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歡不愛 美麗的錯誤 前傳--默默溫清,我願長伴君左右
    在少年床前蹲下,若馨纖細柔軟的手指從他的額頭滑到唇角,輕輕的叫著,「羽,聽的見嗎?」

    沒有回應,男子安靜的躺著,像是一個人最安詳的世界。

    若馨又將手滑進少年滑膩的胸膛,在靠近他心臟的地方緊緊的按著,可是,感受不到他的心跳,那悸動似乎太弱、太弱。

    想起昨夜做的那個夢,若馨不再猶豫,輕輕的在少年蒼白的唇上啄了一口,而後,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映著刀光,她看見自己的臉越發的尖瘦了,眼角微微上揚,真真變的妖艷了。

    咬了咬唇,若馨拉下了刀子,閉了眼,下狠了心劃破了自己的左手動脈,鮮血頓時奔湧了出來,滴落在她潔白的中衣之上,綻放出一朵朵妖異的梅花。

    若馨趕緊用完好的那隻手將鳳麟羽扶坐起來,而後,將正在出血的左手腕湊到了鳳麟羽的唇邊。

    只是他似乎昏迷的太久,已經沒有辦法喝下她的血,血都浪費了,若馨真怕在自己的血流完了鳳麟羽還沒有醒來。

    於是,她低下頭,自己吸了一口血,然後對準了鳳麟羽蒼白的唇,渡了下去,每次餵他一口,他都要吐出大半,這樣反覆了許多次,若馨已經很是虛弱了,可是,還有一步,夢境裡不是這樣的,還有很重要的一步。

    可是,她失血過多,恐怕不能撐太久,可是手腳冰涼的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撲騰這個撲到了屏風,又摔了幾個花瓶,以引起外面守衛的注意力。

    果然,李福很快就帶著人衝了進來。

    他一進門就聞到了血腥味,再一看王爺的衣服上以及嘴上都有鮮血,在看若馨,她竟然只穿了一身中衣,而潔白衣衫已經染血。

    床下,還有一支匕首。

    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李福護主心切,直奔鳳麟羽而去,見他身上也並無傷口,這才將臉轉向若馨。

    若馨捏著手腕,「福叔,叫其他人出去。」

    人都退去了以後,若馨才吩咐道,「快,準備熱湯,要一直保溫,讓王爺泡上三天三夜。……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奇怪,但是我也是最後一試,就算王爺是真的沒了,我也會陪著他去的。」

    李福半信半疑,但卻即刻讓人去準備熱水。

    若馨見最後一步已經做足,終於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若馨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皆是一片白色,難道,難道自己是進入了天堂。

    轉動著眼睛,若馨突然一愣,瞳孔放大,嘴唇還很乾裂的她竟一時不能言語,過了好久,她才能發出聲音。

    「羽?」

    若馨不敢相信,又伸手去摸他的臉,溫熱的觸覺,他就躺在自己身邊,他的呼吸噴在自己的臉上,她簡直不敢相信。

    「羽,你醒了?……你看著我,你醒了?」

    他眼神依舊呆滯,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摸著若馨的撫在他臉上的手,緩緩的點頭。

    又去看若馨的另外一隻手,他就要掉下眼淚。

    若馨咧開唇一笑,「不疼,我很好,別難過,你呢,你怎麼樣?頭疼嗎?想睡嗎?」

    哎,這呆子,只顧去看自己的手了,若馨抽出沒有受傷的手,抬起他的頭,強迫他對著自己的眼睛,

    「我問你話呢,小呆子,你呢,頭還疼不疼,想不想睡覺啊?」

    他楞了一會兒,搖搖頭,有朝若馨比著手指,伸出了一隻、又伸出了一隻,一直到一隻手的手指全部都被他豎起來。

    可是若馨不太明白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只能試探性的問問,「我睡了五天?」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了她好久,好似在消化她說的話,末了,皺著臉點了點頭。

    若馨驚異,算了下,如果那個夢是真的話,也就是說,羽他是睡了三天的,而她現在又睡了五天,那自己豈不是昏迷了八天了?

