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奇兵 正文 第三章 - 棋子
    「在這裡,我就是上帝,就是造物主,這裡就是你們的墓地!」

    面對虛空那輪血色磨盤和亞瑟為首的騎士團,星空殿島嶼上空升起一個巨大的影像。不用說,他就是當今的聖域之主司南。

    司南的話音未落,大片虛空開始動盪起來,整個空間彷彿被折疊扭曲了無數次。

    化身死亡星斗的高登瞬間失去了對司南的鎖定,只剩下一點點模糊的感應。

    司南心中滿是蔑視不屑,這就是高登操縱空間的能力嗎?

    死亡星斗中央的漩渦緩速轉動,張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無與倫比的吞噬力立即粉碎了前方的鏡面空間和迷障,一路推進。

    儘管司南不斷製造出新的鏡像空間攔阻,依然無法阻擋死亡星斗的碾壓。

    不過,司南的手段自然不僅僅於此。他讓無盡的星辰光芒在迷失的時空中閃耀起來。這些光芒看起來無比璀璨,卻擁有非凡而詭譎的殺傷力,不斷打擊著死亡星斗和騎士團。

    當然,對付擁有能吞噬一切物質和能量的死亡星斗,這種星辰光芒也只能延阻步伐。

    在另一個方位座標的騎士團,卻是另一番境況。

    亞瑟一身銀白的金剛戰甲,手持鋒銳的聖劍,發動了他的終極天賦能力「時間操縱」,時間不斷逆流,令司南建立的鏡像空間不斷倒退回原狀態。

    亞瑟雖然沒有高登那樣霸道的超時空感知力量,可以準確捕捉到司南的位置,但憑藉這一項終極絕技,他就可以打破一部分空間間隙,找到那一線破綻,進而率領騎士團突襲推進。

    不過對於司南施展的星辰光芒,亞瑟應付起來就要艱難許多。即使他身後全是精英以上騎士,也並非人人都有能力招架這種射線。

    儘管他的聖劍劍芒暴漲,鋒芒覆蓋面積擴大了數倍,依然有五名騎士遭受致命打擊,美麗的星辰之光瞬間就將他們的合體金剛分解了。

    亞瑟在這個時候表現了非凡的決斷力,果斷放棄五名騎士,聖劍光芒再度大展,將所有騎士都罩到一道素淨無比的劍光之中,加速刺入迷亂的空間碎片。

    而此時在文明之星外部,神話號接到高登命令,也將火力提升到頂峰,百道金色電蛇狂舞,將文明之星的守護空間屏障擊得劇烈波蕩,隨時會破碎。

    遭受多重夾擊的司南終於明白,這些挑戰他的對象都有超乎他想像的力量和意外能力。

    爭鬥許久,司南所能借到的力量也到了極限。他依然是凡人,本源無法他繼續維持這樣毀天滅地的能量層次。

    轟的一聲,司南建立的鏡像迷失空間完全粉碎了,還原了虛空的本來面目。

    在瘋狂運轉後變得更為凝實的死亡星斗,再度跟騎士團在虛空會師了。兩方沒有任何交談的意思,他們很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

    星空殿所在的島嶼上空,此時沐浴在一片光雨中,司南的化身明滅不定,神話號的可怕轟擊幾乎快拖垮了他。

    司南很痛恨斯坦利,從未如此痛恨,如果當初不是斯坦利設置的障礙,他怎會連文明之星半成的力量都無法提取,就像一個空有寶庫而不得的窮鬼一樣。

    缺了文明之星的供給,司南開始燃燒本源,一道道空間次元斬綻開,朝敵人覆蓋過去。這樣的破裂空間,絕非普通騎士可以抵擋招架,但很不幸,這裡至少就有兩個。

    在死亡星斗的狂催下,神似盛開菊花的空間次元斬被碾得粉碎。

    亞瑟那方則是劍光再震,簡簡單單的動作就將騎士團送出。他孤身挺劍斬破虛空,直擊司南本體所在。

    忽然,一面水波一樣的屏障將劍光死死抵住,亞瑟和司南目光遙對。

    「你和我都是斯坦利的棋子,我們始終是別人的墊腳石,你至今沒有覺悟嗎?」

    聽到司南赤裸裸地挑撥,亞瑟不為所動,「放手吧,聖域可以保留你的尊嚴和長老地位。」

    「你們難道以為,我真的是位獨裁者、野心家,一個想在聖域前面加上古斯塔夫這姓氏的狂人嗎?錯了,錯了,你們都錯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努力擺脫可悲棋子命運的老頭子!」

