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雲傳奇  第7卷 生死大漠
    當李秋仁十餘人安葬好了邰清仁和邰清義兄弟倆,才驚覺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拿到他們邰家的那把丹陽寶劍。而且大明的那張皇宮地圖也沒有找到。這時他們才發現他們忽視了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邰清仁的兒子邰芳。在李秋仁看來,邰清義一定將東西交給了邰芳,因為在他們身邊是沒有別人的。而且他們一定認為有大漠的前年難得一見的龍吟駒在,世界上就沒有那一匹馬能夠追的上。但他們想錯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是在大漠,雖然龍吟駒很是千里良駒,但也是一匹馬,而且大漠空曠,雖說跑遠了幾十里路,但只要連續不斷的追趕,還是能趕得上。所以李秋仁準備追。

    那小男孩馳出已久,這時早已在幾十里之外了,只是在一望無垠的大漠上,一眼望去就是幾十里,幾百里的地方,那小男孩已經跑遠,但時候一長,終究能追上。

    「哈哈……哈哈……果然能追上,果然被大哥說中了」!這個蒙古漢子此時大聲的歡呼著,因為他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黑色的點子,雖說此時是旁晚,但他依然肯定那個黑色的點子就是那個逃跑的小男孩。

    那個漢子看的沒有錯,那個黑色的小點子就是小男孩邰芳。此時他正在大漠天地交界的地方慢慢的移動著。要知道那龍吟駒雖然神俊,但自朝至晚的奔馳也累了,終於支撐不住了,而李秋仁他們則不停調換生力坐騎,漸漸趕近了。

    小男孩邰芳早已心力憔悴,早伏在龍吟駒的背上睡著了,他已經一整日一整夜的沒吃沒喝了,在大漠的烈日下早已曬得口乾舌燥,那龍吟駒甚有靈性,知道在它後面追趕的敵人會對自己的小主人不利,它迎著血紅的夕陽,不要命的奔跑。突然之間他的鼻子裡聞到了一股很濕氣息,它抬起前蹄,長嘶一聲。迎著這股很濕氣息奔去。

    李秋仁和那個蒙古的漢子是武功精湛之人,長途跋涉本不甚在意,但這時兩人的胸口突然覺得很是煩悶,有時感覺到呼吸的困難,要知道他們都是久行大漠之人,對於大漠的任何一點變化,他們都是一清二楚。「大哥感覺有點不對哦?」說完他用力的咳嗽了幾聲,看樣子是呼吸很困難,李秋仁環顧四周,發現西南上血紅的夕陽之旁,升起一片灰色的雲霧,灰色中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閃動,顏色之奇麗,實是生平所未睹。兩人一面催馬追趕,一面望著那片雲霧。 但見那灰雲大得好快,不到一盞茶時分,已將半天邊都遮住了。這時馬隊中數十人個個汗如雨下,氣喘連連。那漢子道:「大哥,像是有大風沙吹到。」李秋仁道:「不錯,快追,先把小男孩捉到,再想法躲……」一句話未說完,突然一股疾風刮至,帶著一片黃沙,只吹得他滿口滿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話也說不出來了。大漠上的風沙說來便來,霎時間大風捲地而至,七八個人身子一晃,都被大風吹下馬來。李秋仁大聲喊道「眾兄弟趕快下馬,圍在一起!」看得出他是一個在大漠上行走的老手。知道封殺來的時候最要緊是大伙不要走算了,一旦走算了,那就只能葬身在這片大漠之中了。風沙越來越大,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漠之中,那漫天的狂沙之下,李秋仁突然覺得他們的那天力量就如大海裡的一葉扁舟一樣,只能聽天由命了,半天力量也沒有了。

    大漠的風沙說來是那是很猛很大的,此時的人馬身上的黃沙也越積越厚。幾乎給了他們每人一床很好的棉被,但此時此刻誰也不想要這樣的棉被。風沙在大漠裡整整刮了一夜。直到天明的時候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這樣的大沙暴,兩李秋仁這樣的剽悍的漢子也不由得感到幾分害怕,此時的他們才發現一個的力量要和這大沙暴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李秋仁和那個蒙古的漢子一起從黃沙堆裡爬起來的時候,立馬清點人馬,發現這次的大沙暴讓他們損失不小,死了四個兄弟和三匹馬。重要的是,那個小男孩此刻不見了蹤影,這是他們最為擔心的,十有八九是葬身在這片大漠之中了,身負精湛武功的剽悍的蒙古漢子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呢?

