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六五章 危局
    夏侯淵下令在冀州軍營寨上風向放火,一時間熊熊大火順著風勢燒到營寨邊上。

    淳於瓊藉著酒意壯膽,絲毫不將兗州軍的偷襲放在眼裡。他喊道:「提我的槍來,河朔兒郎們出去迎敵啊!」

    「啊!」那個騎都尉被嚇得不輕:「淳於將軍,外頭一片大火,咱們看不起敵兵的情況,貿然出擊恐怕中了埋伏!」

    淳於瓊推開他,笑道:「不就是一把火嘛,營帳離柵欄那麼遠,怎麼也燒不進來。他們不過虛張聲勢罷了,你爺爺我還會怕了嗎!」

    那個騎都尉怎麼也攔不住,淳於瓊大步走出營帳,叫喊著集結出擊。

    雖然在上風向放火,火勢也是十分唬人,但是確實如淳於瓊所說,營帳離柵欄很遠,大火碰不著冀州軍的營帳。

    兗州軍放火當然不是為了照明,大火焚燒柵欄和木柴散發出的濃煙,正好熏到營中的冀州兵。淳於瓊領著召集起來的三千多兵馬,頂著濃煙想突擊出去,但還沒有出到營外,就被濃煙和箭雨射回來。

    淳於瓊頓時被煙熏得酒意全醒,他怪叫一聲,讓兵卒們在營內戒備。

    同一時刻,一千多兗州步卒也圍到黎陽渡口,將這裡的兩千冀州兵緊緊壓制住。

    河水南岸。

    睡夢中,高覽被兵卒的驚呼聲吵醒。他翻身下榻,迅速地穿衣提槍,很快就來到營帳外。

    此時屯駐白馬津地冀州兵全被驚醒。他們驚呼著看向對岸燃起地熊熊烈火。

    「將軍。是兗州軍夜襲!我等是否要去救援?」一個副將問道。

    「等等。白馬津不容有失。我等不能輕舉妄動。先派人去白馬通報敵情。」高覽吩咐道。

    副將允諾。退下派人去白馬報信。

    「將軍。白馬到此有一日多地路途。加上集結兵馬。再趕來白馬津。這前後要兩日多。而火光方向正是淳於將軍地大營。不知道他們頂不頂得住。」另一個騎都尉懷疑道。

    「唉!那個淳於瓊。主公來信提醒說兗州軍可能偷襲。他怎麼就不小心防範呢!」高覽著急地頓足道。

    高覽手下有一萬人,但他不敢隨便調兵。因為袁紹說是征發十萬精兵。但後來補充的兵馬中,不少都是冀州各地的鄉勇,用他們來做輜重營還可以,但要是上陣殺敵就不行了。而他這一萬人中就有兩千這樣的兵卒,所以堪當大用的只有八千多的冀州兵。

    「一萬人馬怎麼也不至於被殺到屯糧營寨去吧!」看著蔓延地火勢,高覽著急道。

    「將軍,情況不妙啊,難道我等要坐觀黎陽被攻破?」副將問道。

    「快派斥候渡河去查探敵情!」高覽吩咐道。

    副將領命,又跑出去安排人馬。

    兩刻鐘後。那個副將跑了回來,說道:「將軍,不用派斥候去查探了。淳於將軍派人來求援!」

    高覽立即讓副將把人帶上。只見兩個身著騎都征袍的中年漢子被帶到,他們的征袍被煙熏火燎,破開幾個窟窿,兩人臉上也都是煙灰,樣子十分狼狽。

    「你倆何人,還不報上名來!」高覽喝道。

    「啊!小人淳於瓊將軍帳下張新。」「劉計。」

    高覽盤問了一陣,確信是自己人後,問道:「對岸戰況怎麼樣了?」

    「十分不妙啊,兗州人連夜偷襲到營寨外。咱們哪料到兗州人會突然殺來。結果丟失了兩處營寨。現淳於將軍集中兵馬,固守住三處營寨和渡口,特派我等來請將軍救援。」劉計說道。

