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沙洲 第2卷 第二十五回(2)
    卻說王良這邊,**、朱德在井岡山指揮部召開軍事會議,**操著湖南口腔說:

    「同志們!根據幾次反圍剿的經驗,我們的地盤是不是不夠喲?」

    **環視左右,大家都沉默不語,**、楊成武、聶榮致、王良、張赤男等不敢發言,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朱德身上,朱德才是真正老軍人,有膽有謀,朱德操著四川話說:

    「是呀,沒有縱深,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此乃兵家大忌,現在的情況對紅軍是不利的,不如趁蔣桂新軍閥混戰之機,為了粉碎湘、贛敵人對井岡山根據地即將發動的第三會剿,紅軍主力應該向贛南、閩西等廣大的山區進軍,以求在外線游擊戰中尋機殲滅敵人,為了迷惑敵人,將所有部屬營都改為縱隊建制,分二路挺進。」

    「總司令!你是說我們紅軍趁機擴大地盤,多建根據地。」

    「說得好!我們的軍隊就是要現在衝出去,搶地盤。」

    於是紅軍兵力兩路直達江西,王良任一縱隊一支隊長,**任一縱隊長,朱德負責全盤指揮,留少量部隊守井岡山,一縱隊一到達瑞金以北大拍地,大柏地是一個開闊地,四周群山環繞,朱德對部下說:

    「這裡地形對我有利,正好湘軍不是有兩個團在尾追我們嗎,今天我們就包他們的餃子,楊成武,王良各率一支隊,埋伏在這四面山上,我軍一走,湘軍必趕到,你們二軍會合,斷他們的後路,我軍主力將殲滅他們,以擺脫不利的局面。」

    「是。」

    於王良,楊成武各率一支縱隊埋伏在四面山上。朱德、**、聶榮臻,羅瑞卿率主力繼續前進。紅軍二個縱隊在野外露宿一夜,當夜細雨綿綿,又餓又冷,但此時的紅軍官兵由於執行了**的建軍思想,即官兵待遇平等,黨支部建在連隊,其戰鬥力空前提高,個個都是拚命三郎,再加上朱德等人都是中國一流軍事家,總結出一套完整弱軍戰勝強敵的理論,紅軍從此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湘軍二個團果直撲大柏地,見大路上到處丟棄紅軍草鞋等物,二個團長相視後哈哈大笑說:

    「哈哈哈!共軍已是光腳走路了,傳令:今晚就宿大柏地,共軍怕是跑不遠了。」

    於是官兵解散,紛紛衝進民房,燒火煮飯,打鋪睡覺,一時搞得雞飛狗跳,隊形全無,官兵亂竄,根本不作預防準備。王良、楊成武各率一支縱隊左,右翼迂迴,斷其後路,湘軍全部裝進口袋。夜暮來了,信號槍一槍射向天空,朱德命令**,聶榮臻,羅瑞卿從原路反撲大柏地,戰鬥打響了,天公作美,細雨綿綿,紅軍腳穿草鞋,卻身手矯健,滿山遍野向湘軍進攻,打得湘軍暈頭轉向,二位湘軍團長剛躺下,便倉促起床,口中大叫:

    「命令各部:給老子抵住!」

    湘軍憑借民房向紅軍射擊,頑強地抵抗,雙方打了四、五個小時,楊成武,王良二人很是著急,王良說:

    「成武!看來我們在這裡等著湘軍上門也不是辦法,不如你在此繼續紮緊口袋,我率隊在湘軍背後插上一刀。」

    「嗯!我也正想說這樣做!」

    「一縱隊跟我來!」

    一縱隊全體官兵跳出戰壕隨王良直撲大柏地。湘軍全軍都忙於應付前軍,根本無人值守後方,一縱隊趁著夜色,天繼續下著綿綿細雨,紅軍迂迴到了前村南側茶亭山的東面,前鋒回報:

    「報告縱隊長!前面有個村裡好像是敵軍的指揮所。」

    「哦!去看看!」

    王良來到前沿,從山下一看,有十幾間民房。外圍既有崗哨,又有巡邏,房頂架起電台的天線,湘軍大小官員在指揮部裡喝酒吃肉,當頭的說:

    「傳下令去:命令各陣地務必死守到明天中午,大部隊就會趕到。」

    「是!」

    「大家喝!」

    「喝!」

    傳命兵走向各地傳話,王良說:

    「同志們!抄傢伙,一鼓作氣拿下它。」

    全縱隊大小官兵作好戰鬥準備,王良一人當先手持步槍衝在最前面,敵哨兵發現問:

    「站住!哪個隊的?」

    「砰!」

    「啊!」

    一槍打去,哨兵應聲而倒,驚動四周,頓時槍聲一片,紅軍已逼近湘軍的指揮部,王良叫大家:

    「扔手榴彈!」

    紅軍們頓時將手榴彈扔向湘軍的指揮所內,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光一片,裡面的官兵被炸得東倒西歪,哭喊聲一片,槍聲漸漸沒了,王良把手一揮,紅軍們衝了進去,團長等大小官員大都炸死炸傷。果然是湘軍指揮所,同時也截斷敵人的退路。逃走的十幾個兵,將指揮所被襲很快傳到各陣地,湘軍失去了指揮,頓時陷入混亂,**、聶榮臻、羅瑞卿看到敵軍陣亂,命令紅軍猛烈圍攻,紅軍分成十幾路,手持紅旗衝進大柏地,湘軍兩個團被全殲,俘敵八百人。第二天中午時分,前來增援的湘軍趕到大柏地外圍,楊成武在各山頭上旱已排好陣勢,敗逃的殘兵也向湘軍講明了情況,湘軍不敢前進,只好龜宿回贛州。

    朱德命紅軍休整幾天後,打電報與**,決定攻打打閩西的長汀,紅軍一路打土壕分田地,籌軍響,老百姓參軍熱情空前高漲,紅軍隊伍也不斷狀大。朱德對幾個縱隊長說:

    「長汀人口上百萬,富甲一方,只要拿下長汀,鹽米錢布便是不愁用了。」

    「首長!那長汀守將郭風嗚我們從未交過手。」

    「沒有交過手,也要交,王良此次大柏地立了大功,希望你再接再厲,你率一縱隊打先鋒。」

    「是!」

    「其餘縱隊隨後跟進!」

    王良帶著一縱隊向長汀進發,一路上山清水秀,老百姓夾道歡送,行軍三天,行至長汀縣的四老坪,四周環山,峽口巨石磊落,高下盤峙,深樹古滕,籠罩其中,中間一條路,紅軍剛進入,突然四周槍聲大作,紅軍前鋒被打得退了回來,原來長汀守將郭鳳鳴事先命一個團在這長嶺寨前的四老坪襲擊紅軍,郭風嗚親自率二個團死守長嶺寨。王良躲於巨石後面命令說:

    「快!想法爬上一個制高點。」

    紅軍一面尋找小路,一面拚命往上爬,終於爬上了一座高聳雲表的山峰,架上機槍,拚命地向敵掃射,下面紅軍向湘軍勇猛反擊,敵機槍手無法露頭,紅軍人槍佔多數,竟將湘軍擊潰,官兵們一路逃竄至長嶺寨,紅軍乘勝追至寨腳下,這個長嶺寨地形險要,全建在高達上百公尺的山頂上,層閣傑起,懸崖陡峭,古樹參天,流水處苔鮮蔥茸,雜草從生,野花爛漫,鳥飛獸奔,郭風鳴放進潰敗的官兵,然後關了寨門,坐於寨樓上,喝著清香的綠茶,敗潰的官兵說:

    「旅座!紅軍打仗真玩命呀!」

    「放屁!我不相信他共軍再玩命也能飛上來,傳命下去各隘口日夜防守,不得有誤。」

    「是!」

    此時朱德已率二、三縱隊趕到,王良接住朱德,朱德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長嶺寨,說:

