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情成為往事 第二章 心之戀 第一節 風吹逝的青春
    有些人、有些事,想盡所有的、竭盡全力的能力要忘記,因那是不願承受的。

    青仁再次背者沉重的心情邁出了哪個不屬於她的家。那個殘敗破落的家,在她眼裡。倔強地依舊沒有回頭。每一次她都因責任、情感的牽絆著不情願地回到這兒。

    一路,青仁僵僵地朝著那熟悉的在也熟悉不過的路線走向車站。青仁離開了母親,彷彿輕鬆自由了,但心裡卻隱隱作痛。她又一次地欺騙了母親,她回到了他的身邊,那個大她13歲的男人那兒,而不是回到學校勤工儉學。因那個男人照顧自己的生活甚至情感,讓她無憂無慮地完成學業,她對他的依賴程度勝過了母親。應該準確地是說,在青仁心裡,她對他的是償贖,而對母親是種解脫不了的責任。

    青仁高考那年,父親突然去世,死時很快樂,沒有一點憂愁,甚至頗具戲劇性。前一秒還和哥們喝酒暢談,下一秒就帶著微笑永久的閉上了眼睛。父親的死亡使原本並不富裕但健全幸福的就失去了平衡,但那時對青仁而言一切依舊,並沒有在她心裡留下陰影,但她更加冷酷,執拗。得知父親死的那一刻,青仁看著昏死過去的母親,她異常的鎮定清醒。家裡只有她和母親,於是她在親人的幫助下處理了幾乎所有的喪務,因為母親一直都不怎麼清醒,她給了青仁不該承受的一切。那時她19歲,她的鎮定和能力讓鄰人敬佩和驚異,甚至指責。因她沒有為父親流過一滴淚(在眾人面前)。其實他們不知道,不流淚是不讓別人窺視到自己內心的軟弱或疑慮,她只有母親了,所以她要比母親更堅強、更堅定。

    父親過世兩個月後,青仁參加了高考。青仁在這兩個月的生活很艱難,家裡被陰鬱的氣息籠照著。每天回到家,她都覺得自己像動物園裡的野獸被關在籠子裡無法自由呼吸。而母親似乎還沒脫離死亡的陰影,這讓她更想逃離。高考結束後,她彷彿看見了大海,聞到了自由的空氣。她如願的考上了省內的大學,那個大學離家近,學費低。即使青仁在怎麼想逃離,但母親她永遠也無法拋棄,那是責任。和班主任告別時,班主任說她是好孩子,可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詭異。青仁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好孩子,她甚至冷血。

    九月,那個充滿陽光的愉快季節。她離開了母親,獨自踏上了開往省城的火車,回頭看到母親的那一瞬,在心裡似乎很高興。青仁甚至也厭煩這樣的自己。

    青仁剛到大學過得並沒有想像的愉快,對於別人的新鮮事物的好奇感,在青仁那裡並沒有,世界在她眼裡是黑白色的。開始的20天軍訓裡,每天大家都過著重複著的生活,頂著同一個太陽,做著同一件事,面對著同樣穿著綠色軍裝卻不相識的同學,吃著相似的飯菜,討厭著別人也被別人討厭。但晚上同學填飽肚子,不顧一天的疲勞到校園散步時,她卻一如既往地爬進被窩,面著牆,一動不動,大家以為她是很戀床、很懶的人,這是一種個性。實際*呆呆地對著那堵白牆,沉悶、思索。她從不知道累,尤其是她的大腦,每天都在不停地轉,包括眼睛,她喜歡觀察各樣的人,看他們的眼神,猜他們的喜怒哀樂。軍訓過後的十一假期,青仁沒有回家,她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便獨自留在了學校,她勤工儉學。母親是她的一切了,她想照顧自己,最好照顧母親,這是責任。

    半年的生活,青仁適應了校園生活,其實說不上適應。青仁開始有了朋友,開朗了些,在別人眼裡,她是對世俗有偏頗的人。在朋友的眼裡,青仁是個言辭簡潔,犀利的人,富有智慧。第二年母親好了,沒死亡的陰影中解脫出來。生活變得有希望,慢慢充溢著快樂與輕鬆。第二年暑假青仁回家了,母親也在假期跟了另外一個男人。青仁討厭那個男人,但因為母親喜歡,看到可母親重泛希望的臉,青仁微笑著,恨著。她本以為母親有了歸宿,她會輕鬆和自由,可隱約的她心裡痛。她希望母親可以幸福,並帶給自己輕鬆的生活,不在背負著責任。母親幸福,只要母親幸福。有時青仁試圖去瞭解那個男人,是否會給母親幸福。但青仁那時真的不知道,她根本沒有資格甚至能力去瞭解那個男人,從男人的眼中,她知道他很可怕。成年人的思維,只憑自己的任性和莽撞是無法瞭解的。

    青仁離開了母親以為自己解脫了,自由了。可她把自己又一次地關進了牢籠。她把自己當成物品交換給了一個大她13歲的男人。

    青仁從家裡回校就一直想著,離開母親,不想把自己像一個負擔一樣交給母親,她想讓母親在那個男人面前有自尊,她想讓母親幸福。她說自己可以救贖自己。但是她執拗的性格卻害了她,離開母親,她只有被另一個籠裡拷牢。