    八天,八天的話這呆子的病也該好透了吧。

    可是這呆子也不知道回答。

    「羽,我想起來走走。」順便再去問問李福,看看這些天這呆子的情況怎麼樣。

    可是鳳麟羽搖頭,只是搖頭,後來乾脆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

    若馨感到好笑,這呆子是在關心自己麼。她頓了頓,「好吧,那我就不起床了,可是我想喝水,你去幫我倒吧!」

    他安靜的點點頭,沒有任何聲音,然後一骨碌的爬起身來,下了床,去給若馨倒水。

    若馨聽見倒水的聲音,覺得更加渴了,不料鳳麟天那呆子卻畫蛇添足的把手指伸進了杯子裡,然後皺著眉,緩緩的轉頭朝向若馨,最後竟然把水倒了。

    若馨瞪大了眼睛,卻又看見那呆子拔腿就跑。

    她失笑,難道是因為那茶水是冷的,所以那呆子就把水倒了?

    於是,若馨自己下了床,試了下水溫,果然,真的是涼水。想到這,不由得的她的嘴角輕輕彎起來,她,好像是真的很喜歡他。

    先前,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她還能再看見他的話,她一定要在他的手心裡寫下喜歡,一定,一定。

    站在房門前,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株開滿了潔白花瓣的梨樹。原來這房間竟然是鳳麟羽的。

    若馨叫了句來人,很快就有小丫環過來,「看見王爺了嗎?」

    小丫環低著頭,「王爺去廚房了,有人跟著,姑娘放心吧。」

    若馨笑了笑,「嗯,知道了,那你去幫我請福叔來,好嗎?我有事想找他,但是不知道他在哪裡。」

    「好的,姑娘稍等。」

    很快,李福便來到了鳳麟羽的房間。見到若馨他似乎也有很多話要說。

    「姑娘,敢為姑娘這奇怪的治癒方法是從何而來,王爺是否飲了姑娘的血?」

    若馨知道他肯定有此一問,便道,「我小時候住在山中,父母多用藥材給我調理身體,可能是因為那樣所以我的身子才異於常人吧,那之前又有仙人托夢,說是王爺若是飲了我的血在蒸上三日即可。所以,我就試了試。」

    李福瞭然,「只是,姑娘這事來的蹊蹺,前些日子皇上也問起了,並不敢如實相告,只說是王爺吉日自有天相,還望姑娘日後能夠保密。」

    「嗯,我就是想與福叔說這些事情的。」若馨爽快的答應了,若是這個消息傳出去,那還了得,那她的血不就成了珍貴藥材,恐怕還要惹禍上身呢。

    「只是,福叔,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打聽打聽……既然王爺已經恢復了健康,那麼,和右相結的那門親事?」

    「皇上沒有再提起,再說王爺已醒,恐怕也不再有效了。……還有,姑娘,老奴有一事相求。」

    說著,李福竟然給若馨跪了下來,若馨急忙要去扶人,可李福不但沒有起來,而是磕起了響頭。

    這可嚇壞了若馨,「福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先起來吧!」

    李福抬起頭來,眼中似乎有些淚光,「姑娘,前些日子太醫來給王爺瞧病,還問起是否用了什麼靈藥,身子好轉的竟然如此之快,還有便是,王爺並非先天啞巴,太醫又說,王爺的啞症是能治好的,只是,老奴不敢說那靈藥是姑娘的血,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用自己的血當藥來給王爺試試?」這些現象,已經不是若馨能夠解釋的了,從她穿越而來的那一刻,她的思想已經混亂了。

    她點點頭,「好,只要是為了他好,我都願意的。你先起來吧。」

    李福又磕頭道謝,忙傳丫環上些粥和清淡小菜來,又吩咐以後要好好照顧姑娘的飲食。

    若馨遠遠的看到鳳麟羽端著茶壺過來了,暗道不好,只道,「福叔你快起來,去忙吧,我得去躺躺,否則那……否則他又要說了。」

    李福也是渾厚的一笑,「多謝姑娘恩德,王爺越發的精神了。」

    若馨看到那呆子心情不自覺的就變的輕飄飄起來,衝著李福一笑,就縮回了床上。

    可能是以前沒有好好的打量這位小姑娘,李福見她莞爾一笑,竟是有些發愣,這姑娘,若是再大些定是傾城顏色……

    鳳麟羽獻寶似的端著杯熱茶坐在床前,還很興奮的呼呼的吹著。

    看他一副討好的樣子,若馨忍不住想翻白眼,這呆子,是在邀功嗎?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渴的要冒煙了嗎?