    「這個郭風鳴也夠精的,果然名不虛傳,找這麼一個鬼地方來修寨,王良率一縱隊繞敵側後,斷其退路,走到那裡打到那裡,楊成武率三縱隊迅速搶佔制高點。」

    王良率隊直插長嶺寨側後,找了老鄉當嚮導,楊成武率隊雖是搶佔了制高點,郭風鳴各種輕重機槍猛烈掃射,紅軍數次仰攻,損失慘重,長嶺寨卻固若金湯,王良見一獵人打扮的老鄉說:

    「老鄉!我們是毛委員,朱總司令領導下的紅軍,專為窮人打天下的。」

    「毛委員,朱總司令,聽說過。」

    「你知道從後山上去的小路嗎?」

    「知道!你們隨我來!」

    老鄉帶著紅軍從小路魚貫而上,一路上爬山過河,沿著小路來到了後寨,後寨有人值守,王良一看,只見長嶺寨凡是高地均有人守衛,王良率部從背後猛攻,前寨紅軍聽到槍聲,也吹起衝鋒號,發起了攻擊,兩面夾擊,王良率部連攻下幾個哨卡,一個大寨簇擁著許多人,拚命向紅軍射擊,王良估計是郭風鳴的指揮所說:

    「向人多的地方投彈!」

    紅軍十多個投彈手,拚命地向裡投彈,大寨又是木頭修築,竹籬牆,一時火光沖天,硝煙瀰漫,敵人死傷無數,結果炸彈不長眼,郭鳳鳴當場被炸破肚皮,血流不止而亡,楊成武率隊也衝了上來,紅軍四面出擊,全殲郭旅,俘敵達三千多人,繳獲馬克芯機槍十幾挺,步槍上千支,朱德率眾乘勝直撲長汀縣,衝到牆下,只見城牆高聳,紅軍圍攻五天都毫無進展,朱德召集**、羅瑞卿、楊成武、王良、聶榮臻、張赤男在陣前商議,眾人想了一些辦法,都被朱德否定,王良想出一計說:

    「不如這樣,多準備一些雲梯,登梯人持快搶,找一位老鄉前去喊話,只要喊出守軍,神槍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很好!不妨試一下。」

    於是王良命人找了一個當地老鄉,這老鄉四十多歲,常與守軍送煙酒,都成熟人了,來到城牆,老鄉喊:

    「李連長!我是給你們送煙酒的杜老闆,我有話說。」

    李連長與官兵見是杜老闆,紛紛露頭,喊:

    「怎麼?杜老闆你不要命了,來送煙酒,啥時候啦?不過老子這幾天也斷了頓,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啥都有,大刀牌,前門,透瓶香,杏花春……」

    「砰,砰……」

    「上!」

    紅軍神槍手早已躲在一旁,當守軍露頭在城牆邊答話時,神槍手一陣排槍射擊過去,打死守軍一片,沒打著的驚惶失措,紅軍趁勢架起雲梯,手持快槍,一湧而上,少數未死守軍企圖反抗,快槍手一梭子打過去,結果了性命,打開城門,後繼部隊象箭一樣衝進城內,經過激戰,將守團賴世琮部全殲,佔領了長汀縣,各商號鹽巴、銀元、布匹堆集如山,紅軍將其沒收,充了軍餉,朱德也回井岡山,紅軍指揮權交由**軍長負責。王良在審問俘虜中得:龍巖守將陳國輝率其主力遠去廣東與潮州,汕頭軍閥混亂,龍巖城防務空虛。王良立即向**軍長匯報,**與聶榮臻商議決定趁機奔襲龍巖城,紅軍日夜兼程奔襲龍巖,在長汀河水漲之前渡過長汀河,甩掉了贛軍李文彬和盧新銘部,追軍趕至江邊只見河水滔滔,望水興歎。王良命令全隊扔掉乾糧袋,輕裝連夜行軍。王良說:

