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第三卷 幽徐狼煙 第一六四章 奔襲
    袁尚越想越覺得心情煩躁,於是召來一眾部屬議事。

    郭嘉、賈詡、劉曄、鍾繇、田豫、孫乾留個文官先到了青州軍中軍大帳,隨後黃忠、張遼、趙雲、太史慈、徐晃、管亥、周倉、鮮卑將領彌力、呂曠呂翔兄弟也先後到達。

    袁尚讓親兵給他們端上涼水,說道:「這麼大熱天的,諸位辛苦了。」

    「嗨!這點熱算啥,俺年輕時在家種地,三伏天頂著天上的火盤,還不照樣曬穀。」管亥說道。他嘴上灌著水,嘎巴嘎巴直響。

    「咱們習武之人哪個不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周將軍倒好,他練那莊稼把式也是如此。不過周將軍武藝非凡,敢情您那把力氣都是那時練出來的吧!」呂曠笑道。他也是世家子弟,平日裡喜歡客串一下俳優,調笑幾句。

    「那可不是,在青州時那兩百多斤的石,俺不是一個人扛上城頭。」管亥頗為自得道,他對自己的力氣還是有些信心的,甚至屢次跟許褚、典韋兩個天生神力的怪胎比拚相撲之技。

    「哈哈!我那箱行李倒是不輕,早知道讓周將軍來幫忙。」郭嘉笑道,他也是個愛鬧的主。

    袁尚乾咳一聲,說道:「要比力氣就去搬石去,這次找大伙來時商議軍機的。」管亥立即禁聲,他雖然行為粗鄙,卻也敬畏袁尚。一方面是感激袁尚的不殺和優待之恩,另一方面則是攝於袁尚的實力。

    眾人靜下後袁尚說道:「多虧子揚先生的霹靂車,如今兗州軍已被打得出不了營。再有三五天就能將他們一部分營寨打垮,那時我軍就能出兵攻佔敵營!」

    「好哇!那時就瞧俺們立功吧!」管亥吆喝道。

    「早就等這一天了!」周倉也附和道。

    袁尚笑了笑:「諸位將軍求戰心切啊。看來我青州軍士氣高昂。」

    「自從跟了少將軍。只有俺們打別人地份。兄弟們能不盼著再打幾個勝仗。換回幾畝地嗎?」管亥說道。

    青州方面為了獎勵軍功。將一些無主田地分給立功地兵將。再不就是減免他們家中「軍戶」地田租。而青州軍內部成分複雜。早在是黃巾軍時。他們就有農民。有手工業者。還有無業地遊民。針對這些情況。袁尚等人也出台了晉陞官階、賞賜錢帛、分發田地等多種獎勵辦法。如此青州軍常備軍初具職業軍人地雛形。各項軍令法度也完善起來。

    「公子怕地是曹操使奇謀詭計?」郭嘉道出袁尚地心聲。

    「正是!」袁尚點頭道:「要是正面攻防對抗。我軍憑借器械糧草地優勢。必能取勝!但是曹操不是個甘心被動地統帥。他一定在想什麼詭計以扭轉戰局。」

    黃忠這員大將看看四周。猶豫道:「公子。有些話關乎冀州軍地。不知當不當講。」

    「漢升將軍講來就是,這裡都是自己人。」

    黃忠嗯了聲,說道:「要不是公子於我有大恩。我也不會說這些得罪人的話來。不過公子所說不準確,兗州軍並非處於很大劣勢。」

    「唉?黃將軍你且說說,兗州軍為何不是處於很大劣勢?」袁尚問道。

    「公子怕是沒有留意冀州兵的操練。只是從兵卒地操練中,就可看出兗州兵更勝於冀州兵。」黃忠沉聲道。

    太史慈會意,說道:「黃將軍說的是冀州兵訓練弓弩手。我也觀察過,他們騎軍有時居然下馬連射箭!而不論步騎皆是射百步的靶。」

    黃忠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而太史慈繼續道:「我軍弓箭手射的都是一百五十步的靶。從歷次觀察可知兗州軍弓箭手,他們射殺的距離也是一百五十步左右。由此可見兗州兵戰力更勝冀州兵!」

