夠證明合理的懷疑——這是海莉的屍骸。當她的丈夫把粉碎的屍體噴入河中時,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屍屑就可把他送上審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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