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的新娘 第五章
    「半仙閣」是一座建築極為華麗的樓閣,通常只有大戶人家才有能力興建,而這卻只是忘情闕的一小部分而已,說不驚訝那是騙人的。

    「奢靡浪費」是藍蝶暨展凌雲諸多惡劣行徑之後,再給予的另一個負面的評語。

    拉回思緒,望著滿桌子豐盛菜餚,藍蝶一點食慾也沒有,眼睛又不知道往哪裡放,竟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的吃相。

    這男人,連吃東西都是這麼優雅,看他吃東西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但前提是,他要能一直保持安靜,不發一語才是,可惜天不從人願。

    「我在想,我是否真有那麼秀色可餐?居然可以讓你看到目不轉睛。」濃濃的笑意漾在展凌雲的唇邊。

    厚!好端端的幹嘛又扯到她?藍蝶不悅地擰了下柳眉,默默地將視線轉至他處。

    見她小臉倔強,他微挑眉,語氣略帶好奇地問:「不說話也不吃東西,難道是想向我抗議什麼?」

    不說話,那是因為他們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吃東西,那也是給他氣的,她現在一肚子火,哪裡還有心情吃得下,坐在這裡陪他用膳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他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的熬過這一餐嗎?拜託,別來煩她!

    「多少吃一點。」展凌雲邊說邊夾了些菜送到她面前,狀似要餵她。

    藍蝶別開臉,打死都不吃他送上來的食物。

    但展凌雲可不讓她稱心如意,霸道的命令道:「張開嘴巴。」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悍。

    可惡,他憑什麼?藍蝶氣惱,凝眸瞪著他。

    「我不想吃——」

    拒絕的話尚未說完,精緻的菜餚已被他強行送入口中,藍蝶直覺想吐出來,未料他又惡劣的威脅她。

    「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不告訴你簫的下落。」他心情頗好,臉上掛著一抹像是剛打完了場勝仗的笑容。

    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教她有氣沒處發,嘔得臉都綠了。

    不能吐啊,就算她再有千百個不願意也不敢吐出來,只好萬般無奈的嚥下肚去。

    可是這萬般不願意的一口剛嚥下,另一口又接著來,到最後,藍蝶再也受不了,索性拿起筷子,咬牙恨道:「行了,我自己來,不用你費心。」她從沒被人這樣氣壞過,這個男人絕對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她食之無味的咀嚼著精緻的食物,一心想等熬過這頓飯後,再向他追問簫的下落。

    但這頓飯吃得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久,更可惡的是,展凌雲根本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就在她乖乖拿起筷子吃東西後,他又下了一道命令。

    「喝酒。」他俊眉飛揚,好整以暇看著她因生氣而透著紅暈的臉蛋,心情好得不得了。

    藍蝶臉色鐵青,氣得直想甩頭走人,但當她欲起身離席的時候,身為罪魁禍首的展凌雲卻若無其事的開口。

    「藍蝶,考慮清楚再行動,不要讓一時的氣憤壞了事。」

    簡單的兩句話,徹底打消了她甩頭走人的念頭。

    「你——」他在威脅她,這是無庸置疑的。藍蝶氣得牙癢癢的,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也知道他的要求有多麼令人氣憤,既然如此,他怎麼就不設身處地替她想想,光說風涼話有什麼用!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如果她還想找回簫的話,就必須乖乖的聽話,乖乖的任由他擺佈而不能反擊。

    而現階段,她必須乖乖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喝酒。

    哼!喝就喝,她就不相信區區幾杯酒醉得倒她!藍蝶忿忿不平地抓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連續喝了幾杯上等醉花釀之後,不知是否酒後生膽,一個將他灌醉的大膽念頭乍地出現在她腦海裡。

    如果她將他灌醉呢?人家說酒後吐真言,如果他醉了,她或許就能打探出簫的下落也說不定。

    對她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雖然說她不一定贏,但起碼輸的代價是她能力可以承擔的範圍,就算是輸了,她大不了爛醉一場而已,頂多再加上宿醉頭痛,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思前想後,藍蝶決定放手一搏。

    「一個人獨飲太無趣了,要不,咱們來比酒如何?」她綻開笑顏的提議。

    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展露那樣迷人的笑容,美中不足的卻是滿懷心機。

    展凌雲劍眉略微一挑,「比酒?」

    他黑澈的瞳眸充滿審視意味的覷著她說謊不露半點虛色的嬌顏,很訝異她居然敢當著他面動起歪腦筋,更加佩服她邀他比酒的勇氣,姑且不論她的酒量如何,難道她就不怕到時候醉倒的是自己嗎?她怎麼敢向他提出這麼愚蠢的提議啊?真以為自己穩操勝算是不?呵,這小女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他的酒量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呀。

