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仙俠傳 第一卷 初出茅廬 第三十二章 偶獲線索 巧破井訣
    柳石基見那胖僧後面又跟出兩個人來,並不是出家人的打份,一黑一白,束腰綁腿,看去到像是江湖上的劍客。

    只聽那僧單手微持,一串滾圓的佛珠掛於腕處,對其中的黑衣人道:「阿彌陀佛,你們回去代為老納轉告王爺,請他老人家放寬心,本寺一定效全馬之勞,將那乾鏡查訪到,親自送去登州王爺府。至於那丹妃娘娘」

    胖僧忽然把話放低,不知又對黑衣人說了些什麼,隔著廟前的影壁和松樹,儘管石基把耳朵根都快貼在了樹皮上,也無法再想得到一個字。

    所幸,前面的內容,他聽得真真切切,特別是聽到「乾鏡」兩個字,不由得心中一跳,近幾天來,自己也正在為此事毫無著落而煩心,不想卻碰巧在此處遇上了接線之頭。

    「還真如師尊對小雨師弟說的那樣,各門各派都在找那洪荒寶鏡,而且從剛才胖僧的話中來看,現在就連官場府衙似乎也參與進來了。」石基心頭想著,眼晴卻片刻不離寺門前的那三個人。

    黑衣人聽完胖僧的話,對他拱手一禮,只說了一聲再會,便攜同白衣人一起駕入劍光,飛身而去。

    而胖僧並沒有立刻轉身回寺,卻似乎覺查到了什麼,站在原地不動,面向石基藏身的影壁後注視良久。這時,寺裡走出一個小和尚,對他說了句:「笑圓法師,方丈在藏經閣等您。」

    胖僧聞聽,這才回轉頭,與小和尚一起走進寺裡,高大的寺門重新關上,一切歸於平靜。

    當那叫笑圓的胖和尚駐立門前,望向石基這邊時,隱於樹後的柳石基除把頭略微縮回點來,身子仍保持原狀,並無半點移動。雖然入道修煉對於他只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但他已知聞風則動,動者生變的道理。

    別看那胖和尚一臉一身的肥膘肉,一瞧就知是個內家高僧,如果自己挪動身形,哪怕是一點半分,也會被離著幾步開外的胖僧覺察到。

    就這樣,柳石基雖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但還是強烈地感覺到了他聞風的氣息。他不得不佩服修道之人都俱有穿刺般的眼晴和獵人樣的嗅覺。如果遇見那厲害的邪門異派,還能聞出生人的味道,真正是「狗」一樣的鼻子。

    剛才他聽小和尚喊胖僧為笑圓法師,嘿嘿!他不覺暗樂,他可真是夠圓的,改成「圓宵」更好。

    當寺門關起,石基這才從樹後閃出身形,看著那巍峨緊閉的門楣,想著本來可以進去乘涼喝水的,這下可好,也只能望「楣」解渴嘍。不過總算知道了點古鏡的下落,只要從此處下手,對該寺時刻留意,尤其是那笑圓和尚,就一定能從中引出更多的線索來。

    至於他們說的那個丹妃娘娘她是什麼人?跟這件事有甚關聯?石基低頭,不覺又猛然記起紅衣僧最初的那句話:你們回去代為老納轉告王爺這王爺又是誰?好像末尾提到此人是住在登州王爺府,莫非他是?

    石基想盡快弄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更想早些找到小雨他們,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他,再通知師尊,趕在各劍各派和各路官家的前面,尋到那面洪荒寶鏡,以絕那些想入非非、不擇手段之人的後念。

    因在如傘似蓬的蒼松下呆了一陣,他也不覺得像先時那般的燥熱,心裡又惦記著那除蛇之事,便無心在顧及口渴,轉身提速,急奔向南台的佛母洞而去。

    上文說過,柳石基由於入門尚淺,真元不濟,雖已成功築基結丹,但並未煉就純陽之體。雖然他在現代來過五台山遊玩,大致的方向不會弄錯,可這大隋時期山中的景物又是另樣,所處山洞外景也有別於現代。