    「同志們!跑步前進,天亮之前趕到龍門圩。」

    紅軍官兵僅留武器,急步奔走,天剛濛濛亮時候,終於趕龍門圩,守軍大都還未起床,毫無防備,五月的天氣,龍門圩是龍巖前哨,整個小鎮還籠罩在霧氣朦朧之中,守軍菅長彭棠更是一天花天酒地,淫慾無度。此時正在夢鄉,王良見龍門圩兵少無備,把手一揮,紅軍突然發起衝鋒,守軍頓時大亂,彭棠被叫醒,外衣都未及穿,率部愴惶逃竄,從龍巖城西門而入,氣急敗壞叫道:

    「快點!快點!防守西門!」

    敗軍似潰壩的潮水,嗚噓吶喊也隨之而來,守城之軍根本無法關門,紅軍也已追至西門,守城之兵招架不住,慌亂中又從東門隨彭棠逃命,東門外有一長達二百多公尺的獨木橋,由竹木架設,僅二人寬,逃兵互不相讓,你推我拉,擠落下水者淹死無數。彭棠跑了十里方才坐了下來,說:

    「共軍簡直神兵天將,快發電給陳師長,張師長,說明這裡的情況。」

    當夜,**軍長率眾趕到,在聚寶樓商號開前敵會議,聶榮臻建議說:

    「為了誘敵陳國輝主力從潮、汕回師,便於我軍加以聚殲,全軍快速收拾物資,撤出龍巖。」

    首長採納了建議,於是紅軍四處搶商號物資,拿不走的分給窮人,撤出了龍巖,四天後,退往新泉,陳國輝,閩軍四十九師張貞,盧新銘回到龍巖時,只見龍巖一片狼籍,大小商號都被搗毀無數,他們卻全然不顧,乃洋洋得意,大肆地說:

    「共軍乃見我軍回師,聞風喪膽。」

    「師座威名遠楊,共軍乃敢與我軍硬碰。」

    「我命令粵軍陳維遠旅立駐永元城關,下湖雷一帶,閩軍四十九師張貞部進駐龍巖的適中和永定的高興,盧新銘部進駐上杭,連城,他共軍斗膽再來,必成甕中之鱉,各部立馬行動。」

    「是!」

    陳國輝以為得計,**見無縫可鑽,只好採用牽牛戰術,拖疲陳國輝,命令王良率一縱隊前去騷擾敵人,其餘各部也安了個口袋,等著敵人,陳國輝憑著兵多將廣,武器精良,一心只想找紅軍決戰,王良看透了陳國輝的想法,將一支隊以連為單位,分兵進入牛拈撲,雨頂坪,高地,萬城坑,道仁村等小城鎮,專打團練與土壕劣紳。各地驚動,聞風喪膽的大小土壕們,紛紛外逃。在龍巖城外,王良在晚上安排一些連隊分散,七人為一小組帶著軍號,輪流在山口,路邊,以密集的槍聲,嘹亮的軍號,敏捷的行動,攪得陳國輝六神無主,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王良又命令二個連在遠處打槍,陳國輝命陳維遠帶一團人前去追趕,王良命人躲於山後,專放冷槍,打了就跑,陳維遠追了一天,死傷無數。晚上垂頭喪氣地回來。如此反覆,陳維遠也不再上當,一天,王良命三個連擺開向下元城關進攻的架式,陳維遠命一個團隨他迎面阻擋,王良見陳維遠出城,便虛恍一槍,順著山勢朝嶺頭,陳東坑撤退,陳維遠追至下午二點多鐘才到陳東坑,不料紅軍已向古竹寨方向撤退。陳維遠心中不幹,命令部隊繼續拚命追趕,追到天色快黑也未見到紅軍,又怕被紅軍包餃子,便返回陳東坑宿營,王良率隊見陳維遠已回陳東坑,便折回陳東坑附近,高余村宿營,半夜,王良急命令部隊全部轉移。果然,天未亮,陳維遠在團練在引導下風撲塵塵地趕到高余村時,紅軍早已轉移到古竹寨去了,陳維遠又追到古竹寨時,天色已晚,紅軍一個影子未見,此時紅軍已到高興,正在埋鍋造飯,擦槍洗澡。