    亞瑟目光閃動,手中劍光更銳利。在司南說話間,他手中劍招已經反覆出擊,跟那層防護進行了千百次交鋒,他也有話,最終卻選擇不接口。

    ││因為,高登化身的死亡星斗已經碾壓了過來。

    「不不,不!」司南發出絕望的尖呼,似乎發生了他掌控之外的變故。

    高登沒有任何猶豫,全速運轉死亡星斗,一頭撞入了司南最後一層防護。幾乎同時,亞瑟的劍光也尋機破入,劍光甚至比血色磨盤更快地攻擊到司南的天神體。

    高登終究沒快過亞瑟的劍光,那超越時間的劍光。

    司南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力量,就被斬掉了大好頭顱。他的天神體殘軀隨即被死亡星斗的黑洞一口吞了進去,當作了祭品。

    「原來司南的實力不過是紅巨星的頂峰,真是狐假虎威太久了。」高登淡淡說完,恢復了原身。

    「不,你沒有發覺,他似乎失去了動手能力,看來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亞瑟見到給他巨大壓力的死亡星斗自行消散,肩上彷彿卸下了一塊巨石,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這時,路易士和斯蒂芬當先從亞瑟帶來的騎士團中突圍趕至,卻發現戰鬥已經結束了,結束的有些讓人空落落的。

    「看來我們已經無法參與這樣的戰鬥了,真是一群沒用的老傢伙啊!」

    「路易士,我們想不認老也不行。」

    「你們的戰鬥結束了,但我還沒有。」高登的目光落向了星空殿所在的島嶼上,在那裡的不遠處有一座高塔。

    「司南死了就已經夠了,其他人不管他們過去做過什麼,都應該繼續為聖域效力。」亞瑟自然感知得到,星空殿中還有數百名為司南工作的心腹和家族精英骨幹。

    「我只要一個人。」高登也不解釋,瞬間消失在趕來的騎士團大隊人馬視野中。

    同一時間,整整六、七十名騎士掉落在虛空,將亞瑟等人嚇了一大跳。他們正是在之前的激戰中,被吞入死亡星斗小宇宙內的聖堂騎士們。

    還是在那座高塔,一個男子失魂落魄地站在幕牆前望著虛空,突然大叫一聲,瘋魔一樣擎出一把光劍,轉身橫在余仙微的脖子上。

    一聲脆響,幕牆整片碎落下來,一個修長的身影由虛化實,出現在馬裡南眼中。

    「別、別過來,放我一條生路,我就放過她。」

    「你算是我的仇人,可惜在幹掉你之前,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復仇能得到的快感。」高登眼中一臉漠然,他的視線很空洞,並沒有落在人質身上。

    「別過來,我保證會在你動手之前殺掉她!」

    「動手吧,為什麼不動手?」

    劍懸脖頸,余仙微心中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半句,又見到高登似乎絲毫沒有在意她,心中頓時升起一種悲苦。

    「我只要你一個承諾,我就可以放手。」馬裡南手緊了緊,依然不死心。

    「承諾,你配嗎?」高登目光是那樣淡然蕭索。

    馬裡南目光變得瘋狂起來,血絲密佈,「不要逼我,她死了你一定會後悔,你一定會……」

    高登毫不動容,彷彿在看一個死人,手指緩緩捏合起來,準備出手。

    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後面沙發上被縛著雙手的安吉羅已經坐直了嬌小的身子,正淚流滿面地看著他們。

    安吉羅手中微微一掙,捆縛她的特殊鐐銬已經斷裂掉落,下一瞬間,她轉向了三人對峙的方向。

    馬裡南忽然覺得身後有些不妥,來不及回頭,就見胸口冒出了一截耀眼的銳芒,足有一尺,血漿沿著劍芒灑落,卻凝成冰霜,濺落成滿地血珠。

    站在他背後,只及他肩高的女孩手中微挑,馬裡南整個人裂開一道血縫,然後分成了兩半癱落倒塌,臟器滾出,變成了果凍一樣的塊狀物,寒氣襲滿了整個房間。

    高登目光落在安吉羅那張嬌憨可人的臉蛋上,在尋找什麼。

    「爺爺……他是老騙子!大騙子……」安吉羅目光找準高登,彷彿找到親人一般,一下子撲到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高登安撫著似乎依然沒長大的女孩,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幾步外,似乎驚魂未定的女人身上。

    兩人目光相觸,卻異常冰冷。不等高登目光融化,余仙微略為點頭,逃也似地飛身出了高塔。

    高登沒有轉身去追那個快速消逝的曼妙身影,他低下頭,似乎在聆聽懷中女孩的哭聲,似乎也在思索他跟那個女人的距離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遙遠?

