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撒旦你是誰 第2卷 我會帶你走
    「是送報紙的嗎?正好我也想看看今天的報紙。」說著,沈流年又要去打開房門,因為林子萱的舉動太不同尋常了,難道說外面的人是揚風?一想到這個可能,他那雙好看的劍眉登時皺了起來。

    「那個……不要了,他已經走遠了,如果你想看,一會出去的時候再買就是了。」這個時候,林子萱早已忘記了她是多麼的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心早在剛才就被嚇得丟了三魂七魄。

    「哦」沈流年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林子萱裝作很忙碌的樣子,目光始終不和他接觸。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想讓我知道?」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麼事啊。」林子萱淡淡的應了一句,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毫無預警的響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林子萱摁了關機鍵。

    「怎麼不接電話?」沈流年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難道說真是揚風?可是他和揚風也不是這麼水火不容吧,她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沒事,騷擾電話,最近一直這樣。」林子萱心不在焉的說著,眼睛不時的往門外瞟著。

    「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去做。」走到一旁的房間門口,「這裡是臥室嗎?我能不能進去睡一會?一晚上沒睡,好累。」說著,他裝出一副很疲倦的模樣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哦,那好,我去超市買點東西,等你睡醒了就可以吃飯了。」說完,她急匆匆的打開房門走出去了。

    看著她因匆忙而落下的錢包,沈流年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一關上房門,林子萱就迅速的向樓下跑去,果不其然,影正抱著寶寶坐在樓前的花園裡,一看見她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你有沒有搞錯啊?家裡藏著野男人呢,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門都打開了,你竟然不讓我進去,打你電話你還給我整個關機,就算我不好,可你的兒子你總歸得要吧。」說著,影一把將寶寶塞到了林子萱的懷裡。

    「你先別嚷嚷,讓我喘口氣行嗎?」將兒子摟在懷裡,林子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初見沈流年的那一剎那,她的魂都快要掉了。這接二連三的驚嚇幸虧她沒有心臟病,否則早就掛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在她面前,影雙手環胸看著她,一副她今天說不清就走著瞧的架勢。

    「那個……」林子萱微微的頓了一頓,「這幾天寶寶可不可以放在你那裡?」

    「放我那裡?」影一怔,「放我那裡沒問題,只是我需要理由。」反正這孩子也投她的緣,就算是放個十天半個月的都不成問題,只是……她將林子萱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女人今天怪怪的。

    「那就好」聽到她答應了,林子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說吧,怎麼回事?」一邊逗弄著孩子,影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難不成是孩子他爹追過來要孩子了?」

    要孩子?林子萱心中一驚,看著酷似他眉眼的孩子,心頭有一股酸澀的滋味慢慢的湧了上來,不行,寶寶是她的,誰都不可以搶走。

    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影猛地瞪大了眼睛。

    「喂,你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吧?」也太離譜了,不過她倒是很想會會那個只管播種不管收成的男人。生平她最痛恨的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為孩子而來,但他的確來了卻是真的。」對影,她只隱瞞了關於龍瀟的部分,其餘的,她毫無遺漏的告訴了她。龍瀟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早已被她深深的掩埋。

    「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一直瞞著嗎?你要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影十分中肯的說道,雖然她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卻是彼此都很投緣,當寶寶出生之後,她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寶寶的乾媽。

    「我不知道,現在腦子裡一團亂,能瞞一天是一天吧。」看著懷中的兒子,林子萱在他粉嫩的小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如今,兒子就是她的全部,誰都不能把他給奪走。

    「你啊」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吧,隨便你,寶寶在我那裡你就放心好了。」

    「嗯,影,謝謝你。」林子萱由衷的說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多虧了有影,她才不會覺得孤立無援。

    「少肉麻了,我可是寶寶的乾媽,你以為那是做假的,是不是?寶寶。」說著,影用手指戳了戳寶寶的臉頰,小傢伙竟然咧嘴笑開了。

    他一笑,兩個大人也跟著笑了。

    「唉,糟了。」突然想起要做的事情,林子萱連忙站起身將寶寶遞到了影的懷裡,「你快帶寶寶回去吧。」

    「又怎麼了?你要幹嘛?」

    「我要去一趟超市,不然的話,他會起疑心的,回去我會先收拾一下寶寶的衣服給你拿過去。」說到這裡,林子萱一下子跳了起來。

    「大姐,你又怎麼了?別一驚一乍的行嗎?」影真是服了她了,都是做媽媽的人了,怎麼反而比她還不成熟?

    「我先走了」林子萱急匆匆的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她又快速的折了回來,「吧唧」在兒子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後,她向公寓快速的走去。

    「咦?」影又瞪大了眼睛,她不是要去超市的嗎?怎麼又回去了?

    臥室裡,沈流年其實並沒有睡,而是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終於又能聞著她的味道了,那種感覺,真好!

