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不必太認真 糾纏的「愛」 第九十九章
    宋文清帶著一臉有趣的笑意,懷揣著探究別人隱私的心情向醫院走去。

    走進醫院的大門,看著人們排著長隊在掛號,病痛的表情掛在患者的臉上。

    宋文清看到長凳上坐著一個安靜的女孩,她安靜得像是要溶入空氣,眼神飄忽得不知看向何處,文清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看向了別處,他不喜歡這樣年輕的小女孩,他喜歡獨立,穩重,成熟,溫柔並且又懂得尊重別人的女人,他覺得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最有女人味,有韻味,讓人回味,才配讓有素質的男人去品,去欣賞,去關注,去追求……

    「啪」一聲響,所有的人都回頭來看聲音的來源。

    文清只覺得腳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滑去,然後,在毫無徵兆並且無法控制的情況下狼狽滑倒,四腳朝天,重重摔到了地上。

    周圍的很多人都圍過來,看到這滑稽的一幕,都像是看到了好笑的雜技,這些患者及家屬劇然甩掉了那種痛苦的表情,展顏開懷,哈哈大笑。

    文清面色尷尬,臀部傳來劇烈疼痛感,文清想慢慢地爬了起來,回頭卻看到那個安靜的女孩,還是若無其事地坐著,像是這裡的空氣與她隔絕,她的額上有淡淡的憂愁,比她那淡淡的的憂愁還要淡的——是她對著文清時,嘴角那淡淡的淺笑,不知那微揚的嘴角是同情,還是安慰?但文清卻奇怪地覺得她的笑與別人不同,文清又試著動了一下身子,好痛!

    「小妹,你可以幫我一下嗎?」文清的表情有點痛苦地看著,坐在他正對面的長凳上的女孩,然後有點生氣她的無動於衷地問道。

    「嗯!」女孩點了一下頭,然後扶起文清,讓文清坐到她旁邊的長凳上。

    「哎喲!好痛!」文清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女孩看了他一眼,說:「需要看醫生嗎?」

    「需要!」文清似是沒有經過頭腦的思考,直接點頭說道,他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到醫院探望病人的,反而把自己很自然推進了患者的角色。

    「你等一下,我幫你掛個號!」女孩並沒有抬頭看他,自己說完也去排了隊,文清在一邊很痛卻注意起了她。

    「謝謝!」說完,文清也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卻不自覺地纏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子買了兩本病歷走了過來,文清才發現自己的失神,趕快把眼睛轉向別處,掩飾自己的失神。

    女孩子走到文清面前,把一本病歷遞到他面前說:「你的!」文清伸手接住病歷,卻看到女孩轉過身似是要離去。

    「小妹,你能送我去骨科主治醫生那裡嗎?」文清趕快說出口,內心卻奇怪地希望她不要離去,不要離開他。

    「好!」女孩垂著眼眸,回過頭,拉起他的左臂,扶著他向前走。

    文清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卻順勢將左臂搭進了女孩子的頸項裡。緊緊地把自己傾斜在女孩子的身上,女孩子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走去,文清的體重對於女孩子來說像是特別的重,女孩走不快,腳步可以用挪來形容,她很安靜,很少說話,什麼也沒有問,什麼也不說。

    文清摟著她,覺得她好瘦,瘦小得讓人心痛,讓人不自覺地想靠近她,想把她摟入懷中,更甚至於想保護她,保護她一輩子,文清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她的體香刺激著他的鼻子,刺激著她的神經,他有點心猿意亂,心跳加快的感覺,像是一個青澀的少年,悄悄地把眼睛看向女孩,再趕快扭開,再看一眼,再離開,當他發現女孩並沒有注意他時,他才把眼睛大方地看向女孩,女孩還是面無表情,像是做著一件吃飯睡覺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文清開始有點洩氣,還有點氣惱,氣惱她沒有關注他,沒有正眼看他一眼,沒有像別的女孩,看到他會主動地靠近,更讓他感到有點氣憤的是,她似乎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你為什麼要買兩份病歷呢?」文清找著話題說道。

