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幻海 第2卷 第三十九章 亢龍有悔(下)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偶然。)

    (未成年人請在成人指導下閱讀。)

    「我猜這應該就是『外八卦』了吧?」石堅此時已完全印證了猜測,普桂芝使的這個結構,正是《松鶴長壽圖》裡記載的「太極六合針法」!這本來是醫家治病的一種方法,此時被普桂芝反其道而用之,用來攝魂奪魄,威力無窮。

    正吃驚,忽見「外八卦」猛然緊縮,耀眼的光芒層層疊疊向內輻射,綿延不絕,突然光芒一膨,與當中「中八卦」聯成一氣,忽又向內輻射,湧向「內八卦」。

    「啊喲!厲害!」石堅內視己身,忽見光芒閃耀處,外兩層八卦突然緊收,能量以排山倒海之勢刺向自己的「神闕」,一陣刺痛。下元「幽精」魂能量突遭擠壓,小腹虛脫,身不由己彎下腰去。

    「『太極六合』?真的厲害!」石堅之前在《松鶴長壽圖》修法裡讀到這種修法的時候,覺得這個方法很普通,無非是把那些常識性的東西拼拼湊湊組合在一起。現在被普桂芝使出來,才知道它的精妙之處是在於它內外三層的聯動,也就是說,當三層一起發揮作用的時候,它才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

    石堅哪裡還敢怠慢?說話間慌忙凝神守一,「幽精」魂能量自然反彈出反作用力,膨然撐開,止住了受壓頹勢。

    「石堅,想不到你學到的《大空幻化》比我還精。」普桂芝見石堅出手就能抓住要害,信心已減了大半。

    「廢話!連你也懷疑我?」石堅是個說一是一的漢子,最討厭被人懷疑和曲解,聽普桂芝這麼一說,怒氣上湧,不由得將「幽精」魂能量一鼓,在全身爆膨開來,光芒由「幽精」魂擴散,撐開普桂芝三層八卦,穿出體外,直奔普桂芝三魂,「嗡」的一聲,普桂芝一個趔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此時的石堅已經無需再使那些結構複雜的招式,他只是自恃能量層級的絕對優勢,見招拆招,舉重若輕。況且,人體自然運行的模式本來就是從肚臍「神闕」儲存的能量為全身源源不斷提供「營衛」的,石堅此時的運行模式正是符合這一模式,順乎天然,自然力量倍增。

    「桂芝,為哪樣?為哪樣你要害我?」石堅走近面容憔悴的普桂芝。

    「哈哈哈哈!因為她熱愛黨,熱愛人民,敢於跟歪風邪氣作鬥爭,是我們黨的好同志啊!」樹林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循聲望去,幾個黑影匆匆走來。

    「丁副?」石堅今天早上雖然只是與這個丁清風匆匆謀面,但對他印象及其深刻。

    「是我。石堅,把賬本原件交給我,爭取立功表現,黨的政策你是瞭解的,爭取寬大處理嘛,啊,哈哈哈哈……」丁清風滿面春風,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隨著一行人的走近,石堅一一看清眾人面孔。站在丁清風右邊的是今天早上見過的那個反貪局的中年人,站在左邊的是肖萍,肖萍身後是雙煞兄弟,然後是喬大福、路生。

    「石堅,事到如今,反抗是沒有用的,現在我們已經拿到賬本複印件,證據確鑿,足夠定你的罪了。現在回頭,可以當主動自首爭取寬大。」丁清風耐心勸導。

    「肖萍,巖龍咋啦?」石堅對丁清風的話充耳不聞,轉頭問肖萍。

    「哦!有點眉目……」沒等肖萍講話,丁清風搶過話題,「他的性質是畏罪自殺!之前我們只是請他協助調查一下,問了幾個問題,你看你看,也沒咋的他,就想不開了……」

    「怎麼回事?」石堅轉向肖萍問。

    「他留了封遺書,說『新發公司』那些錢是他取的……唉!傻呀,他以為他這一死就可以把線索掐斷了……他這是保護我呢……」肖萍潸然淚下。

    「但是石堅你的性質就完全不同嘍。」丁清風又來搶話,「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唯一的結論,那就是說,你非法持有這家公司的股份……」

    「現在弄清楚了!這一切都是鄭寒和普桂芝預謀的陷阱……咦?」石堅回首,發現鄭寒和楊大勇兩人已不知去向。

    石堅一言既出,卻意外發現在場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是啊,這些人從來都只見過普桂芝處處維護自己,甚至在眾多生死關頭都不惜以死相搏來救自己,哪裡會相信她會陷害自己呢?

