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相思 第一章
    哇!微弱的嬰孩哭聲傳出,讓焦心等在外面的刑東城高興的跳了起來。

    「生了、生了,我的孩子生了,終於出生了,生了!」

    「刑老弟,恭喜你了,恭喜、恭喜!」穿著一身灰衣道袍的中年道士丘真子向好友致賀,他來刑家作客,正巧遇上了這樣的喜事。

    只是小娃兒只哭了一聲,房內就沒聲音了,情形透著怪異。

    「咦,怎麼沒聲音了?」孩子的父親驚疑,正在考慮要不要進房看是什麼情形時,就見到產婆慌張的衝出,「刑老爺,夫人生了個女娃娃,可是孩子看起來不太對勁,老爺快進來瞧瞧!」

    刑東城不敢遲疑,急急隨著產婆跑進房間,丘真子站在門外不好跟人,但也擔心裡面的情形。

    不久,刑東城匆匆跑出向丘真子求援,「丘兄,我的孩子像是無法呼吸,整張小臉都漲紫了,身子還不斷的發抖抽搐,請你快人內為她看看!」

    此時,房裡傳出了女人的哭聲,「孩子,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娘不能沒有你,孩子……」

    「快進去!」丘真子忙和刑東城再奔人房裡。

    「夫人!」刑東城飛快的來到妻子身旁。

    刑夫人抱著嬰孩傷心哭叫,「老爺,我們的孩子!孩子……」

    「孩子給我看看!」丘真子忙抱過孩子觀視。

    刑夫人緊張哭喊:「丘道長,你要救救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啊!」

    「夫人,你別急,丘兄醫術好,一定可以救得了我們的孩子,放心吧!」刑東城柔聲安撫妻子,他一樣也是焦心不已,他和妻子成親近十年了,日盼夜盼才有這個孩子,無論是男孩或女孩都是他的心肝寶貝,他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丘真子診視了孩子後,忙命產婆將桌面清開,他將孩子放在桌上,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針,掀開包著孩子的布巾,立刻在嬰孩的胸口插上五支金針。

    一會兒之後,嬰孩不再抽搐了,只發出了輕輕的哭聲,漲紫的臉色也和緩了下來。

    「丘兄,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刑東城急問丘真子。

    丘真子轉過身看著刑氏夫妻,臉色很凝重,「毒氣纏身,這孩子……可能活不了。」

    這話讓刑氏夫妻立刻果愣住了,愁雲籠罩著這原先應該是歡喜迎接新生命的房裡。

    「不!」 回過神的刑夫人驚喊一聲,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為……為何會這樣?孩子怎麼會中毒呢?」刑東城強忍著椎心之痛問道。

    「應該是夫人懷胎時進補不慎所導致,母親體內產生的不好物質沿著血液傳到胎兒身上,胎兒無法自行排除,累積的結果就成了毒素,若按常理推斷,孩子大都熬不到出世就會胎死腹中,這女娃兒能活著出生算是奇跡,可惜中毒的她也活不了多久。」丘真子仔細說明。

    「難道真的救不了嗎?」刑東城悲傷的擠出話。

    丘真子沉吟了半晌道:「可以試試,但是機會不大。」

    「有機會就不可以放棄,丘兄,救活她,不管要花多少代價都可以,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刑東城哀求著丘真子。

    「倘若孩子被救活了,身體卻有缺陷呢?」丘真子嚴肅的詢問刑東城。

    刑東城抱緊懷中未甦醒的妻子,哀戚的眼神祇肯定著一件事,「就當是我們做父母的自私吧,我們真的不能失去孩子,我們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所以丘兄,請你無論如何要救活我的孩子!」

    丘真子轉回頭看著哭累睡著的嬰孩,伸手撫著她滑嫩的小臉蛋,姣好的五官顯示她若能長大的話,將會是個相貌不俗的美人兒。不救她,她注定夭折,可是救了她,她可能會失去傲人的相貌,這也是一種殘忍啊!