    曾經心中那熾烈燃燒的烈火,到現在再也找不到了,只剩下一點淡淡的苦澀縈繞。想忘記,卻總是會想起;去捕捉,卻發現是那樣的不可捉摸。也許,一切真的已經煙消雲散了。

    「安吉羅。」

    「高登哥哥……」

    「我問你,那個老騙子到底做了什麼?司南怎麼會突然失去力量。」

    「不許罵爺爺,爺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最了不起的人。」

    高登拍拍安吉羅背心,放開她,「是,你爺爺是最偉大的人。」

    「爺爺留給了安吉羅一份禮物,那個禮物能取得跟司南相剋的力量。可是爺爺以前騙安吉羅,他跟安吉羅說,他是假死把聖域的壞人都引出來,好一網打盡。

    「以前安吉羅一直以為爺爺說的是真的,我一直以為爺爺還活著,就安吉羅一個人知道。誰知道,誰知道……」

    「誰知道,只有安吉羅才是小傻瓜,你爺爺欺騙的不是大家,而是你一個。」

    高登伸手搭在安吉羅肩膀上捏了捏,兩人依偎在一起,「沒了爺爺,你還有很多朋友,還有高登哥哥。」

    「安吉羅沒有了爺爺,也沒有爸爸媽媽,那、那安吉羅以後怎麼辦……」安吉羅梨花帶淚地抬頭問。

    「P7是你永遠的家,聖域也是,你可以留下來,也可以跟我走。」高登抬頭,平視著前方。

    「我……我跟高登哥哥走,高登哥哥去哪裡,安吉羅也去哪裡。」安吉羅緊緊抱住高登的手臂。

    「你爺爺……沒有留下其他遺言嗎?」高登漫不經心問。

    「爺爺說,聖域的繼承人一定是個熱愛它的人。」安吉羅目光閃閃說。

    高登沒有再說話。若說他對聖域不動心,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但在死亡星斗今日一戰後,他更進一步地窺伺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聖域也許可以立即百倍增強高登的實力,但這裡有很多人、很多事,無法讓他以居高臨下的心態去面對,他寧可去啃另一個更危險的硬骨頭。

    高登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改變念頭跟亞瑟一爭到底,那麼又會怎樣?

    想到這裡,他渾身一陣發寒,難道這就是所謂狗屁命運?

    高登抬起頭,亞瑟為首的騎士團已經從空中降落了下來,司南的嫡系力量都很知趣的繳械沒有頑抗,安靜地站在廣場上等候發落。

    所有人都清楚,權傾一時的古斯塔夫家族恐怕將永久消散在聖域,甚至新聯邦的勢力也會樹倒猢猻散。

    高登僅僅在聖域待了三天,跟選擇隱居的穆老師進行了三天的交流,然後將超時空委員會的代表團丟在新聯邦,自己則毫不猶豫登上神話號,沿著一條全新開闢的航線,朝高陽帝國全速躍進。

    他至始至終沒有再跟亞瑟碰過面,交涉過任何事情。

    高登心裡清楚,亞瑟正式登上聖域最高歷史舞台只是個時間問題,他將接下古斯塔夫家族,成功整合新聯邦和聖域。

    斯坦利當初將聖域交接給司南的唯一原因,便是利用這顆棋子做惡人,粉碎聯邦政權,建立以聖域為首,自上而下的統治秩序,推動一切朝聖域更有利的方向。

    但實際上,司南產生的惡果卻不是斯坦利想讓聖域未來所承受的,所以司南和他的家族成了無可替代的替罪羊。

    亞瑟和斯坦利本人,乃至聖域長老會、聖域上下、他的孫女安吉羅、他孫女故去的父母,都成為斯坦利自己的棋子。

    斯坦利這樣的智慧,簡直讓高登歎為觀止。他不得不承認,他自己就絕沒有這樣的戰略思維和佈局能力,有聖域智囊之稱的司南長老,在斯坦利的大智慧之下,也不過是螢火之光。

    高登回過頭再思考整個事件,真正在這場佈局中唯一超脫的人,只有穆長老,高登名義上的老師。

    在古斯塔夫家族的倒台事件中,聖域內部的核心力量並沒有多少折損,數百年的強大積蓄依然深不見底。

    在可以預知的未來,至少聖域不會突然變成敵人。

    至於在即將到來的加索爾大決戰,聖域這股實力強大的集團,既然在古斯塔夫家族時代沒有四分五裂,之後將改以新聯邦為依托,同樣可以產生足夠強大的力量去威脅蟲族。

    高登離去的異常瀟灑,但離開時,他的心並不平靜。對生命日漸增長的漠視感以及跟故舊的眷戀,已經構成了他的內心衝突。

    難道擁有越強大力量和實力,就意味著選擇了孤獨嗎?