    「看病!」她只是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然後又閉上了口,有點答非所問的感覺。

    「你也是來看病的嗎?」文清又問了一句,他原本是話語較少的人,可是,她的話語似是比他還少,他喜歡聽她的聲音,更想誘她開口說出更多的關於她的信息。

    「是的!」她應道,停了一下,看了看醫院的路標指示。

    「你是看什麼病的呢?」文清又問了一句,然後仔細看了一下她細若凝脂的臉,她的額上滲出細小的汗珠,文清有些心疼她,可是他卻更不想放手離開她。

    「不知道!」女孩子又答了一句,又安靜了下來,似乎並沒有多加解釋的願望。

    「你是看什麼科的呢?」文清又問了一句。

    「內科!」女孩又平靜地答了一句,然後扶著文清轉了一個彎。

    「我今天是來看朋友的,卻沒有想到……」文清又開口說道。

    「到了!」女孩並沒有多想探究他的隱私,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文清抬頭看著門上面寫著骨科門診,女孩亦步亦趨地扶他進了門,然後扶他坐下,就要轉身離開。

    文清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女孩回過頭微蹙了一下眉,眼睛看向文清拉著的女孩的手。

    文清有些慌了,雙手拉著女孩的手不停的說:「謝謝!謝謝!」他只能借謝謝來掩飾他的失常,掩蓋他的驚慌。

    女孩用另一隻手輕輕打掉文清的手說:「不用!」然後飄然而去。

    文清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升起空落落的感覺。

    他這時才想起,忘記問女孩子的名字,忘記留下她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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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醫生把掛號的紙穿插在長長的大釘子上說道,打斷了他對她的沉思。

    「感覺從嗓子到胸部這一段地方很燙,很悶,不想吃飯是嗎?」醫生給柳兒號著脈,一邊詢問道。

    「是的!」柳兒柔弱的聲音答道。

    「有多長時間了?」醫生又問。

    「半個多月了吧?」柳兒再次答道。

    「有可能是食道癌!你先去拍個片子!」醫生一邊收回手,拿起筆在病歷本上不停地寫著,一邊又開著處箋方。

    「食道癌?」柳兒又小心地重複一次。

    「是的!」醫生低著頭,肯定地答著,然後又給柳兒一張處箋方,讓她去交錢。

    柳兒拿著那張單,臉上帶著苦澀的笑。

    她得了食道癌,食道癌?柳兒一遍一遍在腦海裡重複著醫生的話。

    她覺得這是她應得的報應,是老天在懲罰她,懲罰她犯了那麼多的錯誤,她在內心裡念著:爸,媽,女兒也來陪你們了,你們再也不會孤獨了!

    柳兒覺得自己不是郝思嘉,卻也搶了她妹的老公,她的生命中不可能會出現白瑞德。

    她想著自嘲著,順手把醫生給她開的那張單扔進了垃圾桶,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既然是食道癌,那就等於宣判了死刑,還用再看嗎?再去拍片子也是沒有用的,陽光還是那麼明媚,她站在陽光下,讓輕風吹拂著她的黑髮,在地上投下她的身影;蝶飛花舞,也許只有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才知道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吧!

    她是誰,她自已也不清楚了,她是壞人,搶了自已親妹的老公,氣死了自已的親母,傷害了自已的親妹,得到了所有人的唾罵……

    柳兒覺得自己死了,也沒有人會記得她,沒有人會為她傷心,她原本就是多餘的,而現在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是上天在懲罰她,她不哭,也不再笑了,她的淚早就流完了,對一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她都不奇怪,也不在悲哀了……

    有誰能比她的命運更加坎坷的呢?一個離異的女人,喪父又喪母,周圍的親戚都不理解她,都罵她,她又沒有朋友,在她覺得,死也許就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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