    「高將軍快發兵救援啊,否則囤積黎陽的糧食不保啊!」張新說道。

    高覽被「糧食」二字說得心煩意亂,從鄴城方向運來的糧食主要屯駐在黎陽和白馬津,要是黎陽丟了,等於渡河的後路被截斷,糧草也將損失一半。

    高覽擺擺手:「你們退下去,我會安排地!」兩人互相看看。說道:「黎陽好幾千兄弟的性命就靠將軍挽救了,兄弟們可是捨命守住渡口,以等待將軍的援軍啊!」

    高覽來回踱步,不是他不想救援黎陽,而是濮陽就在白馬津東邊。要是濮陽守軍趁著白馬津兵力空虛,而前來偷襲,那麼冀州軍同樣損失慘重。

    一直到天亮,高覽都在看著對岸。遠遠地看到那滾滾黑煙,還有隱約的戰馬嘶鳴聲。這一個決斷竟然如此難下。

    淳於瓊大營。

    淳於瓊帶著四千多兵馬再次衝出營寨。但迎接他們的是一通通的箭雨。

    「不許後退!給老子頂住啊!」淳於瓊躲在盾牌兵後面大喊道。

    在淳於瓊親兵督戰下。三四千的冀州兵不斷向營外的兗州精兵發起衝鋒。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兩千多兗州精騎衝殺出來。馬刀長戟紛紛向冀州兵身上招呼。

    「附近地柴木都給砍光了,不然再熏他一熏!」李典不無遺憾道。

    夏侯淵取出強弓,搭箭射殺了一個小校後,說道:「冀州兵他們士氣低落,他們在被襲時已經慌亂。咱們不用逼得太急,別忘了主公吩咐的事。」

    李典搓搓手,「若不是主公吩咐騙高覽過來救援,我早就帶兵殺進營壘裡面去了。」

    夏侯淵看看天色,說道:「要是高覽到黃昏還不派兵過來,咱們就拿下淳於瓊。」

    李典得意地大笑:「主公和軍師他們計策妙啊,高覽正處於兩難之中吧!即便他不派兵過來,等主公他們圍困白馬津時,也能設伏打掉袁本初從白馬來的援軍。而我軍扼守住冀州人地退路,奪得他們的糧草,不愁他們不亂。」

    夏侯淵點點頭:「此乃必勝之局,袁本初敗在太執著於眼前的白馬,他萬萬料不到咱們會從延津渡河奔襲黎陽。如此一來不論他發兵來救援與否,都會給我軍算計。」

    「咱們這一路人馬奔襲黎陽當真是關乎全局,至今我還捏了一把冷汗。」李典心有餘悸道。

    「哈哈!」夏侯淵大笑:「可是戰果出奇地好。看來殲滅袁紹十萬大軍並非不可實現之事。」

    李典嘿嘿一笑:「青州軍不是處處跟咱們作對麼,這次看他們能蹦到哪去?」

    說話間,兗州軍又將淳於瓊打退。雖然營壘的柵欄土牆已經坍塌很多,但淳於瓊指揮著冀州兵慌忙地修補。

    白馬津。

    高覽愁得一張臉比蛤蟆還難看,他一面來回踱步,一面看著對岸的渡口。

    「照理說。咱們的斥候應當到達白馬了,而那邊派來援軍的話,也還要一日路程。」副將擔憂道。

    「報!援軍……白馬那邊來的人啊!」一個騎都尉跑到高覽面前激動道。

    「啊,怎生如此之快!會不會是兗州軍詐營?」高覽不無疑惑道。

    那個騎都尉喘了一口氣,「說是來提取糧草地,有一千多人馬。」

    高覽地心冷了下去,按照約定,白馬那邊也是該來提取糧草了,一千多人不足以影響危局。

    過了會。兵卒稟報說從白馬來的主將求見。

    高覽也想瞭解白馬那邊的狀況,於是讓親兵將人帶上。

    然而讓高覽驚訝的是所謂主將,其實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那中年文士除了身形較為高大外。面貌並不出眾。最讓高覽印象深刻地,是他一副淡定的神情。

    「還未請教先生是何人?」高覽問道。

    「高將軍可能不記得在下這個小人物了。我乃三公子帳下,武威賈詡,咱們在三公子大婚的婚宴上見過的。」賈詡淡淡地說道。

    「啊!原來是賈先生。」高覽想了起來,在袁尚地婚宴上確實見過賈詡。只是賈詡為人低調,沒有去跟冀州高層的文武結交,所以高覽沒有留心這一號人物。「我這有三公子親筆信函一封,請高將軍親閱。」賈詡取出一封信函交給了高覽。