    到第二天黎明,睡香喝足的紅軍沐著陽光,浴著輕風向南靖縣的曲江,書洋進發,陳維遠又是在團練土壕的引導下追到高興,自己的官兵已是筋疲力盡,唉聲歎氣,叫苦不迭,陳維遠只好命部隊原地宿營,找來幾個大紳糧問:

    「你們親眼看見王良嗎?」

    「陳旅長!千真萬確,我們可是被共軍害苦了,糧食,銀元,衣服,傢俱全都被共軍搶完了,都分給了窮鬼,就差我的小老婆沒被分去,王良正在書洋。」

    「好!傳命下去今晚宿營,明日向書洋進發,我不怕你跟我藏迷。」

    陳部夜宿高興。王良見牽牛目的已經達到,對部隊下命令說:

    「全體集合,把整個書洋的所有紳糧和民團全部集中起來,收繳他們的武器,控制住他們,不准走漏一點風聲。」

    於是各連隊集合,分配了任務,分頭將各紳糧民團悉數抓捕控制。傍晚,在天幕的掩護下,紅軍率各赤衛隊,兒童團等繞道永定縣的奧杳山,在山頭上作短暫的休息,然後漏夜進入湖坑山支嶺,在山間小道上穿行,與當地百姓秋毫無犯,天剛濛濛亮,到達石城坑,王良料陳維遠必在草紙湖這兩峽谷之間經過,於是設下埋伏,到時候打他一個伏擊。

    陳維遠還以為王良還在書洋,便急沖沖地向書洋趕來,結果又撲了一個空,派密探四處搜尋紅軍,老百姓一問三不知,早已堅壁清野,探子耳目閉塞,一無所獲,第二天,陳維遠只好退至古竹寨住一晚上,接著回下湖雷老巢撤退,天氣又熱,又是山間土路,陳維遠坐在滑桿上,士兵叫苦不迭,中午,途經東蕉坑時,前隊停住,陳維遠叫近前一看,官兵們正在看標語,上寫:

    「歡迎陳維遠部官兵殺死反動長官,投誠參加紅軍!

    白軍士兵是受陳維遠的騙來打紅軍!

    紅軍有意不打你們,但是歡迎你們覺悟起來參加紅軍!」

    陳維遠看後氣極敗壞地說:

    「放他媽屁!共軍早已聞風喪膽,來人把它撕掉!」

    幾個士兵將標語撕碎。陳維遠部繼續前行,正走在草紙湖兩峽谷之中時,烈日當空,官兵們口乾舌燥,山間小路滴水難尋,唉聲歎氣,牢騷滿腹,王良看得真切一聲令下:

    「打!」

    兩面山頭上突發密集的槍聲,喊叫聲震天動地,實為紅軍空喊,陳維遠坐於滑桿之上,子彈在四周落地,滑桿又不能打轉。慌忙喊:

    「下!下!」

    下了滑桿,眼觀四周,以為遭紅軍的埋伏,第一個嚇得抱頭鼠竄而逃,逃回下湖雷,也不敢停留,星夜逃回永定城,回到縣衙,已是下半夜,官兵們焦火爛額,垂頭喪氣,丟盞棄甲,陳維遠坐於太師椅上,歎道:

    「如此下去,定會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好的拖病,回撤!」

    第二天率全旅人馬撤回廣東梅縣去了。王良兵不血刃,挫敗了陳維遠,**見陳維遠一走便決定再次攻打龍巖,**在動員會上說:

    「同志們!黨中央,毛委員,朱總司令決定乾淨,徹底地消滅陳國輝。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呀!只要消滅了陳國輝,便使敵人群龍無首哇!周圍四省五區各軍就不敢小視我們紅軍。同志們,有沒有決心!」

