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狂妃 寧遠:你在給我機會?佛笑笑,沒有回答。 他是他,我是我
    寧遠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迫的感覺幾乎讓她窒息。「婉兒,你知道嗎?我感覺我就要失去你了。」他的聲音幾乎嗚咽著,濃重的氣息撲朔在她的耳邊。

    「不會的。我不會跟他走的。」黎婉素輕聲安慰道。若說沒有一絲的猶疑,那絕對是假的,只是,當初沒有拒絕寧遠的時候似乎就已經預想到今天了。今天,自己這樣殘破的身子,就算是動了一點心思,又怎麼有資格再陪在他的身邊呢?只能,同時斷了彼此的念頭了。她,別無他法。

    「你知道是他?」寧遠輕聲質疑。他自然是瞧得出來,那樣君臨天下的氣質,再怎樣掩藏也是藏不住的。只不想,婉兒竟然也是看出來的。這樣一想,就愈發的後怕起來。

    「嗯。」黎婉素在他懷中輕輕點頭。那樣用心深愛過的人,即使他變了模樣,她又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那你怎麼?」寧遠急不可待的想要知道原因。雙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肩膀,似乎要用盡了生平的力氣。

    黎婉素微微皺眉,強忍住疼痛,方才重複了之前的話,「他是他,我是我。」

    這樣的彼此分明,寧遠到底是安下心來。愈發大力的抱住她,不住的說道:「好好!婉兒,這樣真好!」

    聽著他動情真摯的話語,黎婉素的淚終於還是撲簌簌的落下來。至於原因,卻是不必糾結的吧!

    或許是因為,終於為了寧遠而感動。亦或者,是因為自己要永遠的失去曾經的愛戀了。

    及至寧遠離開,黎婉素才莫名的舒了一口氣,彷彿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舒緩一樣。

    黎婉素對著虛無的空氣用著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洛軒哥,我記得你說你欠我一個賞賜。我一直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最想要的賞賜是你的愛。是愛。不是只簡簡單單說的喜歡。喜歡,多少有些淺薄吧!可是,我怎麼能說呢?你是皇上,皇上呵!」

    黎婉素支吾著,自己心底想要的一直都明瞭。可惜錯過了,就再也來不及了。

    窗外一道明麗的影子一閃而過。黎婉素沒有察覺。婀娜將身影與暗處隱匿起來,微微笑笑。說不出是幸災樂禍,或是淺淺的心疼。

    自己與翼的事到底是不必這樣就結,不會有多餘的第三人。而這個丫頭,看起來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被這樣的兩個男人同時看上,也不知是福是禍。婀娜暗暗笑著,不知自己為何要笑。更不知這樣偷偷聽來這樣的話,是想要做什麼。

    也許···也許,是擔憂,這樣的女子,自己的翼也會喜歡上吧!

    婀娜暗暗鄙夷自己,何時對翼也是這樣沒有信心的了?只不過,看他對她這麼好,她還是會有一點點不舒服的。

    「頭好痛!」黎婉素揉揉發疼的小腦袋,卻是一絲力氣都用不上,手指抬到半空亦是只能夠頹廢的重新放下。

    黎婉素睜開惺忪的雙眼,瞬時就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不過是一夜之間,這裡似乎就不再是洛水宮裡她所住的那件庭院。這裡富麗堂皇,帷幔半掩半扣,粉色的嬌嫩,還有隱約可見桌椅的另一種擺放方式。這裡絕對是一處大家閨秀的閨閣之所。

    她自己亦是不知為何忽然那就渾身乏力了,只是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探一個究竟。只不過,實在是用不上一絲的力氣。斟酌良久,不得已才輕聲喚道:「有人嗎?有人在···」

    「小姐,你醒啦!」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俏麗精明的丫頭小跑著走了進來。一臉的歡呼和雀躍。

    黎婉素一時怔住,不曉得該怎樣回答。她努力搜索了所有的記憶,實在是不見有這樣的一個丫頭。而且,她對自己好像還是很熟識的樣子。如此,黎婉素更是不解。

    「小姐,你還好嗎?我去叫老爺夫人過來。」那小丫頭高興的說著,似是完全沒有看見黎婉素一臉的疑惑。

    「等等。」她到底是氣虛,可是,這裡的老爺?還有夫人?是怎麼回事啊?她只是想想,都覺得頭痛。

    「小姐,你終於醒了,老爺夫人一直盼著你醒呢!你先歇息一會兒,我去喚老爺夫人過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那小丫頭不由分說就逕自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見兩位略微年長些的男子和婦人。那中年男子一看便是神勇威武之人,年輕時的氣宇軒昂絲毫不曾有所銳減。而那婦人,更是儀態萬方,舉止之間竟是有股空若幽蘭的氣質。

    黎婉素呆呆的看著,聽那小丫頭的語氣,莫非這兩個人是自己的「父母」?不可能,絕不可能!她自己斷然否定。娘親阿瑪去世已然很久,那這兩位?