    「高將軍,尚獲悉曹操謀襲白馬津、黎陽兩地。特遣陰兵前往救之。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從賈文和謀劃,尚感激不盡,必為將軍請功。袁顯甫拜上。」高覽將信念了出來。

    「原來三公子早就洞悉曹操的奸計。」高覽心中的壓力卸下不少。

    「讓袁公提醒您跟淳於將軍的也是三公子,只不過現在對岸地戰況很不妙吧?」賈詡問道。

    高覽惱怒地歎道:「淳於瓊也忒不小心了,一萬多人馬讓兗州人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黎陽乃我軍屯糧之地,萬萬不能丟失,而袁公派來援兵起碼還要一天,不知將軍有何打算?」賈詡問道。

    「三公子不是說有派兵馬秘密前來馳援的嗎?怎麼不見進駐我白馬津?」高覽反問道。

    「救援的兵馬在下不是帶來了嗎?」賈詡淡笑道。

    「啊!賈先生開什麼玩笑!青州軍多精兵。但這一千兵馬哪能起多大用處?」高覽激動道。

    「將軍莫急。」賈詡解釋道:「袁公並沒有聽從三公子地建議,而提早派兵來防範白馬津。三公子是背著袁公私自派地兵馬,所以只有幾千人。」

    「啊!」高覽一聲驚呼,「如此怎生是好?」

    賈詡也看向了對岸,說道:「本來我等還在猜測曹操使地是什麼計,看來不出所料啊!」

    「曹操是要搶佔白馬津還是黎陽?亦或是伏擊袁公的援軍?」高覽問道。

    「三者皆有,不過他主要是打我軍糧草地主意。」賈詡答道。

    「糧草!那不就是白馬河黎陽?」高覽驚問道。

    賈詡點點頭:「恐怕曹操正集結起精兵向白馬津圍來。高將軍你不救援的話,黎陽可就要淪陷了,我軍的一個渡口和囤積的一半糧草就要落入敵手。如果高將軍你發兵救援。那麼我軍的全部糧草。還有兩個渡口就都會落入敵手。」

