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美麗女屍 正文 第221章 商詩的故事(三)
    潘天高和我結婚非常低調,不知道他是基於什麼想法,進行婚姻登記後就叫了他的幾個朋友和我的父母簡單地湊了兩桌算是婚宴,那棟大別墅聽他說也是專門為和我結婚而修築的,結婚當晚我和他就住到了別墅裡。那時候他還沒有安排保鏢在那裡,只是僱傭了一些女傭和保姆在那裡收拾屋子,照料我們的生活起居。為了出行方便,他給我買了一輛車。總之,剛開始那一段婚姻生活,我雖然沒有感覺到幸福,但總體還算平淡。他的性要求非常強烈,只要我沒有任務休息在家,他也不會去公司,把保姆女傭安排到別處,然後就纏著我的身體,瘋狂地要,每天晚上都要折騰我到很晚,很難相信一個人的性慾能那麼強烈,我甚至感覺那已經超出了男人滿足性慾的範疇。

    這樣的狀態過了不到一年的樣子,他的瘋狂不僅沒有減緩的趨勢,他竟然向我提出了一個無理要求,他要我辭去航空公司的工作,專心回家做他的女人,剛聽他這一要求,我簡直要驚厥過去,當然憤然拒絕了他。顯然,我是忽略了他巨大財富所能產生的超強能量,不知他耍了什麼手腕,在他向我提出要求後的第三天,我在返航歸來後,就被單位領導叫到了辦公室,他們讓我主動提出辭呈,說以這種形式離開公司會對我好一點。我驚呆了,問他們為什麼,他們搖頭苦笑說他們也沒辦法。

    我回來後找潘天高大吵大鬧,讓他放棄對我工作的干預,結果他的態度很強硬,那是結婚後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對我的蠻橫。我發蒙了,後來冷靜地想了想,覺得以硬碰硬可能是不行了,我又實在不想離開自己喜歡的工作崗位,無奈之下,就只好向他軟語相求,說自己實在喜歡天空,如果就這樣憋在家裡,會悶死的,遲早會憋出病來,並曉之以情說他肯定也不希望我變成那個樣子。結果他想了想後說,那好辦,不就喜歡天空嗎,我明天就去找工程隊在我們屋頂架設一圈纜車,你一天到晚轉著圈地泡在天空裡都沒人管你。聽得我真是啼笑皆非,那時我們就站在別墅二樓的那個通風口附近,我苦笑之後,抬頭正好看到了那座遙不可及的山峰,被他那荒唐的話提醒,我突然靈機一動,覺得他跟我提無理要求,那我也反跟他提一個無理要求,他辦不到我的要求,自然也就會放棄對我的無理要求,所以我對他說,區區一圈纜車根本沒有俯瞰大自然的意境,如果你能從別墅前修一條石板路修到那邊的那座山頂上,站在那山頂上,我仰頭攬日月,俯身測山河,才會有在飛機上那種擁抱大自然的感覺,那我就同意辭職。然後我再踮著腳尖遙指了最遠處那座幾乎只能憑感覺看到點模糊影子的山峰。從這裡修一條石板路翻山躍嶺、穿越叢林抵達那座峰頂,在我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談。誰知潘天高卻只是笑了笑,一言不發地就走了。看得我直發愣。

    第二天,我照常去單位,我的工作任務卻一點都沒變,我欣喜地以為潘天高悔悟過來了,和我單位領導打了招呼,不再為難我了。然而兩天之後,我休息回家,才驚詫地發現,大別墅前邊成了一個大工地,上邊有各種工人在忙碌著,那些石板建材滿地都是。我跑進別墅,發現有好幾間房間已經改裝成了集體宿舍和公共廚房,就是我曾經跟你講過的那些。我跑進客廳,潘天高正翹著二郎腿在吊兒郎當地看電視呢,看到我後得意地一笑。

    我徹底無語,心想,你就折騰吧,等你猴年馬月將石板路修成時,我也到了該退下來的年齡了。可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到一個月後,潘天高對我說,我跟你公司說好了,你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跟我去爬山,我根本不相信,哼了一聲。可是第二天,他把我攔住了,並叫了幾個保鏢護送我和他上山,我沒辦法,只好跟著他沿著石板路一直往大山裡走,最後,當我們氣喘吁吁來到那座我和你帶著福娃曾經爬過的山頂後,我也就徹底沒了脾氣。既然是自己發出的賭約就要願賭服輸,而且,我也確實有點為潘天高的誠意感動了。雙重無奈之下,我做出了妥協,辭掉自己心愛的工作,很不情願地呆在家裡做了個家庭主婦。

