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敢親我試試 殘局 心如死灰
    她的嘴角忽然浮上一絲妖冶的笑意,輕聲說:「我告訴你。」

    宵風突然直起身子向後退去。

    她這樣的笑容像是一朵盛開的曇花,美麗的同時也代表著凋謝。

    他忽然不想聽了,只要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不是嗎?

    他可以欺騙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這只是他做得一場夢。

    他奔過去單膝跪在床上,一把將鍾喻夕摟進懷裡,呼吸急促的說:「夕夕,嗯,夕夕,都是騙人的,你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吶,你晚上還要當值是不是,現在不過去,陛下會罵你的,來,我送你過去。你是不是想二夕,我帶你去見二夕,她很好,她在等你,她一直說她想姐姐了……你前幾天說想吃螞蟻胡同的麻辣串,我現在就去買,馬上就去……」他眼神閃爍,有些語無倫次,鍾喻夕頭靠在他的肩上,臉上有些癢,她伸手一摸,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她知道,這樣的擁抱只是海市蜃樓,支撐不了多久,他馬上就會反應過來。

    果然,身前一空,他的人已經撤了出去,站在床前深深的凝視著她,彷彿過了很久,他終於緩緩開口:「說吧,他是誰?」

    鍾喻夕坐下來,頭看向窗外,「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

    他的瞳孔忽的收縮,眼睛像蘸了濃墨,很深。

    「嗯。」她轉過頭衝他笑笑:「軒轅夜,是他的。」

    當她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忽然笑開了,只是那眼底的悲傷,鍾喻夕這一生不敢或忘,是怎樣的絕望,讓他在一眼裡,凝聚了一生的悲傷?

    有什麼碎裂的聲音在空氣中清脆的響起,鍾喻夕看到他染了一手的鮮血,身旁桌子上的一隻杯子竟然讓他生生的捏碎,玻璃碎片扎進手心裡,他卻還在更用力的握緊,每握一下,碎片就又扎深了幾分。

    她的心劇烈的疼了起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告訴他吧,告訴他一切真相,不去管後果會怎樣,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奔到他面前,剛要捧起他的手卻被他一把推開,她腳下一晃跌坐在地上。

    他的雙眼染了血絲,嘴角帶著絲絕望的笑意,「別碰我,你不配。」

    她的淚大滴的掉下來,滴在手背上,她什麼都說不出來,說出來的都變成了哽咽。

    他步步後退,臉上的笑意越發的重,他說出的話像有人在她的心裡狠狠的抓咬,一會兒的工夫便傷痕密佈。

    「鍾喻夕,你騙得我好慘。」他大笑,每呼吸一口,都是疼痛。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那樣掏心掏肺的為她,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在她的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尊嚴,所有的驕傲,寧願卑微到泥土裡去,有時候傻傻的站在萃華殿外只不過為了看一下她映在窗上的剪影,即使那樣,他還會滿足的連睡著的時候都是笑著。

    他以為,他的真心足以打動她,他以為,她和他愛她一樣愛他,他以為,他們可以獲得幸福,可這所有的『以為』都被殘忍的被三個字撕碎,她在他懷裡承歡的時候,她對著他盈盈淺笑的時候,她撒嬌的叫他瘋子的時候,她的肚子裡卻懷著另一個男人的孩子。

    他傾盡一生的感情,卻換來她這樣無情的踐踏。

    他臉上的表情,鍾喻夕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比絕望還絕望,那是什麼?

    他終於退到門口,冷冷的開口:「鍾喻夕,從今天開始,你的生死與我無關。」

    他絕然的轉身,像丟棄了一件十分厭惡的東西。

    鍾喻夕忽然撲上去,伸手去拉他的手,可是抓在手裡的只有空氣,大門關死的聲音將她與他隔絕在兩個世界內。

    她的手還擎在空中,落下的時候緩緩的由門上滑下,指甲因為用力在門上滑了一道長長的柳子。

    忍耐不住的,她雙手捂著臉,痛哭出聲,靜寂的夜裡,女人的哭聲帶著讓人心碎的驚悸一聲聲的迴響著。

    「六殿下,你的手受傷了。」慕若凝看到宵風從外面進來,一邊走,一邊有血從身邊滴下,在他腳下潔白的大理石上綻開一朵朵小小的梅花。

    她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說:「六殿下,我去找皇醫。」

    「不用。」他出聲制止。

    「那我來替您包紮。」侍女都進行過簡單的醫術培訓,所以慕若凝很快找來止血的藥品和繃帶。

    宵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深沉如海。

    慕若凝小心翼翼的拿過他的手,頓時驚呼出聲,他的手心裡全是玻璃碎片,每一個都扎得很深。

    她咬著牙,用鑷子將那些碎片一一鉗出來,等到全鉗乾淨的時候,她已經出了一頭冷汗,但是宵風神色不變,依然是進來時的模樣,好像受傷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手。

    慕若凝塗好藥水,用繃帶將他的手纏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她凝視著身邊的男人,他平時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卻散發著一種另人畏懼的威嚴,可是現在,他整個人像是突然頹廢了下去,那種氣勢早已蕩然無存,那空洞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好像要將它看破了一樣。

    慕若凝吃驚的想,是誰有本事可以讓一向睿智的六殿下這樣魂不守舍,她還真要膜拜膜拜他。

    「給我訂一張明天去國外的機票,越早越好。」他忽然開口說。

    慕若凝問:「哪一個國家?」

    「隨便哪一個國家,只要是明天早上的飛機,現在,立刻去。」

    「是,六殿下。」

    宵風往沙發上一仰,閉上眼睛,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想得厲害,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任由思想像脫了韁的野馬一般放任。

    同他一樣無法冷靜的還有一個人。

    「夜。」

    白戀瀠對軒轅夜的忽然到來既驚訝又像是在意料中。

    他一進來就關上門,順手鎖上。

    「為什麼?」軒轅夜一把掐住白戀瀠的脖子,眼神憤怒的像是要噴薄的火山。

    「夜,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快放開。」白戀瀠一臉無辜的掰著他的手。

    軒轅夜審視的盯著她的臉,忽然笑了笑:「風魔的大小姐,不會連這點還手能力都沒有吧?」

    白戀瀠剛才還痛苦的表情此時轉成一抹輕笑,手腕一轉,靈巧的從軒轅夜的掣肘中擺脫出來,站在一邊說:「夜,你要為了那個女人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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