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丹劫 頑皮少年 第三章 綁架
    郝強緊張兮兮地回過頭去。只見老校長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讓郝強哭笑不得的是,老校長竟模仿自己的口吻,說道:「小子,你以後少給老子惹點麻煩!」

    三天後,郝強在全校師生大會上,老老實實地做了檢討,背上了一個大過處分。對於記大過處分,他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以後老子又不想當官,也當不了官,記不記過都一樣,只要不被開除就好!

    郝強不知道,老校長為了他的事可是下了大力。

    老校長不顧老臉,倚老賣老,直接找到「大背頭」的單位,將正在開會的局長,從會議室里拉了出來。局長以前是老校長的學生,老校長說話當然不會客氣。

    既然是自己的老師,不管怎樣總得給點面子。問題是「大背頭」是局裡一名副局長的侄子,局長有些為難,開初想搪塞打哈哈踢皮球。

    可是,老校長鐵定了心,不依不饒。拖著局長要去見縣長,並威脅說,這件事不處理好,他就一個帖子發到網上去,讓千萬網民來評評理!

    局長軟了,自己的人欺人在先,還先動手打人。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上面給自己安上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自己的烏紗帽不穩。

    無奈之下的局長只好召開專門會議研究,並與校方協商好,各處理各的,互不干涉,互不相欠。

    結果,還是「大背頭」倒霉。「大背頭」其實只是個臨時工。這下好了,不但白挨了一頓打,還要自掏腰包付醫藥費,而且,身上還沒有穿熱的制服也被脫了下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便臨近暑假,緊張的複習考試後,學校放假了。

    見這一段時間風平浪靜,郝箬擔憂的情緒漸漸減弱消退。而郝強對於打架處分的事,是早已置之腦後,忘到了九霄雲外。卻不知危機即將降臨。

    暑假中,郝強本想幫父親撿垃圾,卻被郝箬臭罵了一頓。郝箬可不想兒子步自己的後塵。

    郝強也想聽父親的話,在家裡好好看書學習,可郝強一見書就頭疼,哪裡坐得住。硬著頭皮在家裡呆了兩天,終於還是憋不住了,跑出了家門。

    郝強最要好的夥伴便是鐵錘了,可鐵錘在鐵匠鋪幫忙。為啥鐵錘能幫工,自己就不能打工呢?現在不是時興勤工儉學嗎?對,自己也找個臨工幹幹,賺點自己上學的學雜費!

    說幹就幹。郝強興致勃勃地跑到農貿集市邊的勞動力市場,但卻是乘興而去,掃興而歸。他在市場裡晃蕩轉悠了幾天,一無所獲。看招聘啟示,覺得自己的年齡偏小,有無技術特長。而招工的老闆,不但沒有理會他,反倒戒備提防他,還以為他是一個以勞動力市場為據點的「小鉗工」。

    正當郝強灰心喪氣之時,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小伙子,悠晃晃地來到了郝強的身邊:「小老弟,你在找事做?」

    郝強聞言,驚喜地轉頭看去,但心裡卻馬上亮了半截。

    來人面黃枯瘦,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穿著一件已經發黃的白T恤衫,胸前塗抹著幾個藍字:渴望一夜情。

    你這樣子也是老闆?渴望一夜情也不該渴望到這裡來吧?

    郝強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你那裡有事做?」

    「T恤衫」打了一長長的哈欠,對郝強的態度毫不在乎:「我哪有本事請人!是我一個朋友有份差事,我看你正合適。」

    「幹啥?」這回倒是輪到郝強「渴望」了。

    「輕鬆活,就打掃下衛生,每月八百!」

    郝強沒有招聘經驗,幾句話便讓「T恤衫」搞定。然後,屁顛屁顛地跟著「T恤衫」,穿過勞動力市場,再拐過一個巷子,來到了臨街的馬路上。

    巷口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T恤衫」指著麵包車說:「這就是我朋友的車,上去吧!」

    對未來充滿憧憬的郝強,沒有多想,拉開車門就往裡鑽。

    誰知郝強的頭剛探進車內,便有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臂,猛地將他拉入車內,緊接著一塊濕漉漉軟綿綿的東西,一下捂在他的嘴鼻上。

    郝強只覺一股怪味直衝鼻腔,隨即不省人事。

    麵包車緩緩開動,一張百元大鈔飛落在「T恤衫」的腳邊。

    「蛤蟆,對這麼個小屁股,用得著這麼費事嗎?就在大街教訓他一頓不就結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小子蠻橫的不得了,身邊還有一大幫小兔崽子,很難纏的!還有那個仗著有個學生在省裡當官、老不死的校長,特護短。我可不想再給我叔添麻煩!」

