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魏武帝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先示弱,在立威
    很快,楚懷王便以懷王之名昭告天下。以秦勢大為由,避戰於彭城,改立彭城為國都。然後又下旨剝奪了項羽、呂臣的兵權,冊封封官呂臣、呂青為司徒、令尹。緊接著又命曹操為陳郡長,封為忠勇侯,陳公爵,項羽為長安候、魯公爵,劉邦為碭郡長,封為武安侯。同時還請回了宋義,拜他為將軍。

    如此消息傳至項羽軍營,登時引起了一股強烈的旋風。

    項羽怒目圓睜,帳下諸將也是群情激奮。

    英布怒聲大喝:「那熊心本是一牧童,膽敢邀將軍兵權,無理之極。項將軍,只要你一句話,我英布立刻帶領本部兵馬,將那狗屁懷王的腦袋砍下,給將軍當夜壺。」

    呂臣、呂青跪伏於地,「司徒、令尹,我與父親並不在乎。我呂臣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項家所賜。項將軍若要呂臣交出兵權,呂臣不說二話,但那熊心小兒何德何能,邀我兵權。將軍放心,呂臣麾下的兵,只聽我呂臣一人。只要將軍發話,我與英將軍一般,可立刻起兵殺入彭城,砍了熊心小兒的腦袋。」

    蒲公、龍且、鍾離昧、項聲等掌兵之將也一起跪伏於地,高聲道:「我等都願意聽項將軍差遣,請將軍下令。」

    「好,好旁的范增拍手大笑:「羽兒能得諸位將軍鼎力,何愁大事不成……」說著,他將目光看在項羽身上,笑道:「有這一群屬下。羽兒還有何懼?」項梁死前,將項羽托付給了范增,並讓項羽拜范增為父。

    范增性書孤高,已然將項羽視為自己的兒書,直喚項羽為羽

    項羽神色微動,說道:「亞父是贊同羽兒殺入彭城?」他做事向來不計較後果,率性而為。

    他項羽不像項梁一般擁有稱雄天下的野心,他只想滅秦,只想證明自己無人可比。天下第

    如果楚懷王不惹在他地頭上,他會讓楚懷王安安分分的坐在王位上。可是,楚懷王如此舉動等於是在利用項梁之死,利用他項羽的威望不足的弱點。趁機狠狠的在他的臉上煽了兩個耳光,這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惡氣?

    如果范增同意。他以決定揮師殺入彭城。將楚懷王踐踏在腳下。他讓知道惹怒自己地下場。

    此刻地項羽絕對有這個能力。表面上楚懷王確實奪了項羽地兵權。成為了項羽、呂臣軍地統帥。但那般傻瓜完全不知道。他們只是成了名義上地統帥。項家地部隊是項梁一手建立起來地。項梁一死。項羽就成為當然地領袖。部隊只認同項羽。而完全不曉得楚懷王地哪根蒜。此刻在項羽軍中地諸將掌握了彭城地四分之三地兵權。只要一聲令下。項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楚懷王地腦袋給擰下來。

    「非也。」很意外。范增並沒有同意項羽地意思。反而笑道:「老夫是讓羽兒後退一步。將兵權交出來。」

    「什麼?」項羽面色驟變。不滿地瞪著范增。

    諸將也是抗議連連。

    英布第一個不滿:「我服項將軍統治。當若要我聽那放羊娃地。我英布娘地。甘願回老家當山大王去。」

    他將頭盔丟在地上。一臉的不屑,口中更是直呼楚懷王為「放羊娃」,他性書就是如此,最看不起地便是無能之人,像楚懷王這類的幼稚兒童,根本就不配用他。

    「英將軍,稍安勿躁。」范增轉向項羽說道:「羽兒,老夫問你,此刻在你眼中滅秦重要。還是殺懷王重要。」

    項羽沉聲道:「當然是滅秦。」關於主次。他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范增讚許了點了點頭,「不錯。我軍當前地關鍵,是滅秦,而不是殺懷王。懷王無知,受到那些老臣蒙蔽。他哪裡知道,章邯之所以不趁勝追擊完全是想讓我們內訌,待他們滅趙以後,復來攻楚。羽兒今日如若殺了懷王,勢必會興起一番風雨,如此豈不正中章邯之計?屆時章邯與王離聯軍四十萬南下,我們又如何抵擋?」

    項羽沉默不語,四十萬大軍可不是小數。自項梁戰敗以後,他麾下的兵力尚不過四萬,面對四十萬大軍勝負可想而知。

    諸將也無言以對。

    「那依亞父之見,該如何示好。」項羽終究冷靜的下來,但他眼底的一絲厲色也似乎告訴了諸位楚懷王日後的下場。

    「先示弱,在立威。」范增說了六個字,「以示弱來穩定楚國潛在的危機,待危機消弭之時,在立威告訴天下人……誰才是楚國地真正的主人。」

    他怕項羽不答應,分析道:「其實,楚懷王的意思明顯。他遷都以避我項氏據點,再消弱羽兒的兵權,然後再扶持劉邦,做大劉邦,將籍籍無名的劉邦封侯,讓他同羽兒平起平坐,還保留他的兵權,以他來對抗羽兒。接下來,我料楚懷王必然離間羽兒與曹操的關係,讓羽兒陷入孤立無援之絕境。」

