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愛神 第七章
    天濛濛亮了,若儀從夢中醒來。

    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一股溫暖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讓她感到無比的舒服。

    微微睜開眼,就看見呈現在跟前的半裸胸膛,驚訝的目光微抬,就對上管知離那雙充滿戲謔的眼眸。

    下一秒,若儀立刻清醒過來。驚呼一聲後,她飛快地跳出他的懷抱,與他保持距離。瞪著他,若儀一臉的警戒,「你幹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幹什麼才對。

    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意,管知離勾起嘴角邪魅地一笑,道:  

    「我看你在我的懷裡睡得很好,怎麼這麼快就要逃開了?」大手一伸,又把逃離的人兒抓回自己的懷抱。

    睡得很好?若儀一愣,「我才沒有,你……放開我。」她用力想掙脫出他的懷抱。

    「怎麼,昨天晚上還這麼聽話,現在又要掙扎了?」實在很懷念昨晚那個迷糊的若儀,管知離摟得更緊了,「別動,我不會對你亂來的,讓我抱抱你。」

    驚訝地看了看他,若儀停止了掙扎,僵硬地由他抱著。  

    「就這樣,不要動。」管知離情難自禁地摟著她,深吸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味。

    好甜!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若儀全身僵硬,他身上的味道也充斥著她的鼻端。

    突然間,若儀皺著眉,猛地推開了他,下了床。

    「不要……你不要抱我。」她不要讓身上有女人香水味的他抱她。

    管知離面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難道連抱一下她,她都要這種反應嗎?

    「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他昨天晚上不是去外面找女人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要抱她?難道他把她當作那些女人了?

    「我不希望你把我當作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什麼女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管知離一聽,臉色更沉。他昨晚擔心她,所以什麼也沒做就回來了,她竟然還污蔑他!

    「說清楚?。她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看到他襯衫領口的一個唇印,「這個東西,能不能說清楚?」

    「你……」順著她的目光一看,他為之氣結,一早的好心情現在全被這個唇印給氣跑了。

    「你在外面找女人我不管,可是,我不希望你把這些東西帶到家裡來。」忍著胃裡的酸意,若儀憤怒地說道。

    「你……你憑什麼!?」第一次被人冤枉,他惱羞成怒地對她喊道:「帶不帶回來家裡是我的事!」

    「就憑我是你妻子…」這一次,她並不退讓。再大方的女人,也不能忍受丈夫把這些東西帶回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

    若儀腳步顛簸了下。她不可理喻?他出去尋歡,回來竟然說她不可理喻?

    難受地看了他一眼,她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若儀!」看著她欲離去,他立刻喊道。

    她半轉過身來。

    「你做什麼?」見她停下腳步,他充滿希望地問了一句。

    「昨天晚上你已經出去過一次了。」她走到門邊,輕輕地說:「所以現在,該換我出去一次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可惡!」管知離一拳砸在床柱上,手上微微的痛意讓他清醒了不少。

    猛地,他心額一驚。

    她要哪裡?

    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搞不好會出意外。

    不行!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他要把她追回來。

    「若儀——」他追了出去。

    聽到背後的喊聲,正在下樓的若儀心頭一驚,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若儀,你等等,你要去哪裡?」管知離心驚地喊著。該死的,她為什麼不停下來!

    若儀一邊回頭看著快要追上來的管知離,一邊想加快腳下的速度,突然,腳下一個不穩——

    「小心腳下……」管知離的警告尚未說完,若儀的身體已猛然往前倒去——  

    「啊——」

    糟了!她的孩子!

    不——孩子不能有事……

    天哪……誰來救她……若儀閉上了眼,雙手抱著肚子,準備迎接即將而來的劇痛,但……

    「若儀——」

    耳邊傳來一道男性的怒吼聲,隨著一重物落地的聲音,若儀並沒有感到多少疼痛。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此刻的她,正壓在管知離身上。

    管知離頭上冒著冷汗,緊咬著牙,氣喘吁吁地看著若儀。

    「你?」若儀驚魂未定地看著墊在她身下的管知離。「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你沒事吧?」管知離緊張地看著她。

    「我……沒事……」

    「主人,你們沒事吧?」聽到響聲,立刻有僕人上來將兩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主人,你們沒有受傷吧?」管家歐裡賴擔憂地對管知離道:「要不要請個醫生來看看?」