    他帶著疑問,回到了久違的帝國。

    當神話號出現在塞拉里昂外部星空的時候,整個帝國沸騰了。

    不久前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如今屬於他們的傳奇人物高登,剛剛在聖域發動了一場政變,推翻了邪惡的古斯塔夫家族,結束了司南的統治。

    這是魔蠍星系在偏安於人類大世界後,首次取得了對前聯邦繼承勢力的輝煌戰果。

    高登在他們眼中,已經徹底變成了自己人。而他和他女兒斯嘉麗在帝國的舞台上,已經牢牢站住了腳跟。

    如果突然有一天,薩拉丁大帝宣佈退位,由高登來繼承元首大位,帝國公民恐怕也會樂於成見。他們希望有能力的、強大的主君來接掌帝國,他們已經習慣了穩固而有序的高效社會,一個健康的、充滿希望的帝國。

    但他們根本想不到的是,高登對這個位置根本沒有一絲半點的興趣。

    不管帝國公民們怎麼想,現在已經取得了蟲族戰爭後的階段性重大勝利,帝國的民心攀升到了一個頂峰,整個帝國都產生了朝外面走出去的念頭,不僅是打擊蟲族,跟聯盟和聯邦重新建立聯繫,也是他們的願望。

    在出席若干無法推脫的外事活動後,高登整個人都縮在神話號裡,整天研究最新得到的加索爾星系情報,並沒有立即去覲見薩拉丁大帝,他的父親大人。

    情報來源既非帝國,也非超時空委員會,而是遠赴銀河深處的洛麗塔。多年前,她在與從屬大副的那支紅蠍部落匯合後,就在加索爾星系附近開始巡行繁衍,不斷壯大,並且刺探那片星系的最新狀況,不斷將情報發送回來。

    如今,那支蟲族部落的實力,已經足有繆斯鼎盛時期的三分之一規模,龐大的軍隊讓人大吃一驚。

    並且這支蟲族最大的不同,在於牠們吸取了大副關於物種究級進化的成果,融貫了蟲族、沙星人、人類,甚至塞伯坦金剛族優秀因數,打造了一支超級蟲族部落。

    最有利的是,這支蟲族部落在明面上,依然與蟲族大本營保持著從屬關係和聯繫。

    ││這又將是高登準備的一支奇兵。

    不過,加索爾星系的情況卻越來越不樂觀。隨著時間推移,一支支蟲族不斷從星海深處進駐,如今整個星系已經遍佈蟲族,哪怕是虛空也被蟲族搶佔了很大一部分空間。

    就目前而言的蟲族規模,聯邦、帝國、聯盟攜手調集常規艦隊齊出,恐怕也難以撼動一二,若是催動兩顆人類擁有的文明戰星,再算上不知深淺的神族,也許才會有幾分機會。

    沒有辦法找到更好的對策,高登也只有從內部挖潛,不斷壯大自身的實力,即便大決戰失敗,也要留下希望的火種。

    最後一顆文明之星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為什麼會引導三大文明種族的爭奪,是高登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但也讓他充滿了無可遏制的好奇。

    高登在磨蹭了幾天後,帝國之花美狄亞終於找上門來││因為薩拉丁大帝已經等他等得不耐煩了。

    「你似乎在逃避什麼,面對自己的父親就那樣可怕嗎?」美狄亞在進入飛鳥宮的台階前,突然挽住了高登的手。

    「你可以習慣你的父親用一張陌生的臉孔跟你講話嗎?」高登的手臂感覺到了美狄亞胸前驚人的彈性和撲鼻的異香。

    美狄亞美目茫然了瞬間,「我跟帝國很多人一樣,都是無性繁殖的二、三代帝國居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我們從出生到**,都是帝國在撫養。」

    「抱歉。」高登說得毫無誠意。在他的瞭解當中,帝國有數百億這樣的公民,美狄亞還是他們當中的超級幸運兒,並不是他應該憐憫的對象。

    「在你眼中,我一定是個貪慕權勢和虛榮的壞女人,一個充滿心機和野心的女人……」美狄亞有些哀怨。

    「打住。」高登豎起食指,「我對你是怎樣的人並不關心,你雖然取得了我父母的認可,但我並不打算深入跟你產生什麼交集。」

    「你跟大帝脾氣很像,我曾經是對你有一些想法,甚至對你有一些仇視和嫉妒,不過帝國的人有聯邦人和聯盟人不具有的優點││那就是能者為上。你的卓越表現和傳奇經歷,足以讓我向你低頭……」

    「等等,你想說什麼?」高登腳步頓了一下。

    「我會是一個好妻子,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我只會做我的本分,幫你打理你不願意打理的事務。」美狄亞目光盈盈地盯著高登。

    高登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說:「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沒有聽錯嗎?」

    「有些事情一定會到來,你是大帝唯一的繼承人,這一點沒有任何可置疑的,而且……你很快就會站到帝國最高的舞台上。」

    美狄亞站定腳步,原來兩人已經到了一個巨大會議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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