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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仔細地檢查之後,黑se的奧迪車緩緩地駛入一個古se古香的小院子,院子裡的樹木鬱鬱蔥蔥,環境非常好
許煙柔停下車,伸手理了一下楊學光的衣服:「兒子,一會兒跟總理說話也不要緊張,也不用害怕,常委們哪一個沒去過你爺爺的院子裡,讓他們見一見我楊家第三代最年輕有為的天才,讓他們見識一下咱們楊家人就是這麼帶種的」
楊學光的心裡本來還有點緊張,不過,聽得許煙柔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聲來:「媽媽,你還真捨得誇你兒子呢,哪有媽媽這樣誇兒子的?」
「為什麼不行,我兒子本來就是天才,這四九城裡哪個不知道這一點,哪個家族不羨慕我許煙柔有這麼個聰明的兒子」
許煙柔拍了拍楊學光的手臂,拍掉上面的灰塵:「兒子,一會兒總理問什麼你就說什麼,說話要留些餘地,不能說得太肯定了,否則的話會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許煙柔真不愧是做生意的,總理召見垂詢,在她的嘴裡竟成了討價還價的生意了,楊學光苦笑一聲,不過,也幸虧有她的提醒,他才想起來這是在跟總理談話,不能什麼話都要說出來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你自己都說了你兒子是天才呢」楊學光呵呵一笑,扭了扭脖子,伸手一指:「媽,有人過來了,你看是不是來接我們進去的?」
許煙柔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兒子,他就是總理辦公室主任劉漢元,總理辦公室是隸屬於國務院辦公廳下的部門,主任一般都有國務院.辦公廳副秘書長的頭銜頭銜很耀眼,不過辦公室包括高級政治秘書、機要秘書、jǐng衛參謀等等人員編制在三十人左右」
許煙柔快地給楊學光普及了一下知識,然後推開門走下車,向著劉漢元迎了過去:「秘書長,您好」
「許主任,你好,好久不見」劉漢元呵呵一笑伸手跟她輕輕一握
「秘書長好」楊學光上前一步,向劉漢元伸出手來劉漢元微微一愣,旋即迅地伸過手去:「學光,你好,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現在你楊學光的大名在共和國那可是名震天下呀,後生可畏」
楊學光心頭微微生出一絲不安來,這個劉漢元似乎話中帶刺呀難道是因為自己提出來減免農業稅的事情不合這傢伙的理念?
這傢伙可是總理的貼身秘書,負責總理的ri常工作及生活事務的人,莫非總理對減免農業稅也是這個態度?
「秘書長誇獎了,學光自小就在農村長大,見多了農民們的生活艱難,不過是仗著家裡有個老爺子,胡亂說幾句話,譁眾取寵罷了」
許煙柔微微一愣,她也聽出來劉漢元似乎今天帶了點情緒,不由得一皺眉還好兒子這句話回得很好,沒有墮了楊家和許家的威風
劉漢元一聽楊學光這柔中帶剛的語氣,心頭大怒,一個副廳級的小兔崽子敢對著他這個國務院辦公.廳副秘書長這樣?說話,目光觸及楊學光身邊的許煙柔,心頭一震,旋即想起了對方的身份,儘管心裡怒火滔天臉上卻笑呵呵地道:「走,總理的談話馬上就要結束了」
許煙柔聞言眉頭一蹙,她敏銳地從劉漢元的話裡聽出來一絲示威之意這廝打著總理的招牌來壓楊家呢?
「小光,你去媽在車裡等你」
說罷,許煙柔也不理會劉漢元轉身往汽車走過去,再有一年多就要換屆了,我看你他媽到時候囂張
房間裡一個老人正埋頭看著文件,聽得腳步聲響,胡漢清放下手裡的筆,摘下鼻樑下的老花鏡,抬頭看了過來,目光如炬
「總理好」
楊學光微微躬身行禮,低垂著頭,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宛若一個犯了錯誤等待處分的孩子一般
胡漢清點點頭,目光上下打量著楊學光,緩緩地點點頭:「學光,坐,坐,不要客氣,漢元給小楊倒杯茶來,對了,上次那誰給我送的西湖龍井拿出來泡上」
楊學光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依然低著頭,看著腳尖,胡漢清見狀笑道:「學光,抬起頭來,作為黨的領導幹部,在群眾面前你代表的就是黨,你就是黨的化身,所以,不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昂首挺胸」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知道今天叫你來是什麼意思嗎?」
劉漢元端著茶杯進來,將茶杯放在楊學光面前的茶几上:「楊市長,請喝茶」
「謝謝秘書長」楊學光聞言愕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劉漢元,他不明白有哪裡得罪了這傢伙,他難道不知道總理在屋裡麼?