    「別聽他胡說,丁副,我這不是通過過去的老戰友弄到了賬本原件了嗎?正準備交給你呢。石堅,別怪我,我是為你好。」普桂芝見來了援兵,喜上眉梢。

    「好同志!好同志!」丁清風嘴上誇著普桂芝,眼睛卻盯著石堅手上的賬本,「把賬本交給我,這也算立功表現嘛,啊。」

    「交出賬本可以,不過希望你給我幾天時間,我要親自跑一趟南州找證據,到時候要是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甘願伏法。」石堅說。

    「怎麼可能?這不還有國家法律在那兒呢嘛!那些事兒由我們做就行啦。」丁清風斷然拒絕。

    「那好!我自己走!」石堅決意已定,再不聽人勸。

    「廠長稍等!」身後一聲斷喝,聲如洪鐘,一聽就知道是喬大福了。

    「喬副,你我生死之交幾十年,連你也不信我?」石堅滿腹狐疑。

    「廠長,起初俺也決計不信,殺了俺也不信,但賬本俺也看了,白紙黑字……你知道俺最恨的就是貪贓枉法的勾當,國家利益當前,你不能走,俺今天豁了這條老命,也要留你!」喬大福兩眼淚珠滾滾,正義凜然。

    眼見自己可以托負生死的親密戰友都如此堅信自己「貪贓枉法」,一股淒涼和委屈油然而生。

    「廠長,你不能走!」路生上前一步,挺胸道:「你要是走了,不管到哪裡都注定要過逃往生活,不如安心伏法來得踏實。」

    石堅此時已無心辯解,只是希望盡快擺脫眼前這個僵局,盡早進入調查。

    「石堅,我也得留你,我估摸著一定有什麼內情,你要給自己一個機會。」肖萍的關注之情溢於言表,「我知道憑著任何一個人都留不住你,但今天我們就是聯起手來拚死一搏,也要留住你。」

    「對啊!石堅小子,俺們看你半天哩,你那『太極六合』招式是哪來的?還說沒拿《大空幻化》?這麼精妙的招式,涼你也創不出來哩!」河煞憋了半天,終於找到說話機會。

    石堅聽肖萍這麼一說,不由得環視一周。喬大福和路生已經表明了立場,雙煞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會站在肖萍一邊,而普桂芝肯定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眼看著這些曾經可以生死相托的親密戰友一夜間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石堅不禁泛起陣陣酸楚:

    「喬副,我有一件事相托。」石堅淒然道。

    「你說,只要無傷大局,俺一定辦到。」喬大福答。

    「我家裡的情況你清楚,以後要請你多多照顧。」

    「你放心,你兒子就是俺兒子……」喬大福聲音哽咽,眼淚滾落下。

    大家聽出石堅這是「托孤」的意思,也不禁淒然。知道石堅自知面對這麼多高手並無勝算把握,看來這是要拚死一搏了。以他的脾氣,只要他決定了要做的事,就會義無反顧,六親不認。

    石堅仰天一聲長歎,「來吧!今天這一動手就別念舊情啦,一起來!」話音未落,雙手揮出,七魄向普桂芝襲來,魂魄瞬間被洞穿,失神呆立,光球繽紛飄散空中。

    喬大福立即使出七魄,一把兜住散魄,歸還普桂芝。

    眾人驚得面無血色,紛紛出手。

    居前的喬大福尚未收回自己使出的七魄,就被石堅的一路光球橫截過來,斷了後路,直刺心窩,「哇嗚!」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來啊!都盡力吧!」石堅此時積攢了一天來的冤屈鬱悶終於爆發,此時將一切拋到腦後,盡情宣洩,反而覺得舒暢無比,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眾人見他兩眼血紅,勢如瘋虎,與平時判若兩人,無不駭然。