    幾個將領中或多或少發現了冀州兵戰力的問題,在他們看來冀州兵是不如他們青州兵的,可是平日裡他們是不敢隨便說地。而幾個文官聽黃忠和太史慈這麼一說,不得不重新評估雙方的實力。

    「冀州軍中最強者。恐怕就是鞠義的先登營,再就是烏桓突騎,剩下袁公地近衛兵,韓猛、高覽等人的少量親兵,或許能跟我軍相比。」黃忠說道。

    「討伐公孫瓚之戰時,你們就瞧出了吧?」袁尚問道。他心中一陣的焦慮感,本以為冀州兵不亞於兗州兵,歷史上他們只是指揮不當而已。想不到冀州兵因為軍紀等問題,其戰力是不如兗州兵的。

    「討伐公孫瓚時。雙方多是城池間的攻防戰,那時拼的是器械上的優勢,所以不能很明顯地看出來。」張遼答道。

    袁尚心中苦笑,即便是他們看出來,難道還能大肆宣揚嗎?即便自己提前知道,難道還能對袁紹的統兵之法指指點點嗎?冀州軍的中堅是袁紹在洛陽時地西園舊部,兼併冀州後西園兵馬的兵卒,大多被晉陞成為冀州軍中下層將官。而在洛陽時西園兵馬就有諸多弊病,軍紀不嚴、訓練鬆散不說。賭博飲酒嫖宿等惡習。也統統帶進了冀州軍中。如此冀州軍的戰力怎麼能不大打折扣。

    袁尚雖然也是借冀州兵起家,但那時經過黃忠等人的管束。情況稍好一些。收編青州黃巾後,原先的冀州兵逐步被遣返務農。袁尚收服的這些將領,就幫他將青州兵訓練成了嫡系。如此青州兵的編制、軍令、作戰等方方面面都滲透著袁尚自己的意願,這樣訓練出來的青州常備兵,戰力自然是一流。

    「你們是說,要是野戰地話,冀州軍並不佔太大的優勢?」袁尚問道。

    眾人一陣沉默,算是默認。

    袁尚心中感歎,歷史上曹操的勝利並不是偶然。數量並不代表絕對的戰力,而雙方實力的對比,也並非歷史上記敘的那樣懸殊。

    「少將軍是想說,曹操會使計誘使我方出營野戰?」徐晃問道,他對戰場態勢的把握也是十分在行。

    「假若我是曹操。在攻堅防守上不佔優勢,而兵卒戰力佔優的情況下,必會誘敵出擊,調動敵方來回奔命。然後尋找戰機,直擊要害!」袁尚說道。

    「強而備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郭嘉說道:「若我是曹操,也會調動冀州軍分兵出擊,然後各個擊破。」

    「啊!那豈不是要趕快稟報給袁公知道,以防中了曹操的詭計。」孫乾驚呼道。

    袁尚搖搖頭,「如果沒有十足地證據,父親是不會相信地。其一他可能全力攻打白馬,其二他可能分兵應付游擊在外的曹操軍。但不論是哪一種應對方法,對我方都是大大地不利。所以咱們要分析出曹操到底會使用什麼詭計。再商討應付之法提前制止他。」

    「要我放出擊那還不簡單,所謂攻敵之必救。」郭嘉邊說便讓近衛兵放下行軍圖。

    眾人看著經袁尚修補過的行軍圖,猜測著曹操軍會攻那個要地。

    「白馬津!」郭嘉用羽扇的毛尖指向河水南岸一點。

    「黎陽!」鍾繇幾乎同時說道。

    郭嘉笑了笑:「兗州兵少。但曹操還不肯放棄濮陽,還加固城防,安置了不少兵馬,我敢說此處定是他算計地一招暗棋。濮陽離白馬津很近,要是攻下白馬津,等於斷了我放退回河北的後路。雖然黃河沿岸還有不少渡口,但是那時軍心必然崩潰,能渡河生還的不知有幾人。」