    當時我還不明白潘天高為什麼執意讓我呆在家裡的原因,我辭掉工作後的那一年中,潘天高也很少去他的公司了,天天呆在家裡和我顛鸞倒鳳,在任何空間任何時間裡都有可能纏著我即興來上一次。於是我就本能地以為他要我辭職的原因就是讓我在家裡方便他快樂。我只能苦笑不迭,不過好在還有那麼一條石板路,我在悶的時候就去路上散步,去爬山,倒把時間也就這麼散淡地打發下來了。一年就這麼悠哉游哉地過去了。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事情的突變就發生在這一年過去之後,也就是我和潘天高已結婚兩年,災難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其實我自從李醫生自殺後一直就處於精神麻木當中,也不知道和潘天高到底已經過了多長時間,還是潘天高自己說出來的,那天,他在我的身體上表現得非常粗暴,好像在發洩什麼似的,我也沒當回事,我對他從來沒有過感情,說白了,就是在用身體履行著那一紙婚約而已。他發洩完畢之後,突然對我說,你知道嗎,到今天為止,我們結婚正好滿了兩年。我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恩了一聲。他見我沒什麼反應,就很鄭重的樣子說,如果兩年還不能懷孕,也就表明你不具備一個女人所應具備的能力。我嚇了一跳問他什麼意思,他就很嚴肅地說,還有什麼意思呢?你不能生孩子,就這麼簡單。我一聽,傻了。說真地,此前這麼長時間裡,我還真沒意識到過這個問題,因為我從來就沒考慮過要和潘天高有個孩子,和他在一起生活,我只是想讓生命就這麼無謂地流走。不過,當經過他的提醒,使我意識到了自己喪失了一個女人天賦的權利後,我還是難以接受。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正在我呆若木雞的時候,潘天高竟然跟我鄭重地提出了離婚的要求,他說,我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我們離婚吧。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思維都沒有了,只覺得像是在做惡夢。那天晚上潘天高把意思跟我表明以後,倒也沒怎麼跟我爭吵。此後那一段時間裡,他天天向我施壓,我由於還處於一時的情緒反應當中,沒怎麼理會他,結果他越來越急噪,最後竟然無恥地說,如果你痛快答應跟我離婚,我還能給你一大筆錢,否則的話,你將什麼都得不到,從來不要幻想能夠分割我的財產,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差點氣暈過去,想起了自己慘痛的往事,那一幕幕展映開來,哪個不是因為潘天高用他那巨額的不義之財促成的?他用錢財逼死了我的初戀情人,現在將我玩夠了,又以為用他那臭烘烘的金錢就可以將我隨意拋棄?

    本來我是一點都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但一想起這些,我就狠得咬牙切齒,反而決定絕不和他離婚了,那一瞬間我竟然還產生了惡毒的想法,要讓潘天高斷子絕孫為我死去的愛人報仇雪恨。後來不管潘天高使用什麼手段威逼利誘,我也堅決不予理睬。潘天高終於惱羞成怒了,自己一氣之下昏了頭腦竟然脫口說出了讓我至今想來仍心如刀絞的隱秘,他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我對你有什麼感情,我真正的妻子是方露,我當初之所以找你結婚就是想借你的肚子要個孩子,孩子下來後,給你一筆錢算做補償,然後我就要帶著孩子去和方露復婚的,可惜的是,你連這樣的功能都沒有幫助我起到,哎,長得漂亮有什麼用,我當時真是瞎了眼,還不如找個別的女人呢!

    潘天高這一番惡毒殘忍的話在那一瞬間幾乎將我整個人揉碎踩爛,當時我就失去知覺了。後來那幾天,一想起我的戀人,僅僅因為潘天高想讓我做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含冤離世,我就只能整天以淚洗面,我暗暗下了死決心,為了我死去的戀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潘天高就這麼得逞,讓他為他的罪孽付出代價。我不同意離婚,潘天高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他不敢起訴離婚,那樣他會喪失一半的財產,這對他來說不亞於割肉,而我一點都不稀罕他的財產,我只是想尋求天理和正義。