    「怎麼,你不敢?」不讓他有時間猶豫,藍蝶口氣充滿了挑釁。

    見她信心滿滿的模樣,展凌雲忍不住想挫挫她的銳氣,饒富深意的黑眸裡透出一絲邪氣,明知故問的啟口,「哈哈哈!藍蝶,你該不會是想乘機將我灌醉吧?」她那點心思他要是看不透,那他就不是展凌雲了。

    被人一語道中心事,藍蝶神情雖然有一瞬間的僵住,可是她並未惱羞成怒,只是秀眉輕佻,不置可否地反問:「原來,你怕被我灌醉啊?」她語氣輕嘲的激他。

    此時一陣微風乍起,吹拂過半仙閣中一對心思各異的男女。

    看來這場比拚可有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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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出爐了。

    藍蝶喝醉了!

    她醉得不省人事,醉得所有意識都飛到九霄雲外,甚至醉得做出一些她醒著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她的身子輕飄飄地,可是卻好熱、好不舒服,她胡亂地揮舞著手,像是要將所有的不適全部趕走,卻事與願違,於是她開始脫衣服,胸前鳳蝶飛舞一覽無遺,春光乍露的那一剎——

    忽然一雙手輕輕地將她按住,但是過沒一下子,她又胡扯亂拉,如同任性吵鬧的孩子般,終於,一股強悍的力量介入,徹底收服她。

    沒辦法,他要是不這麼做,那她的貞操就岌岌可危了。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展凌雲才鬆了口氣。要一個男人壓抑自身的情慾,不知要有多堅強的毅力才做得到。

    周圍縈繞著一股暖流,像是有人刻意為她提供的溫暖,同時又是那麼霸道地將她覆裹住,由不得她說個不字。強悍霸道卻不失溫柔獨佔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輕易地將她浮躁的情緒給安撫了下來。

    跟著一股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凝脂醉顏上,彷彿受到驚擾似地,如扇長睫顫動了下,想睜開眼睛卻是怎麼也敵不過濃濃的醉意,就連模糊不清的囈語也被某種溫柔的強悍封住,那不知名的強悍霸道的佔據了她的唇。

    就在展凌雲俯首封住她嬌嫩的唇辦那一刻,一個掠奪她的念頭驀地在他腦中閃逝而過——

    他想要這個女人!

    但是,他更加瞭解恣意侵佔掠奪她的後果,代價恐怕是她一輩子的憎恨吧?而他竟然是那麼害怕被她所恨,只好壓抑濃濃情慾,但饒是如此,仍然無法改變呼吸轉為濃重粗喘的事實,以及他要她的意念。

    「藍蝶,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要你?」他的聲音有點嘶啞,黑眸變得陰鷥而深沉,彷彿透露著某種決心。

    他要她!她的人、她的心,並不只是為了征服而征服。

    當一個男人決意非要一個女人的時候,通常是意味著一件事情,就是那男人愛上這個女人了。

    他愛她?他愛上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展凌雲驚訝但不震撼,甚至可以坦然面對這個事實。

    如果他真的愛上她的話,那麼他可得想辦法讓她也愛上他,這樣才公平嘛。

    「我好像愛上你了,你知道嗎?」他低喃,輕靠在她耳鬢廝摩著,那是讓人看了都會臉紅心跳的親密舉措。

    她不知道,她哪裡會知道呢?她醉得迷迷糊糊,會知道才有鬼哩。

    但奇異的是,藍蝶卻像是受到催眠似地,不自覺應了聲:「嗯……」

    見她乖乖點頭,展凌雲內心大喜,嘴角噙笑,俯首輕輕啃咬她小巧的耳珠,飽含情慾的熱氣徐徐噴灑在她臉上,真的很想就這麼把她給吃了。

    如果她不會恨他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做,他好想現在就吃了她,真的好想好想啊。

    「唔……」藍蝶皺起眉心,口裡發出細碎嚶嚀聲,無法一下子承受他這麼多熱烈的吻,她掙扎抗拒著,可是展凌雲不肯放過她,仍不斷的吮吻她、輕舔她敏感的耳朵,邪惡的逗弄她、挑逗她,害她睡得不甚安穩。

    「藍蝶,說你愛我,說你愛展凌雲,快點。」他似乎玩上癮了,誘惑著她說她愛他,即便知道這麼做一點意義都沒有,可展凌雲仍想聽她親口說愛他。

    他一定是瘋了。

    「我……愛……唔,我不要說……」她搖頭,淺意識裡對他的抗拒促使她本能地拒絕。

    展凌雲可由不得她不說,他俯首重重吻住她。

    「說!快說愛我。」他霸道命令著,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喝醉的人是很可恥的行為。

    終於,在他的逗弄下,意識模糊不清的藍蝶朱唇半啟,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

    「唔……邵……風……」

    瞬間,展凌雲眼裡立刻大雪瀰漫。

    搞了半天,原來她心裡已經有人了。

    而且那個人居然是邵風,那個他熟得不能再熟的邵風!

