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突擊營 第二卷 浴血金陵 520 搞運動
    520搞運動

    「康部長指示我們,要黨指揮槍,不能是槍指揮黨,所以,我們一定要抓好部隊的思想政治工作,保證部隊永遠按照黨指明的道路前進。所以,按照康部長的指示,我們要在全突擊營開展一次整風運動,統一大家的思想,確保部隊形成凝聚力、戰鬥力……」在突擊營的高級幹部會議上,新上任的副政委紀英慷慨有力地說道。

    「羅子,這個姓紀的,來者不善啊。」會議結束之後,許良清拉著羅毅來到鎮子外,憂心忡忡地對他說道。袁靜、陸雙勇、樂家林等人也都在一旁跟著,相當於在會後再開一次內部會議了。現在突擊營的高級幹部裡有了外人,大家沒法在營部商量秘密的事情。

    為了開這個高級幹部會議,許良清、陸雙勇等人都從浠春趕過來了,只有蘇曉峰因為曾經和紀英打過照面,不便出場,被以軍情緊急的名義留在咸寧一帶。現在黃州、咸寧、九江三片根據地基本已經連成一體了,中間雖然有少數幾個日軍據點,但在突擊營的積威之下,輕易也不敢出來挑釁,所以許良清等人往來十分方便。

    羅毅點點頭,道:「紀英這個態度,也是在預料之中的,康部長其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有關他的事情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這位仁兄可是一個運動專家了,擅長於搞政治運動。延安已經搞過一輪了,現在我們這裡只能算是掃尾了。」

    袁靜好奇地問道:「羅子哥,你可真夠神的,康部長這個人的事情,我在延安都只是聽說一些而已,你怎麼會瞭解到的?」

    羅毅呵呵一笑:「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嘛。」

    袁靜見羅毅不願意回答,便也沒有再追問,在她心裡,猜想著羅毅大概是從杜心雨那邊還能得到一些情報。以杜心雨的身份,她不應當向突擊營提供情報,但私下裡和羅毅交流一些,也是有可能的。羅毅不願意說,大致是這個原因吧。袁靜當然想不到,羅毅的知識來自於未來,有一些在當時屬於絕密的信息,在若干年後也已經解密了,所以羅毅知道的事情,遠比當時任何人都多得多。

    「羅子,你說的延安政治運動,是怎麼回事?」許良清問道。

    「小靜,你在延安聽說過一些沒有?要不,你給大家介紹一下吧。」羅毅望著袁靜問道。

    袁靜點點頭道:「羅子哥剛才說的延安政治運動,我去延安的時候正好趕上收尾。我問了一些同志,他們都諱莫如深,不願意多講。我聽說,的確是康部長主持的,叫作挽救失足者運動,後來有些地方搞得太大了,冤枉了一些沒有問題的同志,這才開始糾正了。」

    袁靜是從外面的部隊送去延安學習的,這一次政治運動沒有牽涉到她,不過她也的確瞭解了一些,她挑主要的情況向大家介紹了一下,還講了幾個例子,讓陸雙勇等人聽了唏噓不已。

    羅毅道:「延安的這次挽救失足者運動,與我們部隊裡過去搞過的肅反、抓AB團之類,沒什麼區別,總之,就是一次政治運動吧。像這樣的政治運動,未來還會有,而且,每一次運動,都會是非常殘酷的。運動中能夠抓到多少壞人,我說不清楚,但每一次都會冤枉大量的好人,我是知道的。」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地,自己窩裡鬥個什麼意思?」陸雙勇鬱悶地說道,有關肅反的一些事情,羅毅曾經跟他們說起過,唐榮等來自於紅軍游擊隊的幹部也介紹過自己經歷的肅反,所以突擊營的軍官們對於政治運動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而已。現在聽說在抗戰形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部隊裡居然還忙裡偷閒地又整了一次,實在是覺得無法理解。

    「老許,對這事,你怎麼看?」羅毅向許良清問計,畢竟許良清年齡最大,經歷的事情也多。

    許良清道:「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如果沒有窩裡鬥,倒反而奇怪了。歷朝歷代,因為內亂而亡的例子太多了,在這亂世之中,建立起一支軍隊,如果不進行內部整肅,遲早是要出事的。紀英說的是統一思想,說難聽點,也可以叫作清除異己,但這是必要的。如果我是上位者,我也會這樣做,否則,一些與我離心離德的人把持著軍隊,誰能保證在關鍵時候不出事呢?其實,在**裡何嘗不是如此,委員長也是不斷地在削弱其他派系的力量,只是所用的名義不同罷了。」

    許良清的這個說法,其實羅毅在後世也曾聽人說起過。歷史上幾次大的政治運動,雖然說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焉知如果沒有這些政治運動,會不會因為派系鬥爭而帶來更大的損失呢?就以自己的突擊營來說,這支部隊相當於羅毅自己的私兵,如果長期如此,未來上級也不會放心的,萬一在關鍵的戰事中突然反水,造成的損失可就是無與倫比的。從這個意義來說,紀英帶著康部長的指令來進行思想整頓,也不能是瞎折騰。