    說話間,「唰唰」幾聲,一路路光球已奔到各人眼前。

    「大家分開,別亂了陣腳!」肖萍叫道。這時眾人才意識到此時大家擠作一團,與石堅遙遙相對,正好可以被石堅各個擊破,完全發揮不了人多勢眾的優勢。

    「按八卦方位!」肖萍提示,各人都是高手,對八卦排列都是十分精熟,立即就位,石堅被圍在中央。

    「大小姐,人不夠啊!」河煞在混亂中發喊。

    「把兌、震留給丁副他們兩位!」肖萍答。

    「不不!我們根本不知道你這是幹嗎……哎喲!」丁清風正不知所措,已被石堅使來的一路光球擊中「爽靈」,胸口一滯,臉色煞白。

    「不要你懂,在那兒站著就行。」肖萍答話。

    其餘幾人和石堅聽在耳朵裡,都清楚肖萍這是借魄之意,不管丁清風三人懂不懂這個八卦陣,只要把他們放在這個位置,他們自身攜帶的先天能量就能為其餘高手所用。

    此時石堅被圍在八卦中央,正是能量聚集的風暴中心,一旦他們所在卦位的氣場相連,其產生的能量漩流將會大得驚人,不如乘其尚未聯成之際突破一個缺口,自己才能稍有機會。

    念及此,石堅瞄準丁清風所處「兌」位就猛擊過去。剛一攻到,忽覺身後軟綿綿一股氣流襲來,凝神抵禦,驚覺這是路生所在「乾」位發動了進攻。此時的路生早已今非昔比,一來他本身天資極高,二來這麼多年來,普桂芝雖不明言是在修煉《大空幻化》奇功,但總是不斷交給他一些精妙無比的招式,而且普桂芝常常挑選那些需要夫妻一起「雙修」的內修法術,對於開發能量有事半功倍的神效,所以路生的氣場開發得不僅深厚異常,而且處處透著詭異。

    石堅剛一觸到路生的氣流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它軟綿綿的無法把握,石堅使過去的能量被它輕輕一滑,正想往前乘勢擠壓的時候,忽覺一股尖利的力量反彈而出,大吃一驚。虧得石堅身經百戰,順勢同樣巧妙一滑,避其正面,呈螺旋式纏住路生逼近的氣流,突突前行。

    路生「啊呀!」大叫一聲,胸口被刺中,氣流像脫韁的野馬,「哧溜!」鑽進「兌」位的丁清風胸口,激發出七彩散魄在空中翻飛。

    「喬副快收散魄!」位於正北「坤」位的肖萍眼見丁清風的七魄能量被路生激發出來,知道「借魄」之計可行,便大聲提示喬大福。

    喬大福此時位於正東「離」位,早已凝神兜住散魄,當空一攏,與自己的能量並為一體,順勢一擺,迅即向東北「震」位傳去。

    「霍!好一個右旋氣流!」石堅清楚這八卦是從河圖活書演變而來,八個卦依數列順序為「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其方位分別是正南、東南、正東、東北和西南、正西、西北、正北,因此,當它們按數列順序連成一氣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反S形氣流場,互相推動,生生不息,能量將會不可估量。而最主要的是從戰術上講,各卦間將會互為依托、互為護翼、互為呼應。一旦成型,自己縱有絕世場能,也不免寡不敵眾。

    情急中豪氣頓生:「喬副!別怪我手狠!」七魄化作強光,向喬大福襲來。

    「石堅!大是大非當前,我早不當你是我敬重的那個石堅。來吧!不用留情!」話雖如此,喬大福跟隨石堅這麼多年,敬他是條一言九鼎、光明磊落、強硬豪放的漢子,眼前說變就變,談何容易?下手還是有所保留。