    若馨也起了玩心,一把將杯子從鳳麟羽的手中奪了過去,誰知道那呆子把水倒的太滿了,熱水一下子就潑到了若馨的手上。

    若馨隨意的擦了下,實在是渴的緊,只顧去喝水了。

    鳳麟羽呆呆愣愣的看了她紅紅的手許久,繼而皺起眉頭,牽起若馨的手,溫柔的撫摸著。

    若馨喝完水,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小呆子的,輕輕笑道,「不疼不疼的,你之前都把水吹溫了,我一點也不疼。」

    鳳麟羽一直盯著她的手,眼神並未離開絲毫,可是卻拚命的搖頭。

    「我說我不疼,你聽的到?」

    他又是點頭。

    「你這麼快就聽懂了?」

    他又是點頭。

    若馨一驚,他現在都不用看著人的眼睛了,也可以三心二意了?和正常人一樣?用眼睛看的同時還能用耳朵聽,而不是從前那種只有看著人的眼睛才能集中注意力聽別人說話?

    他進步了,因為自己的血嗎?

    呵呵,若馨突然笑出了聲音,抵著鳳麟羽的額頭不放。直到他開始躲開,若馨才興奮的抬起頭,

    「羽,你有進步了你知道嗎?也許你很快就能說話的!……太好了!」

    若馨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少年,緊緊的抱著他,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真好,真的太好了。

    從未如此激動過,若馨把自己的腦袋搭在鳳麟羽的肩膀上,從袖子裡把手探出來,在他的後背上畫著『喜歡』二字。

    寫完了,她就趴在他肩頭,柔柔的問,「羽,感覺到我寫給你的字了嗎?」

    若馨感覺肩膀晃動著,她知道那是鳳麟羽那呆子在點頭。

    她笑,「那羽呢?喜歡若馨嗎?喜歡我嗎?」

    他又是點頭,然後若馨就覺得背上癢癢的,他正一筆一畫的寫著我喜歡你。

    若馨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這個笨蛋還真是聰明,知道寫『我喜歡你』、。

    若馨坐起身來,瞪著他,「你個呆子,怎麼總有本事讓我想哭?」

    小呆子哪裡見過若馨這樣的表情,好像是在責怪自己什麼的,他反正是被嚇到了,慌亂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

    「呆子!」若馨嗔怪著,按著他的胸膛。

    然後,乾脆在他的左胸上,那個最靠近心臟的地方,寫起了字,就是『喜歡』那兩個字。

    然後賭氣的抬頭去看那呆子。

    誰知道那呆子臉頰上竟然掛著淚水,這下子若馨可慌亂了,「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哭了?是哪兒不舒服嗎?是不是啊?」

    那呆子搖搖頭。只是,固執的點點她的眼睛,然手拉著她的手寫字,『你不哭、不難過,我來哭。』

    他好像是怕她嫌慢,字寫的飛快。

    可是若馨卻連心都糾到一塊去了,她怎麼可以這麼混蛋。

    剛才這呆子哭,自己不就著急、擔心、心疼死了嗎?自己還可以說話,還能問他。

    可是他呢,有口不能言的,又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自己真是太壞了,盡給他找難題,她發誓自己以後一定不會再在他面前掉眼淚,不然這呆子可就要惶恐死了。

    若馨好言的安慰著,拍拍他的背心。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倆在別人的眼裡不過是兩個半大孩子,卻做出這樣的舉動。

    前來傳膳的丫環門見了這副光景,無一不掩嘴偷笑的。她們的小王爺本就討人愛憐,這下子有了這位姑娘他似乎快活了許多,真好……

    在李福的配合下,若馨得來了許多葡萄,她將葡萄做汁,然後再將自己的血滴進葡萄汁裡,每日陪著鳳麟羽一起喝。

    若要他單單喝若馨的血,鳳麟羽是萬萬不願意的,他見不得她受一點點傷,更別說是喝她的血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若馨每日放血都會在自己受傷割出一個口子,可是她那傷口癒合的速度卻是很快,不出一兩天,什麼傷口就都不見了。

    但是,更讓她焦灼的事情是,鳳麟天的情況並沒有太大的轉變,除了上次若馨發現的,他可以『三心二意』之外,對於說話方面,他依然是沒有多少進展。

    只是偶爾突然被嚇到的時候,才啊啊的支吾幾聲。可是照他那反應速度,其實想要嚇唬道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馨一邊發著呆一邊放血,血水滲出了杯子她都沒有發覺。

    一旁的李福忍不住出聲制止,「姑娘,夠了。」

    若馨這才回過神來,好似是被鳳麟羽那呆子傳染了一般,反應慢了半拍,「夠嗎?真的夠嗎?我怎麼覺得不是,這都好幾個月了,怎麼羽還不見好啊?」

    李福彎了彎身子,眼中有些歉意,「恐怕是姑娘同王爺年紀尚幼,需得再過幾年吧!」

    是嗎?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長成熟,而鳳麟羽的身體也沒有成熟到吸收她血液裡的奇怪養分?