    怎麼會是他?又為什麼是他?

    該死的邵風!他和藍蝶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不到藍蝶酒醒再問她,展凌雲便怒氣沖沖殺到「無極山莊」去了。

    從忘情闕到無極山莊原本需要兩天的路程,但醋勁大發的展凌雲卻只花了一夜的時間,而且還是來回。

    這樣辛苦奔波是有代價的,至少他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

    藍蝶和邵風,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邵風曾經救過她。

    至於藍蝶為何念念不忘邵風這個救命恩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天香豆蔻。

    為了這樣東西,她甚至揚言要到無極山莊挑戰邵風,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一個不可能會贏的對手,她真是傻得可以!

    只要是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天香豆蔻是救命仙丹,也就是說她想拿天香豆蔻救人羅?

    她想救誰?誰在她心中佔了這麼重的地位,居然可以讓她這般不顧一切?

    想問她,可她此刻醉意正濃,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者,他很清楚醉花釀後勁之強,不醉上個一天一夜怕是醒不了。

    所以漫漫長夜,展凌雲一直被這個該死的「誰」所困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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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舒服的床……

    好溫暖的被子……

    咦,這被子……怎麼會是硬的?而且還會發出細微的輕喘聲。

    是她犯糊塗了嗎?還是她酒醉還沒醒?

    不對!猛一睜開眼,藍蝶就被映入眼簾的景象氣得說出不話來。

    才不是什麼被子!是他,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展凌雲!

    他居然抱著她睡覺!他太過分了,怎麼可以乘人之危?

    這混蛋就不能一天不氣她嗎?非得把她氣得七竅生煙才高興?尤其是一大清早就動怒,真的很傷身耶。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劈了這個下流的登徒子!可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就算用盡全身力量也無法掙脫他的懷抱。

    太詭異了,她從沒聽過或看過一個睡死了的人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哼,他真當她是三歲小孩不知道他在裝死嗎?可惡!她就不信他還能繼續裝蒜下去。

    「喂,展凌雲,你給我起來!」她生氣的低吼。她是該這麼生氣的,因為這傢伙實在欺人太甚了。

    她好吵,吵得他不得安寧。

    展凌雲擰眉,俊眸未睜,薄唇噙笑,勾起一道優美的弧度,聲音傭懶的說:「噓,別這麼大聲。」修長的食指準確地按住她半啟的紅唇。

    她哼了聲,撇唇不悅道:「怕吵就放開我。」

    見他依舊故我沒啥反應,她火氣更加大了,凶巴巴地瞪著他,咬牙道:「展凌雲!」她巴不得一腳踹開他。

    他早見識過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現下她柳眉倒豎,怒瞪著他,他可是一點都不在意,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不想放。」也是捨不得放啊,能這樣抱著她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

    「不想放也得放。」藍蝶氣急敗壞地嚷喊著。

    這個混蛋,沒睡夠也別賴著她不放啊,她又不是他暖床的工具,可沒那個義務陪他睡到飽。

    「那好,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就放開你。」他惡劣地開出交換條件。自他知道有那個該死的「誰」存在之後,對此事便一直耿耿於懷,昨晚失眠,也是被這事害的。

    他太在乎她了,在乎到眼裡容不下一粒小沙子,那可是會壞了他的興致啊,他絕不允許。

    「哪個他?展凌雲,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藍蝶又氣又糊塗,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蒜?展凌雲睜開眸子,一雙黑亮有神的眼睛緊迫盯人地瞅著她絕艷無雙的容顏。

    他臉色陰沉地問:「你想救誰?告訴我,你拿天香豆蔻要去救誰?」那人佔據她心裡的位置,他可不允許。

    他既然決定要征服她,那她心裡自然得留下空位來放他,絕不允許其他人截足先登。

    聽見他問的問題後,藍蝶美麗的臉孔電閃過一絲異樣,但她努力不讓情緒洩漏出來,然而展凌雲卻將她神情細微的變化全看在眼裡。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哀傷?他不懂,這回換他要皺眉了。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藍蝶傲然地拒絕他,卻無法抑止胸口隱隱作痛的感覺。

    很好,既然她這麼不配合,那他只好使出殺手鑭了。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被我抱著,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放聲大笑,不打算放開她了。

    她不懂,他怎能將她的情緒逼至如此激憤的地步?三言兩語就讓她的情緒失控了。

    「展凌雲!你這個無賴——」

    他霸道地打斷她的話,用一種命令的口吻道:「說!我想知道他是誰?是誰佔據了你的心?」

    他專注的眼神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與窘促不安。

    心?他那麼在乎誰佔據她的心做啥?