    高覽背後汗涔涔,問道:「先生和三公子一定有應對地法子吧?請先生指教!」

    「其實很簡單。」賈詡淡淡道:「渡河救援黎陽。」

    「啊!」高覽又是一陣驚呼。「那豈不是如先生所說,將黎陽和白馬津都拱手送敵?」

    「渡河救援的話,可能還救得了黎陽。我來就是讓高將軍你將白馬津送給曹操。」賈詡目光閃爍。

    黎陽渡口。

    把守渡口的兩千多冀州兵。在兗州精兵弓弩射殺下,死傷了五百多人。雖然傷亡不算慘重,但被兗州精兵偷襲並壓制在渡口,他們士氣跌落得厲害。

    交戰從昨天半夜一直持續到這時地傍晚。即便是夏侯淵下令暫緩強攻,但冀州兵心裡受挫,援軍遲遲未到。他們的士氣還是達到崩潰的邊緣。

    「快看啊!對面有渡船過來啦!」不知那個兵卒喊道。

    「是渡船過來啦!俺們有救啦!」一眾兵卒紛紛呼喊道。

    一時間白馬津的冀州兵士氣大振,兵卒們甚至自發地抄起弓弩,向兗州精兵射箭,以掩護援軍登岸。

    一艘、兩艘、三艘……一會的功夫,河面上佈滿了渡船。

    淳於瓊軍營寨外,李典、夏侯淵對視了一眼,他們各自看出對方眼中的喜色。

    「看來咱們做地功夫沒有白費,高覽終於還是上鉤了!」李典興奮道。

    「能將越多的高覽軍牽制過來,主公他們就能越容易地攻破白馬津。不過如此一來。咱們的擔子更重了。曼成,你讓斥候找好有水源的高地。」夏侯淵吩咐道。

    李典答應一聲,立即派人準備。

    淳於瓊軍營寨裡的兵卒也得到援軍將至的消息。他們也興奮起來,將兗州精兵的進攻打退。

    登上黎陽渡口的冀州兵快速地集結,他們的任務是突破兗州兵包圍,救援淳於瓊軍營壘。而黎陽渡口這邊地船隻也開往白馬津,將後續地援軍載運過來。

    半個時辰後,四千多援軍在黎陽渡口集結完畢,其中就有丹陽兵一千多。

    「突破渡口外兗州兵的包圍後,糜維將軍率部正面迎擊營壘外地敵軍。太史慈、呂曠、呂翔三位將軍率其餘兵馬,分兩路包抄敵軍。」賈詡吩咐道。

    這次隨賈詡前來馳援的還有糜維率領的一千多丹陽兵。此外太史慈、呂曠呂翔兄弟也被派來統兵。高覽被說動,他親自坐鎮白馬津,而將渡河兵卒的指揮權交給賈詡等人。

    糜維、太史慈、呂曠、呂翔四人紛紛抱拳稱諾。

    渡口的營壘寨門打開,四千人馬依次向外面千多兗州兵發起衝擊。

    最前面的丹陽兵裝備精良,不僅配有簡易的魚鱗甲,盾弓弩刀戟等長短兵器也是搭配合理。

    刀盾手在前,抵擋住前面的箭雨後,在高覽全軍中挑出的五百騎,由太史慈率領。立即發起衝擊。

    剩下三千多冀州軍步卒緊隨著蜂擁而出,一會就將兗州兵地防線擊破。圍攻渡口的兗州兵人少,他們早就得到上面的命令,也不頑抗,而是有序地退回去跟中軍會合糜維一馬當先,帶著千多丹陽兵,向淳於瓊營外的兗州兵發起衝擊。

    丹陽兵是陶謙在老家丹陽招募的親兵,他將這支近衛親兵交給信任的糜家統領。但世事難料,如今這支精兵已經在袁尚的掌控中。丹陽民風彪悍。陶謙招募的這些精兵更是其中翹楚。其作戰起來凶狠勇猛,悍不畏死。

    雖然只經過為數不多的幾次實戰。但糜維和這支丹陽兵成長得極快,他們嫻熟地格擋迎面飛來地箭支,到攻擊範圍後長短兵器配合著列陣出擊,一交手就將兗州兵的氣勢打壓下去。

    夏侯淵眉頭一皺,他一下就看出,這些新來的援軍可不是草包。他們的作戰技巧嫻熟,不亞於自己的精兵。更讓夏侯淵不安的是,他在這些兵卒身上看到「蠻橫」這個詞。

    號角吹起。左右翼的兵捽髮起示警。三千多冀州兵有太史慈、呂曠呂翔兄弟率領,已經包抄住兗州軍。

    在營內的淳於瓊看得真切,他摸了把被燻黑地臉,提刀喊道:「兒郎們給我衝啊,到咱們教訓兗州人啦!」

    營內地冀州兵雖然疲憊,但援軍地到來使他們士氣一時間高漲。在將領們的命令下,他們強打精神集結出擊。

    夏侯淵暗道不妙,兗州精兵不過五千多人,雖然戰果輝煌,殺傷擊潰了敵軍不下三千,但經過一日一夜地苦戰,他們也只剩下四千六百左右的人馬。糜維地丹陽兵兇猛彪悍,死死纏住了兗州軍正面,在太史慈這員虎將的帶領下。一千五百多的冀州兵也是奮力包抄襲擊兗州軍側翼。淳於瓊在營中派出三千多人馬後,兗州軍一下就陷入被合圍的危險境地。