    李秋仁帶著眾兄弟在這片大漠裡來回的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小男孩和那匹白馬的蹤影。眾人只得在大漠裡稍作休息。休息好後,李秋仁發話了「眾兄弟,現在我覺得只要誰找到了那個小男孩,我就獎賞黃金一百兩!」跟隨他出來的都是大漠一帶的剽悍漢子,出門千里只為財,一百金可不是個小數目,眾人歡聲呼嘯,像一面大扇子般,二十人在莽莽黃沙上散佈了開去。「白馬、小男孩、一百兩黃金」每個人心中,都是在轉著這三個念頭。 有的人一直向西,有的向西北,有的向西南,約定天黑之時,在正西六十里處會合。 蒙古漢子跨著一匹健馬,當先向西北方衝去。他在這片大漠中已干了十七年夜有人,武功雖然算不上是第一流的高手,但精明能幹,機變百出,實是李秋仁手下一名極得力的幹將。他一口氣馳出二十餘里,同伴們都已影蹤不見,在茫茫的大漠中,突然起了孤寂和恐怖之感。他縱馬上了一個沙丘,向前一望,只見西北角上一片青綠,高聳著七八棵大柳樹。在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中忽然見到這一大片綠草,蒙古漢子心中當真說不出的喜歡:「這大片綠草中心有水泉,就算沒有人家,大隊人馬也可好好的將息一番。」他跨下的坐騎也望見了水草,陡然間精神百倍,不等主人提韁催逼,潑刺刺放開四蹄,奔了過去。 十幾里的路程片刻即到,遠遠望去,但見滿山遍野的都是牛羊。極西處搭著一個個帳篷,一望無際,密密層層的約有二三千個之多。董容見到這等聲勢,心中吃了一驚。他自入大漠以來,所見的帳篷人家,聚在一起的最多不過三四十個,這樣的一個大部族,卻是第一次見到。瞧那帳篷的式,很顯然是蒙古貴族的帳篷。

    在蒙古只有黃金家族才有權利建那麼大的帳篷。而黃金家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都是有專人師傅傳授的,所以一般的俠客在大漠上看到這些大帳篷的時候,總是會繞道而行,生怕惹到了黃金家族的任何一個,要不然那就麻煩不斷。所以那蒙古漢子準備繞道而行,但他坐下的坐騎是在是餓了,看見西北方向的一個小帳篷裡有一些雜料,就不顧主人的使喚,一併將那蒙古漢子也拉進了那個小帳篷裡。那蒙古漢子心想,自己也一日一夜沒吃東西了,實在是餓得不行了,進去淘點吃的吧!他輕輕的掀開了帳簾,一眼就弊見小帳篷的後面的木樁上繫著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他細看之下,這不是那小男孩的馬,還會是誰的,他高興的忍不住的歡呼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從背後裡抽出了他的那把金色斬刀來,一步一步的向那白馬靠近,因為他知道如果不先收拾這匹千年難得一見的龍吟駒,等那小男孩做上它的時候,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的。因為他知道龍吟駒的腳力上天下無雙的。何況現在這匹白馬就在他這兒,他何嘗不想得到這匹寶馬呢?他定了定神,輕輕的朝著白馬走了過去,冷不防的白馬發現了他,一聲長嘶。登時讓那蒙古漢子下一條。「死畜生,別亂叫,爺爺帶你走啊!」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剛想伸手解馬韁,一張臉突然出現了在的面前,而且鼻子還和他的鼻子挨了一下,這下變故登時嚇了他一大跳。他雙足一點,登時施展開了自己的輕功。他的輕功不錯,能在這麼小的地方離施展開來,看樣子是經過苦練的。在他在小帳篷裡站穩後,他一聲縱喝:「是誰?」那人笑呵呵的說道:「你是誰,到此來有何公幹啊?」說的竟然是純正的中原話。