    「哦,這麼說來,還是悄悄干為好!」

    「哈哈,蛤蟆。你會這麼體諒你叔?是擔心你叔這棵大樹倒了,沒人罩你了吧?」

    ······

    麵包車沿著河岸風馳電騁,幾分鐘便開到縣城外的莽江下游。接著,朝著拐進一條破爛不堪,凹凸不平的簡單車道,行進了幾十米,在一個大工地上悄然停下。

    這個工地的工程規模巨大,只可惜不知是什麼原因停工了。工地上一片狼籍,大幾十畝面積的土地被翻得翻花翻朵,一大片獨特的黃褐色。寬深的溝坎縱橫交錯,彷彿是一個剛剛被攻破的防禦陣地。此時,工地上一片死寂,了無人影。

    麵包車的旁邊,是一長綹歪歪斜斜、五眼六通的簡易工棚。

    「啊!——」

    郝強從左手臂的劇痛中驚醒。發覺自己手腳被綁,躺在涼絲絲的硬地上;而且,眼睛還罩上了一條黑布。他雖然經常打架,可哪裡經歷過這種只有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場面,不禁有些心虛害怕。

    「是誰?為什麼綁架老子?」害怕歸害怕,但郝強絕不是那種怕事尿褲襠的角色。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響亮地扇在了郝強的臉上。一個粗暴的聲音罵道:「他媽的,膽子不小,敢在老子們面前稱老子!老子們就是喜歡綁架你,怎麼著?」

    「老子無錢無權,綁架老子有屁用?!」

    「看你還嘴硬!」「滋——」左手臂又是一陣專心的燙痛,郝強聞到了自己手臂散發出的淡淡的肉焦味。這次郝強沒有慘叫,而是咬牙硬挺著不吭聲。透過黑布,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蹲在自己的身邊,正用什麼——估計是煙頭按在自己的手臂上。

    「玩下三濫算啥能耐?有本事放了老子單挑!」任人宰割的滋味真是憋屈。

    「哈哈,啥能耐不能耐?只要打的爽就成!上!」

    「彭!彭!彭!」郝強感到自己像一個皮球一樣,被幾個人踢來踢去,痛得他像蝦米一樣蜷曲著身子,滿地打滾。可是,那幾個人似乎故意玩自己似的,並沒有踢自己的要害,大概是要折磨自己吧!

    報復!絕對是報復!郝強的腦袋突地靈光一閃,難道是他?

    「哈、哈!——原來、你們、與他、是一夥的?」郝強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其實他心裡也不敢肯定。

    「誰?」踢腿動作霎地停止,郝強一下感到輕鬆了許多。

    「誰?不就是上次被我打的那個狗雜種嗎!」幼稚的郝強不知這句話會給他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你他媽找死!」工棚內傳出一個公鴨叫似的怒吼。

    原來真的是他!郝強猛吸一口氣,正準備再承受重重的一腳,卻奇怪的發現,身旁突地一片寂靜。凝神細聽,聽到隔壁傳來令他膽戰心驚的悄悄話。

    「蛤蟆,現在怎麼辦?」

    「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

    「這——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只是教訓教訓他。」

    「你們以為現在放了他,還會有好日子過?綁架毆打學生,幾年牢飯鐵定是打不脫的!」

    ······

    「放心,那個粉哥(吸毒者)根本不認識我,查不出來的。這小子的父親只是個撿垃圾的,有誰為他出頭?再說,還有我叔呢!」

    郝強的腦袋「嗡」的一聲,他覺得自己的全身霎時冰涼,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似乎有些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忍氣吞聲。

    「唰——」郝強眼睛蒙著的黑布猛地被扯開。胳膊被人一提,身子直立,但屁股還坐在地上。

    突見光明的郝強,眼前猛地冒出「大背頭」——蛤蟆那種猙獰的臉:「小子,你惹誰也不要惹我,惹我就是惹閻王爺!」

    「啊!——」郝強一口咬在彎腰低頭、得意洋洋的「大背頭」的臉頰上,「呸!」一坨血淋淋的肉塊,從郝強的嘴中噴出,「啪」地掉在了地上。

    哼,老子死了也不能便宜你!

    慘叫聲中的「大背頭」,用手使勁按住自己的臉頰,一縷縷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

    「快,按住他!」目露凶光的「大背頭」,氣急敗壞地嚷道。

    「咚!」打著赤膊,上身份別紋著蠍子和毒蛇紋身的兩個年輕人,上前一把將郝強按到在地上,郝強的腦袋與地面的撞擊,差點讓郝強暈過去。

    「辦開他的嘴!」

    郝強哪會這麼聽話?死勁咬緊牙關。

    還是「蠍子」聰明,伸手捏住郝強的鼻子。

    郝強最終還是憋不住,張口呼吸。

    就在郝強張嘴的瞬間,蛤蟆順手撿起雨水沖進工棚內的一塊石頭,那石頭像是鵝卵石,有雞蛋樣大。

    蛤蟆邪笑著,強行將鵝卵石粗暴地塞進郝強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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