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湧動【請推薦、請收藏】
    見狀,滕孝義沉默了,默默地點了點頭跟著趙鼎陽出了房間。

    門關上之後,滕阿桂抬起頭來,憤火的目光盯緊了那扇緊閉的門足有十秒鐘之久,緊握的五根手指一根根地鬆開又捏緊,咬著牙輕聲罵道:「狗屁東西!」

    「啊……」

    「我說趙鼎陽!我呸!」

    靠坐在床頭的滕阿桂微拱低了身子,見曹子渝和陳忠霈一臉驚愕地盯著自己,解釋道。隨後惡狠狠地咬牙瞪著那扇門,又往地上啐了一口。似乎對這個特工處的最高領導很是不屑,很是鄙夷。

    與陳忠霈交流下眼神,也得不出個所然來。不解的搖了搖頭,曹子渝對著滕阿桂問道:「土匪,你似乎對趙處很大意見喔!」

    「哪敢呢!」從滕阿桂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一肚子的怨恨交織。動也沒有動,他咬了咬牙:「這鳥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整個人虛偽得很。」

    曹子渝仔細地看了看阿桂,忽然就笑了,那笑,如同大人看到純真可愛的小孩玩泥巴一樣。雖然滕阿桂的為人處世看似成熟老道,但是始終是個二十一歲的青年人,只比曹子渝小一歲,在現在這種放鬆又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難免露出真性情。

    「笑什麼?」滕阿桂忿忿不平道:「趙鼎陽向上面請示要我去輕鬆的部門,還不是想讓上級覺得他這樣安排烈士家屬很會做領導,然後還可以籠絡下面的人心。一箭雙鵰,一舉兩得啊。」

    曹子渝略微糾結幾秒鐘,說道:「趙處沒你想得那麼不堪吧?」陳忠霈上下打量滕阿桂,微笑不語。見兩人這副神情,滕阿桂忽然臉色脹紅,低沉著聲音道:「不信我就算了,他這個人為了自己爬上去,根本是能用則用,搾乾或者不能用就棄……」

    看著滕阿桂的神情又激動起來,曹子渝連忙擺手道:「好好好,土匪老大,您就安心養好身體吧。話說去總醫院住著也不錯,以後的事情以後說。」

    見兩人沉默不語。滕阿桂抬起頭望門那邊看了下。然後輕聲道:「小魚。有沒有軍火?」說完。伸出兩根手指做了個夾煙地動作。

    曹子渝裝作沒聽見。陳忠霈見滕阿桂轉臉面向他。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乎地。無奈。滕阿桂只得可憐巴巴地企求個臉:「小魚哥啊。給口糧食吧!我身體也沒什麼。槍傷基本都好了。就泡溫泉久了點。這不成問題。要是不抽煙。可能會憋出病來地。你這老煙槍不可能沒煙地。就一隻。行不?抽完這一隻我就戒煙!我保證絕對!」

    整一副現代社會被剝削地長工樣。曹子渝受不了他這副德行。問道:「真地就一隻?以後戒煙?」滕阿桂一看有戲了。猛點頭:「一隻。保證戒煙。」

    「那好吧。不過得去廁所抽。免得滕大回來有得你受。」走到床邊扶著這個像吸毒地癮君子走到廁所。順便叫陳忠霈把下風。曹子渝摸出煙掏了一根往滕阿桂嘴裡塞。幫他點上後自己也叼上一根。

    「爽啊!」

    狠狠地吸了一口。吞雲吐霧像是在修仙一樣地滕阿桂瞇著眼睛陶醉道。隨後他神情凝重地對著曹子渝說道:「我說趙鼎陽倒沒什麼事。就算被他知道了。他也拿著我辦不了。反到是你啊。你衝動得很。哎。小魚啊。你這個人最大地優點就是重情重義。最大地缺點也是重情重義。看來當初推薦你去潛影你似乎沒怎麼成熟。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怎麼就不多個心眼從多個方面去考慮問題呢?哎。年輕氣盛。有時候我們都太衝動了。」滕阿桂說話地語氣中飽含著一絲不甘。以及說不盡地無可奈何。

    看著滕阿桂,曹子渝苦澀牽動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搖搖頭放低了聲音:「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感覺腦子一熱就控制不了身體,似乎總有一股暴戾藏在我身上……」

    「魔鬼!」滕阿桂看到手裡這只煙似乎燃燒得挺快,立即貪婪的吸了一口接著道:「衝動是魔鬼啊!其實你跟我們不一樣,你考慮事情吧,還是不夠成熟,一件事得多個角度去考慮分析,人心隔肚皮,你以為你自己掏心挖肺了就能換人家真心了?」

    曹子渝沉默不語,低頭琢磨回想著。重生只是**的重生,而心呢?這一路走來,一件事情接著一件,還真是應了外星人那句「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的至理名言。有時候真不知道是自己支配著能力,還是能力操控著他的大腦。

    就在曹子渝沉思的時候,滕阿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把他手上那包煙奪了過去。饒是曹子渝的超聲波感應到,一開始也以為他只是動動身子,況且在狹窄的廁所裡,動作也跟不上大腦的反應。那大半包煙已經被滕阿桂塞進褲兜了。