    「我沒事。」推開扶著他的下人,管知離確信自己沒事。「不過你馬上請個醫生過來看看夫人,她懷了孕,我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

    「是的,主人,我這就去。」歐管家馬上命人打電話給醫生。

    等送兩人回房後,眾人才散去。

    若儀怔怔看著管知離。「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我?」

    「為了孩子……」的母親!看著她,默默地,管知離在心裡添上最後三個字。

    若儀別過了頭,緩緩地,閉上了眼。

    原來,還是為了孩子。

    之後的蜜月,兩人相處還算愉快。

    管知離每天抱著若儀入睡;若儀也不再躲避他的擁抱,也不再拒絕他的接近。

    他帶著她去什麼地方,她就跟著他去什麼地方。

    對這樣的變化,管知離剛開始十分的驚訝與高興,但時間久了,他卻察覺到,雖然若儀十分柔順,但是她總是面無表情,似乎將他拒於心門之外。

    這種感覺讓他懊惱萬分。

    不知不覺,一個月的蜜月旅行過去了,管知離帶著若儀從歐洲飛回美國的暴風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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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媽媽……別離開我——」

    好像又回到十幾年前,母親從她眼前消失的那一幕。

    若儀大喊著,但媽媽的身影卻離她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黑暗中。  

    她在無邊的黑暗中奔跑,不知道自己要尋找什麼東西。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管知離從白光之中出現,慢慢朝她走過來。

    「管哥哥——」她大喊地跑向管知離。

    可等她跑到他面前,他卻不理她,轉過身向黑暗走去……

    「管哥哥——別走……」

    若儀喊到喉嚨沙啞,他卻依然沒有回頭,這時,四周的黑暗裡突然出現無數的妖魔,瞬間將她吞噬……

    「不——」  

    若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周圍漆黑一片。

    許多年前每當她作惡夢,總有他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今夜呢?他又在哪裡?

    回來快兩個月了,兩人的關係絲毫沒有進展。

    唯一有的變化,就是在碰了兩、三次壁以後,他便不再要求與她同房,變成經常徹夜不歸。

    他應該在外邊有別的女人了吧!而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發痛。

    看看床頭的鬧鐘,凌晨三點半。離天亮還有很久。

    若儀從床上起來,披上睡袍,推門來到隔壁房間外。

    這個房間是他的。

    雖然只有一步之距,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想了一想,終究敵不過開門看看的慾望。

    輕輕轉動門把,門開了,臥房裡,她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原來,他沒有出去!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落了地,鬆了口氣,若儀回房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就沉入夢鄉,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作了一夜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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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懷孕的關係,若儀早上常常爬不起來。

    像今天她又睡晚了,讓一家人都等著她吃早餐。

    「這個時候才起來,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看著若儀姍姍下樓入座,秦文英沒好氣地說。

    「少說兩句吧,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開動吧。」管仲華說。

    除了秦文英以外,這裡其他人都能體諒若儀。

    「今天晚上我有個重要的酒會,你陪我一起去。」邊吃著早餐,管知離邊對若儀說。

    「一定要我去嗎?」若儀皺眉。

    他不是有很多女伴?何況她又懷孕了,不適合參加這樣的酒會。

    「當然要你去。」秦文英為兒子說話,「這種場合男人不帶自己的夫人去,難道你要他帶著外頭的女人去,宣告我們管家的媳婦見不得人嗎?」她的口氣暗指她見不得人。

    「文英——」管仲華叫著妻子。

    「不管怎麼樣,今晚的酒會很重要,你一定得跟我去。」

    知道她擔心什麼,管知離先安她的心說道:「這只是一般的商務酒會,不會有多少活動量,對胎兒也沒什麼影響。如果會傷到孩子,我也不會讓你去。」

    又是孩子!若儀幽幽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了。」

    他怎麼說,她怎麼做就是了。

    而他也在她答應後,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那次吵架後,她表現出來的柔順總讓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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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禮服,上沙龍,做臉,造型……

    難怪上流社會的女人都不用出去工作,因為把時間都花到這些上面也還嫌不夠用。

    晚上七點,若儀從一家美容沙龍裡出來,淡藍色的絲質低胸禮服是設計師仿英國十九世紀末期的風格設計的,柔軟的質地,襯托出她飄逸的氣質,胸口以下的長裙自然下垂,完美地掩飾了她已經突出的腹部,加強了她胸部的完美曲線。