    石堅不再接話,鼓蕩場能,籠罩過來。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內息澎湃,光影紛飛。

    喬大福被籠罩在強光裡,早已魂魄失守,使出的氣流被硬生生拉了回來,光柱回流。

    「振英!救『震』位!」肖萍又是一聲提示。西南「巽」位的河煞迅速使出七魄,奔向東北「震」位的普桂芝。

    「小婆娘,河爺倒還不知道你有這一手。一定是石堅教你的哩?」河煞剛才被石堅瘋狂的表情嚇得目瞪口呆,這時能與普桂芝連接場能,鬆一口氣。

    「啊呸!老娘天生麗質,自己學的!」普桂芝說話間已與河煞的場流連在一起,場能相激,光芒耀眼。

    得到能量支持的普桂芝左手一揮,乘石堅回收能量的瞬間,與喬大福的氣流順利接龍。

    「雷風相薄?」石堅之前只知八卦漩流一說,此時見東北「震」位和西南「巽」位相接產生如此大的能量,不禁駭然,恍惚間突然想起《松鶴長壽圖》提及八卦結構時的旁注「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幾句話,隱隱約約似乎明白了它的涵義。

    「震」卦代表雷,雷一震動,就會產生氣流,就是風。「巽」卦代表風,亦即氣流,氣流震動得太厲害,摩擦產生電,又回到了「震」,往復循環,這就是「雷風相薄」。從這裡可以判斷,八卦結構裡的其餘六卦在連成相互關係後,應當也會產生能量的作用。

    「誒?小婆娘,你這話就沒有道理了,天生麗質是講人漂亮,跟自學有啥關係哩?你應該說冰雪聰明或者天賦奇稟,但冰雪聰明又或者天賦奇稟不一定就能自學,自學不一定需要冰雪聰明天賦奇稟,這兩者之間缺乏一個邏輯連接——那就是你必然需要一個知識來源,這個知識來源要麼是師傅,要麼是書本……哎喲哎喲!」河煞正犯脾氣,驚覺石堅的能量襲到,慌忙應付。

    石堅雙手抱球,含胸、聚氣,雙手一送,籃球大的光團罩住河煞。

    河煞一愣,全身被抽空,再也無法說話。

    石堅順勢一兜,把那個S形已經連成的下半部弧線及腰部橫線攔腰截斷。

    連成一氣的路生、丁清風、喬大福、普桂芝及河煞像風吹過麥田,身子一順右傾,魂魄飄散,哇哇亂叫。一時間,光影迷離,群魔亂舞,慘叫聲、驚呼聲、警告聲亂作一團,灌木叢枝椏辟里啪啦陣陣爆裂,樹梢落葉五彩繽紛。

    「振雄救『離』位!」肖萍清亮的聲波穿透一片嘈雜,厲聲指揮。

    正西「坎」位的洛煞隨即使出場能奔向正東「離」位的喬大福,兩能相接,光柱沖天。飄散的眾魄就勢下落,各歸其主。

    這時石堅不禁暗暗佩服肖萍的獨具匠心,儘管是在匆忙間佈陣,但各人所在卦位還是各得其所:八個卦中,路生居乾卦,是純陽之氣,在場諸人中,只有路生具有這個地位。而肖萍自己居坤位,是純陰之氣,這不僅因為肖萍自己的性情溫柔,還考慮到坤位是S漩流的最後一個接口,便於指揮其餘人等佈陣就位。而 「坎」代表水,為少陰,與洛煞陰沉的性格正好相應。「離」為代表火,為少陽,與喬大福剛直磊落的性格天然吻合。其餘各位,竟都是依個人性情就位,符合那一卦象的特性,這樣的安排,使這個八卦陣的威力得以盡情發揮。

    「這就是『水火不相射』吧?」石堅邊說邊舞動雙臂,使出一路光球鉗住洛煞與喬大福的光柱。

    能量激盪處,洛煞七竅出血。

    「老二!你鼻子流血哩!啊呀!耳朵也流血出來哩!」河煞驚呼,轉而對石堅道:「嘿!小子!俺們這只是要幫大小姐留你下來,你咋下毒手哩?」

    殊不知此時石堅也是暗暗叫苦,眼前這些人都是情深意重的故人,此一戰也都各懷心思,喬是大義凜然,肖是勸其魯莽,洛煞有待驗證《大空幻化》的下落,路生介於喬肖之間,丁清風等人是在執行公務,只有普桂芝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所以剛出手時處處保留,奈何對壘越盛,出手越重,雙方都把對方逼得全力而為,險情疊出。