眼角的餘光瞥向胡漢清,果然,胡漢清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慍怒,旋即消失不見
「報告總理,我知道,是我犯錯誤了,我不該在公眾誠大放厥詞,對國家政策提出很無知的批評,我在這裡誠懇地向您道歉」
楊學光挺起胸膛,卻低著頭,一副知錯能改的好孩子摸樣
胡漢清聞言眉頭一擰,立即就明白了肯定是劉漢元在接待的時候無意中流露出什麼情緒來了,讓這小子誤會了
的確,他對於楊學光在公眾誠批評國家政策很惱火,不過,這一次人家說到點子上去了,而且,這文章在報紙上一經發表,立即引起極大的反響,害得當天的報紙加印,後來經濟類雜誌發表了一篇為詳細的文章,因為不受篇幅限制,這篇文章裡楊學光將農業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解說了,又將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城市發生了的變化,農村卻幾乎沒什麼變化之類的數據一一羅列
這本雜誌一出,楊學光的名字天下無人不知
「誰說你做錯了?」胡漢清呵呵一笑,眼神裡閃耀著一絲光芒:「你不僅沒有錯我還應該好好地感謝你,是你發出了振聾發聵的一聲喊,你讓我們想起了那八億被遺忘在角落裡的農民」
楊學光抬起頭,飛快地掃了一眼胡漢清,又迅地低下頭,雖然只是一瞬間他卻看出了胡漢清眼睛裡的誠懇之意
不過,楊學光想起劉漢元剛才的舉動心裡卻有點不敢相信,他明白做官做到胡漢清這份上很少能有人看透他的真正心思了,不過,如果只有幾個人的話,劉漢元無疑使其中的一個
「總理,不敢,不敢,我真的只是一時激憤看著下面幾層的官員們越來越官僚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場文化盛行,忍不住批評了一番,然後談到我分管的農業工作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
楊學光伸手拿起茶盅,輕輕地吸了一口,無論如何,這個錯誤一定要認,不管怎麼說終究是以下犯上了
胡漢清一愣,微笑著看了一眼楊學光說句心裡話,他對於楊學光提議的減免農業稅的建議還是很欣賞,楊學光說得對,現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員太多了,一張報紙一杯茶就是一天,這就是那些官員們的人生
與其如此,倒不如多一些楊學光這種膽大包天的幹部,不過他對楊學光的口無遮攔還是有些不舒服,上一次是針對國家經濟發展佈局,後來就有了西北大開發現在這小子對準了農業稅,這一次農業稅只怕也逃不過這一劫了
「學光你的能力我是有耳聞的,有關你在倉央縣的講話帖子我也都仔細拜讀過,你是個能為群眾著想的好幹部」
胡漢清心裡斟酌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呢,你始終都是一名黨的幹部,你的一舉一動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群眾會把你當成黨的代言人,所以,說話一定要慎重,尤其是公眾誠,一定要慎言,慎言」
「總理,我知道錯了」
楊學光很真誠地說道,不管心裡怎麼想,不過他的這個提醒的確很重要,作為黨的領導幹部要時刻提醒自己說話要注意身份,注意誠才行,不能太衝動了,一激動不管什麼話都往外倒是很不好的習慣
「誰沒有犯過錯,錯了能改就很好嘛」
胡漢清呵呵一笑:「好了,你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就不錯了,我這是作為長輩提醒你一下,並不是說我這個總理,對你在下面指出我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的舉動,有什麼不滿」
他的聲音一頓,目光如炬:「現在可以談正事了」
楊學光一愣,心頭倏地一亮,難道總理也是贊成減免農業稅的?
「這幾天我在國務.院的常務會議上也不止一次的就這個問題展開了討論,大家的意見都比較集中,是時候給農民兄弟們減壓了」
胡漢清伸手拉開抽屜,摸出一盒煙來,楊學光趕緊起身走過去,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香煙,胡漢清點點頭,隨手將香煙拍在楊學光的手裡,笑道:「我知道,你也是個老煙民,抽,抽」
「那是首長們心裡能夠想起我們的農民兄弟呀」
楊學光呵呵一笑,取了顆香煙塞進嘴裡,隨手將香煙塞進西裝的口袋裡:「總理,這包煙就歸我了,也算是對我的一個獎勵」
胡漢清一愣,夾著香煙的手機一指:「你呀,好你個楊學光,居然跑到我中南.海來打秋風了」
他的聲音一頓,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之意:「不過,減免農業稅是個很龐大的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須要按部就班的來,否則的話,一旦出了亂子就無法收拾了」
胡漢清抬起頭看了一眼楊學光:「你,有什麼建議?」
楊學光心頭一震,來了,戲肉終於來了
「啪」的一聲,楊學光點亮了打火機,將手裡的火苗慢慢地湊上嘴裡的香煙,輕輕地一吸氣,臉頰迅地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