    雖然化了點妝,但是並不濃艷,幾筆淡妝更顯得她天生麗質。管知離看得屏住了呼吸。

    「你很漂亮。」他真心稱讚,並在讚美後在她頰邊送上一吻。

    「是嗎?謝謝。」她微微瑟縮了一下,笑容僵硬地接受他的稱讚。  

    雖然他時常接近她,但在這人多的場合,她卻不太習慣他的接近。

    「上車吧!我有東西送你。」他為她打開車門。

    「這是什麼?」打開他上車後遞來的一個盒子,若儀輕輕地問。

    「給你的藍寶石項鏈,恰好配你這件衣服。」他答道,有些期待她接下來會有的欣喜反應。

    「謝謝。」但她並沒有如他預料的表現出多大的欣喜,只是淡淡地將項鏈戴到脖子上。

    見狀,管知離心中再一次充滿了挫折感。

    這不是他第一次送她東西。從蜜月回來後,他就不停的送她珠寶、首飾。

    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想要看到她欣喜的反應吧!

    可是她卻一直表現出興趣不大的樣子。

    「嗯——」突然,若儀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管知離立刻擔心地摟住了她。

    若儀在他懷裡依偎一會兒,等疼痛減輕後,略帶羞澀地看著管知離說:「沒事,只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孩子——踢你?」

    看著她腹部突出來的一個小小圓球,此刻,他才意識到裡面正孕育著一個自己創造的小生命。「他能夠踢人了?」

    「已經七個多月大了,當然會踢人了。」

    她有些哀怨地看著他,他這個父親當的實在不盡責。

    意識到自己的失職,管知離也尷尬地笑笑,「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

    彎腰趴在她的肚子上,聽到裡頭傳來輕微卻有節奏的跳動聲。  

    砰——他臉上突然挨了一腳——

    不敢置信地指著肚子,管知離瞪大了眼睛,「孩子——踢我?」

    若儀微笑地道:「那是他在和你打招呼。」

    「是是是,打招呼、打招呼……」管知離傻笑著。這是第一次,他真正有了即將為人父的感覺。

    「快開車吧!再晚時間就來不及了。」若儀指著車內的時間提醒道。

    「啊,好。」管知離連忙坐到駕駛座,將車子發動,駛上道路。

    「你說我們將來幫孩子取什麼名字好?」一路上笑呵呵地,管知離始終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

    「你想呢?」

    「孩子是你生的,你的功勞大些,你取吧。」

    「那我想女孩子的,你想男孩子的。」想到要幫孩子取名,她也不禁溫柔了起來。

    「好,這麼一來不管將來生什麼,都有名字。」

    「噗哧——」她忍不住笑,難得見到他出錯,「除了男孩、女孩,你還以為能生什麼?」  

    「呵呵……是哦。」他也笑,想了想,「如果是男孩的話,我就叫他無憂。」管無憂,包管無憂!

    她一怔,沒有接話。

    「怎麼了?」這個名字不好嗎?

    「你跟我想的一樣。」女孩她也打算叫無憂。

    「啊?好啊!無論男孩女孩都有名字了。」他們兩個都想孩子叫無憂,這是不是人家說的心靈相通?

    「不過——」他又有疑問了,「如果你生了雙胞胎怎麼辦?」

    「呵呵……」真沒想到他這個平常想慣大決策的人,竟然會問這種無聊問題,她快笑到無力了。「那就一個叫無憂,另外一個叫無慮好了。」

    「無憂無慮!」他大手一拍,「好名字!可是——」他又有可是了,「如果是三個怎麼辦?我聽說有人一胎生了十二個……」

    「停!」天哪——他怎麼想得出來?平時看他那麼嚴謹,怎麼現在想像力這麼豐富?令她不得不叫停,不然又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怪話來。

    「又不是生小貓小狗,怎麼可能生那麼多。」

    「怎麼不可能?」他可是有資料為證的。

    「就算別人會,我也不會。」她不太好意思地指著肚子,「你也不看我的肚子,才這麼一點大,怎麼可能生那麼多?」

    懷孕七個多月,肚子雖然已經大了很多,但穿上這樣的衣服,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太出來的。

    「說得也對。」頓時,他做很多孩子的父親的希望破滅,不過……「沒關係,以後我們可以再接再厲!」

    「你說什麼?」若儀一愣,再接再厲?他這是主動示好,還是把她當作生育工具?「我不會再生了。」她別過臉看向窗外。

    他也發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氣氛立刻尷尬了起來。

    車內的沉默一直持續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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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飯店

    下了車,若儀不得不挽住管知離的手,表現出親密夫妻的樣子,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

    兩人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因為這是商業鉅子管知離結婚後,頭一次攜伴出場。另外,他身旁的女人艷光四射,而且是以前他們從未見過,所以眾人紛紛猜測她的身份,難道她就是甫上任的管家少奶奶?