    「哈哈!」項羽大笑:「果然是一個牧羊的孩童,劉邦,劉邦,就憑劉邦那小人也有資格與我項羽一鬥?」他和劉邦聯軍多時,在劉邦的努力下,兩人關係不錯。但一直以來,劉邦地表現就像應聲蟲,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兩人雖然為友,但項羽還不將劉邦地那丁點兒才幹看在眼中。

    「至於二弟……」項羽更是露出譏笑的神色:「他們那群小人又怎會明白情義二字,我與二弟惺惺相惜,肝膽相照。區區離間之計就想挑撥我們之間地感情,實是可笑。」

    范增聽了不喜反憂,從曹操今日來的種種跡象可以看出,卻有稱雄之心。只是,他自己也被假象所迷,待醒悟時,為時已晚。有心提醒項羽提防,但此刻他們確實需要曹操地支柱。故而只能愁在心中。

    項羽點頭道:「一切就依亞父之言。」他望了一眼諸將,高聲喝道:「亞父與項某之意。爾等想必已經明白,回去以後,約束部眾,忍上一陣書。項某這這裡向你們保證,我項羽絕對不甘由一牧羊幼童踩在頭上,待時機一到。我自會讓諸位一處胸中惡氣。」

    「是!」見項羽發話,諸將也無話可說。

    這時,外頭傳來劉邦求見的消息。

    項羽先是一怔,然後冷笑道:「請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一步登天的傢伙現在是什麼表情。」

    在侍衛的領路下,春風得意的劉邦走進了軍帳。

    不過他並無任何得意之色,反而是一臉的誠惶誠恐。劉邦謙卑的跪伏於地,高聲道:「沛縣劉邦,拜見項將軍。」

    項羽眼中露出驚詫之色,說道:「我項某人除了爵位略大於武安侯。官階以是同級。武安侯何必行此大禮,再說我項羽也當當不起呀。」

    劉邦一臉難堪:「項老弟這麼說不是刮我劉邦的耳光嗎?我劉邦何德何能,敢於項老弟平起平坐。說白了。我們就向是兩匹馬兒,你是追風逐電,而我是鞭長莫及,只配在項老弟的身後搖旗吶喊。」

    他一臉真誠,「我劉邦沒有什麼好地,勝在有自知之明。哪敢於項老弟平起平坐?如果我劉邦因這一身官職引起項老弟不滿的話,我現在就進宮,告訴懷王。我不但當什麼碭郡長,不當什麼武安侯,只要項老弟開心,讓我劉邦幹什麼都成。」

    說著,他自顧向外闖去。

    項羽大笑上前拉住劉邦:「逗你玩呢,當什麼真。你我一同破秦,功勞不小。這碭郡長。武安侯。當得,當得。」

    劉邦立時賠笑:「還不是項老弟智勇雙全。領導有方。否則我劉邦這點本事怎能打勝仗?同出征一樣,我劉邦早已決定跟著項老弟走,只要有你在,我劉邦怎樣也能撿到一點功績。」

    聽得劉邦語氣透露願以他為首之意,項羽心中更是無比的暢快。諸將也笑了起來,均暗讚劉邦識趣。

    只有范增神色肅穆,忖道:「似乎自己以前小瞧了劉邦,此人別有一番能耐。」

    向項羽表明了自己的心跡後,劉邦離開了項羽的軍營。

    樊噲跟在他的後頭,見劉邦並非回營,好奇問道:「沛公,你這是去哪啊?」

    劉邦低聲淡笑:「彭城,去求見懷王。」

    樊噲一臉地不屑,道:「見那糊塗小書幹嘛!」別看樊噲拙頭拙腦,其實也是心細之人。對於楚懷王的無知的奪權手法,嗤之以鼻,打心底的看不起那個牧羊孩童。

    「這你就不懂了。」劉邦低聲道:「現在楚國分為三個陣營。一部分是那些反對項梁或是在項梁那裡沒有得到足夠好處的原楚官員,好比宋義、陳公、余老、盧公;一部分人則為項氏家族培植的嫡系部隊,一心為項氏效命人,必如英布、蒲公、龍且;最後一部分人是中間派,也就是俗稱的牆頭草,我劉邦就是其中之一。無所謂左,也無所謂右,反正誰是最後的勝者,我們就跟誰站在一起,也因此,我們也將成為項氏和非項氏兩派極力拉攏的對象。只要手段高明,大可以在中間左右逢源。教你一招,在這亂世中,只有利益才是真的,其他地都是他娘的狗臭屁。見樊噲似懂非懂,劉邦親熱的勾著對方地頸脖,笑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跟著你劉三哥就對了。你劉三哥保證你吃喝不愁,還有女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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