    但是,如果由著紀英拿肅反的那一套方法來整人,羅毅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他可是知道肅反的殘酷的,多少優秀的官兵沒有倒在戰場上,卻倒在自己人的槍下,這樣的事情,羅毅絕不允許在突擊營出現。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不用擔心什麼了。」樂家林道,「再說,就算是黨指揮槍,小靜是政委,紀英只是副政委。羅子指揮小靜,還是小靜指揮羅子,這還不一樣嗎?」

    袁靜瞪了樂家林一眼,說道:「名義上我是政委,但紀英畢竟是帶著康部長的指示下來的,我也不好太過於阻攔他。」

    許良清道:「我擔心的是,紀英打著加強思想政治工作的旗號,培植自己的勢力,等勢力形成之後,再藉機發難。到時候就算大多數的人站在我們一邊,突擊營也面臨著分裂的危險。此外,如果紀英真的到康部長面前去說三道四,對於我們未來與大部隊小}說就}整理會合也不利。」

    羅毅道:「小靜的政治經驗不足,尤其是和紀英這樣常年搞政治運動的人相比,心眼還不夠,當然了,還有就是心眼還不夠壞,搞政治必須是心狠手黑的,小靜做不出來。這就決定了雖然小靜是政委,但紀英對於我們還是構成了很大的威脅。」

    羅毅還有一點沒有說出來的,那就是他不想讓袁靜和紀英發生正面的衝突,如果有朝一日要和紀英翻臉,他寧可自己來翻。他深知,袁靜是希望在部隊裡繼續工作的人,如果得罪了康部長派來的人,未來是會很麻煩的。在記憶中,康部長一直到死才離開政治中心,是一個權勢極大的人。

    袁靜期期艾艾地說道:「紀英說的,都沒什麼錯。我們只是在這裡猜測他的心理而已,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如果我們光憑著這些猜測就不讓他去工作,也沒道理吧?」

    「那我們怎麼辦?」樂家林歎道。

    「要不……」陸雙勇眼睛裡冒出一道寒光,猶豫了一下,沒敢說出來。

    「這不行。」許良清猜出了陸雙勇的意思,斷然地否定了他的想法,「我們不能對自己人下黑手,再說,紀英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做什麼。如果他在我們這裡出了事情,上級不會想不到的,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就更尷尬了。」

    「小靜,紀英說要加強政治思想工作,到底打算怎麼做啊?」樂家林問道,「這種事情我可不熟。」

    袁靜道:「政治思想工作是落實到日常的生活、戰鬥之中的,具體來說,就是要建立各級黨組織,發揮黨組織的作用。然後向士兵們宣傳黨的政策,經常和士兵們談心,糾正各種錯誤觀念。」

    羅毅想了想,說:「在部隊裡建黨,這是我們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做的事情,現在各級黨組織也都已經建立起來了,黨的幹部都是我們挑選出來的,過去工作得也不錯。有關黨的政策,小靜一直都在宣傳,總的來說,咱們部隊的士兵對於黨組織是忠誠的,這一點我們的想法與紀英並沒有什麼不同。」

    「沒錯。」眾人答道。

    羅毅繼續道:「現在我們所擔心的,是紀英拿著肅反的一套來攪亂我們的工作,尤其是擔心他煽動我們隊伍中的激進分子,推行極左的思想。如果能夠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麼紀英怎麼鬧,就無所謂了。」

    「這倒也是。」許良清道,「單純說搞政治思想工作,我倒覺得是一件好事。咱們的八路軍和新四軍能夠有今天的戰鬥力,與部隊的官兵有信仰是有關係的。我的擔心和羅子一樣,就是覺得紀英這個人心術不正,喜歡弄權,我怕我們部隊裡有一些想投機鑽營的人被他拉攏,最後鬧出一個獨立王國。再加上上面有人支持,難免會對我們突擊營產生負面影響。」

    「這還不簡單,不讓他接觸這些人就行了。」樂家林說道,「把他派到一個鎮上去搞群眾工作,跟咱部隊不接觸,他人生地不熟的,還能怎麼樣?」

    「這個方案恐怕不行。」羅毅道,「這樣做的話,排斥他的痕跡太明顯了。別忘了,我們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人,如果他回去告個狀,我們突擊營在上級心目中就留下了一個問號,這就太被動了。」

    許良清道:「羅子這樣一說,我倒有一個辦法了,我們不排擠他,我們要讓他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他不是想拉攏人嗎,我們就給他創造機會,把人送到他面前去被他拉攏,怎麼樣?」

    突擊營的軍官們雖然文化程度沒多高,但都是聰明人,尤其是大家在一起廝混多年,互相也都比較熟悉了。許良清的主意一出,大家頓時都明白過來了,不由得紛紛點頭道:「老許這個主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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