    推開房門,林子萱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在看到床上沈流年一臉安詳的睡意後,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她剛要走出去的時候,才猛地發現她忘記買東西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沈流年的意外出現打破了她這一年來的平靜生活,心,再次變得紛亂起來。

    就在她低頭沉思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下一刻,人已穩穩地落入了他的懷中。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頭靠在她的脖頸,沈流年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沒……沒有」林子萱下意識的就要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摟得更緊了。

    「咦?」沈流年使勁嗅了嗅鼻子,「這屋子裡怎麼有一股奶味?」他裝作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故意對那些散落在一旁的小孩衣服視而不見,如果她想瞞著,暫時他也沒打算戳穿她,畢竟,一年不見,他們之間的關係要好好的梳理一下,而這個時候,孩子是萬萬不能提的。

    「奶味?不會啊」林子萱的心「咚咚咚~~~」的狂跳起來,「那個……我剛剛忘記帶錢包了,要不然我們出去吃吧。」如果繼續呆在這裡,以沈流年的精明,他不會察覺不出來的,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的離開這裡。

    「好」沈流年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鬆開了她,這個時候他不想逼她逼得太緊,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不過就是想將她抓的更牢。

    脫離他的懷抱,林子萱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因為激動,她在客廳走的跌跌撞撞的,連帶著撞了兩次沙發。沒想到只是一年不見,雖然容貌未變,可是她的心性卻已不是從前了。在她的眼底沒有了仇恨,沒有了冷漠,而是淡淡的平靜,一種讓人很心安的感覺。

    踏出大廈的時候,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從塞納河畔吹過來的微風徐徐的打在人的身上,漫步在林間小道上,自有一種舒適愜意之感。

    「想吃什麼?我請客。」一直低頭不語的林子萱緩緩地抬起了頭,沒想到再見面,除了最初的驚慌失措過後,她竟然能如此平靜。只是孩子始終是她心底深處最不能觸動的那根弦。

    「隨便吧」聳聳肩,沈流年一臉的無所謂,一身黑色的西裝將他本就挺拔的身形映顯得更加挺拔,一頭烏黑的碎發在正午的陽光下發出道道迷人的光澤,再加上那如雕刻般的五官,引來過往路人的頻頻側目,更有不少女人當街就像他拋來了飛吻。

    也對,高大英俊的男人和貌美如花的女人走在一起本來就容易吸引人家的眼球,更遑論說,身後還跟著那一大票神情肅穆的黑衣人,還有一排價值不菲的車子。

    「隨便?」林子萱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嗎?」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再的刺激著她的鼻腔,讓她的心也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痙攣。再次相見,面對他的時候,她的心總會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挑嘴的。」沈流年淡淡的笑了,一年來,心情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的放鬆。

    「那好吧」林子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跟我走吧。」

    巴黎拉丁區的大奧斯汀街51號是一家餐廳,名叫拉貝羅斯(Laperouse),這家古老的餐廳因為兩位藝術巨匠而名聞天下,成為巴黎美食的標誌——一位是《追憶逝水年華》的作者普魯斯特,一位是抽像派繪畫的奠基人畢加索。這裡有著代表20世紀初期巴黎美食最高水準的「三皇鵝肝」、蘇比斯小羊排、白松露煎蛋卷、米酒蒸鱒魚,還有畢加索的情人朵拉·瑪爾(Dora Maar)記下的「酥蒸鵝肝」——三角形的酥皮包,切開後裡面是肥嫩的鵝肝,裊裊娜娜冒著香氣。

    「你要帶我來這裡?你確定?」看著那金光閃閃的招牌,沈流年一臉的懷疑。

    「怎麼?怕我付不起錢?」林子萱淡淡的笑了,「進去吧,就當做是對你照顧我媽媽的謝意,當初不告而別將我媽媽丟給你,我很抱歉,她,現在還好吧?」

    「想知道她好不好你為什麼不自己回去看看?」沈流年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唇角勾勒出一道淡淡的弧度。

    「我會回去的。」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林子萱緩緩地說道,「只是不是現在。」

    「你在逃避什麼?」握住她的手,沈流年輕輕的問了一句。

    「我沒有」淡淡的應了一句,林子萱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只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過段時間,我會把媽媽接到這裡來的。」

    「你想和我劃清界限?」沈流年的臉異常的平靜,他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卻想和他劃清界限。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我不想再麻煩你了。」低低的說了一句,林子萱走進了餐廳。

    「你……」沈流年想說什麼,最後卻也只留下一聲歎息,隨後跟著她走了進去。

    用餐的過程很安靜,四周瀰漫著悠揚的小提琴樂聲,喝著名貴的法國波爾多紅酒,沈流年的眼神悠遠綿長。

    「我會帶你走,不惜一切也要帶你走。」當一杯酒下肚的時候,他緩緩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帶我走?」林子萱淡淡的問了一句,「我早已不是你剛認識的那個林子萱了。」對於一個花心男人來講,他要的或許只是征服吧。

    「我不管,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你奪走。」沈流年孩子氣的說著,仰頭又灌下了一杯酒。

    「呵呵~~~」看著他,林子萱突然笑了,為他這一刻孩子氣的話語,還有他不高興時和寶寶如出一轍的表情。

    「你笑什麼?我這個樣子很好笑嗎?」沈流年一臉的慍怒,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他都快氣出內傷了,她竟然還笑得那麼開心。

    「不是」林子萱莞爾一笑,低下頭,將盤中切得四四方方的小羊排叉進了嘴裡,細細的嚼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玻璃傾灑在她的身上,那淡黃的光圈將她團團圍住,直覺的,她有什麼地方變了,只是具體是哪裡呢?卻又無跡可尋。

    在他聚精會神的目光注視下,林子萱一派坦然的吃完了盤中的小羊排,看著他面前一動未動的食物,微微的皺了皺眉,「怎麼?不喜歡吃嗎?」

    「我要吃你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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