    藍蝶微怔,可轉念一想,他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懂!

    那人之所以能佔據她的心,是因為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太過深刻的緣故,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痕,教她怎能輕易忘卻?展凌雲理直氣壯挖掘別人心裡的瘡疤來滿足個人的私慾,他不覺得羞愧,她都替他感到汗顏呢。

    「藍蝶,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他不耐煩地催促。

    她受不了他的糾纏,只能無奈的回答,「是我師父。」話出口的同時,一陣尖銳劃過她的心臟,她的心好痛!

    她從未想過如父如兄的孺慕之情會變質,當那人想要佔有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無法挽回的悲劇——她錯手殺了自己的師父……

    萬念俱灰下,她恍惚的想起師父曾提及過世上有一種名喚天香豆蔻的神藥,據說該藥有著讓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妙效,中原人士莫不視為珍寶,於是她傻傻的跑來-這淌渾水,才會遇見他、被他所救,兩人就這樣糾纏不清了。

    展凌雲凝眸定定瞅著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對他說謊,卻意外地發現她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哀戚,那是傷心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表情。

    「他病了?」所以她才會和天下人一樣覬覦天香豆蔻?要是她待他也能有這份執拗不悔的傻勁該有多好?他竟然有些期待。

    藍蝶搖搖頭,苦笑道:「他已經死了。」

    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這麼不堪的事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不要他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竟然……會在乎他的看法?

    聞言,俊眸倏然一怔,幾乎不敢置信她會這麼傻。

    「所以……你要救一個死人?」真不知該說她是傻還是笨。

    她擰眉,倔強地回道:「又如何?你們中原人不是說天香豆蔻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嗎?我就是要拿它救一個死人……你笑什麼?」她怒嗔瞪他一眼,不喜歡他那副好像她是瘋子的表情。

    「我笑你居然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他是想調侃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她卻充滿了憐惜之情,甚至不忍心捉弄她。

    一個死人哪,人死了又怎能復生呢?這傻丫頭是從哪聽來這傻話,居然還深信不疑。

    那個江湖百曉世家居然也不匡正這種謬論,簡直愧為武林輿論之正宗!

    他注視她良久,沉聲問:「如果我說世上已無天香苴蔻,你信嗎?」他其實是想誘導她接受這個事實罷了。

    天香豆蔻的存在與否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至今仍有不少人不死心地打采此物的下落,他不希望她為了一個早就不存在的東西白忙一場,甚至讓生命陷入重重危險中。

    「說謊!天香豆蔻明明就在邵風手裡。」她無法接受連唯一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以為邵風得到天香豆蔻只是為了收藏嗎?傻瓜,那是因為他有需要,他妹子需要天香豆蔻救命,根本輪不到你師父。」

    展凌雲不想潑她冷水,偏偏這的確是事實,與其放任她到無極山莊和邵風糾纏不清,不如現在就斷了她的念頭,好讓她徹底死心。

    「你住嘴!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藍蝶氣憤的嚷道。

    心好痛!一陣酸楚的淚霧悄悄佔據她的眼眶,她選擇緊緊閉上雙眼,才不會教這顯示她懦弱的事實落入他眼中。

    「我說的是事實,由不得你不信。縱使世上還有天香豆蔻,此物也未必能夠使令師起死回生。藍蝶,你醒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忍不住把話說重了些,只希望能打醒她。

    他還以為她只是脾氣倔強,沒想到她對執著的事情竟然是如此執拗偏激,固執得像頭牛。

    藍蝶沉默了好一陣子,良久才艱澀的開口,「事實究竟是如何,我會設法去查證,不是單憑你一句話說了就算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累,不只是因為和他周旋而感到累,最重要的是她實在壓抑太久了,早就已經身心俱疲了。

    意識到懷中的人兒似乎在顫抖,展凌雲本該將她摟得更緊,可是他卻放開了她。

    「記著,別想不辭而別,否則你永遠拿不回你要的東西,知道嗎?」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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