    刑東城感覺到好友的猶豫,他還沒開口,刑夫人嚶嚀一聲轉醒,湧人意識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孩子,她掙扎著要下床,「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她不會有事的,我要我的孩子,我要孩子……」

    刑東城急忙阻止妻子,「夫人,你身子還很虛弱不能下床,丘兄會盡力救活孩子的,你別擔心,孩子會活下來的。」

    「真的嗎?丘道長,你真的能救活我的孩子?」刑夫人睜大眼緊張的看著丘真子。

    「丘兄!」刑東城目光也直視丘真子。

    丘真子看看他們夫婦祈盼的神情,歎了口氣。天下父母心,他怎麼忍心見死不救呢,也唯有點頭應允了。

    「太好了,孩子有救了,我的孩子有救了!」刑夫人又哭了,但這次是喜極而泣。

    丘真子又輕歎口氣,但願這個決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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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武林,中原武林以東的地域,面積廣大不下於中原武林,但是人文風俗自成一格,而且有別於中原武林百家爭鳴的紛亂局面,東武林裡的派門一向是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向來很平靜的東武林如今為了一個消息而沸騰著,街頭巷尾、酒樓飯館都可以聽到眾人在討論這件事。

    在飄著酒旗的酒樓裡,幾名大漢正在喝酒鬧磕牙。

    「喂,你們聽到了嗎?漁陽城出了一個奇女子,不懂武功卻有著深厚的內力,這內力不但能治病抗毒,還能助人武功大進,成為絕世高手呢!」

    「哎呀,老陳,你消息太不靈通了,我們早就聽過這個傳言,不少江湖人都紛紛到漁陽城證實此事,據說連飛鷹幫的連幫主昨天也動身前往漁陽城了。」

    「什麼?飛鷹幫也要插手這事,連幫主武功那麼高強,竟然還想搶得內力再上一層,難道他想將武功世家比下去嗎?」 同桌裡年紀最輕的男人出聲。

    老陳忙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小聲點,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武功世家勢力遮天,誰敢和他們作對?或許飛鷹幫幫主是想充實自身的能力,誰不希望自己的武功越來越高,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這個女子還真不簡單,大家都搶著要,連我也很心動。」灰衣的中年大漢心癢癢的開口,他是個殺豬的屠夫,恰巧也姓朱,大家就稱他為朱大了。

    「可惜傳說那女子相貌醜陋有如夜叉,你若想得到她的內力,就必須要她愛上你,還要娶她為妻,她才會心甘情願將內力奉獻出來,絕對不可以強求。」自認為消息最靈通的蔡大少發表高見。

    朱大一聽馬上就打消念頭,「哇,要娶個母夜叉來日夜相對,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那我不要了!」

    「哈……朱大,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算你要還輪不到你呢,許多江湖高手都躍躍欲試,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拿什麼和人爭呢?」蔡大少笑說。