    因此,為了探路,他需要耗費真元,不時的丈劍飛起,在空中俯查下面的地貌,搜尋自己要找的具體位置。如此一來,在中途被迫停下兩次,打坐補充真元力。

    而當他好不容易找到錦秀峰下的佛母洞,進去一瞧,卻無有一個人影,更看不到小白馬的蹤跡。

    這下他可有點懵,心想,這萬方方丈和智雲禪師在和他打啥啞謎,捉啥迷藏呢?他可是有一大堆的問題要等著去解決呢。他悶悶不樂地走出洞來,抬頭望一眼驕陽似火的天空,好像生氣的少女面龐,發紅的雙眼,直把巖壁峰巒燃燒;噌怒的嬌口,吹化消融盡大地平川。

    石基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洞外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對著洞前的煉丹爐出神,想要去找他們,又怕與之擦肩錯過,反誤了見面的時機。但要不去,就這樣呆等到何時?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卻聽得叮咚一聲清響,先還以為是山旁的泉水之聲,並未在意。隔了不到一分鐘,又是叮咚一聲,這回尤為清晰,似乎發自他的身下。他忙站起身,這才注意到自己原是不經意間,出得洞來,順著洞外的一條小徑,無心坐在了道旁的一塊岩石上。

    而這塊岩石,正好暴露在太陽的光照之下,原本坐上去應該是熾熱火燙,但他卻感到如坐冰凳,清涼快意,因此先時並沒有覺著被曬,而一味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是怎麼回事?」石基側耳傾聽,看那叮咚之聲是否確為石下傳來。一聽之下,聲音果然是從這塊石頭下面間隙傳出,如泉水輕輕敲擊巖壁,又好似遠動員跳水,清脆悅耳。

    這不禁誘發了他的好奇心,細瞧之下,這塊狀如床板的平石並不與地面相連,之間留有一條細縫,好似在它的下面,還有一個圍度要比它小的「千金頂」,將整個石板抬起。他彎下腰,試著把手插進那縫裡,剛好一個手指寬度。

    於是,柳石基兩手握住石板,將它抬了一下,居然可以移動,但份量確實不輕,可又不像是自來石板本身的重量,似乎在它的下面,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它給牢牢吸住。

    「這世上只有吸鐵石,難不成還有吸石鐵?」他更加的好奇,微一提氣,道一聲:起!由於用力過猛,他本就膂力過人,一下就把那石板掀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洞壁上,發出一聲絕命的「呼叫」。與此同時,帶起一根玉柱從下面直衝上來,將他猛得貫倒在地。

    「好厲害!」柳石基大叫一聲,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濺了他一頭一臉的水一把抹去,睜眼再看,一口四四方方的水井豁然於他面前,週遭業已成小河一片。

    他盯住那井,看了良久,井口高出地面只半寸,正好將上面的石板頂起。但口徑卻是很大,有平常水井兩個那麼寬。他回想著剛才的情景,那石板能帶起一丈多高的沖天水柱,可見下面這股吸力巨大,似乎是來自這水的引力,但平常的井水如何會有此等魔力?聰明的他一下就想到了這洞裡的主人,一定是智雲禪師施的法術,將這口井封禁,卻不想被他這個冒失鬼給破了。

    那麼禪師因何要將此井禁錮呢?無疑,剛才那叮咚之聲是由井下傳來,但井水怎會發聲,而且其音如此美妙?

    石基大惑不解,這謎底越來越深了。

    這口井如此與眾不同,觀其外形,夠大夠寬,不用蹲下身去扒在井口上望下看,一眼便能見底。水面至井底約一丈來深,清洌如泉,井下浮有青苔和水草,並無其它雜物,更看不出有何異狀。

    而那叮咚之聲仍是時斷時續,不絕於耳的從井下傳來,好似讓人覺得水底的某處正有人彈琴撥弦,卻又無法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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