    男人和青仁是一個小鎮上的,那個小鎮很小,小到人人相互認識,相互熟悉,甚至人人之間都有或遠或近的親屬關係。男人和青仁同姓,男人看著青仁長大,男人也同青仁一樣曾有著不幸的生活,男人還單身,在一個小單位做部門經理,男人憐愛青仁。

    大二十一假期,青仁回家,那個家現在只有青仁,父親走了,永遠不會回來,母親走了,和另一個男人也不會回來。青仁自己過了七天,但她很滿足很快樂。在家裡她可以聞到幸福的味道,雖然只是回憶,卻能依稀感覺曾經被照亮的東西。這個家很久沒有人住,沒有人管理,有些敗落。青仁希望這個家可以保存的很好,於是在離開的時候她和母親商量把屋子租了出去,租給了那個與她同姓,大她13歲的男人。青仁對獨身男人很小心,青仁離開了給男人留下了家門鑰匙和聯繫方式,家裡的屋子出現什麼問題請聯繫我。青仁走了,沒有回頭。沒有和男人告別,她看他的眼神又些膽怯,甚至那裡還有一種強烈的情感。也許那是憐憫,她想,其實男人是憐愛她。

    青仁回校了,開始她正常的學習、生活。青仁忘記了那個男人甚至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存留關於這個男人的任何圖像。男人卻在一個晚上,在她晚自習九點半的時候打了電話,青仁記起了這個租房的人,她想到了她的家。男人說:「我怕你一個人孤單,那很可怕。」青仁「謝謝,我不孤單,請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男人:「眼神騙不了人的,而我看清楚了你。」青仁覺得這個男人自以為是,甚至自作多情。但是青仁卻更怕了那個男人,他知道她。這個男人會害了她,但心裡卻有著莫名的激動?

    青仁是對的,男人最終害了她。青仁寒假時回到家,就在那個寒假她跟了那個男人,那個大她13歲的男人。青仁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男人,為什麼會跟了男人,只是覺得男人讓她心理安靜,讓她的心理暖暖的,滿滿的,男人給她想要的一切。青仁回到學校後,一直都很開心,變得漂亮、開朗,臉上也有幸福了,她會撒嬌了,但只是對男人才如此。也許她要的是一個真正能關愛她,不需要她負責任的生活。青仁感激男人,用自己來報答男人。之後的下一個學期,開學前,青仁到母親那裡,她好久沒有去那裡了,自從有了那個男人。青仁對母親說了那個男人,母親打了青仁,狠狠的一耳光,打在了臉上,深深地印下了蒼老的印記。青仁沒有掉下眼淚,心裡很舒服,原本塞滿心裡的愧疚一下子就沒了,好像這樣她就逃過了罪惡。青仁沒有哭,抬起頭冷笑地看著母親。母親感到那眼神很陌生,很陌生,甚至很遙遠。母親哭了,青仁知道那個淚是真正的酸澀,但母親心裡的苦澀她品味不到。青仁心裡高興,母親打了她,狠狠的,她心裡才可以解脫。

    母親一天沒有吃飯,那個母親的男人出去一天也沒有回來。母親看到青仁總是哭泣,哀歎甚至打自己耳光。青仁看著一切,那樣的冷酷。母親說離開男人,我可以給你生活,雖然並不飽滿,我不希望你這樣。青仁說我不能,我離開你。這樣我們都沒有了負擔,會幸福。青仁的執拗讓母親失望,母親絕望的眼神,讓青仁知道,現在的母親很痛苦還有自責。青仁選擇了走,離開母親,跨過了那個不是她家的家門。看著母親的一天之內的憔悴,青仁離開時沒有留戀,只聽見母親的幽怨的歎息。

    青仁回到學校,母親不久打來電話,母親哭著祈求青仁離開男人,雖然她知道女兒的執拗。青仁果然回絕了,「我離開你,媽媽,只要你幸福。」母親許久說了一句埋藏心理許久的苦楚。「我就是向讓你過的好,才選擇了一個男人,我不是為了讓他照顧我,而是你。」青仁掛掉電話,沒有在聽母親。青仁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她不瞭解母親,母親也不會瞭解她。

    男人到省裡進修,到學校看青仁。青仁很高興,和男人出去了一周,沒有上課,她從不在乎任何榮譽和處分,只要她自己快樂,別無他求。青仁和男人在一起的一周內,青仁沒有和男人說過母親的事情。青仁喜歡他們在一起的生活。男人憐愛青仁,但是男人也會做噩夢,他們都曾有不幸的的生活。

    又一次放假,情人呢沒有到母親那裡,因為那不是她的家,青仁回到小鎮,回到男人那兒。那裡人人知道清人跟了大他13歲的男人,因為那兒人人熟悉。青仁不在乎別人的指指點點,不在乎家人的指責,甚至不在乎一切的世俗。她的性格是,與人與事從無眷戀亦不受束縛,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棄絕任何人甚至任何事情,只為繾綣相守的人。青仁為自己活,活得磊落。青仁說,幸福不是別人給與的,是自己努力爭取的,別人無法對我的青春負責曾經被風吹逝的青春,雖只是怫然一瞬,失去精彩,卻有值得。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