    「是啊,我們不是江湖人,家裡還有妻兒要養,也沒資格湊熱鬧,大家還是做個旁觀者吧!」老陳也同意這主意。

    只是那年輕人仍將話題繞到武功世家,「不知道武功世家的人對那女子有沒有興趣?若他們也出面,那事情就更加精采了。」

    「沒錯,那我們大家就張大眼看好戲了!」

    「老爺,王媒婆求見。」男僕快步來到書房稟報。

    坐在書桌後的刑東城聞言,抬起頭,表情有些不耐煩,「怎麼又來了?說我不在!」

    「是。」男僕退下。

    一名站在書桌旁的白淨少年出聲,「爹,媒婆又是來為大姊說親的嗎?」

    「肯定是的,他們哪是真心來提親的呢,全都是為了利益,不用理會!」刑東城語氣不悅。

    不一會兒,刑府石總管手捧著畫卷和禮盒走入書房,「老爺,這是王媒婆交代要送給您過目的東西!」他將禮物放在書桌上。

    看到禮盒,刑東城質問他,「我不是吩咐不准收禮物的嗎?這是怎麼回事?」

    石總管回答,「老爺,老奴已經極力拒絕了,可是王媒婆說禮物是金刀會的大少爺特地要送給大小姐的,請大小姐無論如何都要接受,然後她將禮物強往地上一擱人便離開了。」

    刑季韋好奇的打開禮盒觀視,「是珍珠項鏈,看起來價值不菲呢!」接著他打開畫卷,畫卷裡畫了一個英俊的男子,一副器宇軒昂、人中之龍的模樣,畫的角落提著「金刀會少主金中傑」,卻讓他看出了疑問,「咦……石伯,你不是曾看過金刀會的大少爺,我聽你提過他好像不是外貌突出的人,他是這種模樣嗎?」他將圖拿給石總管看。

    石總管只看了眼就連連搖頭,「不是,相差太多了,畫像和真人根本就是兩種樣子。」

    「哼,竟然還是個騙子,這些人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擇手段,實在可惡!」刑東城聽了更是火冒三丈。

    「爹,既然都不是好人,您就犯不著為他們動怒,別生氣了。」刑季韋安撫父親的情緒。

    「老爺,金中傑作風蠻橫無禮,我們被強迫收下了他的禮物,金刀會一定會藉題發揮,要審慎處理才是。」石總管提醒。

    刑東城不用考慮就直接下令,「石總管,馬上派人將禮物和畫卷送回金刀會,再嚴正告誡僕人,若有媒人送禮來,沒有我下令一律不准收下,就算用丟的也要將東西丟出府,刑府不收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

    「是,老奴這就去辦。」石總管拿起東西才要走出書房,男僕又匆匆來報,城西的劉媒婆求見。

    刑東城臉色更難看了,「石總管,你打發她走,只要是媒婆都說我不在,別再為這樣的事來煩我了!」

    「是、是!」石總管趕忙退下處理。

    「不過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有超過二十位的媒婆上門說親,送來的公子、少爺畫像不下四、五十幅,還有琳琅滿目、貴重不一的禮物,大姊當真那麼吸引人嗎?」刑季韋疑問。

    「不是你大姊吸引人,這些人全是在覬覦你大姊身上的內力,希望娶了你大姊後,佔奪她懷有的內力。」刑東城告訴兒子。

    「可是內力是存在大姊身體裡,沒有大姊允許,誰也取不走的,而且內力關係到大姊的生命安危,她怎麼可以轉送給別人,這些人是白費心思的。」刑季韋想也明白結果。

    「那些江湖人怎會考慮到別人呢,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只想藉著艷兒的內力來提升自己的武功,變成數一數二的高手,然後便可以在武林中稱王、名利雙收,你大姊能提供一條成功的捷徑,當然人人都想要了,這事已經擾得刑府上下不寧了,更打亂了你大姊的生活,但願風波能趕快過去,好讓大家能夠平靜過日子。」刑東城十分心疼大女兒受的委屈,想盡全力保護她不被任何有企圖的江湖人傷害。

    刑季韋看著父親,「爹,若江湖人都像您說的為達目的而處心積慮,那家裡短時間內很難平靜下來的。」

    刑東城頹然的歎一聲,愁上眉頭。唉!怎會遇上這樣的麻煩事呢!

    刑府裡,一個妙齡女子正從美輪美奐的閣樓中奔出,她穿著一襲粉藍新衫往後院跑去。

    一來到後院就先聽到了優美的錚錚樂聲,少女立刻明白在哪裡能找到人,她方向一轉,往院裡的賞音閣而去。

    果然一進人賞音閣,就見一個女子正坐在琴前低著頭撫琴,飄飄如仙樂的曲調就是從她手中流洩出來的。

    少女跑到彈琴女子面前,轉著圈圈嬌聲叫,「姊,你快瞧瞧我的新衣裳好不好看?」

    「很好看。」彈琴的女子只是螓首稍抬飛快的看了一眼,丟下簡短的回答,又專注在琴弦撥弄上,悠揚的琴曲沒受到一絲的影響。

    少女卻嘟起了嘴,不想受到漠視,伸手就拉住了姊姊正在彈琴的手,「姊,別彈了,你好好看看人家嘛!」

    刑無艷只好停手,依要求抬起臉看著妹妹,姊妹倆一照面,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讓人抽了口氣鍺愕不已。

