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玨之絕代佳人 真心換來的微薄信任 冰釋前嫌佳人凝【二】
    靜妃這兩日頗受關注,只因前些日那宜妃的瘋狂所舉,這不,一下子便病了,連大夫都直搖頭。

    這病來的太快,來的詭異,讓人不由恐瑟。

    信亦然從若溪宮裡走了出來,來到九曲橋邊,看著那平靜不起波瀾的水面,心卻如若寒霜,這整個信國如今如臨大敵,這安寧的日子也要到頭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守住信州,若是國破了,家就亡了。

    蘇秀潤來到御花園裡,想要去若溪宮瞧瞧待在病中的靜妃,這靜妃一直是宮裡出了名的老好人,心地善良,為人合宜。

    恰在不遠處的一抹身影,那孤寂的背影讓人看得有些心疼,遣了藍銀呆在原地,自己便逕自走了過去。

    此刻,信亦然正癡癡的望著水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是在擔心靜妃嗎?」

    聽到聲音,信亦然回過眼去,卻見蘇秀潤溫柔似水的望著自個兒,只是微乎其微的揚唇一笑。

    「這段日子,苦了你了。」

    信亦然沒有回話,只是無力的垂下了手,眼神暗淡不已。

    蘇秀潤看著他那略顯孤單的眸子,慘淡一笑,她明白他心中的苦,她為他心疼,伸出手來,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竟有些發涼。

    兩人就這樣一同望著那盡頭的假山,不言不語,遠遠望去倒像是一幅山水畫。

    明黃色的長衫龍袍,亮紫色的鳳服,高高的髮髻配上金瑩的髮冠,相依相伴……

    駐紮進了公居鎮後,柯桑懷當即便讓將士們歇了會,一地的殘桓,滿目的淚殤。

    心若結石,血若沄,本知無際,卻相宜。

    高牆之上,百姓們不再是滿臉的歡笑,戰亂造成的後果是難以避免的,他一力的去維護卻還是無法保全。

    「主子,天寒了,該回了。」武塵也隨著大軍一同前來,看著柯桑懷那略顯哀傷的眼,倒也心疼。

    「武塵,你跟著我也快二十年了吧。」

    武塵抬起眼來,看著柯桑懷,點了點頭,「二十一年。」

    微微一驚,想不到竟然這麼久了,「二十一年啦。」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裡有些泛酸,說道,「這片狼藉,是我從小到大見過最殘忍的一次。」

    武塵沒有應聲,看著自家主子這幅摸樣,他明白,他是在為自己所造成的後果而心憂,有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儲君,絕對是國之大幸。

    「但是成就一番事業必定有所犧牲,明明知道卻還是——無法避免。」

    蒼雲掛天,偶爾拂過的風送走了它,也不知是眷戀還是不捨。

    那變幻莫測的世間萬物,也讓人不免傷懷。

    又過了數日,這若溪宮裡,卻還是那般慼慼,靜妃的身體彷彿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病不起,已經連續數日了。

    信亦然站在宮外,看著大夫無奈的搖著頭,卻還是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大夫看著信王那憂心忡忡的摸樣,只是抹了把汗,說道,「恐怕,恐怕熬不過明日了……」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信亦然衝進了裡屋,看著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她怎麼說病就病。

    「騙人,騙人!將他給我拖出去斬了!」

    李公公頓時愣在原地,大夫嚇得連連跪地磕頭求饒。

    「這個節骨眼兒,可不能在自相殘殺了。」蘇秀潤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若溪宮裡,「李公公,送大夫出去吧。」

    李公公猶豫的看著信亦然,又看著蘇秀潤,這才回了聲「庶!」便去了。

    看著大夫那緊張的摸樣,蘇秀潤只是瞇起了眼睛,走到了信亦然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緊緊的摟著她。

    「王后!靜妃她——」

    「臣妾明白。」

    子時剛過,宮裡便傳來了消息,說靜妃殆了,頓時眾人哀泣,卻因國之困境,不得已簡素下葬。

    命宮人將這靜妃送到了立沂山,下了葬,那兒是歷代君王王妃王后的最後居所。

    立沂山上,一片陰雲密佈,幾度寒風襲過,也令人不由發顫。

    宮人們挖了個土堆,立了個碑牌,卻不知怎的忽然天色大變,眼看就要下雨,匆匆忙忙的便將宜妃落了土,這才離去。

    此時,卻有一小宮女從暗處走了出來,見那些宮人都去了,便掘開方纔那片寸土,出乎意料的是這宮人力氣頗大,將棺木打開之後,靜妃卻坐起了身。

    讓人不解的是,她竟然沒死!

    靜妃從棺裡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捋了捋青絲,滿意的笑著。

    「多謝你了,杜兒。」

    原這宮女名喚杜兒,曾是靜妃身邊的貼身之人,只因當年那宜妃作亂,將她討了去,自此釀下了苦果。

    「怎麼樣,東西可都收拾全了。」

    「是的。」杜兒點了點頭,將包裹摟的更緊了。

    靜妃早在前些日子就算好,這幾天可能要下大雨,瞧這黑壓壓的一片雲,便知不出半個時辰必定下起大雨來。

    杜兒卻淡淡的掃了一眼,也不說什麼,從袖裡忽抽出一柄短劍,稱靜妃不注意之刻,忽然一刀刺去。

    這靜妃豈能料到,自己最貼心的宮人竟是最後謀害自己之人。

    垂下眼去,望著小腹上那染血的銀劍,錯愕的瞪大了眸子,回過眼去。

    「杜兒!你——」

    杜兒依舊是面無表情,用力一抽,將劍拔了去,頓時鮮血四濺,浸濕了她和她的衣衫。

    「何靜,你可知我對你的恨有多深!」

    一抹身軀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睜大眸子瞪著那執劍的女子,困難的喘息著,扯出幾個字,「為——什——麼!」

    冷冷的揚起唇,諷刺的笑著,「你可記得當年你為了讓信王寵幸,不惜拿一名叫做玉琴的女子做替死鬼嗎?」

    她想起來了,當年那玉琴曾是自己臨時的小主,宮裡御封的美人。而為了獲得隆恩,自己不惜陷害玉琴,讓雨露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自此一步登天。

    一直以來都溫婉如玉,雖不得信王的全愛,卻也在這爾虞我詐的信王宮後留下自己的一片田地。

    「你——你究竟是!是誰!」

    杜兒淡淡一笑,眼中儘是恨意,「我就是那玉琴的親姐姐!」

    她懂了,真的懂了,鮮血順著小腹不斷潺潺而流,口角處也淌下一小條血痕,斜過眼去,至死不泯。

    杜兒掛著淚,仰望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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