    「有!」

    「出發!」

    紅軍集結優勢兵力,跑步行軍,在地方赤衛隊的配合下,抵達西山,下洋之間的豆千嶺上集結,戰鬥打響了,王良率部負責正面衝鋒,從南門攻入城內,受阻於中山公園的最高亭,陳國輝把機槍架設在最高亭上,前後左右瘋狂掃射,紅軍傷亡慘重,王良來到前沿陣地,察看了地形說:

    「這個陳國輝真是想得絕!叫同志們不暴露,兵分兩路夾攻,每人帶一捆稻稈,放於亭下,放火燒。」

    一縱隊一支隊兵分兩路,一人手提一捆干稻稈,放於亭下,點火,一時間火光沖天,煙霧漫漫,十步不見人,二支隊趁亂衝上高亭,奪取了機槍據點,很快紅軍人多槍多,從四面八方衝進城內,經過二個多小時的拉據巷戰,全殲陳國輝旅,陳國輝化裝潛逃,俘敵二千多人,繳獲機、步槍二千多支。張貞、盧新銘聞訊,紛紛逃走。**遵照中央的指示,將部隊分兵游擊,大力下鄉宣傳黨的政策,幫助各區、鄉建立黨組織和蘇維埃政權,打土壕,分田地,沉睡了幾千年的窮困山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窮苦的人當家作主,亙古未有。在半年多的時間中,閩西縱橫三百里的區域內,約八十萬貧農得到他們祖祖輩輩夢寐以求的命根子——土地。

    一天,中央警衛團抬著**來到永定縣岐嶺鄉牛牯撲,警衛團長說:

    「毛委員害痢疾,打擺子,中央決定在牛牯撲療養,王隊長找一個地方吧!」

    「有的,前不遠有一大莊園,是一個大地主的,已經被鎮壓了!」

    王良安排了精幹人員在四周擔任警衛,凡外來公文函件,均由王良收接轉交給**,有人求見,也由王良傳達,經**同意後方才准其入見。

    眼見著正值北風呼嘯,雪花紛飛,山區便是異常的寒冷,王良命人在房中生起一堆火。暖火一下房間,不時熬點姜開水給戰士們喝,**躺在床上,示意要起來。王良說:

    「毛委員!你躺著嗎!」

    「王良呀!我那裡躺得住喲!」

    王良只好將他扶起來,**穿上衣服說:

    「我們為什麼這麼順利,還不是鑽了蔣桂戰爭的空子,現在蔣桂戰爭結束囉,蔣委員長肯定第一個惦記的是我們這些紅軍官兵喲!現在天寒地凍,官老爺們是不會出征的,開春了,他們一定會來的。」

    **走到牆上的地圖邊,王良將馬燈提來照看,**看了看地圖,陷入了沉思,說:

    「王良!你看我們根據地處於閩、粵、贛三省之間,各佔了一部分,敵人狗咬狗,我們坐收其成,漁翁得利喲!我們雖然最弱小,但卻能夠在夾縫中生存,如果他們混戰打完了,三省敵人肯定又會不請自來喲!」

    「毛委員那怎麼辦?」

    「小鬼!你要多動腦筋喲!現在蔣委員長正在聯合三省軍閥之時,我們要考慮在蔣委員長的前面呀!這就猶如二人下棋,誰先一首,誰先勝喲!」

    「你是說來年為了打破閩、粵、贛三省敵人對閩西根據地的圍剿,我軍主力應跳出閩西,轉戰江西、福建。」

    「說得對!江西、福建敵人兵力薄弱,又是山區,很是有利於紅軍游擊戰的展開,這一年多的經驗告訴我們,我們得實惠不少,即喚醒了民眾,又壯大了紅軍,紅軍實施游擊戰的結果,集許多小勝為大勝,使所有的根據地連成一片,打起仗來,又有縱深,紅軍才能走到那吃到那裡,把大城市讓給蔣委員長,有何不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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