    「山澤通氣!」肖萍揮手搭住右邊的反貪局的那個中年,西北「艮」位的中年人七魄激發,直衝丁清風東南「兌」位。

    「路生跟我連接!」沒等石堅阻擊,正北「坤」位的肖萍立即使出七魄,半空中已與正南「乾」位路生奔來的光柱相連。

    「好一個『天地定位』!」石堅不由得驚讚一聲,在肖萍和路生兩人中間使出一路光球,攔截過來。

    三股能量撞擊出強光耀眼,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三人震得魂魄離位,眼花繚亂,驚呼狂叫。

    「快啊!各人把剛才斷了的氣流再接起來!」肖萍趁熱打鐵。卻不知其餘人都已受傷,能量大打折扣,此時要重新接龍,已是十分吃力。

    而石堅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與各人逐個纏鬥消耗了大量能量不說,此刻他一個人要對付八股精妙無比、變化莫測的力量組合,縱有千鈞之力,也被分散得微乎其微。

    眾人聽肖萍提示,明白她是乘勢再戰的意思,匆忙間空中光柱四起,交織成一副彩虹流動圖,靈動騰躍,交相輝映,蔚為壯觀。

    其實,這八卦的精髓就在於一個「變」字,除石堅之前知道的S形漩流外,八個卦之間也隱藏著極深關係。孔穎達《周易註疏》就有說明:「易以乾坤象天地、艮兌象山澤、震巽象雷風、坎離像水火。若使天地不交、水火異處,則庶類無生成之用,品物無變化之理,所以因而重之。今八卦相錯,則天地人事莫不備矣,故雲天地定位而合德,山澤異體而通氣,雷風各動而相薄,水火不相入而相資……」

    石堅見前後左右光影交織,已呈四面楚歌之勢,情急中盯住丁清風這個薄弱位置猛撲過去。

    觸動之下,一股強勁力量被猛然帶動,自己的光柱一個打滑,險些被攪進去。一個愣神間,驚覺那邊S形漩流已然貫通,自己碰到的已經不是丁清風一個人的能量,而是這個八卦陣所有人的能量的集合!

    大敵當前,退無可退。離弦之箭,不得不發。石堅一咬牙,就著前衝之勢,往橫裡一帶,直取普桂芝「外關」、「足臨泣」兩穴,使的正是「攝魂八式」。

    「河所長救我!」普桂芝「手足少陽經」受制,大聲呼救。她這些年來偷學《大空幻化》時專撿那些雙修修法練,其行為見不得陽光,缺乏公開的交流和高人指點,所學有限,無法觸類旁通。且又心術不正,很多內容往往被她曲解以後變了樣,所以並不精於招式,更無法與石堅對峙。

    石堅驚覺身後有渾厚能量湧來,未及出手,見光柱直奔普桂芝「手少陽膽經」和「足少陽三焦」,用的是「攝魂八式」中經絡間的母子關係的原理。強光閃耀處,普桂芝瞬間解放,恢復生機。

    「哈哈!小婆娘,看來你也不會啥哩。」河煞出手救普桂芝,除了倆人性情相投外,本身倒也是兩者卦位「風雷相薄」使然。

    石堅見一招不成再出一招,好不停息奔向「艮」位,那是反貪局的中年人。氣流疾行,剛到半路,驀地裡殺出一股氣流,卻是「坎」位上洛煞陰沉的氣息,把石堅光柱硬生生擋住,突然一蕩,湧向肖萍的「坤」位。

    到了這時,石堅早已身不由己,出手全無章法,舉手投足全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條件反射,招招狠辣,式式致命。

    眾人見他殺紅了眼,毫不留情,也是凝神專注,絲毫不敢怠慢。

    待攻到「離」位喬大福時,來自「兌」位丁清風的能量隨S形漩流自然湧來相救,石堅再次被挫敗。凝神觀察局勢,頓時心灰意冷——整個八卦陣已呈整體,首尾一貫,運息循環,生生不息。此時外沿S形漩流與內核已呈兩兩相對的光柱交流,無論怎麼流動,都直指中心——石堅自己。

    隨著這個氣流的往復循環,卦位八人頓感釋然,而石堅卻眼巴巴看著四周的能量排山倒海向自己擠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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