    好吧,那就暫時這麼認為吧。也許在過幾年就好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就算是看在她誠心為他好的份上,也是該有所起色的。

    若馨很快就說服了自己,端著裝有她鮮血的葡萄汁去找鳳麟羽。

    這幾個月來,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連睡覺也不願意分開,所以,在經過若馨的同意後,丫鬟們又在鳳麟羽的床邊添置了一個榻,專供若馨使用。

    若馨進來的時候,鳳麟羽正趴在若馨的塌上。

    若馨把杯子放下,走過去輕拍他的背。

    「怎麼了,是想睡了嗎?」

    鳳麟天憋著嘴,搖搖頭,拉過她的手寫字『等你』。

    「呵」若馨越來越喜歡這呆子不著調的情話了,總能讓她開心,

    「我走路的時候也在想你的,就想快點把果汁端來給你,走,我們去喝。」

    見他一骨碌的把果汁吞了下去,若馨失笑,「好喝嗎?」

    他點點頭,然後安靜的笑,一直看著她,又把另一杯推到她面前,示意她也喝。

    若馨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鳳麟羽沾著水在桌上寫字,『好喝,喝完』然後就扭著眉毛看若馨,若馨才不想惹他生氣呢,要不然又要花好多時間才能將他哄好。

    於是也學著他的樣子一骨碌的全喝了,但是她卻沾了一嘴的果汁。

    剛想要掏出手絹來擦,卻見鳳麟羽那呆子捉住了她的手,黑漆漆的腦袋湊過來。竟然煞有其事的在她的嘴角舔起來。

    若馨的那副小身子還沒有發育完全,毫無情|欲可言,可還是覺得癢癢的濕濕的,玩心起來,甚至是張嘴咬了他的舌尖一口。

    鳳麟羽苦著臉捂著自己的嘴,皺著臉在桌子上寫痛,然後就不同她玩了,孩子一樣賭氣的跑去床上蒙著挺屍。

    若馨又是惱又是好笑。怎麼她被吃豆腐了還要乖乖不動嗎?

    可是這呆子,怎麼還是這麼呆呀。

    看著那蒙在床上的一團,她明明又止不住自己的笑,就是很開心,看喜歡的人孩子氣就是很開心呀,就算他不好,那又怎麼樣,她就是快活。

    拍拍那團隆起,那呆子就是不動,若溪就知道他這是在耍脾氣。可是她今天心請好,不同他計較,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也好,你就算不說話我也可以懂你,雖然你不太和人交流,可是你願意和我說話啊,我也有耐心看你寫字,我們一樣很快樂。我們這些天也一起放過風箏、郊遊過、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和正常人過的日子是一樣的啊,你又不是傻子,你那麼聰明能認字能寫字,等我們長大了我們……」

    若馨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等長大了又要幹什麼呢,一對男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若馨笑笑,雙頰有些泛紅。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那小呆子已經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灼灼的目光定在若馨的臉上。

    若馨嘲笑他,「不是不要臉要蒙起來嗎,這又出來幹什麼?」

    「唔!」他難得的唔了一聲。

    「怎麼了?還不高興啊!」

    鳳麟羽不再做聲,卻是慢慢的伸手捧住若馨的臉,眼神由類似灼熱的情感變為柔和,然後他親暱的蹭蹭若馨的額頭,把她按進自己的胸膛裡。

    若馨得意的笑,她就說嘛。這呆子不是傻子,其實還是很浪漫的。

    窩在溫暖的懷抱裡,沒有聲音,一個甜美又安靜的世界,若馨用指捲著他散落在胸前的一縷黑髮,淡淡的帶些歡喜,「我喜歡我和你在一起這樣安靜的世界,羽,就這樣,不管是多少年,我都願意這樣陪著你。」

    她又被慌亂的攬起來,是他,他有一張俊俏乾淨的臉,他皺著眉,眼神是少有的凝重,他很嚴肅的,很重的很重的點了頭。

    若馨總是能被他這樣的動作逗笑,他真的是好討人喜歡,乖巧又清澈。

    羽,你知道嗎,脈脈溫情,我願長伴君左右,只要你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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