    酒會的主人,一個紅髮意大利男人,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尼克,好久不見了。結婚了,都躲在家裡不出來了?」

    「沒想到勞力你這麼想我啊……」管知離笑著與那個意大利男人擁抱一下。

    「我當然想你,想你陪我一起打幾場高爾夫球啊!」勞力大笑著,看向管知離身旁的若儀,「還不知這位充滿神秘氣質的東方美女是……」

    「傅若儀,我妻子,英文名薇薇安,你叫她薇薇安好了。」管知離向他們介紹,「若儀,這是我朋友,勞力-費爾德。」

    「費爾德先生你好,很榮幸能認識你。」若儀伸出手要與他握手,卻被他擁進懷裡,給了個喘不過氣來的擁抱。

    「薇薇安,美麗的東方美女,我也很榮幸能夠認識你。」勞力招呼間也不忘意大利人的熱情本色。

    「我是帶她來見你的。」管知離不著痕跡地把她從他的懷中救出,拉到自己身邊。

    「嗯,以前沒見過她,不知她是哪個華人家族的大小姐?」

    與華人打交道多了,勞力也深知華人向來有門第觀念,是以這麼猜想她的身份。「她是在我家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的,用中國話叫青梅竹馬。」管知離說。

    「原來是青梅竹馬?難怪尼克喜歡你。」勞力去過中國,知道青梅竹馬的意思,擠眉弄眼地問:「他小葉候就是騎著竹子做的馬,到你的床邊,和你一起吃青色的梅子,對嗎?」

    「噗哧——」一口飲料差點從若儀口中噴出,她忍住笑意,「不是這樣的。」

    「那要怎麼解釋?」勞力虛心求教。「那只是個比喻,用青梅竹馬比喻一男一女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她也不吝賜教。

    「可為什麼他要騎竹馬,而不騎真正的馬?我知道中國有很多好馬,比如蒙古馬、天馬……」勞力非常具有求知慾。

    「這個……」這個該怎麼說呢?

    「可能是因為男子那個時候還小,騎不了真正的馬,只好騎竹子做的馬了。」應該是這樣解釋的吧。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勞力聽完連連點頭,感歎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兩人相談甚歡,完全把某人晾在一旁。「我們到那邊走走。」趁著談話空隙,管知離趕緊帶若儀離開。

    「你和勞力處得不錯嘛。」在遠離了眾人之後,管知離才將滿肚子的不悅吐出。  

    為什麼對著別人,她就能和顏悅色,對他卻總是冷冰冰的?「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若儀沒有注意到他黑了一圈的臉色。

    「也是個很有錢、很熱情的意大利男人吧。」

    「嗯?」這時,若儀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出他的話中話。

    「不要小看意大利男人,他們的熱情你受不了的。」他乾脆挑明地說。「你以為他會對我出手嗎?」她看著他。

    「不是以為,是一定!所以你要自重。」

    「我要自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自重嗎?「你是我們管家的少奶奶、我的妻子,身份不同,當然得更自重。」

    他竟然這麼說!「在你的印象裡,我傅若儀是個不自重的人嗎?」她微微瞪著他。「我沒道個意思。」

    不能吵嘴,這裡是公共場合,已經有人在看他們了。兩人先冷靜一下比較好!

    「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你先到處逛逛。」

    「好。」她也知道他們需要冷靜。端著一杯飲料,若儀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懷孕七個月的她,站這麼久已經有點累了。

    隔著人群看著他,他依然是最搶眼的那一個。

    其實,從他的口吻中,她隱隱有點明白他的心意,不然他不會三番兩次的吃醋。可是,是真的嗎?他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愛自己嗎?還是只是像他說的,為了孩子。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她希望他能夠幫她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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