    怎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化了呢?

    「上官虞風,上官玉蝶。」

    「蝶兒,好些了嗎?」那婦人收起冷淡的樣子,溫和著說道。乍一聽見有人這樣關心自己,她的淚幾乎無法自控。來自於母親的安慰,她從來沒有感受過,自然也是不知這其中的百轉柔腸。

    「你是?」自己莫不是被當作別人的吧!這怕是唯一的可能了。

    「讓大夫進來,在給小蝶看看,到現在意識竟然也不清醒,莫不是摔壞腦子了?」那中年男子突兀的開口道。

    黎婉素只得閉嘴,隨便他們擺弄吧!反正,他們遲早是要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的?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果真有一名大夫進來,摸了她的脈搏,只說道,有些氣虛,好好調養即可之類的話。不想沒一會兒,又端了一碗湯藥進來。她當然不會再乖乖的去喝下它。不說苦不苦在其次,就是這一屋子的陌生人,他們也該給她一個交代的。

    那中年男子和那婦人想來也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吩咐一眾人等下去,獨獨留了之前的那個小丫頭伺候她。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黎婉素淡淡的問道。雖然自己心裡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總不至一開始就輸了氣場。平靜,才會孕育暗裡的洶湧和波濤駭浪。

    「貝勒爺的千金果真是聰明,也不負貝勒爺藏在府中近十六年。」那婦人清淡的說道,倒是不見有一絲的諷刺。彷彿只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黎婉素暗暗驚異,他們既然知道她的來歷,那麼如今的事便是刻意為之的了。只愈發冰冷道:「你們有話直說即可,不必繞彎子,我聽得懂。」她輕輕埋首,不想再抬頭時,那中年男子已然悄悄退了出去。

    「好!青荷你來告訴她。」那婦人轉向一邊的小丫頭吩咐道。說罷!亦是轉身離開。這樣一張絕色的臉蛋看起來並不是很舒服。尤其是那個聰明的腦袋,更讓人覺得難以管教。這麼一個負累,可惜啊,還是丟不得的。

    黎婉素見狀,不禁苦笑。不必想,也是知道這個叫做青荷的丫頭,估計以後就是用來監視她的了。

    「黎小姐,這裡是吏部尚書的府邸。從今以後,你就是這裡的上官玉蝶小姐,我是你的替身丫頭,我叫青荷,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問我。你還有一名兄長,名喚上官虞風。雖然你自小隨師父入深山修行,但你們兄妹感情甚好。其餘的你不必知道。我們且是對外宣稱說是小姐你一次意外摔到了頭,失憶了。」

    失憶了?黎婉素失笑,真是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說法。不過,那個「上官虞風」聽來卻是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還有什麼?」她隨意的問道。一次性的知道清楚也好。以前不過是偶爾聽阿瑪提起,這個上官大人,倒也是個清正廉潔的官員。不止忠於皇上,而且是個極為懂得變通之人。現在看來倒是一點不假,不然換了旁人,怕是也難得被人利用。

    「蝶兒小姐果真聰明!」

    黎婉素暗笑,這轉變倒是挺快的。以後,自己儘是對著這丫頭都是足夠小心才是。

    「既然你失憶了,那麼你現在的記憶都是我們灌輸給你的,你能擁有的記憶也只能是我們所告訴你的,其餘的,你要適時的丟掉。」青荷說著,一字一句,生怕無法刻進面前女子的心裡。她的面容太過於清淡,沒有預料之中的一絲一微的恐懼或是不安。不過,這話又說回來,若是她恐懼了,不安了,自己倒是會看輕了她。

    「這些我都知道。我問的是···」黎婉素愈發的不屑一顧,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這樣的道理,她豈會不懂?「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我怎麼能不知道他們的姓名呢?」不然,多像是你們撿來的野丫頭!

    青荷聽著倒也是不急,只緩緩道:「老爺是上官複姓,單名一個浚字。夫人出身江南名門世家,姓虞名玉。少爺和小姐的姓名正是合了夫人的名字。」

    原是這樣。黎婉素輕輕頷首。想來那對中年夫婦竟是如此恩愛。

    「我身為上官玉蝶有需要特別切忌的嗎?」黎婉素挑眉。還是先問清楚的好,若是不小心犯了人家的忌諱,即便目前為止自己仍舊是他們有用的籌碼,可是,總歸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好!