    那蒙古漢子驚魂一定也笑呵呵的說道:「在下姓脫脫。單名一個哈字。無意間到此一坐,打擾了老丈,還望老丈海涵」。「敢問老丈尊姓大名」?「哦,呵呵,我姓秦,單名一個炫字」。說完秦炫撫了撫下巴下面的那把山羊鬍子。「哦,原來是秦老爺子,打擾了,大漠裡遇到同鄉,進來討口水喝一下。」「哦,這個好說,那你有多少人啊」?秦炫說完準備去給這位老鄉倒水,但他看見脫脫哈的眼神一直盯著帳篷外的那匹寶馬,這讓他覺得有點不高興。「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脫脫哈似乎也覺察到了老人看他的眼神。所以他只有將眼神從馬的身上收了回來。「哦,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奇怪?」「奇怪什麼?」這下到讓脫脫哈有點不自然了。「我奇怪的是,一個人要水喝,應該從大門走啊,用不著從我帳篷的窗戶上進來吧?」「這時,脫脫哈才發現剛才進來的太急了,竟然是從窗戶上進來的。這下到讓脫脫哈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他連忙說:「是!是!是!」說完立馬從小帳篷裡退了出來,而後再從大門走了進出。小帳篷裡陳設簡單,但桌椅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脫脫哈坐下不停的大量著這個小帳篷的四周,這時從帳篷的後方里走出了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來,手中捧著一碗純淨的水。兩人目光一遇,那小男孩吃了一驚,「堂啷」的一聲,連碗帶水全部掉在了地上。打得粉脆。脫脫哈很高興見這小男孩正是李秋仁立下重賞所要追尋的邰芳,他自見到白馬後,本已有幾分料到,那邰芳也會在此屋中,但陡然間見到,總是不免喜出望外。 昨夜夜裡一陣大風沙,邰芳昏暈在馬背上,人事不省。白馬聞到水草氣息,沖風冒沙,奔到了這綠草上。秦炫見到小男孩是漢人裝束,忙把他救了下來。半夜中邰芳醒轉,不見了父母,啼哭不止秦炫見她聰明乖巧可愛,不禁大起憐惜之心,問起他何以到這大漠中來,他父母是誰。邰芳說父親叫作「丹陽劍客,叔叔不知道,只聽到追趕他們的惡人叫他丹陽大俠,至於到這裡來幹什麼,他卻不知道。秦炫喃喃的道:三年前,他們兩都是聞名江湖的大俠啊」 他給邰芳飽飽的喝了一大碗乳酪,讓他在自己床上睡下,但秦炫怎麼也睡不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起了三年前的那裝心事。三年前,他在大漠裡得罪了一個大漠黃金家族的一個惡霸,那惡霸對他追殺不已,當時他們在大漠裡激戰了一天一夜,當時要不是幸好碰上了丹陽大俠邰清義,他的這一輩子早就葬身在大漠了。蒙古人講究的是知恩投報。今天這丹陽大俠不知何時得罪了這些惡棍,害得個魂藏大漠。如今卻讓他秦炫碰上了他的侄兒。也許這就是丹陽大俠讓我還他一份恩吧。我一定要保護好丹陽大俠的侄兒。

    邰芳在看見脫脫哈的那一瞬間,立馬就跑進了秦炫的懷裡:「爺爺,他是大惡人,快趕他走,我怕!」「傻孩子,他不是惡人,不要怕,有爺爺在啊!」「他是!他是!就是他殺死我爹爹的,還有我的叔叔的,我認得他,他是壞人,爺爺快讓他走」!「傻孩子,不要怕,有爺爺在,沒事的 啊!」