    驚愕的是妹妹的清麗出塵,相貌姣美,體態婀娜多姿,比花多分嬌美,更似墜入凡塵的天上仙子。

    但是更訝異的是姊姊的怪相貌,本來美麗的臉龐,卻被醜陋的青斑佔據了大半邊,從她左眼眼角下延伸到下顎,丑和美兩種相貌同時存在一張臉上,半青半白顯得是那般詭異可怖,不管是誰見到這樣的面孔鐵定會被驚嚇住的。

    刑無艷看著妹妹刑無雙,讚許的點點頭,「好看,你生得好,不管什麼衣裳穿在你身上都好看,實在不需多此一舉問我了。」她的嗓音也不似一般女子的嬌脆清昂,而是低沉沙啞,聽起來有些刺耳。

    刑無雙低頭看看自己,美麗的臉上揚著甜甜的笑靨,「姊,你知道我總愛來問問你的意思嘛,既然你說好看,我就叫裁縫依這樣子用不同的布多做幾件,你要不要也做一件呢?」

    刑無艷搖搖頭溫言回答,「這種衣服並不適合我,你穿才好看,姊有衣裳了,不用再做新衣。」

    刑無雙攬著姊姊,「但是夏天到了,你難道不做些新的夏衣嗎?」

    刑無艷笑笑,「我又不出門,不必做那麼多衣裳的。」

    刑無雙同意的點點頭,「說得也是,你是從來不出門的,哎呀,裁縫還在我房裡等回音呢,姊,那我回房了。」招呼一聲,她忙提起裙擺跑開。

    刑無艷看著妹妹纖細的身影淡淡一笑。

    對於無雙的美,她只有欣慰歡喜,沒有絲毫的嫉妒,習慣性的,她伸手摸摸佈滿青斑的左臉龐,她不會厭惡這個印記,因為有它,自己也才有命可以活下去,可是近來為了她所惹起的軒然大波,她卻感到很無奈。

    十九年前,她帶著一身的胎毒出世,爹娘捨不得她夭折,極力請求爹的好友丘道長救她,丘道長接受了請托,便盡自己的心力醫治她。

    丘道長先引自己的內力為她驅毒,又因她年幼氣血虛弱,唯恐她會氣血枯竭而亡,更是日日用自身的內力為她續命,再輔以封穴之法,將自己的內力一點一滴的輸入她體內,在她知人事之前,這個引氣續命的動作不曾一日中斷。

    直到她懂事了可以依丘道長的指導,自己打坐修練內功護體為止,前後總共花費了五年的時間,而丘道長為了她流失了近半的內力,這些內力全在她身體裡,支撐著她的健康,也延續她的生命。

    只是丘道長練的道家心法,內力屬於陽剛,而她是個女子,在接受陽剛的內力後體質丕變,也產生了後遺症。

    首先是臉上的青斑,這是後來才有的,是她身體排斥外來內力所引發的痕跡;接著是聲音的改變,不是女人清亢的嗓音,而是有如男子低啞暗沉的聲音;最後是手腳肌膚的變化,她雖然還稱得上是白淨,卻是寒毛長,摸起來有如覆蓋著一層異物,不像一般女子應該是滑膩細緻,這些全是體內那道保命真氣引來的改變。

    在有了美醜的觀念後,她也曾為自己女不像女、男不像男,還有著青白臉而傷心憤世,甚至嫌棄自己到幾乎活不下去而想做傻事,這讓爹娘日夜陪著她,不讓她有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再找來丘道長勸慰她。

    在丘道長的諄諄勸說下,她終於想通了,當初是爹娘的愛女之心讓自己活了下來,爹娘何嘗願意他們的愛變成她最深沉的痛楚,她的痛苦看在爹娘眼裡是更大的痛苦,想到爹娘的心情,她如何忍心再鬧性子讓父母親傷心難過呢!