    初時袁紹也派兵試探性進攻濮陽,但發現那裡城池堅固十分難啃。加上冀州軍主攻陳留一線。於是安排一萬兵馬駐守白馬津監視,之後就不再理會濮陽。

    鍾繇指著行軍圖上河北的黎陽,說道:「白馬津距白馬畢竟不遠,我方的援軍不過一日就可到達。但黎陽不同,要是偷襲拿下那裡,隔著河水,我軍想要奪回恐怕費時費力。而糧道一斷,我方還能作戰多久?」「我看曹操未必是想斷我退路,而全滅我軍。他的打算應該是斷我糧秣。然後讓我方不戰自潰。」袁尚說道,他始終認為曹操會襲擊屯糧點。

    「要是斷我後路,則必須守住白馬津、黎陽任何一地。但只是要斷我糧秣,則可一擊就遁,然後回防白馬,等我軍無糧自退。」劉曄分析道。

    「要是他們在路上設伏,那俺們的援軍豈不是要糟糕。」管亥驚呼道。他當黃巾匪首時,吃過不少兗州軍的埋伏。

    「在下覺得公子說的在理!」坐在一旁沉默箴言地賈詡終於開了口,「咱們無從得知曹操偷襲哪一點。但他這算計得很好。要是我軍大舉回援。他就半途設伏各個擊破。要是我軍少量回援,他則順勢佔據白馬津、黎陽以阻斷我後路。」

    「屯駐白馬津的是高覽。那屯駐黎陽負責糧秣押運的是誰?」鍾繇問道。

    鞠義地先登營擅長攻堅,所以袁紹已經將他調到白馬前線。

    「淳於瓊!」袁尚臉色古怪地說道。他感歎歷史的慣性,轉了一圈,時間地點徹底改變了,但袁紹還是派淳於瓊屯駐後方。不知道是不是袁紹看出淳於瓊不擅長進攻,而將屯駐防守的差事交給他。

    「少將軍應當極力陳明曹操的用意,讓袁公有所準備,或派我軍部分兵卒協助防守白馬津、黎陽兩地。」鍾繇建議道。

    「彌力!你將烏桓兵卒中最好的斥候都派出去,將白馬津、濮陽周圍都監控起來!」袁尚吩咐道。

    「喏!」彌力出列領命道。

    袁尚看向下邊一眾文武,「我這就去跟父親商討此事!但讓諸位來就是要想出個法子,假如父親不同意立即增兵白馬津、黎陽兩地,我軍該如何應對?」

    「什麼!曹操要奔襲黎陽?」袁紹驚疑道。

    「是,孩兒安插在曹操軍的細作回報說,他們近兩日將有大行動。」袁尚答道。

    「主公,我軍在白馬佔盡優勢,曹操知不可守,要麼退回陳留,要麼使計誘使我軍出亂。所以三公子說的不可不防!」沮授說道。

    袁紹眼神複雜地看向沮授,雖然他不追究部下渡河之戰的過失。甚至還嘉獎了沮授。但在袁紹心裡始終有芥蒂,彷彿沮授老是在譏諷他,譏諷他不聽從勸諫,導致損失萬多大軍。

    「嗯,你們說的有理。傳我將令,讓淳於瓊、高覽兩人嚴防兗州軍地偷襲!」袁紹下令道。

    「父親。曹操在濮陽屯駐數目不明的兵馬,想必在那裡會有大動作。光憑淳於瓊、高覽那些兵馬恐怕應付不來,不如也派我部騎兵去查探。」袁尚建議道。

    「三公子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郭圖陰測測地說道:「曹操不過四五萬兵馬,被咱們牽制在對面的起碼也有個三萬,他能抽出多少兵馬前去偷襲黎陽、白馬津?」

    「兵不在多而在精,曹操是要暗中偷襲,誰能料到他又使出什麼詭計來?」袁尚說道。

    「三公子說的是,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我軍兵多,派個幾千騎去防範也不打緊。」逢紀附和道。

