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易繚亂 流光容易把人拋 迷亂
    添清宮——

    我掀起金紗帳子,看見躺在榻上的矜伶,皺起了眉頭,他這像是有恙嗎?不會是故意引我過來的吧?看他那雙妖嬈的桃花眼,楚楚可憐,我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他欲要掙扎起榻行禮,卻被我止住了,「既然有恙在身,那就不用行禮了。」

    矜伶的臉色浮上暈紅,人面若桃花,我能感覺到身邊一陣溫熱。那雙桃花眼彷彿是一種誘惑,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我、我不能沾男色!絕對不能!

    這少年生得好像女孩子一樣秀美絕倫,可是再怎麼秀美絕倫,他都是個男人。

    「既然映柔身體有恙,那麼就好好休息。」我一則覺得尷尬,一則覺得自己可能把持不住誘惑,雖說龍謠在外面,但是面對這種事情也不好出手。

    「陛下,別走!別走!」矜伶突然間抓住了我的手,第一次有人觸碰到我的手,就連和龍謠也是有一定的距離,我的手一直是拿繡花針的。

    絲被從他的身上滑落,他身穿一件白色的單衣。那衣服很寬大,製作得非常典雅,衣料是純白色的,但領口與袖口卻有一條大約一寸半寬的黑色鑲邊,其上紋著隱約滑過暗光的精美紋樣。

    他輕輕地執起我的手,溫柔地說道:「陛下的手好冷,繡花針刺在手上一定很疼。矜伶只想陛下多陪陪矜伶,陛下知不知道,矜伶很喜歡陛下……」

    他的話,彷彿是蠱咒,把我鎮住了,我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龍謠啊龍謠,我好像把持不住了,我怎樣才能讓你知道?我在心裡喊了上千遍,你快來救我!可是我的身體卻控制不住,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的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而他的另一隻手,毫不察覺地扯下了我的腰帶,掉在了地上,緊接著是外衣,然後……

    不!不可以!藍顏禍水,我絕對不能被男色所迷惑!這些年來,我受到的不公的待遇,我被打入冷宮,被剝奪繼承皇位的權利,緊接著成為傀儡女帝,都拜祭司所賜!怎麼可以輕易被迷惑?

    「矜伶,你好好休息,房事就留到你身體好了之後再說。」我終於把持住了自己,穿上自己的外衣,胡亂地繫上腰帶,連忙逃之夭夭。

    「陛下……」

    聞聲我轉過頭去,我現在清醒了,不為之所動,只是冷淡的注視著他,

    矜伶似乎能感覺到我心中所想,咬一下嫣紅的嘴唇,眸子半垂下已是泫然欲泣,但眼淚卻不落出來,只在眼裡盈盈的含著,他輕啟朱唇,「陛下難道不喜歡矜伶?那為什麼不讓矜伶去殉葬?」

    「我……」我真是懊惱,都是我的一念之仁導致的,為了掩飾尷尬,只好說道,「喜歡,當然喜歡,但是我還要去吟風閣。」

    「是去堙雨宮吧?」矜伶眼睫微微顫動,一滴晶瑩的淚水便淒然落下,「陛下有了新寵就不要矜伶了,陛下怎忍心讓矜伶獨守空房?」

    這矜伶果然是不一般的難纏,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你好好休息,我會定時來看你的。」我說完話,忙不迭地離開了添清宮。

    龍謠靜靜地等在外面,看見我出來,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麼久?」

    「嗯,是長了點。」我還是心有餘悸,剛才的場景還在腦中浮現,我差點就沉淪了,還好我意志堅強,不然下一個易繚欣就是我。

    「你的髮髻亂了。」龍謠靜靜地說道。

    「什麼?」我摸了摸自己的髮髻,我只記得矜伶動了我的衣服,髮髻並沒有亂,「你耍我吧?」

    「少了只簪子。」

    「什麼?」我往頭上一摸,果然少了一隻,我的紫金蛺蝶流蘇簪不見了,難道是剛才嗎?可是,我現在還敢進添清宮嗎?萬一矜伶再來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再一念之仁,那我豈不是要以身相許了?

    龍謠看到我這番表情,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自然是不好開口,連忙搪塞道:「沒事,我去吟風閣了,你會堙雨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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