    「你…你不是說戒煙嗎?」

    滕阿桂笑得像個奸商一樣,乾笑道:「是啊,我是戒煙。不過是「借」東西的借,所以我跟你借煙嘛!」

    「你大爺!」曹子渝不由得氣結,一手拉住他要去拿回那包煙:「你現在是病人,少跟我來這套。給回我!」

    「啊!」滕阿桂齜牙咧嘴的瞧著曹子渝另外一隻高舉著吊針瓶的手,誇張的叫道:「弄到傷口了,還有我這打著吊針呢。大哥,你拿煙還是拿命啊!」見曹子渝沒再動了,他又嬉皮笑臉的說道:「就半包煙而已,不至於那麼小氣吧。兄弟!」

    曹子渝只得作罷,伸手豎起大拇指:「你行!」

    在這個時候,在消防通道的樓梯口,趙鼎陽正和滕孝義說著滕阿桂的事。在他表態支持滕阿桂的想法後,趙鼎陽也不再多說,只好同意了滕家這次的安排。

    「老趙,你先前說有事和我商量,你說吧!」

    趙鼎陽似是考慮了下,嘴巴一張一合的用唇語慢慢的敘述著。漸漸的,滕孝義怔住了,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還沒有變,但是臉色已蕭煞如秋霜。許久許久,才出聲冷淡的說道:「你覺得這樣妥當嗎?對他公平?小魚他……」

    「孝義!」趙鼎陽扯了下滕孝義的衣服,止住了他的話頭,往通道外瞧了一眼,接著說道:「泰國那邊我已經交流過了,叫他們密切注意。你放心吧,我會盡快搞定的。你先讓他們安心把這單事處理完結,到時候自然沒事。再說了,在組織面前,個人利益是小事。」

    「這根本就不是小事!」滕孝義忍氣沉聲道:「老趙,從我們出來升職後這些年我看著你一點一點的變,你不覺得你口口聲聲說為大義放個人在你嘴裡已經變味了嗎?」

    「孝義,我這是為大局著想。或許你現在不理解我,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現在對他的苦心了。」趙鼎陽臉上一閃而逝的神色卻沒有逃過滕孝義的眼睛。滕孝義轉過身跨步就走,頭也不回只擺了擺手,淡淡道:「我只希望你別因為這一次害了他。」

    「孝義,這事你現在千萬不能和他說!不然會影響這次任務整個計劃和部署的!」趙鼎陽眼看著滕孝義遠去,機械般發音說道。

    滕孝義站住了腳步。

    「你放心,趙處長,我不會的。」滕孝義冷淡地回應,瞳孔收縮凝視著前方,眼中漸漸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那譏誚、冷漠和輕蔑,讓通道裡的空氣似乎冷淡了下來,模糊的身影在趙鼎陽目送下隱身於盡頭拐彎處。

    是夜,十一時許。

    曹子渝去軍分區接從京北趕來匯合的馮雨陽。後者看到曹子渝後一臉的激動和興奮,立馬來了個熊抱:「老大,一開始知道老秋還有左禾明被派遣去執行任務,我還以為組織把我遺忘了,這次任務沒我的份。今天接到命令後甭提我多高興了,終於脫離老尼姑庵了,真希望這次任務結束後能讓我換個環境。」

    看見他這副樣子,曹子渝不顧會受內傷憋住笑意,揶揄道:「天天和女人打交道,你心裡都快樂開花了吧?」

    「老大,我在您心目中就這樣的形象?」馮雨陽不樂意了,撇撇嘴又看了四周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不過,我還真相中一條妞,現在正在努力奮鬥中。」

    「喔?」眉頭一皺,曹子渝頗感意外,問道:「是哪家的野丫頭?不會是被你話癆得暈頭轉向,鬼迷心竅中了你的大話神功了吧?」馮雨陽毫不掩飾地沖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沉浸在跳舞俱樂部這段日子裡,向曹子渝娓娓講述這段時間的事。步入正題的時候,這廝立刻笑得像撿了大元寶:「那條妞,是個剛讀大一的小蘿莉。不過老愛裝成熟,我啊就一直滿足她這個**,配合著她。這小妮子也蠻高興的,說我這人說話挺逗,幽默風趣……」

    啟動車輛,曹子渝「花容」失色:「居然真的是中了你的大話神功!」坐在副駕駛座的馮雨陽翻個白眼:「總比老大你裝酷泡了個花大記者好多了。」

    「今天白眼還沒翻夠?小心成為衛生球!」嘴上雖然在調侃著馮雨陽,但是聽他提到花戀蝶,曹子渝心裡一聲歎息,先前和她發了短信說要去執行任務,現在她還沒回信息,任青青那檔事到時候執行完任務再和花戀蝶說。

    當地國安局辦公室裡,趙鼎陽正在看這次任務的資料,曹子渝領著馮雨陽敲敲門,等到裡面出聲回答推門進去,匯報道:「處長,馮雨陽接來了!」

    指了指辦公室裡的凳子,等兩人坐下後,趙鼎陽合上資料放到一邊,十指交叉,雙手支在桌面上,看著兩人說道:「忠霈去器材庫拿裝備了,等他回來我把這次任務的具體部署和你們詳細說下。」然後看似隨意的問道:「對了,小魚。滕大走之前和你說了什麼沒有?」

    滕大?曹子渝微微一怔,正要開口回答。

    這時傳來三聲叩門的聲音,曹子渝和馮雨陽往門口看去,而趙鼎陽毫不理會,一直盯著曹子渝,似要捕捉什麼出來似的……。(快捷鍵:←)(快捷鍵: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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