    「咱們說的是曹操地兵力。他大量調兵的話,咱們必然能察覺。要是調兵少的話,黎陽、白馬津那兩萬多人馬是擺設嗎?」袁譚不懷好意地反問道:「還是說三弟你認為。兩萬多冀州勇士,竟然連那麼幾千兗州兵也打不過?」

    「此時不宜分兵啊,自古以來分兵都是兵家大忌。要是曹操真偷襲我後方,淳於瓊、高覽那兩萬多兵馬足以應付。而我方當集中兵力一舉攻下白馬,再追擊到陳留去,徹底殲滅曹操主力!」郭圖建議道。

    袁紹對自己的「河朔精兵」還是很自信地,說道:「公與說的有理,等攻佔白馬後,要是曹操率部逃回陳留地話。那就派騎軍前去追擊。後方有兩萬兵馬足以應付濮陽的兗州軍,所以不宜分兵以削弱我方實力。」

    「父親,曹操詭計多端,不可不防啊!」袁尚急道。

    「哈哈!顯甫你往日裡不是久經戰陣麼?怎麼如此畏懼曹操那點兵馬?」袁紹笑道:「即便曹操耍什麼詭計,只要我方大軍穩步推進,就能憑借優勢將他擊敗!」

    袁尚還想再勸,但是許攸不住地給他打眼色。袁尚知道袁紹已經有了決斷,再勸諫就會平增惡感。

    逢紀、許攸將袁尚送到冀州軍的營寨邊,此處典韋、許褚。郭嘉、賈詡等人早在等候。

    「三公子,不是在下說啊,您也真是小題大做了。曹操能抽調多少兵馬去偷襲我後方啊?給淳於瓊、高覽他們提個醒就行,何必硬是違背袁公的意願要求增兵呢?」許攸說道。他也不相信在預先知曉的情況下,少量的兗州兵能偷襲得手。