    「我帶親兵斷後,秒才你帶大軍先撤!」李典喊道。

    夏侯淵額頭冒出冷汗。這也是他們料敵失策。本以為高覽所部戰力跟淳於瓊那些人馬一樣,但普一交手,就給對方凌厲的攻勢打個措手不及。

    「他娘的!秒才,我看他們咋像是徐州時的丹陽兵啊!」李典叫罵道。

    夏侯淵臉上變色,強打精神說道:「管他什麼兵,此處就交給你斷後了,萬萬保重!」

    李典答應一聲,帶著五百多親兵黏住了丹陽兵。

    「起火啦!」不知誰喊出一句。

    廝殺到此時已經入夜,黎陽這邊的雙方兵卒幾乎同一時刻看到白馬津方向冒起的煙火。

    兗州兵地士氣一下空前高漲起來。他們跟著夏侯淵有序地撤向預先準備的高地。

    高覽這邊的冀州軍因為先前得到預示,知道敵軍會襲擊白馬津,而他們地任務是殲滅黎陽的敵軍,其他一切都不用管。

    賈詡看著對岸的火光,對身旁兵卒吩咐道:「讓太史慈他們全殲敵兵,否則軍法處置!」

    白馬津。

    黑夜中,白馬津前面燃起數不清的火把,戰鼓聲號角聲更是不絕於耳。

    一隊隊的兗州兵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將柴草扔到冀州軍的營壘前。大火熊熊燃起。雖然殺傷效果不大,但對敵軍士氣的打擊是毋庸置疑的。

    簡易雲梯、摺疊橋、撞車、填壕車、行天橋等器械被推到白馬津地營壘前,兗州軍的弓弩手更是毫不吝惜地傾瀉箭支。

    柵欄土牆上的高覽臉上變色,他實在預料不到兗州軍準備得如此充分。如此兵力,如此器械,別說拿下這座簡易的營壘,就是拿下一座中等大小的城池也不成問題。

    「將軍,這……這兗州兵起碼有兩三萬吧!」副將舌頭有些不利索地說道。

    「兗州軍趁夜來攻,不過多燃火把虛張聲勢罷了。他們頂多不過一萬人。」高覽堅定地說道。

    那個副將搖搖頭:「攻城器具準備得那麼多。他們是早有預謀了,即便咱們沒有派人渡河。也守不住一天,如今更是危急啊!」

    高覽瞪了他一眼:「在糧食都送到對岸前,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這!再有妄論軍情者,殺無赦!」

    副將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話。

    「嗖!嗖!嗖!」一通通的箭雨激射而來,打得冀州兵冒不出頭來。

    戰鼓擂動,雲梯、摺疊橋、撞車、填壕車、行天橋等器械被架到土牆和柵欄上,兗州軍的刀盾手蜂擁而上,一下就跟冀州兵展開白刃戰。

    一匹黃蹄子神駒上,曹操眺望著白馬津營壘上的戰況,他不斷對身旁的傳令兵發出命令,用戰鼓指揮兵卒進攻。

    「如此狀況,冀州軍怕是撐不過一個時辰。」程昱自信道。

    荀攸點頭表示贊同,「我軍籌備那麼久,不論器械還是兵卒都遠優於敵,不能迅速拿下白馬津就是失敗了。」

    程昱笑了笑:「還是主公深知袁本初地心思,料定他不會先肯下我軍屯駐在濮陽的一萬多兵馬。但他豈不知這看似無關大局的濮陽,卻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一招。」

    曹操淡淡道:「袁本初急功近利,怎麼會耗費重兵攻打偏東的濮陽呢?他眼中恐怕只有陳留、許縣兩地和我軍主力吧!」

    「即便他們攻打濮陽,但我軍在那經營已久,非三五個月是拿不下的。如此不僅能大量消耗他的兵馬,還能將他滯緩在河水一線。這是個兩可的佈局,不論袁本初怎麼做,都還是在主公的算計中啊!」程昱讚道。

    「袁本初身邊不乏能人,像沮授、田豐都是才智高深之輩,奈何他聽不進逆耳忠言,於是將田豐打發給三兒子。聽說在沮授曾極力勸阻他莫去延津渡河,可是袁本初就是自認為聰明,而玩弄那些小伎倆。」曹操說道。

    「就是不知袁紹聽到白馬津、黎陽被襲時,會是什麼樣一副表情。他會全力回援,還是……」程昱猜測道。

    「依照推算,要是袁紹立即派兵馳援,那麼明天一早就能到達白馬津。」荀攸說道。

    「呂布那些人馬已經派出去伏擊,只怕冀州軍不來,否則并州鐵騎和飛將呂布地突襲夠他們受地。」程昱笑道。

    「全軍加緊突擊,不能讓敵兵逃到對岸去!」曹操沉聲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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