    既是父母生她來到這世上,她做了他們的女兒,她就有義務要孝順爹娘,不可以再怨天尤人,所以她不准自己再為身體的缺憾而悲憤傷痛,她努力讀書。學琴、做女紅,專心去做每一件事,從學習中得到樂趣,盡量讓自己的人生過得愉快。

    多年來,她抱持著如此的心態生活,日子也過得很安樂,原以為自己會如此平靜的過完一生,沒想到卻橫生波瀾,鬧出如此大的事來。

    一個月前,無雙得到風寒,一向為刑家看病的劉大夫陪妻子回娘家,不在城裡,城裡有個新大夫風評很好,管事便找他來為無雙看病。

    正好那時她也有些咳嗽,原是小毛病不需要看大夫的,但是無雙好意直要那柳大夫也為她看看,因為』她從不讓外人見到自己的模樣,就避在紗帳後讓柳大夫為她把脈診察。

    柳大夫由脈象中探出她體內有著深厚的內力,本以為她是練武之人,但在瞭解後才明白她半點武功都不會,又見她一副神秘模樣,登時對她很感興趣,便向無雙打聽她,無雙天真單純對人根本不設防,就被套出了她日日打坐練內功養身的事。

    原本這屬於病人的私密,柳大夫是不能流傳出去的,可是他卻對自己的一幹好友透露此事,其中有兩位聽聞後對她身負的強大內力起了興趣,再明白她又不會武功,頓時起了貪念,便想捉住她逼她讓渡內力,於是就趁夜侵人刑府,來到後院要對她下手。

    她雖然沒武功,可是她懂得如何趨動內力護身,只要惡徒一碰觸她,就會被她深厚的內力震傷,那兩名歹徒因此受傷逃跑。

    但是心有不甘的他們,竟然將她的事大肆渲染,弄得人盡皆知,不少人因此上門欲見她的面,要弄清楚這事的真偽,當然府中是極力掩蓋撇清,只是越隱瞞,對她好奇的人就越多。不斷有人夜探刑府一窺究竟,縱然後院已經加強了守衛,但多位心懷不軌之徒仍聞人驚擾她,這些人也被她的內力震傷,紛紛不敵落荒而逃,不過這樣就更加驗證了傳言的真實性,讓對她有興趣的人更多了。

    謠傳說她以內力為憑藉在找丈夫,娶了她的同時也能得到她身懷的深厚內力,所以府裡天天都有媒婆上門求親,也有不少人攀親帶故的想要認識她,雖然傳言也說她面貌醜陋如夜叉,但仍擋不住利慾熏心之人,如今她已成為漁陽城裡最炙手可熱的女子,人人都爭著想娶到她。

    刑無艷苦笑。這真是最大的諷刺了,以她的相貌絕對沒有男人敢娶她做妻子,如今只因她擁有人人垂涎的高深內力,大家就可以漠視她外在的缺陷而願意娶她,難道為了利益好處就算犧牲一生的幸福都無妨嗎?

    真是可笑又可悲!那些汲汲於名利權勢,希望藉著她的內力而揚名立萬的人並不介意娶到丑妻,但是她卻不願意自身的幸福任這樣的人糟蹋,而且外人根本不知這份深厚的內力是維繫她性命的根源,交出內力就相當於將自己的命交出去,放眼世上,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令她如此做!

    除了她的家人外,誰又肯付出至誠,不計較她的外貌而真心愛上她呢?若真有那樣的人出現,他才有資格得到她的命、她的人!

    只是世上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所以她的內力也不會讓渡給任何人,如今她的心願便是希冀這場風浪能趕快過去,還給她安寧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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