    潘天高對我已經無計可施之後,他又故伎重施,從我父母那裡開刀了。本來我們婚後,潘天高還算老實本分,不定期地會帶我的父母過來和我團聚,自從發生離婚爭執以後,他竟然禁止我的父母來別墅了,而如果我要回家看父母,他就派人橫加阻攔,最後,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使出他的拿手好戲,去勸誘我父母,意思是如果他們能說服他們的女兒和他潘天高離婚,會給他們一筆巨款,而如果他們的女兒不同意離婚,那最終將什麼都得不到,而且還使用他一貫的威脅手段大肆張揚。結果我那糊塗的父母,真地是利令智昏了,當初是他們以死相逼讓我和潘天高結婚,現在聽信潘天高的利誘之後,又苦口婆心地來勸我和潘天高離婚,說什麼你要知道潘天高的厲害,和他這麼死扛著將一點好處都得不到,還不如讓他稱心如意遂了願,一高興之下會給咱們一大筆錢。我簡直是氣炸了,我根本難以想像小時候那個對我疼愛有加的敬愛父母會變成這樣一副嘴臉。我無法控制情緒,平生第一次痛罵了自己的父母。把他們灰溜溜地罵走了。後來,他們還不死心,又屢次三番進行了嘗試,我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即便他們再以死相逼,我也絕不動容了。不過還好,他們可能也對自己曾經的行徑感到羞恥,並沒有再使出這一招來。

    慢慢地,潘天高對我的父母也喪失了信心,平息了一段時間沒再有什麼作為。我覺得自己有一種獲得勝利的輕快,每天都去爬山,一方面鍛煉身體使自己有力量和潘天高對抗,另一方面也可以消除自己的煩悶,每天爬山回來後我容光煥發,故意對著愁眉苦臉的潘天高擺出鄙夷不屑的樣子。

    可是,哎,真是可悲啊,我就這樣聰明反被聰明誤,說自掘墳墓也不為過,潘天高就是從我每天的熱烈表現中得到了啟發,使出了他所能使用的最為無恥殘忍的伎倆。

    那一天我爬山歸來後,突然發現那兩間以前用做工人宿舍的集體宿舍裡人頭拱動,我好奇地探頭看了一下,發現全是些保鏢裝束的人,我還好生納悶,不明白潘天高在搞什麼鬼。當時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我大模大樣走出房間準備出去散心的時候,在走廊的廊道口,也就是客廳正對的那個拐角處,我被走廊兩旁分立的兩個保鏢伸手攔住了,我愣了一愣,問他們幹什麼,他們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夫人,董事長吩咐,以後再也不能讓你出去了。

    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眼睛看著他們,他們就面容平靜地再說了一遍。我氣得七竅生煙,沒有理他們,逕直往前走,然後他們呼喝了一聲,屋子裡立刻又湧出四個保鏢來,將我前邊的通道完全堵塞。他們也不對我用強,只是用身體築起人牆,看他們那架勢,我根本不可能出去了。我只好悲憤地回到了客廳,然後取來鑰匙,去打開一層其中一個房間,我想打開窗戶看試著能不能出去,結果到了窗前,我就呆了,窗戶已經完全被鐵條封死。我嚇了一跳,陸續打開其他房間,才終於相信,潘天高是想通過關我禁閉來逼我妥協了。

    我放棄了努力,回到客廳,默默坐了一天,等潘天高晚上回來後,我撲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怒斥道,你這條惡狼,你到底想要怎樣?他用力一甩,就將我甩到地上,冷酷無情地說,很簡單,只要你和我去民政局辦個離婚手續,我給你一筆錢,放心,這筆錢保證供你和你父母逍遙快活一輩子都綽綽有餘,然後,你就可以自由自在了,想怎麼爬山,爬什麼山都行!我就像多年以前他追求我時那樣一口唾沫淬在他臉上,說,想都甭想。他冷冷一笑,抬袖子擦去唾沫,毫不在乎地離開。

    我癱坐在地上,哭了整整一夜。他獨自睡他的覺,根本不予理睬。經歷了一夜的傷悲哀號,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整個身心完全麻木了,眼淚也已經流乾,我突然一下子覺得萬念俱灰,覺得人生再也沒有任何意義,即便和潘天高鬥氣也沒什麼意思,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再給自己徒增這麼多痛苦?於是我決定追隨我的戀人而去。

    心境平靜了,我身體也有了點力量,我勉力站了起來,就好像受到什麼召喚似的,搖晃著去了二樓那個通風口,那個通風口下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縱身跳躍下去,融入大自然的懷抱,正好和我的戀人去相會。我推開窗門,使盡全身力氣爬上窗台後,迎著清爽的晨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想到了我的父母,要說這個塵世間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那就是我的父母了,他們再狠心,再貪圖金錢,終歸也是我血肉相連的父母,所以我還是決定給他們打個電話,其實自從我拒絕了他們的勸誘之後,他們已經完全斷絕了和我的來往,給我的感覺是他們已經不需要我這個不孝女兒了,但我還是想最後聽聽他們的態度,以便得到肯定的信息,如果他們對我還有依戀,對我堅決抗拒潘天高的邪惡終於表示理解和,那我還得對自己的選擇進行重新考慮,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認為我已經不配做他們的女兒,他們對我已經沒有依賴,那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閉上眼睛縱身一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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