    「是啊,公子應當考慮如何率先攻下白馬,最好能擒殺曹操。如此,憑著軍功咱們也好跟主公提及立世子的事。」逢紀說道。

    袁尚將己方謀士分析地情況說了一遍,在兩人將信將疑地目光中。他說道:「我想請兩位先生幫辦件事。」

    「公子講來就是。」逢紀立馬答應下來。

    「每隔五日不是要派一次兵。護送白馬津那裡地糧草過白馬嗎?這次全都安排我地青州兵!」袁尚說道。

    逢紀、許攸兩人表示明白,而逢紀也掌管兵馬調動。這件事還是能辦得到的。

    等逢紀、許攸兩人回去後,郭嘉看著天上地繁星,問道:「不知公子可學過星象占卜?」

    「算是看過這方面的典籍,但不通曉。」

    郭嘉指著夜空中的一處星辰,說道:「有文曲星、武曲星處昏暗無光,想必有一文一武兩位英傑要隕落。」

    要是換在前世,袁尚必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他將信將疑。

    延津。

    河水咆哮,舟船佈滿河面。密密麻麻的兵馬登上渡船,在遠處看來壯觀中還帶有一股肅殺之氣。

    李典搖頭苦笑道:「這是否叫故技重施?」

    夏侯淵看著不斷渡河的兵馬,說道:「兵法歷來講的都是虛虛實實,孟德這一招故技重施,恐怕冀州軍中誰也料不到。」

    「先前吃了兩次虧,只怕冀州軍有了防備。」李典擔憂道。

    夏侯淵豪邁一笑:「有這五千精兵。即便他有防備又怎樣!再說屯駐黎陽的是淳於瓊那廝。」

    「秒才你瞭解淳於瓊此人?」李典問道。

    夏侯淵曬然一笑:「昔日在京中見過幾次,此人好虛談,又善於溜鬚拍馬。雖是西園八校尉之一,卻是袁紹拱上去的。那時他就是袁本初一條走狗,還是個大酒鬼。」

    「雖然如此,但我等也不能輕敵。」李典說道。

    夏侯淵點點頭。「這幾日被冀州軍憋得受氣啊!咱們先給冀州軍一個教訓,後頭地好戲就交給孟德他們了。」

    冀州軍並非傻子,被襲擊兩次後,他們不再懷疑兗州軍敢不敢渡河反擊,於是沿著河水佈置了哨卡。

    兗州軍五千多精兵在延津渡過河水後,由夏侯淵、李典率領著,先是北上,等到了蕩陰一線在東進,進而南下黎陽。

    五千精兵除去兩千騎兵。步卒也都騎上騾馬,所以行軍速度極快。他們人銜枚,嗎縛口。每人還帶了一束柴草,並且用起繳獲的袁軍旗號。

    夏侯淵將行軍的時間算得極準,休息半日後趁著夜色逼近黎陽。

    「停住!你們哪個營地?」黑夜中,哨卡上的冀州兵喊道。

    「先前文丑將軍營中的,現在奉命到白馬去!」答話者一口濃重的河北口音。

    「等等!這就下去。」上面的兵卒喊道。

    過了下來一個百人將,還有十幾個冀州兵卒。那個百人將滿身酒氣,紅著眼罵道:「他娘的,這真是苦差事,哪時有車馬過去都要盤查!」

    「你這廝咋說話啊!」扮作袁軍校尉地李典怒道:「咱們也是奉命行事,耽擱了行程砍你的腦袋啊!」

    那個百人將看到李典的打扮。立即肅然道:「小的這就查清楚。」

    那個百人將帶著人看來看去沒有覺得不妥,於是讓哨卡的兵卒放行。別說是晚上,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能盤查出什麼來。因為五千精兵穿的都是冀州軍征袍鎧甲,使用的兵器也是清一色的冀州制式。其實先前俘虜了幾千冀州兵後,曹操還特意從中挑選一些出來,威逼利誘下那些降兵只能歸順了曹操,還為他們騙過冀州軍的關卡。

    五千精兵快速地通過了關卡。夏侯淵鬆了一口氣,「快到黎陽了,不知道前面還有幾個關卡。」

    李典看著前面地旌旗。說道:「管他還有幾個,現在衝殺過去也不打緊。」

    夏侯淵笑道:「不能衝殺過去啊,還要將淳於瓊燒出來!」

    黎陽離河水已經很近,被呂布搶掠燒殺後,黎陽已經是個荒城。冀州軍就在荒城旁築起營寨,鄴城方向送來地糧草就囤積在營寨裡。每五日中軍就會派人來催糧,那時再征發來附近的民夫協助運糧渡河。所以除了在渡口屯駐兩千兵馬外,剩下地兵馬就屯駐在營寨裡。

    夏侯淵再看了看旌旗,接著帶部下佔據了上風向處。兵卒們準備妥當。柴草油脂也都捧在手中。

    「去清掉哨兵!」李典吩咐道。

    幾個精銳斥候得令。趁著夜色摸上前去。

    營壘裡,幾個將校都集中到主帥大帳。

    淳於瓊捧著個酒罈子樂呵呵地說道:「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淳於將軍!」一個騎都尉小心道:「袁公派人來說嚴防兗州軍來偷襲。咱們還照常飲酒,這是否有不妥之處?」

    淳於瓊瞪了他一眼,大著舌頭說道:「你,你懂啥!就怕他曹操不敢來……派出那麼多人去盤查……只要他敢來,定讓他嘗嘗我淳於瓊的厲害!」

    「是啊!派出那麼多人去巡視,要是兗州軍來偷襲,早在十里之外就會被發現了。」另一個騎都尉附和道。

    「對對對!」淳於瓊親自給部下倒上酒,「吃飽了,喝足了那才有力氣廝殺,你們說是否?來,都喝了這一碗!」

    幾個將校剛剛舉起陶碗,就聽外面的兵卒一陣呼喊。

    「起火啦!」「敵襲啊!」「快來人啊!」

    淳於瓊睜開通紅的雙眼,來到帳前一看。果然,營壘外面燃起熊熊烈火,火勢順著風一直吹到營壘裡面。

    淳於瓊一個激靈,喊道:「還真他娘的敵襲啊!快提我的槍來,河朔兒郎們出去迎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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