    「小姐這就見外了!」青荷笑笑,看來清新爽朗,不過就是無法直達眼底,只不過是模糊了視線而已。不過轉口就又是用了吩咐的語調一字一句吞吐道:「小姐自小身子薄弱,隨了名師入深山修行,到如今的狀態,雖不是武功絕頂,但是···」

    「你等等!」黎婉素終是打斷她,他們綁了她來,難道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武功嗎?「我是不會武功的,你們事先不是應該清楚嗎?」

    「我們當然清楚。」青荷不屑的說道。似乎是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質疑。「所以,小姐在隨師父深山修煉時,一時頑劣,不小心傷了頭,師父費盡全力,同時廢了小姐一身武功才保得性命。所以,才被送回府中好生修養。不過,小姐醒來失去記憶,對於失去一身武藝之事並不曾特別難過。」

    黎婉素頓時無語。這謊話,編的真是比真的還真。

    「真正的玉蝶小姐呢?」黎婉素輕笑。再圓的謊話總歸是會有漏洞的。到時真的回來了,自己豈不就是貨真價實的冒牌貨了。這罪名,真的是蠻大的!

    「三年前便命數盡了。」青荷雖是平平淡淡的說著,但是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還是被黎婉素所捕捉。一時,竟是不再覺得這個青荷冰冷無情了。想來別人主僕一場,自己竟還是奪了一個死人的位置。也難怪討人厭了。

    「大哥呢?」黎婉素輕巧的轉移話題。提更多的玉蝶小姐,怕是只會讓她更加的討厭自己吧!

    「少爺一直在外廳守著。」青荷仍是不濃不淡的語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不過,質疑還是有的。鮮少見少爺對哪家的小姐如此上心,卻不想自從昨晚這位黎小姐被帶來。少爺竟是不眠不休的等著她醒過來。如此,倒是罕見的頭一回。

    一直守著?

    這話聽來多少有些曖昧。黎婉素雖然現在已經適應力不差了,但是一時總難接受自己是上官家小姐的身份。而且,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也是完全不清楚。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那邊貌似還有一個對自己真正關心的人。

    「你幫我穿戴好,我想去見見大哥。」她還就不信了,自己不過就是一晚就渾身乏力了,沒力氣還能到連手臂都抬不起來的地步。八成是被人點了不知道哪個穴道了。如今,自己要去見見兄長,你總不能拒絕吧!

    「是。奴婢這就為小姐穿衣打扮。」說罷!青荷果真忙活起來,不多時,就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出來了。只最後,方才在她胸前輕輕一點,攙著她向外廳走去。

    黎婉素剛想活絡活絡筋骨,就被人攙住了手臂。那叫一個憋屈啊!可惜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待會兒,見了那個上官虞風再說吧!

    一進入外廳,便見一名青衣男子負手而立,正背對著她們,不知在沉思著些什麼。

    倒也是位氣宇不凡的男子。這是黎婉素對他第一印象。不過,那男子倏地轉過身,倒是驚了她一跳。

    那一身的清淡氣質,那樣一切均不在世事之內,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關心。像是身處桃源之內的男子,未經世事洗滌。他不似黎洛軒那樣的精明睿智,更沒有寧遠的桀驁不馴。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卻是···飄逸著···恍若天人。那樣的風度翩翩,那樣的空若幽蘭。

    那男子望見她,才兩步並作一步上前來,關心道:「你好些了嗎?」仍是淡淡的味道。可是,關心,卻是明顯的。黎婉素的小腦袋靈光一閃,同樣的清新淡雅,同樣的婉轉真誠。

    黎婉素一時竟是想要感動了。能讓這樣的男子為之動容,自己借了這個身份,倒是福氣了。

    「小姐如今已是好多了。」青荷迅速的代她回答。黎婉素剛剛有些好轉的心情,瞬時又被擊落到谷底。她算是有些明白了,這個青荷根本就是見不得她心情好。真是的!

    「那就好!」那男子輕聲道。眸中的擔憂略略淡去。原本就輕微的無法分辨,此時看來,更像是客套的詢問。讓人多想一步都是難得。

    「小姐,青荷扶您回房歇息吧!」青荷說著,已是端了她的手臂往回轉。這一次,她是徹底的無語了。這是在徵詢自己的意見嗎?分明是自己不得不聽呀!

    黎婉素剛剛才要認命的隨了她的步子回去。反正見也見了,如此多留也是沒什麼意思。唉!若非自己心態好,對這些是非都看得淡了,不知道要掙扎著死多少回呢!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那位明明萬分的清心寡慾的大哥會開口,而且,是比青荷更加的名正言順。「青荷,你先下去吧!我們兄妹多年未見,想要訴訴往事,你有興趣旁聽嗎?」

    這話說的棒!黎婉素暗暗叫好。青荷果真是乖乖的退了下去。不過呢?什麼多年未見?他們明明就是從未見過。

    「你還記得我嗎?」上官虞風問得小心翼翼。想來自己也是沒抱什麼希望。

    這該怎麼說呢?說不記得,分明是騙自己。剛剛他一轉過身,自己就記起這個名字了。當初那一疊的拜帖裡正是有這麼一個名字。他的字體清新淡雅,措辭亦是婉轉,不似別的那些公子哥言語粗俗。她的過目不忘,自然是對這個名字是有些印象的。可是,若說記得,卻是不知會不會讓人多想,犯了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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