    脫脫哈開始大量起秦炫了。但見他滿頭白髮,竟無一根是黑的,背脊駝起,身材魁梧異常,雖是駝背,卻比白己還高出半個頭。尋思:「這糟老頭子沒一百歲,也有九十,屋中若無別人,將他一擊打暈,帶了邰芳和白馬便走,免得夜長夢多,再生事端。」這時窗外響起一陣陣的馬蹄聲。秦炫卻沒聽到馬蹄的聲音,但聽脫脫哈說得真切,走到窗口一看,只見原野上牛羊低頭嚼草,四下裡一片平靜,並無生人到來,剛問了一句:「那裡有人啊?」忽聽得脫脫哈一聲大笑,頭頂掌風颯然,一掌猛劈下來。莫看計老人老態龍鍾,又是身有殘廢,但身手也真敏捷,脫脫哈的手掌與他頭頂相距尚有數寸,他身形一側,已滑了開去,跟著反手一勾,施展無相精鋼手,將他右腕刁住了。脫脫哈變招甚是圓滑,右手一掙沒掙脫,左手向前一送,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已刺了出去,白光閃處波的一響,匕首鋒利的刃口直沒入秦炫的駝背之中。邰芳大叫一聲「爺爺!爺爺!爺爺!。這時秦炫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在脫脫哈抽匕首之際,右手推去了一記金剛拳。重重的打在了脫脫哈的胸口,登時脫脫哈「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似乎內傷受的不輕。一時沒能站起來。這時邰芳急忙過來扶起了秦炫。這時窗外的似乎一陣接一陣的風聲亂吹了過來,帳篷外的龍吟駒,不停的長嘶著,似乎它感覺到了危險,在提醒小主人趕快上來,它要帶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風聲是越來越大,秦炫老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緊促著邰芳上馬。過一會兒,他們就知道了是昨晚沒有發的沙塵暴。此時的邰芳和秦炫還在慢慢的向著龍吟駒移去,因為此時只有龍吟駒才能讓他們安全的離開,因為它龍吟駒,是天下無雙的好馬,沒有那一匹能夠追得上它。

    窗外的風沙越來越大了,看樣子小帳篷馬上就要被埋沒在一片黃沙之中了。這時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脫脫哈似乎也看到了危險,他一步一步的向龍吟駒移去著,但他的內傷似乎不輕,移動得相當的緩慢。這時他胡亂的一抓,一把抓住了邰芳的小腿,這下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用力的抓住著,想是看到了一百兩黃金就擺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很是高興。他笑了起來,但他的內傷似乎很是嚴重,在他一笑的時候,由於心口吃痛,抓著邰芳的手也不由的鬆了,邰芳抓住了這個機會將一把匕首用力的刺進了脫脫哈的心裡。脫脫哈到死時猶不相信,他竟然是死在了邰芳的手裡。也許就從這一刻開始,邰芳的幼小的心裡認識了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凡是還是得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別人是幫不了你而要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問題,那就是要一個條件——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這時的他絕對的想不到,二十年後,他的力量大的驚人。幾乎可以操縱一個國家。但此時的他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只知道,他們要趕快逃命,再不逃就要葬身如這片沙漠之中了。

    但秦炫將脫脫哈的屍身埋了,又將他坐來的馬匹也宰了,沒留下絲毫痕跡,然後坐在大門口,拿著一柄長刀在磨刀石上不住手的磨著。他這一番準備果然是沒有白做,就在當天晚上,李秋仁和他所率領的豪客冒著大漠狂沙,進了這片綠原之中,搶劫了數百頭肥牛肥羊。但他們找遍了這片大漠也沒有找到邰芳和他的那匹白馬。他們去了哪裡呢?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人們後來說,他們坐在龍吟駒上趁著大漠的狂沙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它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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